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王爺這次對這位安姑娘是動真情了?」
「真情?」殷澂眼中閃過一絲譏笑,「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種人哪裏還有什麼真情。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不過是因為她......是楚蔚紫的女兒。」
「是啊,蔚娘的女兒,來找蔚娘留下的遺作。若是蔚娘當初真的知道了些什麼還寫了下來,若是這事還被真的被那安歌查到......」蘇易安也冷了臉色,「王爺,不如早些斬草除根啊。」
「我不會叫她找到的。」殷澂不在意地擺擺手,「試探過幾日了,不過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罷了,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且我對她也就是對別的貌美女子一樣,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蘇易安不置可否地輕笑兩聲,道:「你小心假戲真做。」
殷澂正要否認,此時管家走了進來,稟告道:「王爺,外頭有一位安大人,說是要還王爺的食盒。」
「哈哈,」殷澂與蘇易安對視一眼,對管家道,「快請她進來。」
管家又趕緊跑出去,到了王府門前,對安歌道:「安大人,王爺邀您到後院小坐片刻。」
安歌搖頭,將食盒遞了過去,道:「我還有要事要處理,煩請管家將食盒還給王爺,我得回邸報府了。」
管家並沒有接過來,看剛才殷澂喜笑顏開的模樣,他就曉得今天務必是要把這位安大人請進去的。於是他笑道:「安大人還是進去一下吧,就當是行行好幫一幫老奴,否則你就這麼走了,王爺一定要怪罪老奴不會做事。他日若是安大人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老奴也一定肝腦塗地......」
安歌見他一大把年紀都快哭了出來,到底沒忍心立即拒絕,試探着問道:「那後院,就王爺一人嗎?」若是就他一個人在,她可不敢再去,免得再被非禮。
「還有宮裏來的御醫蘇大人也在裏面。」
「哦?蘇大人也在?」安歌語氣緩和了些,有蘇易安在場殷澂應該不會做什麼逾禮之舉,便答應了管家進去了。
跟着管家到了後院,管家先下去了,安歌過去躬身行了一禮,殷澂連忙起身作勢要扶安歌的手,安歌卻飛快收回胳膊,抬頭將食盒送上。
看出安歌對殷澂態度的冷淡,蘇易安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你都吃完了?可還合你胃口?若是你喜歡吃,改日我讓皇兄將那御廚賜給你。」殷澂接過食盒,隨手往地上一放,目光炯炯地看着安歌道。
「多謝王爺,不必了。」還有些話她沒說出口,她現在養活自己都麻煩,別說養活一個宮裏出來的御廚了,「安歌還要趕回邸報府處理事務,就不久留了。」
「別啊,來都來了,你和蘇大人一起留下來嘗嘗我王府的飯菜如何,我回頭叫人去邸報府和劉詠絮說一聲。」殷澂熱情地招呼着,正要好好說一說王府有什麼好東西,卻聽見不遠處一道女聲由遠及近:
「喲,王爺,府上來貴客了怎麼也不和妾身說一聲,妾身好叫人早做準備啊。」
今日的綰雲打扮得格外艷麗,人還未近便聞見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她快步擠到殷澂身邊,有意無意地撞了安歌一下,挽着殷澂的手對安歌道:「安大人,聽說你是從江南來的?想必你們那裏遠不如京城,吃不上什麼珍饈,像那些難得的河豚啊,露雞啊,大龜啊,駝趾啊......哎呀,這些在我們京城都算是小玩意兒了,你若是什麼時候想吃了,隨時到王府來。」
綰雲顯然是把郭采苹評價安歌的「鄉下土包子」幾個字聽進去了,所以覺得安歌肯定沒聽過這麼多好東西,這麼扒着他們家王爺,就是為了貪圖富貴。
安歌料想到她只是為了在殷澂面前打擊一下自己,這種不痛不癢的諷刺在她看來甚至擔當不起她的回擊,因此只是淡淡笑着,什麼都沒回應。
而綰雲見激不起她的怒意,自己反倒慌了陣腳,索性想了些在她看來更有貶低味道的話:「我聽說你們那兒還是蠻荒之地?你如今來了京城,一定覺得大開眼界吧?這小姑娘家的不開眼界就是不行啊,稍微看見些華衣美服的貴公子就把魂兒給丟了,要是......」
「行了。」殷澂淡淡看了她一眼,「別一開口就暴露出你的粗鄙,江南魚米之鄉,宮裏有多少食材都是江南供奉的你可知道?還有什麼叫蠻荒之地?我大黎的國土若到今日還有蠻荒之地,那就是皇族的恥辱了!」
「王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見殷澂這麼說,綰雲瞬間醃了,瞧瞧腕了安歌一眼,不敢再多嘴了。
安歌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只覺得萬分無語......她一句話沒說也能怪到她的頭上?
而且殷澂當着外人的面下她面子,他應是很看不起這位側妃。不過這也算是綰雲自己找的,殷澂是真小人不是偽君子,他不是那種私底下荒唐表面還要做出賢者之態的人,綰雲在鬧着要嫁入王府的時候就應該聽說過殷澂的荒唐,這樣她還義無反顧地跟着他......就應該早早做好準備,接受這樣的現狀。
就算不是安歌,這段日子也會有別的女人入這位王爺的眼。難道她都要這麼針對?那遲早把自己累死不可。
「王爺,實際上我也有要事在身,皇后娘娘召我午後入宮,所以沒辦法留在王府了。不如我與安歌改日再來拜訪吧。」蘇易安冷眼旁觀半晌,此刻才站起來,對殷澂道。
殷澂輕嘆一聲:「罷了,那就改日吧。」
別過之後,安歌忙不迭地跟着蘇易安離開了王府。二人走遠,蘇易安才無奈道:「每每來王府都是這個樣子,王爺身邊的女子啊就沒消停過。」
安歌疑惑道:「蘇......你和七王爺關係很好?經常去王府麼?」
蘇易安點點頭:「是啊,王爺兒時的病症還有復發的可能,所以我每月都會過去看看。」
「那......每每都能遇見王爺的家務事,想必是很頭疼吧。」安歌無不同情地說。
「其實王爺那兒還好,他的家務事再怎麼亂七八糟也不會扯到我身上,久而久之我就當看戲了。其實我最煩的是宮裏的那些,」蘇易安長長地嘆了口氣,「一些宮女想在皇上面前博個名分,總想着從我這兒拿什麼一聞就倒的迷藥,宮女們也就算了,后妃們也總覺得御醫能調製出來什麼迷魂香,什麼叫皇上一聞一用就倒地不起還精猛百倍的藥,也不知道她們都是從哪兒看來的,要真有這麼神的藥,我自己不會用?」
安歌陡然瞪大了眼睛驚懼萬分地看着他:「你自己用?你也想迷倒皇上,還想叫皇上精猛百倍?你難不成是斷......」
「你想什麼呢?」蘇易安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我的意思是要真有這麼神的藥,我就把它制出來賣了,我早發財了還窩在這宮裏做御醫?」
安歌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他的目標和自己暫時的目標是一樣的,都是發財,在京城立足。
「不過啊後宮裏的女子們求這種藥還不是最煩的,最煩的是找我要打胎藥、避孕藥的,她們要對付的可都是皇上的孩子啊,那御醫院每一劑藥都記錄在案,誰拿誰取都會有記載,很容易查到。萬一某位妃子龍胎出事了,追查下來我這個小御醫也要掛上謀害皇嗣的罪名,我何其無辜?」蘇易安連連哀嘆,「後宮裏的女人勾心鬥角就算了,完全不考慮我們這種小御醫的感受,安歌你也小心些,你的邸報與後宮聯繫也算緊密,小心有朝一日也被她們抓去做爭寵的工具。」
「聽說邸報只是後宮的女眷們看的,皇上不會看的,我應該不會有你這樣的苦惱。」安歌想到從剛才起就一直想問的一件事,「易安,你說經常有宮女或者宮妃找你要一些藥物作勾心鬥角之用,那在已歿的惠妃娘娘孕期,有沒有人問你要過什麼不一般的東西?」
「你叫我什麼?」蘇易安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停下腳步,低下頭看她。
安歌這才回憶起剛才自己脫口而出的叫法,已經不是蘇大人而是......安歌頓時有些臉紅,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是怎麼了就自然而然地叫了出來......
蘇易安反倒笑了起來,沒有再為難她,就之前的問題回答道:「若說值得懷疑的藥,我這裏沒有什麼,但御醫院也有別的御醫,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找別的御醫要了什麼......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譚與白去了御醫院好幾次,記錄也看了好幾遍了,什麼都沒查出來。」
「他自然什麼都看不出來......」安歌想到譚與白敷衍查案貪得無厭的樣子就煩躁,不再提他,問道,「我可不可以去看一看醫案?」
「這可能有些困難......你替你想想辦法。」
安歌忙躬身道:「那就多謝了。」
「無妨,只是我有些好奇,你為何非要查清這個案子?」蘇易安不解道,「既然跟着譚與白查案,你凡事都聽他的就是了,為什麼還偏要查個水落石出?難道惠妃是你的什麼人?」
「惠妃與我並無關係,我想查清楚,一是因為自己好奇,二是因為......皇后娘娘對我有恩,若是我能查清這個案子替她分憂,也算是回報了她的恩情了。」
蘇易安別有深意地看了她良久,道:「我會盡我可能幫你,不過在譚與白身邊做事,你可得萬事小心。不要出頭冒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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