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
她做了個好夢,夢裏她和方錦白的相遇很美,王子和公主的初遇,一見鍾情的美好情節。他們一起牽手賞過富士山的櫻花,聽過悉尼歌劇院的演奏,數過香榭麗舍大道上的梧桐樹,聞過普羅旺斯盛開的濃郁花香,最後步入婚禮的教堂。
她從幸福的夢境中醒來,卻止不住地失落。
床上方錦白已經不在了,剩下她一個人,只有冰冷的溫度。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那現在方錦白和顧暖的開始是不是已經失敗了一半?
她又把頭埋進被子裏,想要努力再獲得一點溫暖,被子裏還僅存着一絲方錦白的氣息,給了她一股安心的感覺。
儘管他們的開始並不完美,但至少他們更加貼近了不是嗎?
顧暖給自己打氣,只要肯付出,他一定會看到自己的好的,她不自覺地在被子裏傻瓜一樣悶悶地笑。
「你在幹什麼?」
她驚得把被子一把從頭上掀開,然後看到剛從浴室出來的方錦白。
上半身是裸的,下半身只系了一條白色的浴巾,頭髮濕噠噠地往下滴着水,性感地划過他的六塊腹肌,進入神秘的地帶。
「咕嚕」顧暖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聲音之大連隔她好幾米的方錦白的聽見了,他把手交叉在胸前,語氣很挪揄:「怎麼,沒見過?」
顧暖的臉在幾秒之內爆紅,她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只是剛醒來口渴而已。」
「是嗎?」語氣懷疑。
她給自己鼓鼓氣,挺直了腰杆:「當然是了!」然後立馬下床去倒了杯水給自己,仿佛要證明什麼似的在他面前一口氣喝完,只聽見咕嚕咕嚕的喝水聲。
方錦白帶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全程一動不動地看着她,那一雙精明的眼睛明明就在說:無論你做什麼我不會相信的。
顧暖真的覺得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最尷尬的瞬間,她假裝若無其事地說:「喝了這麼多水終於不渴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進去洗漱了。」
說完她急忙閃身進了浴室。
方錦白走過去拿起她剛剛喝過水的水杯,放在手裏把玩。
他雖然很沉默,但只有他心裏知道他根本不像表面上這麼雲淡風輕。
這麼多年的工作時間,早就把他培養成了一個連生物鐘都分毫不差的人,今天早上卻要靠鬧鐘鈴聲才能把他叫醒。
更奇怪地是他第一反應不是看時間,而是把鬧鐘關掉,怕吵醒到睡夢中的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讓她多睡一會,這種行為對方錦白來說很不正常,可以說是出乎了意料。
醒來以後發現她睡在自己懷裏,柔柔的抱着他,好像把自己當成她的依靠,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看着她臉上光滑的肌膚,他開始回想起昨天晚上她剛出浴的樣子,漸漸變得不老實起來,從她的腰間往下滑,接觸到她不着寸縷的大腿,體會到像嫩豆腐一樣的觸感。
他的手停留在那不想離開,顧暖在睡夢感覺到一絲不適,不自覺地在他耳邊「嗯」了一聲,讓他不自覺身體一僵。
方錦白放開顧暖,起身進了浴室,如果再留在那裏,他怕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對她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昨天晚上做了決定要和她保持距離,現在自己又是在幹什麼?
不過一天的時間,她的存在居然變得這麼容易被接受了嗎?自己真的要接受這樁被安排好的婚姻,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嗎?
不,絕對不可能。自己心裏還有放不下的人,便不可能一心一意地對她,既然註定了結局是一場傷害,那還不如不要開始。
剛剛下好的決心,洗個澡的功夫,看到她睡醒時可愛的樣子,又開始動搖。
為什麼她這麼快就在自己的心裏有了這麼大的影響力?
方錦白困惑了。
他放下杯子,走進了衣帽室,自己換了一身西裝出來,然後給張雲禮打了個電話。
「總裁。」張雲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出發了嗎?」
「在市中心。」
「你先別過來,去商店買一套內衣,要顧暖能穿的。」
「內衣?您沒開玩笑吧,我可是男的!」張雲禮的聲音都在抖。
「怎麼,這點小事都干不好?」方錦白還在記昨天的仇。
「這我怎麼買的好,不知道少夫人喜歡的風格和尺碼啊!」這次他聰明地沒有直呼名字。
方錦白聽了心裏的確很舒坦,沒有繼續用這個任務來為難他:「去維羅利亞的秘密把最新款都買回來,至於尺碼...」
他有點邪惡地回想顧暖躺在他身邊的模樣,想了想說:「36C。」
「好,我知道了總裁,還有別的吩咐嗎,衣服要不要?」
他又想到顧暖昨天的那身旗袍,今天應該是不能穿了,飛速在腦海里思索了一番。
「D&G最新的那套格子連衣裙,搭配的帽子和飾品也買回來,還有鞋子。」
「好的總裁!」
掛了電話,發現顧暖沒有洗完,她忘記自己沒有換洗的衣服了嗎?就這麼進去,看你待會怎麼出來,他惡作劇地想。
算了,還是別看她笑話了,先下去跟爸媽打聲招呼。
方錦白出了房間,帶上門,下樓去了。
浴室里的顧暖聽到外面關門的聲音,又仔細把耳朵靠在門上聽了聽了,等到真的確定方錦白已經不在房間裏了,才重重舒了一口氣,走過去把淋浴關了。
她也不想浪費水的好不好!只是自己一時衝動進了來,剛開始洗就想起自己沒衣服可以穿,不禁把自己狠狠罵了一通。方錦白在外面,自己裹着一張浴巾是絕對不好意思出去的,只好讓水一直開着,憂傷地坐在馬桶上祈禱方錦白快點出去。
她先把門推開一個縫,從縫裏瞧了瞧確定真的沒人才敢大步走出去。
可是穿成這樣也出不去,自己的肚子又叫了起來,該怎麼辦!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餐是多麼重要!
房間裏備的拿點水也被她早上稀里糊塗地喝完了,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無力地感嘆一聲,又趴在了床上。
就不信這麼大個房裏一點吃的都沒有!
於是崇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顧暖在方錦白的臥室里進行了地毯式搜索,最後她悲傷地得出結論:「真的沒有。」
「方錦白,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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