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花怒放地回到了家。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夜想入非非。
第二天下午,我騎着越野摩托車帶上葉芊朝智果寺飛馳而去。
智果寺位于洋縣縣城西12公里處,始建於唐儀鳳年間,宋、元、明屢次重修。智果寺曾經殿宇櫛比,塔群林立,古柏參天,綠蔭蔽日,香煙繚繞,罄聲悠揚。寺廟周圍有城牆、城池,森嚴壁壘,規模宏大,是環境優雅的誦經勝地,曾以「高閣藏經」、「聖諭神碑」、「石鏡照人」、「南院寶塔」、「魁樓望漢」、「古城遺址」、「東亭曉鍾」和「香台睡佛」八大景觀聞名遐邇,堪稱「漢上名剎」。
很快,智果寺就到了。
大門緊閉。
「這裏不開放,」葉芊納悶地問,「那我們怎麼參觀呀?」
「我有辦法,」我說着指了指門上留着的電話號碼,「這裏只有一個負責看護的文管工作人員,人們都叫他張老師,為人特別熱情!」
我說着撥通了門上的電話號碼。
很快,寺廟大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張老師,您好!」我解釋說,「我帶女朋友過來參觀一下智果寺,打擾您了!」
「參觀吧!」張老師微笑着說,「我給你們當導遊!」
我連聲道謝。
葉芊嫣然一笑。
張老師帶着我們,在瞻禮過佛殿之後,又來到藏經樓,並且開門進入,一一細看,還登梯上達藏經樓的二樓參觀。這裏擺放着一些展板,展板上粘貼着智果寺原藏《永樂北藏》的真品實物。
「藏經樓現存碑碣16通,」張老師邊走邊說,「豎於樓前的『聖諭碑』,對該樓所藏經卷之來由作了詳細記載。樓內曾存有明神宗朱翊鈞之母『慈聖宣文明肅皇太后』御賜經卷678函、6780卷,為全國佛經珍品。正因為有這些巨帙經卷,智果寺稱雄禪林。據粗略統計,藏經樓所藏經典按《千字文》編號約存3916卷。經書長35厘米,寬13厘米。這些經卷都是經摺裝,厚實白宣雕版印刷,金線織錦裝禎,硬殼封面分為紅、黃、綠、藍等色彩,文飾繁多,圖案各異。《永樂北藏》內容包括宗教理論、歷史人物傳記、中外歷史文化交流及語言文字詮釋等等……」
我一邊認真地聽着張老師如數家珍地講解着,一邊仔細地遊覽着那些經卷。
我的心情複雜極了。
這時,張老師忽然深情地吟詠起來:
「漢江東去抱城流,高閣空含物外秋。僧舍不關花雨亂,禪心常定缽龍游。塵根誰識功名薄,宦海難同心事幽。安得遠公來接引,談經時過虎溪頭。」
「誰寫的?」我好奇地問。
「明萬曆時洋縣知縣姚誠立,」張老師一臉深沉地說,「這是他寫的一首《宿智果寺》。」
「還有和智果寺有關的詩嗎?」我好奇地問。
「1994年的時候,」張老師認真地說,「在寺內大佛殿前約10米處掘出《重修智果寺勝景全圖》石碑一通。該碑立於清雍正四年,碑面線刻《智果寺勝景全圖》。從圖所觀,建築錯落有致,雄偉壯觀,四至分明。碑下段兩側各側古詩二首……」
「哪兩首?」我好奇地追問道。
「一首是:智果寺從至順隆,至今不改梵王宮。有人問到藏經處,只在回頭顧岸中。另一首是:古柏參差龍殿碧,香煙繚繞映霞紅。當年覺夢原非幻,此日繪圖即是空。」張老師搖頭晃腦地吟詠道。
「你一個人在這看護寺院,難道不寂寞嗎?」我思索着問。
「我怎麼會寂寞呢?」張老師奇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歷經滄桑的藏經樓說,「整天與這麼多的經書交流,我怎麼會感到寂寞呢?」
張老師說完朝他的住處走去。
我和葉芊緊隨其後。
在張老師居住的一個小小的屋子裏,我驚訝地發現裏面竟然擺放了許許多多的書籍。
「你喜歡百~萬\小!說?」我好奇地問。
「是的,」張老師微笑着說,「開卷有益,知識就是力量。」
「那你都喜歡讀什麼書?」我饒有興趣地問。
「宗教、哲學等等,」張老師說,「只要有助於我思考的,我都讀!」
「那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是不是就是為了安靜地讀書?」我猜測道。
「是的,」張老師說,「幽靜的地方更有助於思考!文管部門的很多工作人員不喜歡來這上班,覺得這裏太過冷清了,我一呆就是十多年了,還是捨不得離開啊!」
「那你信佛嗎?」我好奇地問。
「信!」張老師肯定地說,「我在這裏獨自上班,就是為了讓自己獨自修行!」
我一臉欣賞地看着張老師。
張老師一臉深沉。
葉芊一臉凝重。
從智果寺出來。
我抬起頭,發現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黑了。
在深邃幽深的夜空裏,儘是星光,它們無遮無攔地在不停閃爍着。
這潔淨的夜空裏的潔淨星光,忽然讓我無比地心動起來。它們是如此的潔淨,潔淨得有些凜冽,潔淨得是那麼燦爛,潔淨得仿佛容不下任何一點的雜質似的。
我感到了心動。
我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感到全身潔淨透明。
我在異樣的心動中朝寺院外走去。
一路星光燦爛。
「你好深沉哦!」葉芊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你忘了我的存在!」
「光顧着思考了,」我微笑着牽起葉芊那柔軟纖細的手邊走邊說,「真的剛才把你給忘了!你怎麼看待出家修行?」
「出家修行也沒什麼不好的,」葉芊輕聲細語地說,「很多的人,認為出家修行是逃避現實世界,是在做無情的人。其實不然,真正的修行並不是要你躲開充滿矛盾與困惑的世界,也不是要你面對這一世界沒有任何情感,而是在心上能夠做主,能對心靈做主,並發揮大慈大悲的精神,普度有情……」
「如果我要出家,那他們會要我嗎?」我開玩笑地問葉芊。
「會的,」葉芊肯定地說,「佛教是主張平等的,所以人人都有信佛的權利。」
「那信佛有什麼好處呢?」我追問道。
「當然有了,」葉芊一臉認真地說,「為自己,可以轉迷成悟,解結去縛,清心寡欲,離苦得樂;為社會,可以教導社會,化度社會,來為社會謀福利,使大家都走上離苦得樂的境地……」
「忽然之間,」我深沉地說,「我感覺出家修行其實是那麼很自然的一件事,就像我們上班一樣。」
「你好像把車忘在智果寺門口了,」葉芊忽然提醒道,「我們來時好像是騎着摩托車的!」
「不是好像,」我哈哈大笑道,「就是騎車來的!」
葉芊喜笑盈腮。
我開心一笑。
我們說笑着原路往智果寺門口走。
一路星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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