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炎舞微微睜開了雙目,發現自己醒來後,異常的頭痛,看着眼前,此刻,鳳瑤便在自己的身邊,雖然這裏的世界異常的陰黑,但炎舞能感覺的出來,鳳瑤一直在注視着自己。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醒來了?」鳳瑤向炎舞問道。
炎舞點了點頭,道:「嗯,剛剛醒來。」炎舞看了一眼夸父,對其鳳瑤道:「對了,夸父怎麼樣了?」
「你還有心情關心他,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鳳瑤白了炎舞一眼,對炎舞沒好氣的道:「放心,他沒死,只是讓我用定魂咒給定住了,只是他還是那樣,依舊沉溺在復仇的記憶只中,無法被喚醒過來。」
「對不起。」炎舞歉意的對鳳瑤道。
鳳瑤對炎舞道:「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是自願的,你不是也說了嗎?如果你真將他捨棄,那你便不是炎舞了不是嗎?」
「謝謝你能夠理解我。」炎舞對鳳瑤道。
炎舞站起了身子,對鳳瑤道:「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們便繼續往前走吧。」
「不在休息一下,畢竟你是被我們打傷的,現在就走動的話,未免也太兒戲了吧?」鳳瑤向炎舞勸道。
炎舞搖了搖頭,站起身子,對鳳瑤笑道:「不用擔心,我身子很硬朗的,可不會那般輕易的垮掉,畢竟早點找到路,變可以早點回去,這永無止境的黑暗中,沒有時間,就算過了千年萬年,我們依舊感覺不到,所以,儘快找到出路,我們便能儘快回到人間,也儘快的赴往枉死城,也可儘快的將小蝶姐姐救出。」
「那也不急於這一時啊。」鳳瑤不由的埋怨着炎舞,太不把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了,沒辦法,此刻的鳳瑤也只能苦笑着,陪着炎舞胡鬧,誰叫自己喜歡炎舞,這就是命。
炎舞向夸父走了過去,卻被鳳瑤給攔住了,鳳瑤對炎舞道:「你現在自己都照顧不了,還想背着他,還是我來扛着吧。」
「你一個女孩子家怎可?」炎舞對鳳瑤道。
鳳瑤對炎舞道:「在這裏,不用理會那些俗世禮節,我可不希望你累趴下,到時候在拖了我的後退。」
「謝謝你。」炎舞不由的又向着鳳瑤感激着。
「行了,你我之間不要老說謝謝啊,對不起啊,我不喜歡聽這些。」說完,將滿是殺戮的夸父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拍了拍炎舞的胳膊道:「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炎舞和鳳瑤二人繼續向着前方走去,漸漸的光線不在那般的陰暗,卻有一絲的光明呈現其中,炎舞心中暗自憂愁,會不會和上次一樣,這光線只是一個圓圈,故意誤導自己的。
炎舞耳朵動了動,直接用手擋在了鳳瑤的前面,鳳瑤詢問炎舞,究竟怎麼一回事,為何停下來之類的話,此刻,炎舞將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炎舞耳朵聽到了一震躁動,是石頭的墜落之音,剛剛炎舞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那石頭開始的時候,還發出聲聲音響,最後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最後發出了比原來大一絲的聲音,炎舞聽到了一絲風的聲音,故此便能肯定,前方一定是很深的深淵。
炎舞的耳朵較為靈敏,鳳瑤相信炎舞的耳朵,在這黑暗之中,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炎舞和鳳瑤二人不得不小心起來,炎舞死死的抓着鳳瑤的手,同樣的鳳瑤也牽着炎舞的手,二人小心翼翼的往光線的另一處移動着。
危機四伏,處處充滿着死亡的氣息,炎舞可以感覺的出,這裏仿佛是人間的地獄,到處都有冤魂的哀鳴,一曲曲哀魂之音,傳入了炎舞,鳳瑤的耳朵之中。
「究竟是什麼,為何這般的悽苦。」炎舞和鳳瑤都不知道,竟隱藏着如此的殺戮。
鳳瑤對炎舞道:「相由心生,這裏必當是我們三個人心中,其中一人的內心世界。」
「你怎會知道?」炎舞向鳳瑤問道。
「人生皆由八苦所至,所為苦其心智,心便會生出心魔,心魔難除,無論是神,還是人,都無法衡越的一個坎,從生至死,皆是如此,此景此境,我想便是由我們內心的魔障所幻,心魔萬丈,千變萬化,若想去除,需找出心中的那個點,所為心病極需心要醫,便是如此。」鳳瑤對炎舞道。
炎舞看向鳳瑤:「你怎會知曉?」
鳳瑤對炎舞解釋道:「曾經,我也有過心魔,心中魔障日益滋生,其心中魔障越大,那便不會越是難以去除,只是,卻有一點,我卻戰勝了心中的那魔,所以,我對此,卻有體會。」
「那,這又是誰心中的魔障?」炎舞向鳳瑤問道。
鳳瑤看了看肩膀上的夸父,對其炎舞言:「我想,你應該清楚,你心境如此,修為其厚,卻應當不會,我以生心魔,卻早已制衡,卻不會如此,唯一可能,那便是夸父心中的仇怨,才導致了,我們入得此境。」
「那魔障如何才能去除?」炎舞向鳳瑤問道。
「找到最初至根,斷其根治,淨心摒化,心欲情仇皆可放下,至不會為其心魔所累。」鳳瑤對炎舞道:「正所謂,欲其心,必斷其欲,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恨別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盛陰苦,其八苦與內心,需解八苦之因,方可滅其苦治。而夸父恰因愛恨別離,怨憎怒火,才導致魂歸苦海,所以,若將其心中怒怨摒棄,我想,此番,這路徑,便會自行通常。」
「難啊,夸父的怒怨,乃是因九野之事,莫不是因我所累,恐怕便沒有今日之果了。」炎舞不由的搖了搖頭。
鳳瑤向炎舞勸慰道:「並非你所願,實則天道如此,也是這些人該有的命劫,又何須責備與你之身,殺神仙樓奉金池聖母之令,本就心中殺戮。」鳳瑤想到這裏,不由心生暗幸,若昔日是自己而並非仙樓,恐怕九野也會面臨此滅災的場景,只不過今日的心性,隨一人而改變。
炎舞與鳳瑤,此刻身處的場景,不在是那般的漆黑,而是在漆黑之中,閃爍着陣陣雷光和滿是殺戮的血腥,一幅幅記憶猶新的畫面呈現在了炎舞的面前,這裏曾是九野山,炎舞年幼便初識的場景,炎舞小的時候,在這裏打過年獸。
曾經九野山二十八戶莊寨,每三百六十五天竟年獸來襲,那時候的夸,竟把自己當成了妖怪,現在想想時間過的可真快,只是這眨眼之即。
「這裏是九野山?」鳳瑤向炎舞問道。
炎舞點了點頭,對鳳瑤道:「沒錯,我想,這裏應當是夸心中最想念而又最不想看到的場景。」
「這應當便是夸滋生心魔的地方。」鳳瑤對炎舞道。
炎舞點了點頭,對鳳瑤道:「沒錯,」炎舞能感覺到這裏有着極為強烈的怨念之氣,那陣陣的殺氣將炎舞與鳳瑤籠罩其中,壓抑的氣息,讓炎舞很是不安。
鳳瑤看到這些氣息,都往着夸父的身體內聚攏,與其說,往夸父體內聚攏,還不如說,這些怨念之氣,本身就是夸父內心的世界,鳳瑤越想越亂,總之,不管這些氣息出自與哪裏?都不會那般的簡單。
「殺!殺!殺!」被怨念支配的夸父,瞬間便升入了上空,慢慢的那些凝聚的黑氣組建成了夸父的肉體,仇恨的種子已經開始發出了萌芽。
夸父已經徹底的墜入了魔道,兩眼變得血紅,在陰暗的世界中,卻顯得那般的明亮。
「怎麼可能?竟然擺脫了定魂咒?」鳳瑤驚訝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心魔控制着夸父的內心,如今的夸父滿臉的猙獰,看的出,內心的掙扎與痛苦,內心的世界,頓時顯現在了炎舞與鳳瑤的四周,是一片屍首與廢墟,那是被天雷轟殺的場景,回憶之中有着夸父妻子孩子的微笑,漸漸的那溫馨的畫面一顯而過,化作了無盡的離殤。
一滴眼淚滴滴墜落,那是夸父的眼淚,竟糾結着炎舞與鳳瑤的內心,此刻,他們的內心世界也受到了波動。
「夸!」炎舞要衝上去,將被心魔控制的夸父拉過來,卻不想,夸父突然間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緊接着,夸父便向炎舞襲擊過來。
「不妙!」鳳瑤幻化出身後的青翅,陣陣青光顯現而出,一根根羽毛如同利箭一般,向着夸父襲去,便聽見砰的一聲,夸父被那些青色羽毛給擊中。
鳳瑤將炎舞救下,對着炎舞道:「他現在已經徹底的被自己內心的怨念所控制,相信我,你不要貿然的靠近他。」
「可是?」炎舞對鳳瑤道:「我怎能,便這樣的放任他不管?」
「你現在這般的勸他,卻是於事無補,畢竟他現在已化作了魔,所謂的六識封死,五陰聚匯,陽清之心,已化渾不堪。」鳳瑤對炎舞道:「你記不記得有人教過你《王母論》?」
炎舞搖了搖頭,對鳳瑤道:「《王母論》?那不是金池聖母修心的功法嗎?可是我不記得有人教過我?」
鳳瑤對炎舞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看來忘情水將曾經關於自己的一切都忘的乾乾淨淨,不管是自己化作的蒼羽,還是現如今的鳳瑤。
鳳瑤對炎舞道:「王母論,第三千六百卷中有記,人有六欲八苦,所謂道有六法,人有六識,眼貪其色,耳聽其音,鼻聞其味,舌嘗其思,身碰其適,意妄其利。而天有八位,人有八苦,其五盛其陰,生亦既妄,白首人僵,痛病內傷,死亦魂亡,愛別離苦,怨憎會苦,妒而不得。天之道法,苦亦無歸,終生心魔,心魔其亂,怨念而生,八苦既位,摒與八方,散其功法,周心竟止,滴水之傷,觸化心魔,斬其欲盲。釋放心性,然我無常......。」鳳瑤口中不斷的對着夸父念道,此刻,夸父的心因王母論的論文,頓時動盪了一下,開始的時候,夸父的內心不斷的掙扎着,不過,可惜夸父的怨念極強,憑藉鳳瑤的王母論卻無法撼動夸父心中的心魔。
若是殺了夸父倒是簡單的多了,然而憑藉自己和炎舞也只是紛紛秒的事,便是滋生了心魔,夸父也只是凡人,只是只是除掉夸父的心魔,還不能傷害到夸父卻是極難,畢竟夸父的信念如此的強悍,在加上在苦海裏面,這裏的氣息,不斷的激發着夸父內心的苦楚,將夸父內心的世界,不知放大了多少倍,故此,鳳瑤才感到吃力。
鳳瑤心想,這些難題都是殺神仙樓給找的,若是自己與炎舞逃離這苦海,鳳瑤絕對不會那般輕易的放過仙樓。
當怨念強過夸父心中那微不足道的理性,夸父整個人便發了瘋一般,向鳳瑤襲擊了過來,鳳瑤幻化出雪花六壬劍,劍分六影,六壬其出,直向夸父襲來。
炎舞感覺陣陣不妙,手中幻化如意神針鐵,直接擋下了鳳瑤的劍擊,炎舞對鳳瑤道:「你想幹什麼?」
「現在的夸父已經無可救藥了,給我讓開。」鳳瑤對炎舞道。
「所以呢?你就想殺了他是嗎?」炎舞閃開夸父的攻擊後,向鳳瑤質問道。
「如今的他,現在不過是心魔控制的一個軀殼,如此憐憫的活着,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鳳瑤將炎舞彈至一旁後,繼續向着夸父攻擊而來,直向夸父下了死手,出手雷厲風行,沒有一絲的心軟,轉眼間,夸父便被雪花六壬劍給擊中。
「剛才,你催動《王母論》的時候,不是看到了嗎?他內心的波動,所以,他還有一點點心智。」炎舞間情況不妙,又飛向鳳瑤身邊,一掌擋下夸父的襲擊,另一手如意神針鐵與之鳳瑤周旋,口中還不停的向鳳瑤勸解。
此刻的鳳瑤已經停手,生怕自己不小心傷了炎舞,對炎舞氣道:「如此微不足道的心智,被心魔吞噬只是遲早的問題,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帶着他根本度不過苦海,如是早知道這般,又何必帶他離開?若他不離開,你我之間根本無需爭執。」
「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喚醒他內心的世界可否?」炎舞便躲閃夸父的攻擊,便向鳳瑤解釋着。
鳳瑤對炎舞怒道:「你這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不同意!」此刻的鳳瑤堅決的向炎舞反對。
炎舞對鳳瑤道:「讓我走進他的內心,將他從心魔之中拉出來,我想,我一定會成功的。」
鳳瑤對炎舞道:「我反對。」
「思炎,我......。」炎舞看着鳳瑤,對鳳瑤一臉的愧疚。
「什麼?」鳳瑤向炎舞問道。
「對不起。」炎舞說完話後,鳳瑤被炎舞定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原來,在鳳瑤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炎舞對鳳瑤施展了定魂咒。
鳳瑤對炎舞怒吼道:「炎舞,你這個混蛋,快將定魂咒給我解開。」
炎舞將鳳瑤安置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直接轉身向着夸父衝來,被極強怨念包裹住的夸父,那裏認得出炎舞,雙手狠狠的向着炎舞的頭顱夾擊而來。
炎舞對夸父道:「夸,或許我不該將此帶來,但既然將你帶到此處,我便要對你負責到底,這便是我的秉性,或許是我太過義氣用事,但我卻不會後悔。」
「殺,殺,我要殺了你。」夸父雖然怨念極強,但夸父依舊是人身,至死後修為都不會太強悍,為此,才沒有那般可怕而又畏懼的能力。
「對不起了。」炎舞直接沖入了夸父的體內,進入到了夸父內心的世界,夸父的內心一片的陰暗,到處都心魔染指的痕跡,比起外邊的世界如出一轍,本就是環境控制着人心,即使炎舞進入到夸父內心的世界,心中也不由擔心,被那觸動的情慾給染指,到時候,自己也會向夸父那般。
在夸父的世界中,炎舞看到了心魔所幻化的人,同樣也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夸父,看到了夸父的妻子和親人,還有着九野山處二十八戶村寨,一群群人那般的其樂融融。
這些都是夸父內心幻化出來的世界,在這裏夸父竟是如此的開心,難怪會早早的迷失了心智,炎舞看到與自己一般的炎舞,那炎舞看着自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炎舞睜開火瞳,瞬間,一切的虛幻都幻化成了可怕慎人的怪物,這些怪物們奇貌各異,有的八隻觸腳,頭長犄角,有的八隻眼睛,六個鼻孔,他們身上有光滑的,有凹凸不平的,有毛茸茸的,有長滿毒瘤的,有着張着血盆大口,有的在流着噁心的粘稠唾液,在吞噬着夸父的心智,而那夸父卻不知道,依然把他們當作家人其樂融融的在自己的夢境中過着幸福的生活。
「夸,你給我醒醒。」炎舞對夸父喊道。
夸看着那突如其來的人,頓時的殺意大起,對着炎舞道:「殺神仙樓,我要殺了你。」說着,便向炎舞沖了過去,而那些被誇當作親人的怪物們,也紛紛慫恿着夸,殺了他,快殺了他,是他將我們害成這樣的,便連那個幻化成炎舞的妖怪也在指使着夸父要殺了炎舞。
「看來,鳳瑤說的沒錯,夸父陷的很深。」炎舞不由的搖了搖頭,直衝夸父而去,雙手抓住了夸父的手腕,對其夸父勸解道:「夸父,你給我醒醒啊,我是炎舞,並不是什麼仙樓,你被困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夸父對炎舞道:「仙樓,你胡說些什麼,我要殺了你。」
「你難道沒有疑惑嗎?本來已經死的人為何會出現在你的面前?這些都是你的想像啊。」炎舞對夸父道:「夸,我們依舊還在苦海之中,你忘記了嗎?在苦海的縫隙之中。」
夸父捂着腦袋,臉上非常痛苦的看着炎舞,此刻夸父身邊的怪物們,紛紛的慫恿者夸父:「還愣着幹什麼?趕快殺了他,他是殺神仙樓,難道你忘記我們的仇了嗎?」
「是啊,趕快報仇啊,難道你忘記了嗎?是誰將九野的二十八處山寨盡數化作廢墟的?難道你不想替他們報仇?」那化作炎舞迷惑夸父的妖怪,也向夸父勸道。
炎舞閃現一道火焰,心中憤怒不已:「都給我閉嘴!」然後,周圍瞬間化作了一團黑色煙霧。
夸父遲疑的看着眼前的一起,對炎舞道:「這,這怎麼會是?」
「這些都是你身體裏的憎惡而化作的醜陋妖怪,現在被我一把火燒為了灰燼,也包括了那化作我的那個怪物。」炎舞對夸父道。
夸父難以置信的看着炎舞,對炎舞道:「你真的是炎主?」
炎舞對夸父道:「現在,你摒其六欲,封禁五陰,我會想辦法將此從這裏拉出去的。」
「摒其六欲,封禁五陰,斷絕七情,棄之八苦。」此刻,夸父閉上了雙眼,炎舞感覺此刻正是機會,卻不想,夸父如今已經陷的那邊的深,根本無法做到炎舞的要求。
周身的怨念依舊附着與一身,此刻的心魔依舊將夸父拉的死死的,炎舞見到這等場景,心中異常的焦急,連忙拉住夸父的手臂,死死的往着夸父的體外拽去。
「啊......。」此刻的夸父發出了撕裂般的叫聲,那強大的怨念,仿佛在夸父的內心生了根一般,根本不會讓夸父這般的輕易離開。
炎舞此刻,不敢在用強的,連忙鬆開了夸父的手,生怕自己將夸父的靈魂撕破。
「可惡!」炎舞此刻怒吼了起來。
夸父看了炎舞一眼,內心是那般的掙扎與痛苦,看在炎舞的心裏,是那般的揪心與痛苦,可是,炎舞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將夸父從這裏救出,無奈,炎舞不得不佔時的退出了夸父的身體。
嗖!炎舞從夸父的身體裏面飛出,直接落在了鳳瑤的旁邊,鳳瑤詢問着炎舞如何,而炎舞卻只能無奈的搖頭,沒辦法,夸父的六識已經徹底的被心魔控制,在加上夸父的執念如此的深,想要從心中醒悟,卻已是難上加難。
炎舞為救夸父當真是用盡了各種辦法,入了夸父的身體也不知道幾次,每一次,眼看要喚醒夸父的時候,夸父卻又一次被心魔給控制,而每一次夸父都非常的痛苦,在善與惡的執念中,來回的徘徊,有的時候,夸父格外的清醒,告知炎舞不要理會他,趕緊離開這裏,生怕自己不小心傷了炎舞,有的時候,意識卻已被心魔所控,告訴炎舞,自己要報仇,沒辦法,任憑炎舞法力,卻難以對夸父痛下狠手,同樣也無法對夸父置之不理。
鳳瑤看着兩難的炎舞,也只有無奈的點頭,此處如此詭異,憑藉夸父的執念,即便炎舞在怎麼勸解,也無法消除夸父心中那滿憤的仇恨。
「殺!殺!殺!」不僅夸父的體內,便連夸父的體外,鳳瑤與炎舞二人,都無法在解決半分,那強大的怨念之氣,竟是如此的深沉,不斷從夸父的體外湧出。
「把五弦瑟,我來彈奏渡魂曲試一試!」鳳瑤想了想,立馬對炎舞道:「洪荒之曲有記,分六譜,其一《渡魂曲》有述,大道無生,皆眾生之善,其惡無良,以眾雲欲往,非所能者,魂之有怨,怨生心魔者,生有多數,墜六道輪迴無果,皆以苦海難度,殊不知,心魔由人,人怨其生,大道無恆,皆難度眾生,生死無依,欲度往兮......。」
「五弦瑟?」炎舞不由疑惑道,但還是聽從發鳳瑤的安排,拔掉一根羽毛幻化成了五弦瑟,將五弦瑟交於了鳳瑤。
鳳瑤接過五弦瑟,便將琴瑟平放與地,盤膝對立夸父而坐,鳳瑤對炎舞道:「炎舞,一會,你在入他體內,與之夸父交融,我彈奏渡魂曲,趁心魔為反應之時,強行將夸父與心魔分離,而剩下的,便交於我處置便是。」
「真的可以嗎?」炎舞向鳳瑤問道。
鳳瑤向炎舞搖了搖頭,道:「不確定,我只是第一次彈,說實話,我也在賭,而現在的這個情況,我們也只能賭一賭了,不是嗎?」
炎舞思考一番,對鳳瑤道:「好吧,那我們便賭這一次,我相信夸,一定能夠逢凶化吉的。」
鳳瑤看了一眼炎舞,心中也實在陣陣的忐忑,鳳瑤不由舒出了一口氣,手來回撥弄着五根弦瑟,其五靈匯集,彈奏出了美麗動聽的曲目,一時間,炎舞險些沉溺在曲調之中。
對與美好的心裏,渡魂曲卻是那般的美妙動聽,讓人迴蕩無窮,但是對與怨念極深的靈魂,那是一個致命刺耳的聲音,此聲音會讓人產生畏懼,不由自主的膽戰心驚。
「炎舞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着此刻,夸父被渡魂曲鬧得難以自己,不由捂着耳朵胡亂的吼叫着,鳳瑤便立刻囑咐着,迴蕩在美妙樂曲中的炎舞。
炎舞楞了楞神,立馬醒悟了過來,一個閃身過後,炎舞在次的遁入了夸父的身子之中,而在體外的鳳瑤手掌中多處了一柄雪花六壬劍,雪花六壬劍飛出鳳瑤的手掌,化作了壬申劍,壬午劍,壬辰劍,壬寅劍,壬戌劍六把劍,封住了夸父的四周,加之寒天奧義訣,直接將夸父的靈魂封的死死的,不讓夸父的怨念之息,有一分一毫的掙脫。
「炎主,殺了我,我好難受,快些殺了我。」在夸父的內心,那一絲沒有被腐蝕的靈魂這般的對炎舞的懇求着。
而另一邊,強大的心魔在聽到鳳瑤彈奏着,為之顫動,這個時候,夸父正好脫離了心魔的控制,炎舞正要將夸父從內心中拉住來的時候,心魔卻又那般頑強的醒悟了過來。
「找死!」炎舞幻化出了如意神針鐵,直向夸父的心魔打了過去,砰!消散的心魔,瞬間又籠罩在了一起,將炎舞出去的道路都封的死死的。
夸父那一絲沒有被吞噬的靈魂,對炎舞道:「炎主,快走啊,別管我。」
而心魔不斷的向着夸父蠱惑着:「你不想報仇了嗎?別忘了,你的妻子,你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執念又一次將夸父推至到了無底的深淵。
「不!」炎舞見情況不妙,連忙的拉住了夸父,死死的並沒有一絲鬆懈。
「殺了他,殺了他,就沒有人阻止你了,你也不必那般的痛苦。」心魔再次的蠱惑着夸父,讓夸父又一次喪失了自己的意識。
炎舞心想,這渡魂曲雖然厲害,卻也不過是短暫的,竟沒想到夸父還是那般,似乎越陷越深。而炎舞卻嘀咕了五弦瑟的實力,漸漸的曲子所彈奏的聲音越來越強大,夸父的執念縱然強大,但卻也能被五弦瑟的曲音給壓制。
「炎主,我好痛苦,殺了我,求你殺了我。」夸父捂着耳朵,不斷向炎舞懇求着。
炎舞對夸父道:「夸,不要放棄,相信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不,我執念太深,即使你能夠救我,我也難逃離這苦海,與其像個累贅一般,拖累與你,倒不如直接殺了我乾脆,我不會恨你的,求求你,殺了我。」此刻的夸父已滿是苦楚。
五弦瑟本就是無上至寶,加之渡魂曲的強大,清洗着夸父周身的怨念之氣,漸漸的,夸父的心魔已徹底與夸父分離,趁着這個機會,炎舞瞬間使用法術,強行的將夸父與那心魔分離。
砰!巨大的爆炸之音,炎舞將夸父從怨念之中拉了出來,而那心魔正要在次向夸父襲來,瞬時間,被雪花六壬劍的六劍阻擋開來。
只在瞬間的功夫,夸父便已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炎舞看着夸父那周身的怨念,瞬間點中了夸父的穴道,展開翅膀,將那滿滿的怨念壓制在了夸父的心中。
心魔未死,欲要衝破阻礙,在想控制夸父的身體,卻已經不可能,周身的禁錮,讓心魔短時間內,無法在駕馭夸父的靈識。
看着那消散的怨念,炎舞舒了一口氣,看着夸父恢復了原來的樣貌,炎舞不由微微一笑。
夸父立馬跪拜在了炎舞的身邊,對炎舞道:「炎主之恩,夸父無以為報,夸父必以死效忠炎主,生生世世永不背叛。」
炎舞將夸父扶起,對夸父道:「夸,你本就是我的好兄弟,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我救你並非為了什麼報答,只要你安好,那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鳳瑤收起了五弦瑟,對炎舞與夸父道:「好了,你們有別在這裏說這些客氣話了,兩個大男人之間,真是!現在,還是想想如何從這裏逃出才是真的。」
「是啊,這裏當真的詭異兇險,若不是鳳思炎,估計,我也會向你一般,陷入這永無止境的執念之中。」炎舞不由想到被心魔控制的夸父,便對夸父道:「夸,你執念如此之中,心魔占時無法被消滅,即使消滅了,也會在次滋生,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一切還需靠你自己解決。」
「炎主,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想到這裏,夸父不由低着頭沉思。
鳳瑤對炎舞顧慮道:「我總覺得,青靈子不會安什麼好心,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炎舞想了想,道:「你說的很對,但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明知道,青靈子不會那般容易,但我們還是得想辦法脫離苦海不是嗎?」
「還給你!」鳳瑤將五弦瑟交於了炎舞。
炎舞拿過五弦瑟後化作羽毛,插在了自己的翅膀之上,看了看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道路,不由嘆息了一口氣。
三人不知走了多久,此刻,三人在此路途中,嘗盡了種種冷暖,在這裏沒有時間的徘徊,永無止境。或許,即便出的苦海,恐怕也過了萬年千年之久遠,想想,還真三人還真是可笑。
腳下的路,到處都是陷阱,數之不盡,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毀與其中,猶不可知。
「小心!」夸父一腳踩空,差點落到了萬丈深淵,還好炎舞趁機抓住了夸父的手,才沒有墜落至此。
緊接着,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夸父死死的往下拽着,即炎舞也感覺要撕裂了一般的痛苦,鳳瑤感覺不對勁,左後抓住了炎舞,右手中的雪花六壬劍直向下面揮舞而去。
「啊!」最終三人還是墜至了深淵之處,這裏到處都是怨靈,那些墜至深淵之處,而在此徘徊中的靈魂們,長久積累的怨氣化作了數之不盡的怨靈。
怨靈們在炎舞三人面前不斷的遊蕩着,渲染着三人的內心,炎舞最先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一陣陣頭痛欲裂,接着是鳳瑤,直最後是夸父。
這裏的道路,也雖陰暗,但卻也有一絲的陰光,有滴水的聲響,也有風不斷的吹拂。
「我們竟然沒有摔死?」炎舞不由的道。
鳳瑤白了炎舞一眼,道:「我們現在本就是魂魄,還能怎麼在死?」
「這裏為何滋生如此多的怨靈?」夸父看到周身漂浮的怨靈,不由的心生畏懼。
「這些也跟我們一樣,都是想脫離苦海,但千百年無果,只在此遊蕩,卻不想卻因為無法逃脫,而怨念滋生,開始的時候,就如你一般,着了道,所以才會轉化為怨靈。」
「卻又為何,這些怨靈沒有攻擊我們?」夸父不由的向炎舞與鳳瑤詢問着。
炎舞搖了搖頭,顯然並不知曉,而那鳳瑤看了一眼夸父,對夸父冷聲道:「這些怨靈之所以不攻擊我們,是因為炎舞的體制令他們心生畏懼,所以,你也無需害怕什麼。」
炎舞三人雖墜入了深淵,但依舊往着前方行走,儘管身邊跟隨着諸般怨靈,漸漸的,道路變得清晰可見,格外的明朗,但是炎舞他們知道,他們還是在苦海之中,並沒有脫離半分。
深淵處,皆是石壁海藻,形成一幅幅詭異的畫景,周圍一根根藤蔓搭勾在一起,好像蜘蛛網一般的掛在那裏。
「這裏好像禁錮着什麼東西。」鳳瑤拔掉了石壁上的海藻,一幅幅古文字顯現在了炎舞等人的面前。
鳳瑤研究了半天,心中不由一絲冷笑:「果然,這裏所見所聞,不過是封閉六識的幻象罷了。」
「什麼意思?」炎舞向鳳瑤問道。
鳳瑤直接向石壁撞去,炎舞以為鳳瑤瘋了,但是瞬間,鳳瑤的整個身子便遁入了石壁之中,鳳瑤消失在了石壁之中,沒過多久,鳳瑤的一個頭從石壁中露了出來,鳳瑤對炎舞道:「這石壁,不過是一個屏障,一個幻想罷了,前面空無一物,只是我們的肉眼看不出來罷了。」
「你的意思就是前方有路,我們只是被這幻想蒙蔽了雙眼?」炎舞向鳳瑤詢問道。
鳳瑤點了點頭,對炎舞笑道:「沒錯,正是這樣,我們都能感覺到這裏有風,但卻沒有出口,那風是從哪裏來的,自是一個疑惑,所以,我便相信,此處設立的石壁是假的,是用來迷惑我們的眼睛。」
炎舞也遁入了石壁之中,緊接着就是夸父,當他們遁入的時候,身後的石壁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根本就沒有石壁,自然便不會在看見。
「原來真是假的。」炎舞對鳳瑤道:「那好吧,那我們繼續往前走。」
前方的道路,卻猶如仙境一般,前方有一人影飄過,炎舞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但事實卻並非如此,炎舞的眼睛是火瞳幻目,又怎會出錯。
「跟着我,往這邊走。」炎舞對鳳瑤與夸父道,於是,炎舞便往那人影消失的地方走去,可是剛走到那裏,那人影又出現在了炎舞的視野之中,此刻,不僅炎舞,鳳瑤和夸父都看到了有一絲人影飄過。
鳳瑤難以置信的道:「苦海之地,怎會有人?」
「也需並不是人,或許是天神有說不定,我感覺到了一絲的仙氣。」炎舞對鳳瑤道。
鳳瑤搖了搖頭,對炎舞否決道:「不可能,若是神,怎會囚困與此地?更何況神仙是不會入這苦海。」當然,不是每個神仙都像鳳瑤這般情況。
在他們還沒說完話的時候,那人影又再次的現身,瞬間便將夸父給制服了,鳳瑤連連閃身,躲過了那人的攻擊,鳳瑤將炎舞推到一邊,才免遭那人的襲擊。
炎舞和鳳瑤都看清了那人的樣貌,是一女子,樣貌極美,身着白衣,手持綵帶,形如鳥鳶,身後一對五色翅膀,十分的艷麗。
「你們是什麼人,竟如此膽大,擅闖這玄牝門。」那女子對炎舞等人冷生道。
炎舞向那女子問道:「你又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裏?」
那女子看了一眼炎舞,冷聲道:「吾乃九幽素女,名喚狄香,爾等究竟是誰?」
「在下炎舞,久聞狄香前輩大名,近日沒想到竟會在苦海相遇。」炎舞向狄香拱了拱手道。
狄香看了一眼炎舞,對炎舞的敵意瞬間減少了不少,狄香對炎舞道:「剛才見你使用的魅影武步,想必你是帝俊的徒弟?」
「沒錯,在下正是帝俊的徒弟。」炎舞對狄香點了點頭。
「曾經,我與帝俊一脈,倒有些淵源。」狄香不由向炎舞問道:「你們為何會來苦海?又為何會入這玄牝之門?」
「玄牝之門?」炎舞很是疑惑的看着狄香,對狄香道:「晚輩並不知道這裏是什麼玄牝之門,只是我們無意間闖進來的而已。」
鳳瑤對狄香道:「我們只是想脫離苦海,卻時是無意間,還請前輩指點一二。」本來,鳳瑤不會喊狄香前輩的,但見炎舞喊了,出於禮貌,也喊了出來,一是出於客氣,二是的確有事相求,前輩,哼!若是此人的修為在自己之上,這聲前輩倒也不虧。
「苦海?苦海無岸,眾生又有誰逃離苦海,即便逃離,難道外界不是一個更大的苦海不成?」狄香對鳳瑤等人道。
鳳瑤向狄香辨別道:「前輩此言差矣,是苦海還是甜海,皆由人定,只是有些人看不透,自是心中苦澀,但也有心中甜美,只是一個心態罷了,他們過的在苦,只要心中有甜,便是甜海,他們過的在甜,只要心中有苦,那便是苦海,所謂知足常樂,便是這個道理。」
狄香看了一眼鳳瑤,對鳳瑤道:「你倒是能言善辯,也罷,我倒給你們指點一條道路,只是你們能不能領悟,卻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前輩。」鳳瑤等人向狄香拱了拱手。
狄香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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