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就有點遺憾了,看李摯跟何瑜聊得這麼自然,難不成這姑娘還真會是李南風的嫂子?
總覺得晏弘配這何姑娘也不差呢,李夫人跟自己親閨女關係都保持得那麼差,對兒媳婦能寬容得起來?
晏弘就不同。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王府的長子,雖然變成了庶出,但母親出身世家,又有欽封的誥命,配個國公府的表姑娘還算是綽綽有餘的。
關鍵是,沈側妃也不苛刻,靖王妃就算是嫡母,也不存在刁難庶子的媳婦兒,這何姑娘父母雙亡,能嫁個長輩和氣的家庭才是正道,還是要想得開才好。
李南風心愿達成,走出鋪子,晏衡看看先前留下的侍衛,只剩下兩個在等他了,想必其餘人都尾隨晏弘他們而去。
見李南風腳步輕快,便問她道:「你去哪兒?」
「當然是回府。」
晏衡撐着車門:「還早,要不要逛會兒再回去?」
「跟你有什麼好逛的?」
「那可說不準。」晏衡說着。
「不去。還有事兒呢!」
李南風讓車夫趕車。
晏衡攔住她:「那你想要什麼生日禮?」
李南風聽着倒覺稀奇:「你還打算給我送禮?」
「阿蠻說全學堂的人都在嘀咕着,我一個人不送也不合適吧?」
李南風哼笑,道:「真有誠意,就把奪了我的莊子送過來唄!」
「那你倒可死心,我沒那麼多錢!」晏衡直言。
他一個吃世子爵祿的人,沒官職又沒成家,本來就錢不多,日常還要花銷,哪有錢買莊子?
「那你就慢慢想!」
李南風還要去見李摯,丟下話,走了。
……
李摯到家,聽說去串門的李夫人回來了,便先到了她房裏。
「賞賜雖然不多,但哪怕一針一線都是皇恩浩蕩,明兒兒子進宮去謝個恩,母親可有什麼話囑咐?」
李夫人瞅着桌上,說道:「回頭我跟你父親說說。」
李摯出了房,李夫人拿起桌上珠花來看了看,眉頭漸凝。
李南風回房換了件衣裳,便去尋李摯,剛好在院門下看到他,便推着他進屋,問他道:「綢緞呢?」
李摯示意桌上的大包袱:「夠你穿到明年春天的了!」
李南風瞄他一眼打開,而後道:「挺好看的,你怎麼這麼會選?」
李摯笑道:「鋪子裏請人選的。」
「誰眼光這麼好呀?」
「是姚家那位表姑娘。」李摯坐下道,「趕巧她也在那兒買衣料子,我就讓她幫了個忙。」
「那果然是很巧。」李南風道,「那姚家表姑娘是什麼模樣?好不好看?得不得人意?」
「得不得人意就不知道了,看着倒是挺坦率大方的。」李摯道。
李南風道:「還有嗎?」
「你還想聽什麼?」李摯側首。
李南風笑了一下。
她想聽什麼?當然是想聽聽他對何瑜更深入點的看法,但光憑這一面,沒有別的感覺也正常。
她想了下,下了榻:「那行吧。」
拿着綢緞回房,跟姚馨之逛完街回來的李舒也聞訊過來了。
「怎麼樣?」
聽李南風把晏弘也出現的經過說了,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巧,想了下道:「不管怎麼說,總算是見着面了。成不成是他們自己的緣份。就是不成也不見得是壞事,說不定就是緣份的事兒。」
李南風點頭,誰說不是呢?她要不是怕什麼時候李夫人一錘定音,強橫給他定下來,也不會安排這麼一出。
李夫人要是給李摯挑,必然是照她自己的標準來。李摯都明言說過他不會喜歡她的眼光了,不趁早看好難道臨到頭來再抗爭?
當然何瑜是不是李摯心儀的那一類她也說不準,何瑜看不看得上李摯也說不準,論情份她當然覺得李摯不可多得,誰看不上他她都會覺得太不會挑了,但這種事情還真不是光憑眼睛看看就能斷定合不合適,還得他們自己感覺。
姐妹倆這裏說了會話就散了。
晏衡回了府,侍衛先把晏弘兄弟跟沈亭會面的結果稟報上來。
「沈亭堅持要見沈側妃,大爺堅決不許,馳二爺罵着罵着就大發雷霆,險些起衝突,最後兩廂不歡而散。沈亭不知會如何,大爺回府後,把馳二爺說了一頓,怪他不該衝動。」
意料之中。晏衡點頭。想想又轉身回頭,喚住他道:「去打聽打聽皇上賜了什麼給李南風?……」
皇帝賜下來的東西的確不算多,兩對珠花,幾匹綢緞,然後是一枚金鎖。但對於一個小姑娘過生日而言,光是這份恩寵就很難得,更莫說挑的都是家常之物——
李南風尋思,皇帝這不像是給臣子家眷的賞賜,倒像是舅舅給外甥女。
怎麼前世里又沒見他賞賜她生日禮呢?
李存睿打發丫鬟來傳話:「老爺說,明兒進宮叩謝皇上,讓姑娘也去磕個頭呢。」
「知道了。」
舅舅再親近,那也是皇帝,得了賞賜勢必得進宮謝恩。
上晌李南風要讀書,李存睿也要去衙署,午飯後,父女倆便就又乘着步輦往承天門內來了。
午門內練騎射的太子遠遠看見,等了他們一道進宮。
「昨兒去你家,你沒在。」太子說。
李南風只能含糊其辭:「我上街去買了點東西,不知道殿下會來。」
太子倒沒在意,笑道:「我無事,就是去串個門。」又道:「下回我再去,先着人問問你在不在。」
李南風停步:「殿下找我有事?」
「無事。」太子也停下來,說道:「就是偶爾心裏會悶,這宮城太大了,想找個人嘮嘮磕都不容易。」
斂去笑容的太子驀然多了一絲深沉,瞬間與前世里登基後長年撂手政務的他有了些許重合。
李南風不了解他,也不敢了解。她收回目光,點點頭道:「好。殿下想找人嘮磕,就着人給我傳個話。」
這深宮裏頭,就住着他們一家四口,還東一個西一個的,串個門都得走老遠,各種規矩阻撓,確實也悶了點。
太子笑着低頭:「走吧!父皇好像很喜歡你,還總說姑母拘你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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