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帶着她家那三個倒霉孩子走了。
臨走之前,還跟藍禮科普了一下『天下興亡匹女有責』這種老生常談。
至於目的?
還不是盯上了藍家的產業.......
郭襄等三人之所以會來,可能是他們自願跑來替岳雷報仇。
但在看了黃蓉的表現後。
這其中,若說是沒有黃蓉的意思,藍禮肯定是不信的。
如若不然,郭芙也不會好巧不巧的說藍家『販賣軍火』。
而這位郭夫人,則是非得等女兒把話說完,才動手打暈了自己女兒。
試想一下,若是沒有郭芙的鋪墊,黃蓉該怎麼張口?
直接找上門來硬說麼?
有了『郭夫人登門』一事在前,接下來前來藍家求見的人,明顯少了許多。
嗯,少的都是官兒小的那些,他們在觀望風頭。
至於如胖王爺這樣的『豪客』......
那真是想來就來,誰的意見都不用顧及。
又開了一桌盛宴款待這位胖王爺。
期間,藍禮也從旁側稍打聽了幾句胖王爺的能量。
得出的答案令藍禮哭笑不得。
這位胖王爺真的是心寬體胖,明明知道有一大批文臣借着他的名頭行事,可人家卻是丁點都不在乎。
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兒別往心理擱....
一直到把胖王爺送走之前。
似乎是被伺候的好了,心情愉悅的胖王爺提點了藍禮一句:
「賢婿啊,你也別當娶皇室女子是什麼壞事兒。
那些閣嘴上叫嚷着贅婿名聲不好,耽擱大丈夫一輩子的人....咯...你看看他們之中有幾個出息了的?
再看看那些真有大能耐的人,平日裏又有幾個有駙馬們活的舒服?
所以說,有些事兒啊。
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也就過去了。
娶個郡主回去。
在她老死之前,你這輩子不就安穩了?」
說着,胖王爺頂着那張油膩膩的的臉,還對藍禮擠了擠眼睛。
藍禮:「......」
您老就走您的吧!
應付完胖王爺。
回到臥房。
綠衣還在忙碌着算賬,藍禮一個人躺在床上。
思考片刻後,他眨了眨眼:
「這是看我打了岳雷一頓,覺得藍府和岳大將軍有矛盾了?
所以。
想先借着黃蓉的手,來試探一下?」
想到這裏,藍禮頗感無聊的在床上打了個滾。
完全沒把這些事兒放在心上.....
如果說琉璃廠那邊還有可能被藍禮換置點什麼的話。
那鐵器督造這方面,就是愛誰誰了。
這些人的心有多大?
不說襄陽城就靠在武當山的邊兒上。
只說藍家這個掌握了大宋三成精鐵武器的豪商,若是在這會兒斷個一年半載的份額.....
皇帝損失的歲收誰去補?
鹽!鐵!鹽!鐵!
這兩種物質可是國家的命脈!
特別是在亂世古代的背景下,只鐵一項產生的利益,那是誰都別想粘手!
藍家為什麼能做這種生意?
因為技術?
這已經被劃入皇商的範圍!
一是因為藍家的利潤,與南宋官制相比較,是極低的。
省錢!
二是因為這是岳鵬舉這位大將軍的訴求。
至於第三?
是看在張三丰的面子上.....
張三丰這個定海神針,你不想方設法的安撫着,人家哪天心不順了,跑去摘了你的腦袋怎麼辦?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可還是有人手欠的想去試試......
「一個個的就作吧....」
腦子裏的思路有些混亂,想的煩了,藍禮就不去想了。
「綠衣,過來。」
「奴婢在呢。」
正算賬的綠衣放下手中的毛筆,走到藍禮身邊。
「你去告訴福祿一聲,從明日起,藍府閉門謝客,無論誰來都一律不見!」
多大點兒事兒?
誰想要誰就伸手!
他倒是想看一看,究竟哪一隻的爪子這麼長!
王重陽門下弟子超過五萬,名下產業更是不計其數。
有人敢伸手麼?
就連蒙古人圖謀這位大宗師的基業,都得商量着來!
一個不順心,大宗師殺個百八十人。
你見有人插嘴了麼?
還不都憋着呢?
「公子,這不好吧,未來七天的門客都答應....」
「我說不見,有問題麼?」
「這....」
綠衣有心再勸上幾句,可見藍禮是認真的,想了想,她還是跑去找老管家了。
公子說的,不論對錯,都是對的。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藍禮愣了會兒神。
忽然間,他嘴上發出一聲輕笑:
「怪不得修行人都講究個出世修行。
若是一天天的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上,那兒還有時間去修煉武藝?」
綠衣跑出去了差不多一刻鐘。
之後又美滋滋的跑回來了。
就見她往床上一撲,整個人蜷縮進藍禮的懷裏。
「怎麼了?」
「終於能休息了啊....」
「你啊....」
看了眼桌上還燃着的燈火,藍禮手指一點。
一道勁氣迸發。
瞬間燭火熄滅。
整個房間都黑了下來。
「綠衣。」
「嗯,奴婢在呢。」
「明日記得提醒我。」
「提醒公子什麼?」
「提醒我帶你出去玩。話說你也好久都沒出門了吧?」
「嗯...奴婢上次出門,還是去武當山....」
......
......
第二天。
藍禮歸家後,終於體驗了一把一覺睡到大天亮的滋味。
清潔、洗漱、吃早飯。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閉門謝客的藍府依舊是那個藍府,不會因為少見了多少人而缺少點什麼。
就是老福祿一臉的哀嘆。
似乎是對藍禮的不作為而感覺懊惱。
吃過飯,看老福祿還是哭喪着張臉,藍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
「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一天天的拉着張臉,你是覺得你家公子我心情好一點,礙着您老的眼了?」
「不是公子....哎!
今天您可是約了七位小姐在滿月樓見面呢!」
「我沒有!你別往我身上賴!」
「這....」
看在藍禮耍無賴,老管家臉上表情也是哭笑不得。
想了片刻,他又嘆氣道:
「公子,要不這幾天,老奴再往岳將軍府上多跑幾趟?」
「不用。」
用綠衣遞過來的絹帕擦了擦嘴,藍禮輕笑着回道:
「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幫我把藍府的大門給看管好了就成。」
「可這...公子,家裏可是上千張嘴等着吃飯呢....」
「我缺了你們吃的了?」
「公子您說的哪兒的話....」
老福祿咧着嘴笑了笑:
「就是不盯着點,我這老東西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藍禮笑着看他。
「嗯,年紀大了,總想着把什麼都放在眼前看着、管着、忙着,要不然心裏就覺得空蕩蕩的。」
「你該找個老伴了....」
聊天止於親事。
藍禮和老福祿說的話,自然是玩笑話。
但要他找個老伴的事兒,卻是真心的。
當然,除此之外,讓他安心看家,也是真的。
昨日答應綠衣出去玩兒。
那今天上午,藍禮就乘車帶着她,一路奔上武當山!
到了山腳下的石階處。
二人抬起頭,望着眼前一路盤旋而上的山道。
藍禮的嘴角一勾:
「綠衣,你說,我現在若是把琉璃廠,送給我師父,山下那些人會是種什麼表情?」
綠衣聞言,非常驚愕的看向藍禮。
「你別看我,我師父膝下並無子女,兩個師兄還都不是爭氣的料,這東西到頭來,還是落在你家公子我的口袋裏。」
一邊說着,藍禮一邊帶着綠衣往山上走。
「公子說的都對。」
被藍禮牽着手,綠衣只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完全聽不懂藍禮說的是什麼意思。
「噗,你這樣我很沒成就感的啊!」
藍禮則過頭瞪眼看她。
「那公子你的意思是....」
「你該問,我師父要是又收徒弟了改怎麼辦。
又或者我師父若是把琉璃廠捐給武當了改怎麼辦。
在不成,他說不得還能和師娘努努力,給我生個小師弟不是?」
「對啊!對啊!公子!那怎麼辦啊?」
聽藍禮這麼一說,綠衣着急了。
抓着藍禮的衣袖就不想往山上走。
那可愛的小模樣,看的藍禮笑出了聲。
伸手在綠衣的鼻子上揪了一下,藍禮笑眯眯的把她背到背上。
綠衣臉蛋紅紅的。
「那就送給武當好了啊!」
「啊?」
「怎麼說都是我的師門。」
「不是...公子....」
「你別急,慢慢聽我說。」
搖了搖頭,藍禮背在身後的手向上一托,綠衣的臉更紅了。
「東西交上去了,你當武當還能找出懂得琉璃製造的人,專門跑下來替代不成?
東西還都是咱們家的人在做,至於營生和歲入什麼的,交給誰不是交?
我們只收運營費........」
「啊?那怎麼一樣....」
「嗯,不知道你聽沒聽過,武當的產業是不需要交稅的,我們可以直接把這份錢.......」
說笑間,藍禮已經把綠衣背到了武當山上。
「明月師兄你回來了啊!」
負責執勤的弟子見到,和藍禮打了個招呼。
話說,這才幾年過去,他也成了別人的師兄了哎?
笑着點了點頭,藍禮從口袋裏扔了個補氣丸給他。
把那執勤弟子給樂的......
一路上和熟悉的師兄弟們打着招呼,藍禮在小丫頭『不情願』的表情下,直接給她背到了俞岱岩的院子裏。
到了地方,藍禮吩咐她不要多說話。
然後........
「師父啊!你徒弟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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