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真漠三人聚,生死劫難今日開,白衣拾魂尋半生,飛月橫江一世情。
慧能帶着被媧皇惡相所傷的神秀遠遁而去,他本來是想回歸師門的,請門內高人進行醫治的,但神秀傷勢不容樂觀,而且要回到天佛古寺沒有半月功夫是到不了的,到時候神秀的傷勢恐怕更為嚴重,因此慧能只能就近將神秀帶回不動真漠。
北成月關因為心系春谷宛也早早的往不動真漠而去,路上遇到了慧能便一同而回,慧能也詢問了北成月關有關神秀的傷勢,但是北成月關雖然生具生死道決,但是遇到神秀的傷勢似乎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先回不動真漠內再做商議。
雖然不動真漠說起來很近,但是到了不動真漠之後還是用了兩日的時間,這還是他們日夜兼程,中途沒有半刻休息的結果。
黃沙漫漫的不動真漠之內,誇誕仍是被吊在菩提樹上,距離很遠就察覺到了北成月關的氣息,張口哇哇叫道:「月光兄啊,你總算回來了,你不在的這段時日可把我無聊死了,六輪那老禿驢一句話都不和我說。」
端坐在菩提樹下的六輪印雪聽到誇誕最後還說嘴了自己一句,臉上有些顫抖,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慢慢起身走出不動真漠準備迎接神秀和慧能,入眼的卻是被慧能背在身後的神秀。
六輪印雪心中大驚,忙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神秀大師怎麼會這樣?」
慧能嘆了一口氣道:「還是先到裏面再說罷,師兄的傷勢不容樂觀,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之虞。」
六輪印雪點頭,帶着慧能和北成月關來到天淨沙之內,將神秀安頓好之後,慧能便將詳細情況與六輪印雪敘說了一番。此間六輪印雪自然是替神秀把脈查探傷勢,他也嘗試了幫神秀療傷,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效果。
嘆了一聲,六輪印雪道:「若是白衣好友在就好了,他的醫術超絕,定會有所辦法的。」
北成月關同樣道:「說的是,可惜白衣好友雲遊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但是神秀大師的傷勢已經不容樂觀,我雖然能繼續為他注入生機維持他的生機不滅,但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法。」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寒氣自外湧來,周圍事物瞬變,天際出現一輪孤月,周圍有白骨湧現,形成一片亡靈骨海,遠處還有黑鴉盤旋,人臉古樹生長。
有白衣人影吟着詩號緩緩行來,只聽他口中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玄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九十六聖君,浮雲掛空名。逢君聽弦歌,肅穆坐華堂。百里獨太古,陶然臥羲皇。」
慧能皺眉,但是臉上還算鎮靜,雖然不知道這是何情況,但是天佛古寺的八方漠土之外的護派陣法皆是上一代神僧九劫難子所布,不是等閒之人所能破除了,來的人應是熟悉陣法之人。
白衣客笑着走來,背後的竹筐中又多了幾塊骨頭,手中的竹夾晃動,對着北成月關和六輪印雪道:「隔着很遠就聽見你們在議論我,是不是想要早點圓寂,好把你們的靈骨送與我。」
六輪印雪搖頭笑道:「好友說笑了,我與月關好友心有執念,還未生死志,暫無圓寂之心。你回來的正好,這裏有一名傷者還需好友醫術一用。」
北成月關配合六輪印雪上前將白衣客推到神秀的面前,同時對慧能道:「這便是剛剛說的白衣好友,說到就到,這下神秀大師的傷勢就不必擔心了。」
白衣客苦笑,很勉強的來到神秀的跟前,口中無奈道:「一甲子不見本來以為你們會歡迎我,卻沒想到你們一回來你們就要我幫你們醫治他們,早知如此我便不回來了。」
六輪印雪道:「好友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可是不動真漠的主事,受傷的可是佛尊坐下弟子,你難道能見死不救不成,還不快施援手。」
慧能在一邊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觀察,他在門中早就聽聞不動真漠的主事乃是一名奇人,都說他只有半身,半世,一直在尋找另一半的身體,另一半的身世。
這樣一名奇人性情果然也是不同,修為暫且不論,言談舉止之間可見不為外界事物干擾,固守本心之念。
白衣客氣息凝聚,雙掌遊走只見有白色氣流轉動,在他背後的竹筐之中一顆骷髏頭升起,眉心有一枚赤色玄符顫動,落在了神秀的身體上方,射出一道道玄光沒入神秀體內。
同時白衣客劍指在神秀身上連點數下,皆是周身死穴,每點一下皆有黑色氣流激盪,在神秀的身上連成一片法圖,將神秀的魂魄鎖在其中,閉住了他的五官感知,不與外界牽涉因果,若是長此下去,必會魂飛魄散。
白色氣流沖入法圖之中干擾法圖運轉,為神秀爭取了喘息之機,同時白色骷髏頭被白衣客按入神秀體內,這才收手。
見到白衣客收手,慧能連忙關切的問道:「前輩,我師兄傷勢如何?」
白衣客緩緩搖頭,道:「棘手,難辦。」
北成月關摟住白衣客的肩膀不解道:「好友怎出此言,難道以好友的醫術還沒辦法治療刺傷嗎,哎哎可別謙虛啊。」
白衣客輕輕一拍將北成月關的手拍開,淡淡道:「我自然是有辦法醫治,但是這乃是惡相絕學滅世決的氣勁,又豈是那麼好醫治的。滅世決取的乃是滅世絕力,以天地清氣為主,有九天雷霆相隨,要想醫治此傷,須有神物相助才可醫治傷勢,否則強行療傷必死無疑。」
慧能急道:「是何神物,我這就去尋。」
白衣客道:「厚陰草。」
慧能沉思一會,並沒有聽過此物,便問道:「晚輩愚鈍,並沒有見過此物,還請前輩明示。」
白衣客負手在後,傲然道:「清濁相對,自己細想去吧,我可沒空搭理你。」
雖然白衣客言語之間帶着不耐煩的意思,但是慧能臉上並沒有絲毫的不悅,他本就是沉着之人,更何況他早就有心裏準備了,因為他曾聽說過這不動真漠的主事曾因他的師尊蓮花生大師一句話,就對堂堂的天佛古寺佛尊出手,現在對他只是幾句不客氣的話罷了,他的師尊都能忍了,他又怎麼不能忍呢。
而且白衣客也不是沒有提醒他,清濁相對之理,便是白衣客對他的提醒,剩下的便是要他慢慢斟酌了,拜謝了白衣客之後,慧能又囑託六輪印雪和北成月關照顧好神秀的身體便離開了不動真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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