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一言不發,他冷眼看着季蔓眼神犀利如刀,季蔓戰戰兢兢的下了榻。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夫主。」她雙膝一軟跪在徐宏面前哭了起來「妾與楚辭的事,夫主都是知道的,妾從沒有隱瞞過夫主什麼,自從跟了夫主,妾心中只有夫主一人,從前那些事對妾而言已是上輩子的事了,夫主待妾這樣好,妾敢對天發誓妾對夫主絕無二心,若是所言有虛就讓妾死無葬身之地。」
季蔓一面說一面哭,哭的是傷心欲絕。
徐宏冷眼看着她依舊沒有開口。
「夫主,這定是有人嫉妒妾懷了夫主的孩兒故意陷害妾,不然這些流言為何早不傳晚不傳,偏偏在妾有孕的時候突然傳開了呢?」季蔓淚眼模糊的看着徐宏,她伸手去抓徐宏的衣袖。
徐宏冷冷甩開了她的手。
「夫主若不信妾,妾願以死明志。」季蔓一臉赴死的慷慨,她說着起身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你當真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徐宏伸手一把拉住了季蔓,他冷眼看着季蔓問道。
「夫主這般疑心妾,還不如讓妾死了呢!一屍兩命正好合了旁人的意。」季蔓放聲痛哭了起來。
「是我不好,不該聽了些閒言碎語就疑心你。」徐宏伸手將季蔓扶了起來。
「夫主,妾只有你了,你怎能不信妾呢!」季蔓哭着依偎進徐宏懷中,她楚楚可憐的看着徐宏臉上儘是委屈。
「我定會查清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徐宏凝神看着季蔓說道。
徐宏陪了季蔓一會便離開了。
他一走,季蔓便變了臉,她面若冰霜,眼中儘是陰霾。
她還沒有想好如何對付季嫵,季嫵便率先出手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從現在開始她不能在坐以待斃了。
她要主動出擊。
徐宏出手,流言很快沉寂下來,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嬌嬌,徐宏並沒有處置季蔓,相反他親自出手將那些流言壓了下來。」趙婆子看着季嫵說道。
季嫵正在練字,心煩意亂的時候,她習慣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握着的毛筆的手一頓,抬頭看着趙婆子說道「婆婆不用心急,你看着吧!即便我們不出手,也會有人替我們出手的。」
流言之所以這麼快便在徐家傳開,王氏可是功不可沒。
她此舉無異於給她手中遞了一把可以手刃季蔓的刀,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趙婆子瞬間明白季嫵的意思了,她點頭說道「嬌嬌說的是,王氏可不是一個好惹的。」
季嫵揮手遣退了趙婆子。
房中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輕聲喚道「兄長。」
「阿嫵。」她聲音才落,陸離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季嫵看着他說道「勞煩兄長去一趟高寅的別院。」
陸離定睛看着季嫵,季嫵接着說道「我要你去找他要一張高琛的手稿。」
從前她想殺高琛不過是為了與高寅劃清界限。
如今她要殺高琛,是想為他做些什麼。
「好,我這就去。」陸離轉身就走。
天突然陰了下來,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季嫵深知用不了多久臨淄城就要變天了。
上一世,這一切與她無關,所以她並不在意。
這一世,她想用自己綿薄之力為他做些什麼。
哪怕天命不可違!
很快陸離便回來了,只是他並未帶回高琛的手稿來。
「阿嫵,高寅說他手邊沒有高琛的手稿,他約你戌時末在得月樓一見。」陸離看着季嫵說道。
季嫵微微頷首。
正好她也有些話想對高寅說。
戌時末季嫵如約而至。
與上一次一樣高寅先她一步而到。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高寅正在親自煮茶。
季嫵伸手摘下頭上的紗帽對着高寅盈盈一福「季氏阿嫵見過郎君。」
高寅一襲白色衣袍,他眉眼如玉漫不經心的看了季嫵一眼說道「過來坐吧!」
季嫵一身素衣,她緩步朝高寅走了過去。
她見過高寅很多次,可不知為何這一次看着他,她鼻子一酸,眼中澀的厲害。
怕高寅看出她的異樣,她低低的垂下頭去。
「嘗嘗我煮茶的手藝可有精進?」高寅抬手給季嫵倒了一杯茶。
季嫵沒有動。
「怎的又怕我讓你付錢?」高寅挑眉看了季嫵一眼。
季嫵抬眸看了他一眼緩緩搖了搖頭。
高寅淡淡一笑「放心吧!我知你最近囊中羞澀,不會讓你付錢的。」
他說着把茶盞往季嫵面前推了推。
「多謝郎君。」季嫵緩緩伸手握住茶盞,她低低的垂着頭,沒有喝茶,也不敢多看高寅一眼。
高寅看着她勾唇一笑「怎的今日一副不敢見我的模樣,可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季嫵抬頭看着高寅說道「我才沒有呢!」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高寅。
「好了與你說笑呢!」不知為何高寅總覺得季嫵與往日有些不同,他看着季嫵說道「我也沒有高琛的手稿,你莫要在尋他的手稿了。」
季嫵深深的看着高寅,她突然有些後悔,她不該找高寅討要高琛的手稿。
外面突然下起雨來。
伴隨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兩個人突然沉默下來。
高寅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少女,他眼神兀的一柔,誠然她說不出哪裏好,可偏偏入了他的眼。
許是擁有的太多,從前他對什麼看的都很淡,第一次他想護住一個人,大約這就是所謂的執念。
他不需要她知道什麼,也不想她有什麼負擔。
這樣很好。
「阿嫵。」高寅看着季嫵突然出聲。
季嫵抬頭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在她的注視下,高寅緩緩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我不用你替我殺高琛了,我在楚國有一處院子荒廢了許久,還有五百畝良田也缺人打理,我要你去楚國替我打理院子與良田,待我滿意之後,如你所願你與我兩清,你再也不欠我什麼。」
季嫵心中一痛,若是換做從前她定然想都不想便應允了。
可如今她知道他這是想法子要把她支開。
他怕是也知道臨淄城就要變天了。
季嫵極力克制住內心的波動,她面無表情的看着高寅說道「我不去,君子一諾,郎君怎能說變卦就變卦?」
「是你欠我恩情,自然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高寅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
「郎君怎能如此不講理?」季嫵佯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看着高寅。
「你才知道啊!我一貫都不怎麼講理。」高寅雲淡風輕的看了季嫵一眼。
季嫵心中酸澀的厲害,她看着高寅勾唇一笑說道「那便如郎君所言吧!我去楚國替你打理院子與良田。」
高寅深深的看了季嫵一眼「好,過了明日你便出發吧!」
「只是時間得由我說了算,待三個月後我自會啟程去楚國替郎君打理院子與良田。」季嫵逐字逐句的說道。
「我說了過了明日你便出發。」高寅也不肯退讓。
「那我還是先欠着郎君的恩情吧!」季嫵十分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高寅一瞬不瞬看着季嫵。
季嫵也定睛看着他。
誰也不肯讓步。
末了,高寅緩緩移開視線,他伸手拿過季嫵的茶盞將涼了的茶倒掉,又給季嫵換了一杯熱茶。
他眼底閃過幾分無奈,看着季嫵說道「臨淄城中怕是要不太平了,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至於殺高琛的事你莫要再插手了,我自有打算,你莫要亂了我的計劃。」
說來說去他就不是不讓季嫵再去殺高琛。
「好。」這一次季嫵十分順從的便應下。
雨越下越大。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高寅看着季嫵說道。
「是郎君。」季嫵緩緩站了起來,她對着高寅盈盈一福轉身就走。
高寅專注的看着她的背影。
他沒有料到季嫵竟會突然轉過身來,他想移開視線已來不及。
他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郎君,季氏阿嫵有一時不明?」季嫵看着高寅,她聲音有些沙啞。
「何事?」高寅雲淡風輕的說道。
「高家已經什麼都不缺,為何非要參與王位之爭?可曾想過輸了的下場?」季嫵問出心中的疑惑來。
高寅突然就笑了,許是季嫵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太過可笑,他飲了一口茶才說道「你以為這世上所有事都有選擇嗎?有時候不是想與不想,而是立場所致根本沒有選擇。」
「我明白了,告辭。」季嫵對着高寅盈盈一福,她緩步走了出去。
他說的對,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選擇。
即便高家不參與王位之爭,姜策會信嗎?
不,他不會信。
即便高家不參與王位之爭,等姜策繼位後他會放過高家嗎?
不,他不會,因為他一直視高寅如眼中釘肉中刺。
上一世,姜策繼位之後便處處打壓高寅,雖然她不知高寅最後結局如何,可依姜策的性子高家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既然他沒有選擇,那麼她便與他風雨同舟。
縱然天命如此又如何?
她也要與天爭一爭!
高寅站在窗邊,有細細的水珠飛濺在他臉上,一直看着季嫵上了馬車,他才合上窗戶。
「江陵暗中送她回去。」高寅淡淡說道。
「是郎君。」江陵轉身大步離開。
漆黑的夜晚風雨交加。
陸離駕着車,季嫵獨自坐在馬車裏。
從前身處鬧市她依舊會覺得孤獨,可如今這種感覺竟突然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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