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鎮天淵 第十八章 疑惑
「身上有龍怒印記，就意味着你的氣息已經被那條長蟲鎖定。哪怕是你不去尋找它，它也會來找你。」
提醒了一聲，喬輝正說道，「看得出來你和那條龍有過節，但成年龍基本都是金丹境界，在我看來，不管再怎麼心急，這大比還是要參加的。」
「這次可是大長老圜陽道人，趙旦趙天君親自發放獎勵，規格比以往要更上一等，你若獲得首位，所獲的獎勵必能讓你受益不淺，這樣就更有把握。本來我也正是為此前來，不過如今身受重傷，也只能放棄。」
他倒是不懷疑高川是否有足以斬殺金丹真龍的力量，實際上，像喬輝正這樣的人類修者，假如身上帶滿了裝備法器，鎧甲符籙，再附上一套單人陣法，那真的就是同階無敵，砍啥都是砍瓜切菜，無論什麼妖獸邪魔都要飲恨在文明的力量之下。
假如他之前屠龍的時候有那麼一套裝備，完全不至於戰鬥的那麼辛苦。
當然，想要搞起全套武裝所需要的靈石和宗門貢獻也是多到不可思議，而且後續的維護也需要大量時間金錢。不然的話，太長時間連續戰鬥卻沒有保養，就算是法寶級別的寶物也會因為高能靈力輻射導致靈紋模糊，進而短路失控。
「……」
沉默。
高川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喬輝正的話他不是沒聽到，這的確是最穩妥，最合理，最安全的做法。
等到大比之後，他獲得第一，除了本來應該獲得的獎勵外，其師鍾天君也應該會給他一些額外的獎勵，接下來再去西部大山中殺一兩個來回，收集齊祭品，那麼突破金丹自然是水到渠成。穩當無比。
這的確很好。
高川知道，等到他進階金丹開闢洞天，獲得更進一步的力量後，只要帶好裝備。別說是妖獸，哪怕是七八頭同階邪魔也攔不住他的步伐，區區真龍也不過是大號的野獸。就如同當初那條惡龍在常暮真人面前只能逃跑一樣，金丹之後，那地蝕龍遇到他一樣只能跑。並且是驚慌失措，望風而逃。
可他不願意繼續等下去了。
大比還好說，也不過就是一天左右，可要等到他突破金丹，需要多久？
幾個月？一年？
雖然對其他人來說，像他這樣兩年不到就進階金丹的人就和怪物一樣，可還是太慢了。
他不想。
人心最怕不想二字，不殺掉那條龍，他高川又怎麼會有心情去突破？去追求去開闢完美的，屬於自己的洞天？
怎麼可能！雖然說起來很不嚴肅。但靈力，神通乃至金丹，全都是屬於心的力量，只要心情不好，那就是什麼都不好，別說凝結金丹了，心情抑鬱過頭的話，哪怕是靈力運轉都要出岔子。
但不管怎樣，喬輝正還是有句話說的對，這大比不能隨意的半途而廢。還是打下去比較好，畢竟最後的獎勵肯定能助他更快的變強。
可如今，整個擂台連帶陣法外加一大片鋼鐵地面都被他和喬輝正的交手轟的七零八落，焦黑的痕跡鋪滿了幾個廣場的範圍。這卻應當如何是好？
而之前散開的群眾看見原本擂台的位置，現在的一片焦土，不由得心中一顫。
「這虧得是在宗門內，有陣法壓制靈力的破壞力，不然的話在外界，這兩個人的攻擊能打塌幾座山啊！」
「喬輝正的那一劍。武道理念完滿無比，憑此一劍就能進階金丹，開闢洞天。」
「可他還是輸了……不說這個，我也奇怪他為什麼不早點普升？根基這麼深厚，早就到了極限，沒必要繼續積累了。」，
和這些只是普通修者的台下觀眾不同，寐長生和蒼韶柏能看的更深一點。
「……有點奇怪，兩人明明是勢均力敵，怎麼高川突然就憑空多了一層力道。」白髮的修者摸着腰邊雙刀，疑惑掛上眉間，「假如不論那層突然多出來的力量，他這一拳和之前擊潰我的那一拳比起來，也沒強多少，是可接受的範圍內。」
「這點並不重要，最多說他臨場爆發，哪個天才強者不會超越自己極限的？」回憶着之前所看見的，那青藍色的法相巨人睜開雙眼時的情景，寐長生不由得感到有趣，「反倒是那個法相，和以前看見過的那些不大一樣啊……很是靈活，力量也超乎尋常的大。」
隨後兩人便開始討論起是怎樣的改進才會讓原本僵硬的法相變得如此靈動。
而其他圍觀的修者並沒有人上前挑戰，反而開始議論起了高川的入門時間。
「我這一屆的諸位學長學弟，都沒有這一人。」
「同沒有，我記得很清楚，男性修者中並沒有他。」
「看他年紀，也不算很大，應該不是前面幾屆的。」
「這就怪了……憑空冒出來的不成？」
這倒不是他們忽視最新一屆的弟子，而是按照常理來說，這完全不可能。
尋常鎮淵宗弟子，在進入宗門後，會在外門內門修煉數年，直到聚玄。然後無論是外出歷練，還是繼續跟着導師修煉，都需要花上五六年甚至更長時間到達無漏境，而這一屆新人才剛剛入門，完全不可能這麼快就有參加大比的實力。
而到達無漏境後，需要準備的就是凝聚靈核，準備金丹祭品了，對於普通修者而言，這大概需要花上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時間。
無論是遊歷五色五方十洲大地，還是前去各個秘境探險，抑或是尋覓強大的妖獸追蹤獵殺，都需要花上大量時間去準備和進行。
在場的所有人，最低的也是無漏境中，最高的是無漏境巔峰，都是在鎮淵宗呆了二十年以上的傢伙，對宗門中所有人都熟悉無比，至少也能看個眼熟。
可高川卻的的確確是一個新面孔。
不僅僅如此，他的實力還很高，高到在場的所有人看見了他受了傷，也不敢前去挑戰。
這就很不講道理了！按理來說，哪怕就算是以往有突然出現的高手，也是一入門就前去歷練，抑或是非常低調不輕易露面，可就算這樣，也會有幾個熟人認識的，就好比喬輝正，雖然名氣不大，但一上場就有人知道他的信息，可同樣是無漏巔峰，接近金丹境界的修者，高川卻是除了名字外，什麼信息都沒有。
這種有很大可能性成為金丹真人的弟子，毫無疑問是真傳一級，哪怕是平日再怎麼低調，也不至於如此默默無聞，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如此實力需要長時間的戰鬥和修煉，完全不可能真的突然從石頭縫你蹦出來，終歸會有認識的人。
不說鎮淵宗的情況，就說附近同樣是十大天宗之一的青林天演宗吧。
天演宗是人和妖獸相處最為和諧的一宗了，他們平日的歷練便是使用特質的馭獸法寶乾坤一氣匣四處收服各類神奇妖獸，挑戰青林境內各地外門的分舵舵主，擊敗他們的改造妖獸收集靈印，最後擊敗號稱四天王的五位內門考察修者，這樣才可以成為真傳。
每一位舵主的實力都不一樣，循序漸進下，大概需要十幾年才能擊敗各位分舵舵主，進而挑戰四天王。
其他各個宗門都是類似，長時間的歷練能考察弟子的心性和實力，也能增進諸位同門的友情，鎮淵宗內，因為時不時需要組隊出去鎮守地區，獵殺妖獸，同一屆的人關係不說很好，但至少都能互相記住名字。
就算是新人，也是要一齊學習，一齊修煉，住的地方都是一個區，低頭不見抬頭見。
當然，高川這種入門之後什麼集體活動都沒幹，不僅沒有去上課，也沒有去組團獵殺妖獸，更沒有一齊研究課題還在宗門外買了莊園的獨行怪人，除了熟人外，就只有少數人會記得「我們似乎有個穿藍色衣服的首席？」
除此之外，基本上就不會給人留下任何印象了。
所以在場的所有人來回問了一圈，硬是沒找出高川的根底，只得面面相窺，徒增疑惑。
「這傢伙，到底從哪裏冒出來的……」(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