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官秀連兵都不肯借給我們去報仇,我們還在他的手底下做什麼事?到時我們就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去想辦法報仇!」上官秀斬釘截鐵地說道。
聽聞這話,眾人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李虬等人紛紛坐回到椅子上,搖頭嘆氣道:「就是,就是美娟姐死得太慘了。」說話的同時,人們也都在偷眼觀瞧上官秀,畢竟他和李美娟的關係不同尋常。
上官秀臉上露出悲憤之色,心裏卻是長長鬆口氣,李美娟的死,對他而言是大大減輕了他的壓力,不然應付她的糾纏,實在太累了。
上官秀這隨機應變的一招可是一石二鳥之計。
一是除掉了李美娟這個大麻煩,掩護住自己的真實身份,其二,他也成功的把白衫軍的矛頭引向飛花閣,這為他日後進取晉城,奠定下良好的基礎。
翌日。
白衫軍全體搬家,離開被他們佔領一個多月的隆安鎮,浩浩蕩蕩的去往金川縣的塔山城。上官秀在半路上與眾人分道揚鑣,去往金川縣北部的平城。
目前,北丘縣的戰局已經很不樂觀了。史凱文叛軍揮師五萬征討北丘縣,北丘縣的朱陽、蒼城、台城已先後淪陷,叛軍勢如破竹,銳不可當,其中由安義輔率領的兩萬叛軍已直取縣城興州,兵臨城下,另外還有王恆、趙桐、李木林三路叛軍,分取北丘縣的岳城、集城和古城。
看得出來,叛軍是沒打算給北丘縣絲毫的喘息之機,這次出征,就是要把北丘縣全境一口吞掉。
平城,城尉府。
目前擔任平城城尉的是李廷,虎牙關守軍出身,隸屬於修羅堂的玄武旗。目前,詹熊、郝斬、隋棠靜等人已率領五個營的縣軍駐紮在平城內,隨他們一同來的還有吳念。
在城尉府,上官秀和詹熊、吳念等人見了面。
城尉府的大廳中央擺放着地圖,上官秀站在一旁,由肖絕為他講述現在北丘縣的戰局。
聽完肖絕的講述後,上官秀手指着地圖說道:「岳城距離平城很近。」
「是的,秀哥,只相距兩百里,急行軍的話,用不上兩天可達。」肖絕說道:「但現在岳城戰事平緩,倒是興州戰事危急,安義輔率領兩萬大軍持續攻城,據說,城中守軍已損失慘重,興州已是岌岌可危。」
上官秀皺着眉頭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興州的縣軍應有兩個兵團,以兩萬對兩萬,又是守城的一方,守下興州應該沒有問題。」
肖絕搖頭,說道:「當叛軍剛剛進入北丘縣的時候,縣尉范弘曾率縣軍迎擊叛軍,結果一戰大敗,范弘重傷,而興州的守軍亦只剩下五六千人。」
兵書有雲,三倍於敵可攻城,十倍於敵可圍殲,現在興州只剩下五六千人,而叛軍卻有兩萬,加入范弘又受重傷,局勢也的確不樂觀。
吳念正色說道:「興州乃北丘縣的核心,一旦興州淪陷,各城必無心戀戰,不戰而降,大人,屬下以為,大人當率軍繞過岳城,直取興州叛軍!」
詹熊吸了口氣,說道:「這麼做,太冒險了吧。我軍只有五千,孤軍深入,一旦各路叛軍前來合力圍攻我軍,我軍豈不陷入絕境?」
吳念搖搖頭,說道:「叛軍貌合神離,各自為政。安義輔一部倚仗人多勢眾,兵強馬壯,一馬當先的直取興州,若是各路叛軍與他合心,必會全力助他,與他合力圍攻興州,但現在的情況不是這樣,另三路叛軍分去奪取三城,都在搶功奪利,即便他們得知我軍去援助興州,以那三路叛軍主將的心胸,也必然不會插手。」
上官秀點頭,覺得吳念的分析有道理。孤軍深入,固然冒險,但興州若失,等於北丘縣全境皆失,等到那時,己方即便傾盡全力,也難以力挽狂瀾了。
他琢磨了片刻,抬起手來,重重一點地圖上的興州,正色說道:「就按照吳先生的建議,我們,直取安義輔叛軍!要打,我們就打最強的那一個!」
上官秀已做出決定,眾人不再多言,面色同是一正,齊聲應道:「是!秀哥!」
「嗯!」上官秀目光深邃地說道:「我軍天黑出發,爭取在天亮之前,進入北丘縣境內!吳先生,此戰危險,你就不要隨我們出征了。」
「大人,小人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上官秀一笑,說道:「先生的身體不好,我們這一路急行軍,我擔心先生堅持不下來。先生還是留在平城為好!」
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吳念自己最清楚,他若是隨軍出征,只會造成拖累。他苦笑着說道:「小人遵命!」
長話短說,入夜之後,以上官秀為首的金川縣縣軍悄悄行出平城,直奔北方而去。
此戰他們是去解興州之危,並不涉及到攻城,全軍上下亦是輕裝上陣,只帶口糧,不帶輜重。
隨着上官秀一同出征的有詹熊、郝斬、隋棠靜、邵寒、秦川,以及影旗全部,下面還有五個營,合計五千餘人。
這一路急行軍,一個晚上整整走出五十里路。
翌日天亮,他們已然進入北丘縣境內。
在行軍途中,以段其岳、肖絕、吳雨霏為首的影旗做起探子。等到天色大亮,去前方打探的段其岳、肖絕等人紛紛快馬返回,見到上官秀之後,說道:「秀哥,前方是大路溝,過了大路溝便是伊集鎮。」
上官秀向身邊的詹熊要來地圖,在馬上展開細看,伊集鎮位於岳城的西南部,己方的行進路線是沒錯的,一路往北,便可避開岳城。
看罷地圖,上官秀問道:「前方可有敵情?」
段其岳等人搖頭,說道:「風平浪靜。」
「原地休息半個時辰,然後繼續趕路,中午之前,我們要穿過大路溝!」
「秀哥有令,全軍休息——」上官秀的命令立刻被傳令兵傳達下去。
金川軍休息了半個時辰,人們簡單吃了些乾糧,小睡了一覺,而後又開始急行軍。大路溝是個地名,這裏地勢低洼,又是個三岔口,向北可去往興州,向東可去往岳城。
行過大路溝,再往前三十里,便是伊集鎮。
當金川軍快要抵達伊集鎮的時候,天色已然大黑。
詹熊對身邊的上官秀說道:「秀哥,我們要不要進鎮子裏休息一晚?」
「不可。」上官秀說道:「伊集鎮距離岳城不遠,我們這麼多軍兵進去休息,消息明天就能傳到岳城的叛軍那裏,我們這次孤軍深入北丘縣,讓叛軍越晚知道越好。」
「明白。」詹熊回頭喝道:「全軍原地休息,今晚,我們在此過夜,全軍兄弟只吃口糧,不可埋鍋造飯!」
上官秀下了馬,在地上坐了沒有兩刻鐘,去前方打探的段其岳和肖絕二人雙雙回來。
「秀哥,伊集鎮正在打仗,看上去,像是有一股叛軍攻進鎮子裏了!」
「哦?」上官秀立刻從地上站起,追問道:「叛軍有多少人?」
「看不出來,但人數應該不少!」
「秀哥,我們要不要去救援?」詹熊緊張地問道。
上官秀沉吟片刻,說道:「若是沒有碰到也就算了,既然碰到,又豈有不救的道理?!」說着話,他看向詹熊等人,說道:「大熊、阿斬、小靜,你們五人各率一營的兄弟,把伊集鎮給我從東南西北圍起來,不可放跑一人!」
「是!秀哥!」詹熊、郝斬、隋棠靜、秦川和邵寒五人齊齊插手應了一聲。
「影旗的兄弟隨我走!」上官秀縱身上馬,向周圍影旗的眾人甩了下頭。
上官秀本不想進入伊集鎮,但現在伊集鎮正遭受叛軍的攻擊,他只能改變計劃,率領麾下的金川軍迎擊叛軍。
他帶着段其岳、肖絕、吳雨霏等人率先奔向伊集鎮。等他們來到伊集鎮近前的時候,鎮子裏已然亂成了一鍋粥,火光沖天,到處都有哭喊,到處都有喊殺聲。
在鎮子的南路口這裏,正有數名叛軍在追殺着幾名上了年紀的老人。其中一名叛兵手持鋼刀,惡狠狠將一名老人砍翻在地,緊接着,他又補上一刀,將老人的腦袋劈了下來。
這名叛兵撿起老人的斷頭,高高舉起,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更起,就聽嗖的一聲,一支靈箭劃破長空,飛射過去,正中叛兵的脖頸。
撲!叛兵的狂笑聲戛然而止,手中斷頭落地,人也隨之直挺挺地仰面而倒。其餘的幾名叛兵見狀同是一驚,人們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又有數支靈箭飛射過去,皆是一箭斃命。
他們剛剛倒下,上官秀已催馬衝到了近前,那幾名老人見迎面奔來十數騎,以為是叛軍的騎兵到了,嚇得瞠目結舌,呆站在原地。
上官秀勒住戰馬的韁繩,對那幾名呆若木雞的老人說道:「老人家不必驚慌,我們乃金川縣縣軍,來此平叛!」
他話音剛落,前方的路上又衝出來十多名叛軍,他們先是看看同伴們的屍體,再瞧瞧坐在馬上的上官秀等人,人們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紛紛怒吼一聲,掄刀向他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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