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前,藍禮大喊大叫着走進了院子。
一分鐘後......
「滾滾滾!你給我滾出去!!!」
「不是...哎...師娘您看我師父....我這才剛回來....」
「剛回來?」
院子裏,抄着一把鐵劍的俞岱岩瞪眼看他:
「剛回來個屁!你師兄他們早在十天前就回來了!就你特殊是不是?啊?」
「呃...師父你消消火....消消火....」
「就是,孩子晚回來幾天怎麼了,人家小三兒還不是為了給你準備禮物?」
一旁的師娘瞪了俞岱岩一眼,隨後喜滋滋的看着綠衣遞給她的玉鐲子。
越看越順眼!
鐲子和人都是!
倒是把綠衣看的小臉紅紅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嗯。
從還沒懂事起,她就成了丫鬟。
後來又跟了藍禮。
這種來自長輩的關懷,綠衣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這是種什麼感覺?
似乎....還不錯?
心裏覺得美滋滋的,猶豫了一下,綠衣又從自己的脖頸處摘下一條項鍊,遞給陸溫。
「師娘,那些個都是公子孝敬你們的,這個...這個是我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綠衣的臉又有向冰凍轉移的趨勢。
看的陸溫一愣。
片刻之後,似乎是感覺到綠衣是在害羞,非常和藹的抓住了她的手。
二人之間,聊起了女人之間的話題。
至於藍禮那邊......
跟變花樣似的,就見藍禮從衣袖裏掏出一瓶又一瓶的丹藥。
到最後,他還從腰後面,掏出了一個大葫蘆。
「嘿嘿嘿,師父你看,這個是茯苓膏、這個是丹精丸、這個是鹿血丸,這是虎鞭酒.....這些都是徒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一點一點的給您收集起來的啊!」
嘴上這般說着,藍禮的眼睛還是沒離開俞岱岩的手。
說來也奇怪。
在系統的提示里,俞岱岩明明只是一個白名。
可藍禮總覺得。
若是他被俞岱岩拿着劍刺上幾下,估計也就涼的差不多了......
『錯覺!這都是錯覺!
我只是晚回來幾天,還找好了接口。
師父他不可能因為這個,抄傢伙砍我的吧?』
在心裏安慰了自己幾句,藍禮面色露出幾分獻媚般的笑容。
嗯,他自以為是這樣。
可看在俞岱岩眼裏,就是賤嗖嗖的,怎麼看都來氣那種!
一想到別人家的徒弟回來,都是先回山里給師父稟告。
而自己這個,則是跑回家裏享受.....
俞岱岩氣的握着劍的手都抖了抖。
「說吧,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管什麼的?」
「嘿嘿嘿,都是一些培血養氣的東西。
像是那鹿血丸。就是以靈鹿的心頭血,配上鹿茸、人參精的發須、再加上一些滋陰的藥材調和而成。
普通人吃了能夠延年益壽、延緩氣血衰老,受了傷的人吃了,也能緩慢的溫養經脈骨骼......」
說道這裏,藍禮的話音忽然一頓:
「師父,你要是覺得用不着,也可以給我那倆師兄留着....嗯,我覺得他們早晚用得上!」
「你.....」
本來俞岱岩聽到藍禮的話,心裏還挺高興的。
可誰想。
這貨還沒讓他感動過三秒,就原形畢露了!
「什麼叫你師兄早晚都能用得上?
不就是小半年過去,修為沒什麼進展麼!
你以為都和你似的?」
「可他們也太慢了點兒吧?」
說道這裏,藍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一般來講,武當派的九陽功,練到第七層就算是穩穩踏入先天得門檻了。
而藍禮的這兩位師兄呢?
不說玄關一竅那種莫須有的東西,只說武當九陽功,這二位還沒修上呢!
現如今,他們也都是二十三四五的人了。
從六陽突破到九陽,怕是得二十七八歲,再把武當九陽功修煉到六層圓滿,怕是得三十四五歲。
之後的玄關一竅呢?
不指望頓悟的話,就只能以時間去磨....
這一磋磨,就得是十多年。
待到有一天,他們終於肉身抱丹,通了玄關一竅。
身體得血脈卻是早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五十多歲的先天......
這就是資質中上的武者,擁有的正常待遇!
還是得算你出身在武當這種路途通順的名門正派里。
如若不然,走上歪門邪路了,一輩子下來,估計都摸不到先天的門檻.....
「你小子給我把你那點小心思收起來!說吧,九陽功練的如何了?」
看在藍禮得瑟的模樣,俞岱岩只覺得自己越發手痒痒。
不能打,打完疼的是自己!
心裏抱着這樣的念頭,俞岱岩拿起身邊的茶杯,打算喝上一口。
「修滿了啊.....」
俞岱岩看了看他。
這一次,他這個當師父的,神色異常平靜。
就見他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之後.....
「噗!!!」
一大口水噴了藍禮滿臉。
俞岱岩扔下茶杯,直接向藍禮的手腕抓去。
「哎?師父你要幹嘛?」
「走!跟我走!」
「去哪兒啊?我這才剛回來!」
「去找你大師伯看看!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別啊,師父,咱們吃頓飯再去唄?」
「回來再吃!」
嘴上說着。
藍禮的人,已經被俞岱岩扯着出了門。
一路上。
路邊藍禮那些師兄弟們,就見着俞岱岩跟扯着個風箏似的,拎着藍禮往真武殿走。
嗯。
真跟放風箏似的。
因為怕俞岱岩拽不動他,藍禮只能用真氣把自己給『提』起來。
就這樣,一直到師徒二人闖進了真武大殿。
藍禮才算是稍稍的歇下腳,落到地上來。
真武大殿裏。
宋遠橋正在......看皮影戲???
看在牆上時不時在動的小人兒,藍禮眨了眨眼。
似乎是不想旁人察覺到他這點小愛好,宋遠橋大袖一揮,牆上的燈火熄滅。
轉過頭,宋遠橋看在面前風塵僕僕的師徒二人,有些奇怪的開口道:
「岱岩,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
「師兄,你看看吧,師弟我是管不了了!」
說着,俞岱岩沒好氣的在藍禮背上甩了一巴掌。
藍禮:「......」
我怎麼就管不了了?
不就修煉的快了點兒麼?
好好的話不能好好說麼?
心裏吐槽了自家師父幾句,見宋遠橋看過來,藍禮露出一個苦笑:
「啟稟大師伯,此次出遊,明月略有所得,一個不留神,就把九陽功給修滿了。」
宋遠橋:「.......」
表情有些古怪,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一航師兄只是和我說,你是吃了什麼東西,把肉身練的很結實.....」
「嗯,大師伯,就是這樣。」
藍禮狂點頭,並且在心裏給卓一航點了三十二個贊!
見狀,宋遠橋側目看了他一眼,隨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獨自搖了搖頭:
「把手給我。」
藍禮十分順從的遞過手腕。
隨後。
一股不知是提純後的真氣,還是其他什麼的古怪能量,就順着藍禮的手腕探入。
在藍禮身體裏轉了一圈....
「嗯?」
探查過後,宋遠橋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驚訝:
「身體這麼結實了麼?」
結實?
一旁的俞岱岩沒聽懂,把目光投向宋遠橋。
宋遠橋對他點了點頭,笑道:
「岱岩,你這個徒弟的運到好,有資格修習純陽無極功了。」
俞岱岩聞言點了點頭。
他似乎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只是開口繼續追問道:
「還得勞煩師兄,順便幫忙檢查一下,師弟擔心這孩子修為進境太快,怕不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宋遠橋聞言,啞然失笑:
「岱岩你莫要多想,這是明月這孩子的運道....
對了,師伯聽說,你是快要成親了吧?」
藍禮小心的瞄了眼俞岱岩,之後非常心虛的點了點頭。
這年頭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藍禮這個穿越者,肯定是沒地兒找爹了。
那這幫忙提親的權力,就交到了俞岱岩的手裏。
然後。
藍禮還沒來得及和俞岱岩說.....
宋遠橋沒去注意藍禮那點小心思。
聞言之後,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轉身對俞岱岩笑道:
「師弟且放心,女媧後人本是正神之屬,其手段玄妙非常,不會留下什麼後患的。」
藍禮:「???」
俞岱岩:「???」
好麼,宋遠橋一句話把師徒倆說的,一個比一個愣逼。
藍禮在嘀咕,他這修煉速度純屬天賦,怎麼到了宋遠橋口中,就成了吃軟飯了?
俞岱岩則是被宋遠橋一句『女媧後人』給說的不知所云。
「怎麼,他還沒和你說?」
「說....他要成親了?」
「嗯。」
「女方....是女媧後人?」
「嗯。」
「很好,很好。」
心平氣和的,俞岱岩說了這麼一句。
隨後,就見他一腳揣在了藍禮屁股上!
「你個不孝孽徒!!!」
藍禮:「......」
這都什麼事兒啊!
花了好半天,藍禮才讓俞岱岩相信,之所以沒有先告訴他,是因為紫萱那邊還沒有消息。
等紫萱那邊談好了,還得勞煩他老人家出馬才成。
在之後,聊着聊着。
話題就被俞岱岩給帶到山下得琉璃廠去了。
「師兄啊....」
「怎麼了?」
「你說說,我這徒弟要結婚了,可師弟的情況你也知道....
我這身無長物的,想要給他準備點禮物,也不知給點什麼....」
「嗯,結婚是個大事,是得準備一番....」
「我想了想,師兄你看。
這孩子一個人拉扯着一大家子的人,也挺不容易的。
那官窯的鐵礦,咱們動不得。
不過他家裏的琉璃廠....
師兄你看看,掛在咱們武當的名下,避一下稅務可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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