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回憶張小嫻 第2章 門外的小石缸

    不知不覺也快中午了，這時候我還蹲在家門口玩着泥巴。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耳邊傳來一聲：「我去弄飯去了，福瓜你在那裏別亂跑。」

    我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好！」

    左手一坨泥，右手還是一坨泥，想着我們家的小石缸裏面有魚，屁顛顛的跑過去愣是把兩隻手上的泥也扔了進去，嘴裏還喃喃的說着：「魚擺擺，吃飯了。餓了哇？」

    緊接着看見水裏一片渾濁，我又跑去抓了兩把泥，媽媽這時候也出來望了望我，發現我還在那裏，也匆忙進屋接着做她的飯去了。

    待雙手都拿着泥，我興沖沖的往小魚缸走去，這次沒跑過去的。還是很機靈，怕把泥弄灑了，我把泥打濕了堆着一把扔進小魚缸，心裏不甚得意。

    緊接着我把手永小魚缸的水洗乾淨，笨笨的挽着袖子，雙手就在小石缸子攪來攪去的，想把裏面的魚撈起來。

    這小石缸，是爸爸自己用水泥砌的，還接了山上的自來水。目的是為了裝他在河裏釣起來的魚，養在這裏面，方面他有時候拿來吃。

    我倒也是高興極了，一個個滑滑的大小魚擦過我的手，很是不錯。

    我自己當時不會挽袖子，一開始也只是狠狠的往上面撈的。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袖子是什麼時候落下去的，整個雙手連手帶衣的在小石缸裏面攪着。

    小石缸達到我的胸口那麼高，索性我也不笨，還找來一半塊碎磚墊着的。我附在小石缸的邊上，右手完全連肩膀的也一起在水裏面晃着，勢必要摸一條魚起來不可。

    後來想想倒也是傻不拉幾的，一隻手還是五歲小手就想着一隻單手摸魚，活該一隻沒摸起來魚，還跟水較上了勁。

    見着一隻摸不起來魚，眼眶也濕潤了，還有些小脾氣。見魚就想用手指狠狠抓它一把，無奈手沒有指甲，手勁也小，每次想抓它一把的時候，它又是滑的。

    我也沒考慮過萬一腳下半塊碎磚滑了我滾進去了亦或是嗑到下巴了怎麼辦。當然……這些道理都是爸爸後來回來教訓我的時候跟我說的………

    我玩的很是興起，達到可以忘記媽媽的存在，還有媽媽的小竹片，木棍子……

    不過我忘了她可不代表她也忘了我。

    耳邊一震類似於河東獅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在搞啥？我的竹片在哪裏，你給我過來。」

    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嚇得一下子蹬了一下腳下的磚塊，坐倒在地，那疼的可謂是不堪回首。

    還沒等媽媽拿着她的好傢夥過來，我已經哭了。

    她見我坐在地上，愣是沒管我怎麼了，提起來拉到一邊就是一陣亂打。

    我哭得很是撕心裂肺，心裏面也意識不到任何問題，就知道我摔倒了，媽媽不但不抱我起來哄我還打我，甚是委屈得很。

    只是她一邊打都是罵我的話：「你個批娃兒，小雜種，喊你不要去耍水，你非要去。看看你這一身，感冒了老娘不把你往死里打才怪！」

    一邊打我她還要我跪着，要是敢倒下去或者偏一下，她還要找話來打我。

    其實我也是覺得身上很不舒服的，自從離開拉小石缸，還被打了一頓。全身現在都是火辣辣的，這酸爽，完全不亞於我剛剛摔倒的那些痛。

    她打了幾分鐘但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個小時一般。她氣也出了，人也打了。

    於是她便把我提起來往睡的屋子裏面拖了進去。一遍幫我脫着衣服，一邊嘴裏還是不停的在嘀咕着。

    我也沒看她是怎麼一副表情，但是我想看我也不敢去看，我怕我看她一眼她又會忍不住打我了。只覺得應該是很氣憤的吧。

    娃娃的臉總是說變就變，也許你剛剛打了我，但是我過一會兒就忘了。一顆糖，一點好吃的，就是那麼容易好哄的，如果你要是給我五毛錢我肯定連痛都忘了，那會兒就是那麼健忘。

    媽媽給我換完了衣服，準備拿去泡盆子裏。

    那會兒我們整個縣能買的起洗衣機的有幾家我不知道。我只曉得我沒見過什麼是洗衣機壓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這會兒爸爸也回來了，媽媽給他規定的就是早上必須早起，中午必須回家吃飯，晚上必須晚歸，前提是還是要回來的時候在家裏吃飯。

    我現在覺得那是防止爸爸打麻將或者防小三吧。

    嗯，大概是這樣的。

    我在屋裏聽見爸爸的聲音，這可不得了，可是飛快的跑過去跟爸爸說：「爸爸，媽媽打我。」

    爸爸許是覺得習慣了，也就是問我：「她打你哪裏了嘛，么兒。」

    我說：「這裏，這，還有這裏。」

    當時可謂是除卻了心頭之快，我心想爸爸一定會怪媽媽的，媽媽不能再隨便打我了。

    於是爸爸看着我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只是嘆了口氣：「你打也打輕點嘛！她還那么小。」

    反倒是媽媽一副滿臉憤怒的走了過來，瞪了爸爸一眼：「我那打的算輕了，我硬是恨我沒把她打死，喊她別去耍水，別去耍水，每次都不長記性，哪天運氣不好淹死在那裏頭後悔打輕了都來不及！」

    爸爸又說：「你好好跟她說，不要動不動就打她，她還是要聽的。」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我覺得我憋屈慘了。

    又看看媽媽，她不認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錯，她是錯的也會被她說成是對的，沒辦法，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以為她聽得懂人話？」媽媽又不悅的說了一句，還想接着說什麼。爸爸這時候很是無奈的說了一句：「算了，先吃飯，吃了我還要出去接着忙。」

    於是我們就這樣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吃着飯，我那時候喜歡吃一點瘦肉也沒有的臘肉，見桌子上有很多肥的，眼睛也跟着亮了。

    這時候我伸出雙手要媽媽抱我上凳子，媽媽背對着我往另一邊走了過去：「喊你爸爸。」

    我也沒在意，我又側身伸出雙手要爸爸抱。爸爸也是很無語的瞥了媽媽一眼，還是把我抱上凳子了。

    過了一會媽媽端了兩碗飯也過來了，一碗她的一碗我的……

    我心想爸爸的呢？於是問媽媽：「媽媽，爸爸怎麼沒有？」

    媽媽說：「他要吃自己去舀！」

    我瞧了爸爸一眼，他也愣了一下，語氣有些無奈：「哎呀，我自己去舀就是了嘛！」

    言罷，爸爸也起身準備去盛飯了。

    這時候媽媽又問了一句：「福瓜，你洗手沒安？」

    我一聽，覺得糟糕了，沒洗手。

    我只好朝着媽媽搖搖頭，很是害怕。

    但她沒有打我也沒罵我，只是說：「喊你爸爸帶你去洗。」

    我當時也覺得很慶幸，心裏也是存着感激的，媽媽這回對我可算溫柔了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