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禍,什麼闖禍,卓,我在電話里是這麼跟你說的,」沒有理會卓飛的焦急,古斯塔夫反倒是一副閒情逸緻的摸樣。「卓,我該說你什麼好呢,我明明白白的在電話是說你的那個弟弟弄出事情來了,可我並沒有說是他闖禍了啊。」
如果此時卓飛還聽不出古斯塔夫話語中暗藏着的笑意,那他這麼些年可就算是白活了,心中一直懸着的石頭猛然間落了地,擔心一路的卓飛這才算是鬆弛下來,再看到古斯塔夫的那副嘴臉,卓飛只能暗自咬着後槽牙默默的鄙視對方一番。「古斯塔夫先生,如果可以,我想知道卓岩他到底怎麼了,」
卓飛眼中的焦急令古斯塔夫至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從桌子上拿過一份文件遞給卓飛。「你的兄弟已經是飛行學院的名人了,當初你說要送他去飛行學院的時候,我還說憑他的體型應該去黨衛軍才對。現在看來,還是你的眼光好,否則飛行學院就會因此失去一個天才學員。」卓飛接過古斯塔夫遞來的文件翻看着,然後半信半疑的抬頭看向古斯塔夫,眼中滿是不解與疑惑。
「不用懷疑,這份文件是飛行學院那邊轉給我的,你的兄弟在飛行學院創造出了一個全新的記錄。他是第一個沒有經過通用航空科目學習,便直接架機升空的學院,一個駕駛單翼飛機才一個月,飛行課時還沒有超過100小時的學員,就敢申請駕駛戰鬥機升空,你的這個兄弟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也是飛行學院迄今為止學習進度最快的學員。
總算是弄明白了卓岩都幹了什麼,卓飛按耐不住心底里的興奮,呵呵呵的笑個沒完。當時搭乘貨輪離開上海的時候,卓岩便悄悄問過卓飛,問有沒有比坐船還要快的辦法。卓飛當時回答說開飛機,飛機的速度是一定快過輪船的,沒想到卓岩就把這事給記在了心裏。卓飛要操持猶太人集結不來梅哈芬的事情,還要想辦法弄到足夠多的資金,也就沒時間整日陪着卓岩,去飛行學院還是卓岩主動提出來的。
卓飛並沒有想到,卓岩會真的學會開飛機,他之所以會同意卓岩去飛行學院,就只是想給卓岩找個能暫時玩耍的地方。「古斯塔夫先生,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的弟弟,」都已經能駕駛戰鬥機升空了,卓飛認為卓岩該是時候回到自己身邊來了,反正自己也沒想着要卓岩成為一個戰鬥機飛行員。
「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實際上,飛行學院那邊給我這份東西,就是想要我把你那個兄弟給帶回來。」古斯塔夫哈哈大笑道,見卓飛似有不解的看向自己,古斯塔夫這才繼續說道。「飛行學院有自己的訓練方式,如果他們的學員都像你的這個兄弟一樣不遵守訓練大綱,那他們今後別再想訓練出合格的戰機飛行員。如果人人都像你兄弟一樣,那天上飛着的只能是一群橫衝直撞的牛仔,那樣就太危險了。」
古斯塔夫的解釋讓卓飛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原委,敢情是卓岩已經令飛行學院那邊感到頭疼了,這才把事情告訴給了古斯塔夫。「那行,那就讓他回來好了,反正我也不會讓他成為一名戰機飛行員。」卓飛心頭壓着的石頭終於能落地了,不過這件事情卻給了卓飛一個啟示,也許卓岩學會架勢飛機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告別古斯塔夫返回酒店,卓飛閒來無事打開自己的隨身包袱,隨身包袱的空格里大多都還是空置的,只是在其中一個空格里存着一份凝固汽油彈的資料。這份堪稱大殺器的凝固汽油彈資料是卓飛抽獎得來的,卓飛可沒有想着把這份東西也拿去跟古斯塔夫進行交易,暗中加強德軍的力量,這是卓飛一早就計劃好了的方略,只是他不能無所顧忌的把手中的籌碼一股腦都給了德國人。
猶太人遷移計劃已經啟動,隨着猶太人一批一批的遷去中國,那些猶太工匠和科學家們,一定會利用所有可能利用的條件紮根在中國。安迪新建的藥廠已經透入使用,靠着盤尼西林收穫的利潤,卓飛完全有可能支撐得起一支由猶太人構成的軍隊。只要手中有了軍隊,卓飛便能按照自己計劃中的那樣實施自己的想法,只要時機合適,時間充足,卓飛計劃的一切就不難實現。
「卓,元首很忙,可能這一周內都沒有時間和你見面。不過元首責成我作為他的全權代表與你進行會面,你有什麼需要德國政府做的,可以現在就提出來,我會把這些要求整理之後,上報給元首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卓飛便在酒店裏見到了一個熟人,已經升任為希特拉特別助理的麗塔。
「麗塔小姐,很感激元首派你來見我。」既然是熟人,卓飛也就毫無隱瞞的把自己迫切需要幫助的地方一一說了出來。「第一批猶太人已經到達中國,中國方面表示了他們的商議,不過中國方面也提出了一個想法。我知道大口徑火炮對於德軍來說也很重要,不知道元首是否考慮過對中國出口迫擊炮和輕型裝甲車的計劃。」
「我會通過我的關係,為帝國弄來價格較低的鋼材,帝國不用支付我貨幣,只需要用迫擊炮或者無縫鋼管沖抵貨款即可。如果可以,我還想要不少於3000具六倍瞄準鏡和一些工業車床,我想在中國建立一個可以生產軍用輔助產品的工廠。」卓飛並沒有把自己的要求一次說完,而是停了下來,等待麗塔做出反應。
麗塔一直沉思着沒有說話,卓飛便又補了一句,「如果帝國需要糧食或者其他生活用品,我也可以代為從其他國家進購。」 希特拉現在完全不缺錢,先從十幾萬奧地利境內的猶太人身上狠狠搜颳了一筆,而後又吞併了捷克斯洛伐克的大片土地和工廠,德國政府現在有的是錢。卓飛這句話倒是令麗塔眼前一亮,帝國的確很缺糧食,如果卓飛能弄到足夠多的糧食,向中國出售一些迫擊炮到也不是不行。
「卓,如果你能為帝國弄到大量的糧食和生活用品,也許元首會同意向中國出售一批帝國軍隊替換下來的迫擊炮和小口徑火炮。但車床的事情,還需要徵詢帝國工業部的意見,元首對軍事之外的某些事情並不是很上心。」麗塔好心的提醒了卓飛一句,卻沒有留意到卓飛眼中閃過的那絲精光。
「另外,我還需要300輛卡車和一些裝載機械,我從英國弄來一批物資,近期內就會到達不達萊梅哈芬港。這批物資里有超過半數是給帝國的,我需要交通工具把它們運離港口,我不想不達萊梅哈芬港擁擠到嚴重影響猶太人的疏散行動。」適時的釋放出自己對德國的敬意,會使自己和德國之間的關係變的更為穩妥,反正自己也只是失去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假幣。
德國的物資儲備計劃還是卓飛向希特拉建言的,從德國本土打出油井開始,德國政府就在秘密的修建物資儲備庫,實際上不只是油料,所有跟軍事有關的物資都包括在這個龐大的物資儲備計劃里。卓飛把物資清單交給麗塔,後者看過清點,立即對卓飛釋放出了善意。
「卓,我回去就把你的要求告訴給元首,我個人認為,元首一定會看出閣下對帝國的幫助。對於帝國的朋友,元首從來不會拒絕朋友提出的請求,我想你會收到好消息的。」達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麗塔隨即告辭離開,而卓飛則繼續留在酒店裏等候卓岩的到來。
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卓飛便接到了麗塔打來的電話,對方言稱希特拉已經對卓飛提出的請求作出的回覆。原則上對中國出口武器是不行的,但卓飛可以用德華公司的名義幫助中國代購一批迫擊炮和輕型裝甲車,同時工業部也收到了希特拉的指示,同意出售一批車床和設備給卓飛,而且允許卓飛用糧食沖抵這部分貨款。
掛掉電話,卓飛抓起桌上的啤酒狠灌了一氣,履帶式裝甲車雖說只是輕型裝甲車,但卓飛挑選出來的那些猶太技師們保證能對其進行改裝。卓飛不需要改裝後的履帶式裝甲車能日行八百里,或者如同虎式坦克一樣刀槍不入,他所要的只是想讓改裝後的德式履帶裝甲車頂的過日軍的輕型坦克就好。
運送埃文他們去中國的12艘美國船返回不達萊梅哈芬的時候,船艙里不止會裝載着大量德國需要的礦石,還會裝載着大量來自南亞各國的糧食。卓飛現在需要考慮的便是,好好的算一算,他能用糧食從德國人手裏換來多少裝甲車和機械設備,而這些,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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