吳生將季嫵她們送到鄉下莊子便回去了。一窩蟻 m.yiwoyi.com
吳生已經將那個中年的男子的屍身停在了後院的柴房。
偌大的莊子只有一個守門的僕從。
季嫵站在門口,麻姑與趙婆子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旁。
門口只掛着一盞昏黃燈籠。
望着熟悉的一切,季嫵只覺得格外的親切。
「嬌嬌。」麻姑抬頭看了她一眼。
季嫵勾唇一笑:「我們進去吧!」
這裏縱然清苦,可再也不用以假面示人,季嫵的步伐格外輕快。
趙婆子灑掃,麻姑熟練的生火,燒水。
不過片刻,季嫵從前住的屋子便乾淨整潔。
屋裏燃着炭火,她手中握着熱茶坐在矮几旁。
顛簸了一路,她讓麻姑與趙婆子都去歇息了。
屋裏燭火搖曳,她一個人坐在房中,漫不經心的看着忽明忽暗的燭火。
兀的,她嘴角一勾,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棋局剛剛開始,何談勝負!
季蔓以為她贏了嗎?
她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夜還很長很長……
「郎君!」高寅正在飲茶,一旁有一個絕美的婢女正在撫琴,江陵突然大步走了進來。
屋裏焚着香清淡怡人。
高寅抬頭看了一眼一旁正在撫琴的婢女。
那個婢女抱着琴退了出去。
他抬頭朝江陵看去:「有什麼事?」
江陵拱手說道:「回稟郎君,陸離又傳來消息,季嫵讓您通知刑部的人,說今晚季家將有大戲上演。」
高寅緩緩坐直了身子,他已經知道有人上季家認親,季嫵非季伯言所出的消息,已經被趕到鄉下的莊子。
在他看來季嫵是不是季家的庶女毫無差別。
他看了江陵一眼淡淡說道:「依她所言去辦吧!」
「是。」江陵轉身大步離開。
高寅雙眼一眯,他臉上拂過一絲淺笑,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與此同時,公子府的書房之中。
姜策雙眼一眯「這些日子季家還真是熱鬧。」
龐戎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姜策抬眸漫不經心的看了龐戎一眼說道:「季家的這個庶女不簡單的很啊!」
不等龐戎開口,他沉聲說道:「你退下吧!」
高寅既然已經插手了,就無需他再插手了。
一聲阿芸令得秦氏驟然睜開了雙眼。
一個人影兀的出現在她眼中。
「表兄。」她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
虛空道長一身黑色的常服,他外面穿着黑色的狐裘,頭上帶着寬大的帽子,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他抬手落在秦氏臉上,定睛看着秦氏一字一句的說道:「阿芸,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表兄。」秦氏身子一僵。
虛空道長眉頭一蹙,他聲音驟冷:「怎的你不願意嗎?」
他眼中已帶了猙獰的殺氣。
如今公子策的人,高寅的人,還有刑部的人布下天羅地網捉拿他,他已經走投無路,沒有人知道他廢了多大的周折才來到她這裏。
他眼中的殺氣秦氏看的一清二楚,她心中一顫,也不敢當下便反駁了虛空道長,她一臉關切的看着虛空道長說道:「表兄都是阿芸連累你了,聽聞刑部的去捉拿表兄了,我擔憂的是寢食難安,徹夜難眠。」
秦氏說着眼中已泛着淚光。
她抬手撫上虛空道長的手,淚眼模糊的看着他說道:「表兄你可有受傷?來讓阿芸看看。」
秦氏光着腳便下了榻。
虛空道長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他伸手握住秦氏的手輕聲說道:「阿芸你跟我離開吧!我們去秦國,或者去楚國都可以。」
宋婆子就睡在外面,她早已被驚醒了,她端着一壺熱茶緩步走了進來。
虛空道長驟然抬頭朝她看去。
宋婆子對着秦氏與虛空道長盈盈一福說道:「主母,郎君飲杯熱茶吧!」
秦氏定睛看了她一眼。
宋婆子壓低聲音說道:「奴出去守着門。」
語罷,她轉身退了出去。
秦氏拉着虛空道長的手朝圓桌旁走去,她笑盈盈的看着虛空道長說道:「好,表兄說什麼就是什麼,阿芸都聽表兄的。」
兩個人的身影投在窗戶紙上淺淺的陰影。
季伯言今日着實受了不小的打擊,他一腳深一腳淺的回到清風居,他讓僕從給他拿了幾壇酒,將自己關在房中誰也不見。
心中越是在意就越是難以接受背叛。
魏氏提着參湯都吃了閉門羹。
「阿月……阿月……你怎能如此對我……」季伯言一壇接一壇喝着酒。
一直喝的爛醉如泥他才睡過去。
「咣當……」忽的他房中一個瓷瓶也不知怎的竟從架子上摔了下來。
季伯言一下睜開了眼,他醉眼朦朧下意識喚道:「吳生,吳生……」
他一連喚了數聲,吳生都沒有回應。
他全然忘了吳生去送季嫵了。
「砰……」就在那個時候緊閉着的門突然開了。
刺骨的寒風灌了進來。
季伯言一下就清醒了。
他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光着腳便下了榻,他又喚了數聲:「吳生,吳生……」
還是沒有人回應。
他只得提步去關門。
屋裏燃着一盞微弱的燭火。
就在那個時候一個人影驟然從他眼前閃了過去。
「誰?」他聲音一高,下意識喚道:「來人啊!」
也不知怎的今日就是無人應答。
霎時間他的酒勁兒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抬腿便追了出去。
那個人影直奔秦氏的院子而去。
季伯言也追着他進了秦氏所住的院子。
進了秦氏的院子季伯言才發現,今日竟然連一個守夜的人都沒有。
秦氏的房中還亮着一盞昏黃的燈。
這是她一貫的習慣,便是入睡也得點着燈,這些年從未變過。
季伯言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影在秦氏的屋子前一閃而逝。
他放緩腳步朝秦氏的屋子走了過去。
也不知什麼東西絆了他一下,他低頭一看竟發現宋婆子倒在地上,他眉頭一蹙剛準備開口。
秦氏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表兄,你說什麼阿芸都聽你的,你說去秦國我們就去秦國,你說去楚國我們就去楚國可好?」
秦氏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季伯言微微一怔,他不由得往前傾了傾身子,想要聽的更清楚一些。
一下秒,一個男子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季伯言耳中:「阿芸,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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