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季嫵的質問,中年男子面色一僵,如今已沒了外人,季嫵也不再是季家的嬌嬌,他看着季嫵疾言厲色的說道:「阿嫵,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你父親,你的孝道何在?你的教養何在?」
「啪……」他聲音一落,季嫵抬手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他臉上。一筆閣 m.yibige.com
她如此彪悍令得麻姑與趙婆子瞬間一驚。
「你。」那個中年男子登時就怒了,他嘴角溢出血來,足可見季嫵用力之大。
「好你個不孝女。」他反手對着季嫵就是一巴掌。
然,他的手還未觸及季嫵。
便被驟然出現的陸離給攥住了。
他一驚,還未回過神來,陸離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麵皮脹紅,滿目驚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對於突如其來的陸離,季嫵沒有一點意外。
陸離守在秦氏身旁,自然一早就知道她被趕出季家的消息。
她一出季家便知道陸離就在她左右。
季嫵含笑看了陸離一眼,她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匕首。
中年男子忍不住睜大了雙眼,他面帶驚恐的看着季嫵顫抖的說道:「你想要做什麼?」
季嫵雙眼一眯,她握着匕首的手驟然施力,匕首一下劃破那個中年男子的脖子。
「嗯……」那個中年男子面色一白,忍不住悶哼一聲,此時此刻他眼中只剩下驚恐。
原本他以為季嫵不過一個深閨中的小女孩,容易哄騙的很,怎料她竟是如此棘手。
季嫵掃了那個中年男子一眼,她眼見半垂慢悠悠的說道:「我這個人一向沒什麼耐心。」
她說着眼光一凝,聲音驟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她握着匕首的手緩緩施力。
那個中年男子不過瘦弱書生,他何時見過這個陣仗,他瞬間嚇傻了,他死死地盯着季嫵手中的匕首,聲音的顫抖的說道:「我說,我說……」
馬車上幾個人都凝神看着他。
「嗯……」忽的,他身子一僵,嘴角溢出鮮紅的血來。
季嫵眉頭一蹙。
在幾個人的注視下,他一臉痛苦:「我……我……」
話還未說完,他一頭栽了下去。
麻姑一驚:「嬌嬌這是怎麼了?」
季嫵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錦怕,她雲淡風輕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臉上一點意外都沒有淡淡說道:「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只有死人的嘴才嘴嚴實,她們早就佈置了後手為的便是殺人滅口。」
這也就是她為何一上車便質問他的原因。
退一步講即便秦氏她們不動手,她也會殺了他的。
季嫵抬眸看了陸離一眼,她連話都沒有說,陸離便消失在她眼前。
「啊……」季嫵一聲尖叫。
馬車瞬間停了下來。
緊接着吳生的響了起來:「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是。」兩個僕從上前查看了一番,那個中年男子已然咽氣。
季嫵早已嚇傻了。
麻姑與趙婆子兩個人也嚇呆了。
吳生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皺着眉頭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已經出了城,若是在回去詢問家主,只怕就要宵禁了。
季嫵面色煞白的看着吳生聲音顫抖的說道:「這可是命案,勢必要上報刑部查個究竟的。」
一時之間吳生也拿不定主意,他給季嫵換了一輛馬車,準備先將她們送到鄉下的莊子,這件事等他回去稟告了家主,由家主做決定。
「嬌嬌,他一死可就死無對證了,如何還能證明姨娘的清白?」換過馬車之後,趙婆子一臉擔憂的看着季嫵說道。
麻姑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若不能還姨娘一個清白,嬌嬌以後可怎麼辦?
季嫵淡淡一笑:「他本就無關緊要,死也就死了。」
她說的格外雲淡風輕。
麻姑與趙婆子兩個人滿目不解的看着季嫵。
季嫵也不多言,她輕聲喚道:「陸先生。」
「嬌嬌有何吩咐?」她聲音一落,陸離便出現在她眼前。
季嫵看着他壓低聲音說道:「你回季家繼續盯着秦氏,若我所料不差今晚將有大戲上演。」
陸離還未開口,麻姑便出聲說道:「嬌嬌,若無陸先生保護,若是秦氏她們派人刺殺嬌嬌可如何是好?」
趙婆子也凝神看着季嫵。
季嫵還未開口,陸離沉聲說道:「我親耳所聞她們今晚不會派人刺殺嬌嬌的。」
季嫵也是這般想的,秦氏她們不傻,不會做的如此明顯與突兀,她們要刺殺她也會等上幾日。
麻姑與趙婆子這才放下心來。
季嫵眼中掠過一絲寒芒,她定睛看着陸離說道:「我猜虛空道長今晚一定會找上秦氏,屆時無論你用什麼法子,也要把季伯言引過去。」
有什麼比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更令人震撼呢?
她聲音一落,麻姑與趙婆子兩個人定睛看着她。
「是。」陸離拱手說道。
季嫵看着他頓了頓接着又道:「通知高家郎君讓刑部那邊做好準備。」
她雙眼一眯,面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原本她沒想着驚動刑部,可季伯言讓她太失望了。
即便沒有季家,沒有季伯言也不妨礙她報仇。
「是。」陸離深深地看了季嫵一眼,他轉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婆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季嫵:「嬌嬌……」
這其中的厲害麻姑不清楚,可她卻是清楚的,一旦驚動刑部,只怕到時候季家都難以脫身。
季嫵緩緩垂下眸子:「婆婆放心吧!大王是明君。」
夜色如墨。
「姨娘,季嫵被趕出去了,我們可要做些什麼?」季媚凝神看着魏氏問道。
魏氏坐在妝枱前,她拿起一支鎏金的步搖在頭上比了比,含笑看着季媚說道:「她的事與我們何干?有她也好,沒她也罷!終究凡事都得靠自己才行。」
季媚皺着眉頭問道:「姨娘你說她當真不是父親的女兒嗎?」
魏氏放下手中的步搖,她看着季媚緩緩站了起來,她嘴角勾勒着一絲淺笑說道:「是與不是全在夫主一念之間,夫主是說那她就是,夫主說不是那她就不是。」
季媚有些不懂。
魏氏笑了起來:「我的傻阿媚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後院中的女人都是依附家中的男人而活的,取悅他們比什麼都重要,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季媚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魏氏也不多言,她扭頭看着阮婆子說道:「我要的參湯可已經準備好,夫主此時定然備受打擊無心飲食,我得去看看他才是。」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魏氏扭頭看了季媚一眼,她親手提着參湯走了出去。
今晚,秦氏心情格外的好。
她差人把季景,季州都喚來,還有季蔓幾個人吃了一頓飯。
飯後,她便讓他們都回去歇息了。
房中只有宋婆子陪着她。
燭火搖曳,秦氏坐在炭火旁,她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直到夜深了,宋婆子看着她開口說道:「主母夜深了就寢吧!」
秦氏才上了榻。
宋婆子在外室的軟塌上守夜。
房中格外的安靜,除了炭火燃燒的聲音就只剩下外面的風聲。
秦氏躺在榻上,她不停的輾轉反側。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阿芸!」一個人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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