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念莫相忘 第22章 四代皆為儒學大家

    明末清初的書畫、文學家歸莊，出身書香門第。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曾祖父歸有光與太倉王世貞是同鄉人。歸有光14歲應童子試，20歲考了第一名，補蘇州府學生員，同年到南京參加鄉試。開始時對舉業滿懷信心，可是鄉試卻連連落第，五上南京，榜上均無名。直至35歲時才以第二名中舉。此時的他已是「縱觀三代兩漢之文，遍覽諸子百家，上自九經二十一史，下至農圃醫卜之屬無所不博。」祖父歸子駿，屢試不中後絕意進取，以書史自娛終身。父親歸昌世雖是明朝一諸生，但早棄舉業，發奮為古文，成為明末著名的書畫篆刻家。

    歸莊的詩文，以反對清朝統治、富有民族氣節之作為主體。其詩有質樸明暢、直抒胸臆的如《古意十二首》、《卜居十四首》等；有工整綿麗的如《落花詩又四首》。太倉吳偉業評介歸莊的《落花詩十二章》說：「流麗深雅，得寄託之旨，備體物之致。」歸莊的散文亦酣暢雄恣，有強烈的感情《歸氏二烈婦傳》、《兩顧君大鴻、仲熊傳》、《楊忠烈公傳》等可為代表。他還有著名的一文《萬古愁曲》，評論歷代史事，為明朝滅亡而悲，在斥責明朝官吏誤國時，抒發自己隱居不仕的志向和嬉笑怒罵的能事。

    「江南春老嘆紅稀，樹底殘英高下飛。燕蹴鶯銜何太急！溷多茵少竟安歸？闌干曉露芳條冷，池館斜陽綠蔭肥。靜掩獨惆悵，從他芳草自菲菲。」歸莊在這首《落花詩》詩前自序：我生不辰，遭值多故。客非荊土，常動華實蔽野之思；身在江南，仍有大樹飄零之感。以至風木痛絕，華粵悲深，階下芝蘭，亦無遺種。一片初飛，有時濺淚；千林如掃，無限傷懷！歸莊之詩以「陶寫襟懷，披陳情愫」為特徵，故讀之沉鬱悲愴，真切感人。

    在《歸莊集》中，他頗多賞花詠花之作，所詠之花卉種類有梅、水仙、桃、桂、海棠、山茶、牡丹、荷、紫藤、菊、葵、天竺等約十餘種，唯獨無竹。《明代文人歸莊研究》中稱：「賞花詠花，非如『玩物』之類可比，亦不似晚明諸小品家但求名士附庸風雅。此緣歸莊有其特別身世遭遇，且遭時代背景亂世喪悲所致。其游山賞花遂不儘是游，不僅是樂。反而是游中之悲與花中有托之慨。」歸莊不詠竹，卻對竹子又有另一番鍾情。

    他傳世的書畫作品雖以書法居多，但也鮮有幾幅畫竹的作品，這可見其創作態度之嚴謹，不肯輕易作畫。在歸莊看來，竹是高風亮節、傲岸挺拔的高士。現藏於浙江省博物館的歸莊《墨竹詩翰卷》是其極為少見的墨竹。他所繪的「無坡之墨竹」，寓意其有不認當朝的遺民情懷，整卷前半部分畫墨竹，後半部分題詩。墨竹分五段表現，每一段寥寥數竿，或疏或密，老乾蒼勁、新枝剛健。他畫竹旨在言志，竹子「未出土時先有節」，在改朝換代之際成了民族精神的象徵。

    在這八開的《墨竹詩翰冊》中歸莊表現出竹的千姿百態，或老竿挺立、霜筠穿插，或枝影橫斜、風梢舞動，或新篁出牆、嫩筍破土，或竹石相依、歲寒雙清。筆法嫻熟，筆勢酣暢，墨法精妙，高雅脫俗。歸莊自云：「此藝雖余家傳，然不能工，僅異於俗子耳」。由此可知歸莊的墨竹為其父歸昌世所親授，故畫風極為相似。歸莊還著有《恆軒詩集》12卷、文集《懸弓集》30卷、《恆軒文集》12卷，皆亡佚。後人輯有《玄恭文鈔》、《歸玄恭文續鈔》、《歸玄恭遺著》等。1962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搜集各種輯佚本和一部分歸氏手寫稿本，編成《歸莊集》印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