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年的辛苦,陸喬終於把學分修了回來!大四最後兩周是填報實習志願的時候,陸喬有些猶豫,是留在省內還是去省外呢!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出過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書讀了很多這路卻沒有走多遠。
留在省內環境熟悉,離家近自然有好處,可是不出去走走看看這次的機會不就浪費了嗎?將來老了回憶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會不會因為今天的拘謹而留遺憾呢?
陸喬腦海里立馬就閃現出一個老太太對着落日唉聲嘆氣的樣子。
不行!得出去走走!陸喬把自己的想法和哥哥說了,哥哥很是贊同年輕的時候不出去看看,難道老了再出去?
決定之後陸喬又和爸媽商量了一下,爸媽的年齡越來越大,身體也不如從前,媽媽的的話越來越多卻也越來越細碎,十句話有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到重點,爸爸的耳朵聽力下降,反應也變的遲鈍起來,這就是人變老的標誌?
辛好哥哥畢業了!畢業後陸喬的生活費很多都壓在了哥哥身上,生活的重心慢慢偏向了哥哥,哥哥沒有意見爸媽也沒有意見,就這樣陸喬開始選擇省外的實習基地。
海南也有學校的實習基地,從未見過海的陸喬一眼相中了海南海口人民醫院,拋開陸喬被扣12學分的事,陸喬的成績同樣能讓人豎起大拇指。
陸喬毫無懸念的通過了篩選,但是宿舍里其他人就沒那麼順利。
段雲和沈霞成績不上不下家裏又沒有關係跟老師來回拉鋸了幾次最後還是被分到了昆明市醫院,康佳佳和索圖娜填報了老家的醫院,但是以他們勇居下游的成績來說,志願順理成章的被打回來,但是最後老子老娘出面,總算是回去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也會順利的留在那裏。
但是宋小敏相對於她們來說就是一波三折沒那麼順利了。
宋小敏大學四年忙着認識男朋友,換男朋友,忙着逛街當平面模特,她的內外婦兒教學課本發下來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即使有一嗅二視三動眼,四劃五叉六外展,七面八聽九舌咽,迷走及副舌下全這樣簡單的口訣教給她,十二對腦神經對於她來說依舊是個天外方物。
動物實驗腸道修補縫合術腸道是縫起來了,但是一裝水檢查,就跟個灑水壺一樣,裏面還皺了一大團。老師給了個評語腸內容物外漏繼發腹腔感染,同時有腸梗阻繼發的風險,換句話說活的也能被醫成死的。
更糟糕的是一直貪圖玩樂的宋小敏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顧忌過自己的英語考級,到大四的時候終於急了居然去買答案,小小的接收器藏在筆筒里被抓了個現行。
全校通報,寫檢查,扣學分,勒令退學一樣沒少。
如果是普通人宋小敏的學業應該就到此結束,醫生職業對她也將無緣!
宋小敏終於收拾起平時的高傲,哭成了淚人,陸喬對她是既同情又解恨。但是陸喬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事情就來了急轉彎。
宋小敏家裏不簡單,至於他爸到底當了個多大的官,陸喬不知道,聽說他爸彈了手指使了個神通,宋小敏所有的處罰全部被撤回,最後還回了天津第一醫院實習。
家裏有個好老子真好使,她應該也會順利的留在那裏工作了。
可是自己除了努力別無選擇。不是說上天應該不會虧待努力的人,自己加油吧!不用再去管別人了。
陸喬把去海口實習的結果告訴哥哥時候,哥哥在電話里唉聲嘆氣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分開過,以後你就離我那麼遠了,老哥我捨不得啊!
終究是都長大了!陸喬鼻子一酸安慰着哥哥「陸軍軍別這麼肉麻好不!要肉麻你應該找個女生去肉麻。何況就一年的時間。」
哥哥在電話那頭不語,陸喬只能聽到哥哥的呼吸很重很重!
收拾好行裝,火車載着陸喬離開成城。
走吧!從此這裏只有回憶了,無論是大一大二抱着一摞書孤寂的穿行在校園裏的她;還是在宿舍里忍受宋小敏高傲和欺辱的她;還是有吳求明陪伴的她,都已經過去了,嶄新的天地里有嶄新的她。
海南有另外的一片天地,而陸喬重來都沒見過!無垠的大海,蔚藍的天空,細軟的沙灘讓陸喬狠狠的興奮了幾天。
修整兩天後接踵而來的繁忙實習工作讓陸喬應接不暇,陸喬終於好受一點了,慢慢的想起吳求明的時候陸喬心裏不再有一點的漣漪。
吳求明再見了!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陸喬在空間的私密日記里寫上這一句話打算再也不要想起他了,不要回頭看,往前走!
在海南陸喬就像一本新書一樣,通過醫院接納社會的初寫。
醫院是生命的起點也是生命的終點,人間的百態因為疾病而被濃縮在這裏成了折子戲不斷上演。
有人因為沒有錢抱着病重的孩子紅腫着眼睛回了家;也有人傾家蕩產和死神爭奪那僅有的一點生存希望;有人不離不棄守候在床前,也有人看到診斷單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她見過一米五的妻子咬牙背起一米七的丈夫躺上手術推車;她也見過健壯的健身教練住院期間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女來噓寒問暖。
她看到過醫鬧把帶教老師打的流血,也看到過病人因為醫生的起死回生而下跪磕頭過。
陸喬很鬱悶同是五穀雜糧養出來的人,幾十上萬年進化出同樣的器官,為什麼人就相差那麼大。
同樣是男人同為丈夫,有的情深義重有的卻活成了閻王的催命符。
一個妻子三十歲因為便血來醫院檢查,門診上只是做了一個指檢,就讓她來住院部進行系統檢查。
姑娘瘦瘦的,文文弱弱的,可能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細長的眉毛微微下耷,雙眼裏暗含淚光,陸喬看到她的一眼就想起了林黛玉。
而他的丈夫也是瘦高瘦高的,戴着一副眼鏡,說話也很輕,仿佛是害怕大一點聲音就嚇到身旁的妻子。
陸喬在老師的示意下重新做了一次肛門指檢,手指剛伸進去,就摸到一個硬塊,在拿出來的時候指套上已經染了血。害怕嚇到病人,陸喬趕忙取下手套,扔進了醫療棄物箱。
但是這還是被陪在一側的丈夫看到,陸喬看到他的臉一下刷白,看向妻子的眼寫滿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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