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風很冷。
冷到了靈魂的深處,仿佛無數冰錐扎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只有凝固的血液和無盡的寒冷。
女孩光着腳,走到了高樓的邊緣。
雪白的衣裙在風中飛舞,如同一隻風暴中的蝴蝶。
她捋了捋頭髮,望着城市的萬千燈火,眼中一片蒼涼。
自己最愛的人,卻是傷自己最深的人。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恨她。
明明她已經傾盡所有,卻換不來一絲溫柔和理解。
或許,是她太渺小了,渺小到一生的努力都比不上別人動動一根手指。
走到今天,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可即便到了這一刻,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很笨,笨到知道自己錯了,卻不知道為什麼。
她只是盡她最大的努力,做一個老實本分、乖巧聽話的女人。
可她還是沒能做好。
她永遠忘不了他們的眼神,那種深入骨髓的怨恨,讓她的靈魂都在顫抖。
她只是一個平庸的女人,相比他們的輝煌,她連一隻螢火蟲的光亮都沒有。
她柔弱的肩膀承受不了兩位大人的恨意,她已經沒有未來了。
或許她太笨了,永遠無法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在這燈火璀璨的海洋里,沒有一盞是她的棲身之所。
事到如今,為了不連累其他人,她似乎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媽媽,對不起……」
女孩張開雙臂,如同飛翔的鳥兒,投入到那萬千燈火之中。
墜落的過程中,人生的片段飛快地閃過,相遇、離別、重逢、破碎,最後畫面定格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短暫的寧靜過後,下方響起驚恐的尖叫。
三小時前……
巨蜥城萊特斯王冠酒店,軍官交流酒會。
「我的天啊,你們看見沒有,他一個人就把整個酒會的酒喝了。」
「醉成這樣,完全沒有一個軍人的自覺,簡直就是在丟我們紅龍公國軍方的臉。」
「原來他就是遠征軍的統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令人震驚啊。」
「哼,一個靠爬女人床上位的小白臉,能有什麼水平?」
「噓,小聲點兒,別讓他聽見了。」
水晶燈閃耀的大廳里,一群軍官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眼角的餘光不時瞄向角落裏的醉鬼。
「切,讓他聽見又怎麼樣?一個廢物而已,身上的靈能波動這麼弱,估計連我都打不過。」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明明只是大鎮守的靈能波動,那些戰績是怎麼做到的?勇破七重山,大敗海棠侯爵,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他背後那位大人的功勞。不過是明面上的一顆棋子罷了,有什麼可得意的。」
「諸位軍部的帥哥,晚上好。」
一個俊朗的年輕人走過來,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帥氣又陽光。
「是李總參李大人!」「晚上好,李大人!」「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年輕軍官紛紛向對方打招呼。
年輕人身後跟着一個白裙女孩,但軍官們仿佛忽略了她的存在,連看一眼都沒有,更別說打招呼了。
女孩也沒有因為被忽略而不高興,臉上帶着微笑,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與世無爭。
「李大人,我們剛才正在討論一個人……」說着,那名軍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不遠處的自斟自飲的酒鬼。
他口中的李大人,就是巨蜥城軍部的參謀總長李嘉圖。
「在背後議論同僚可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李嘉圖笑着說道。
「我們實在很好奇,就這樣一個廢物,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裏,甚至還踩在我們的頭上。」那軍官說道。
李嘉圖扭頭看了眼角落裏的陳興,對方似乎心情很不好,從進來開始就不斷喝酒,沒有跟一個人說話交流,仿佛對方的眼中只有酒。
但他知道,這個人很敏銳,為了避免被對方覺察,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朝那軍官說道,「對於不熟悉的人,不要妄下定論。」
「可是……」那軍官還想說什麼,卻被李嘉圖打斷了。
「我接觸過,這個人不簡單。如果你們珍惜生命,最好離他遠一點。」說這話的時候,李嘉圖收斂笑容,面露嚴肅。
這是嚴厲的告誡,也是善意的提醒。
「感謝總參的提點!」那軍官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躬身行禮,表示感謝。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凝重。為了打破因他而起的冷場,李嘉圖重新展露笑容,提議道,「有誰願意陪我這個初學者玩玩牌?」
「好啊好啊!」「我,我來!」「總參請指教!」
軍官們立即興奮起來,爭先恐後地要跟李嘉圖玩牌。整個巨蜥城的軍方都知道,龍肩上的鷹鴞牌技出奇的爛,逢賭必輸,簡直就是個會走路的提款機。
在軍官們的擁簇下,李嘉圖進了專門給軍官們玩牌的偏廳。
與李嘉圖一同前來的女孩沒有跟進去,而是悄悄落後幾步,留在了大廳里。
在這種場合,她一向沒有什麼存在感,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穿過閒聊的人群,她來到大廳的角落,那個醉鬼的身邊。
「傭兵先生,您不能再喝了。」蘇雪菲勸道,眼中帶着關切。
陳興看了蘇雪菲一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然後低着頭,繼續喝自己的酒。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認識對方。這個女人只會給他帶來麻煩,上一世離開的時候傷透了他的心,這一世又害得他眾叛親離。和她牽扯上關係,只有倒霉。
「傭兵先生,再喝您就醉了。」蘇雪菲沒有放棄。
「走開!」陳興不耐煩地吼着。眼睛裏滿是血絲,如同一隻受傷的狼。
蘇雪菲沒想到陳興反應這麼激烈,一時嚇呆了。她不明白,上次見面還好好的,對她那麼溫柔,現在忽然就這麼凶。
陳興吼完,沒有再理會她,自顧自地喝着酒。
但她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鼓起勇氣,雙手抓着陳興的酒瓶,不讓他喝酒。
「走啊!」陳興再次驅趕。
雖然被吼,但蘇雪菲依然沒有放棄,漂亮的大眼睛裏噙着眼淚,倔強地抓着酒瓶。
「我讓你滾,聽見沒有!」陳興的火氣越來越大,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腦子有病!」陳興罵罵咧咧,甩開酒瓶,搖搖晃晃地起身走開。
蘇雪菲跟在他身後,低着頭,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
陳興走到餐桌旁,可桌上的酒已經被他喝光了。
他四處翻找,終於在桌子底下找到一整箱未開封的,粗暴地撕開,拿出來喝。
蘇雪菲不說話,上前就去搶。
「你幹嘛!」
由於陳興已經喝得很醉,爭搶過程中手一滑,酒瓶砸在地上,摔得滿地都是酒水和玻璃渣。
「太失禮了!」「他把這裏當場自己家了嗎。」「真丟人!」
軍官們對陳興的行為義憤填膺,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嘴巴里雖然罵罵咧咧的,但沒有人真的不開眼,自找麻煩。那可是北方公主身邊的大紅人,說不定還是陪床的小白臉。敢得罪他,只怕是嫌命長了。
「咦,那個不是李嘉圖的女人嗎,怎麼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這也太不檢點了吧!」
「流鶯不都是這樣嗎?你以為她是貴族小姐啊!」
貴族小姐們朝蘇雪菲指指點點。對於這個拿下「巨蜥城第一帥哥」的女人,她們心裏嫉妒得不行。
「裱紙就是裱紙,水性楊花,天生的賤骨頭。」她這種女人,就是飛上枝頭也不會變成鳳凰的。」
出身豪門世家,才學兼優,品相無雙的李嘉圖,從學校時期開始就是貴族小姐們暗戀的對象。
卻沒想到,李嘉圖沒一個看得上,卻被個低賤的流鶯迷得神魂顛倒,成天帶着到處跑,無論去哪裏都是出雙入對,看得她們眼睛疼、胸口悶。
現在可好,不僅迷住了李嘉圖,又跟這個新起之秀的陳興又扯上關係。
陳興雖然名聲不好,但那是在權貴和男人眼中,在女人眼裏,男人的名聲是排在實力和地位之後的。
陳興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相貌比不上李嘉圖這種超級大帥哥,但也算長相周正,而且身為將帥,有一股軍人的英氣。
最重要是,這個男人位高權重,戰績驚人,比起李嘉圖只高不低,又深得那位大人的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已然成為貴族小姐們新一代的追捧對象,隱隱有超越李嘉圖的跡象。
蘇雪菲同時跟兩位巨蜥城最優秀的男人扯上關係,這讓她們如何不嫉恨。
「別跟着我!」
另一邊,陳興被蘇雪菲煩得不行,轉身進了旁邊的廂房,想要避開對方。
蘇雪菲從服務生那裏拿了杯熱茶,追了進去。
「你們快看,他們進房間了!」
「我的天啊,那是休息用的房間,他們孤男寡女的,進去做什麼!」
「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有了嘉圖還找別的男人!」
「這也太明目張胆了吧,李嘉圖還在這裏呢。」
「可憐的貓頭鷹,誰去跟他說一聲啊。」
「你去吧,我可不敢。」「這種事情,還是當作不知道的好……」「千萬別跟這件事扯上關係。」
「呵呵,你們可真膽小。」「那你過去偷看啊~」「我才不要呢,髒死了~」
貴族小姐們用扇子捂着嘴巴,低聲笑着,都有些幸災樂禍,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其實,跟進房間的蘇雪菲只是單純地想要照顧陳興,並沒有貴族小姐們想像的那樣齷齪。
在她心目中,陳興是幫助了她們母女的恩人。
雖然也是第一個撥動她心弦的男人,但她已經跟了別的男人,所以她選擇將這份愛戀深埋在心底,成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或許因為地位懸殊,她和李嘉圖最終不會有結果,但她無怨無悔,因為這就是流鶯的命運。
房間裏,陳興倒在沙發上,如同一灘爛泥。
看着曾經愛慕的男人糟蹋自己的模樣,蘇雪菲說不出的心疼。她跪在沙發前,將試過水溫的茶水遞到陳興面前,「喝點兒熱茶吧,茶能醒酒……」
「滾!」
陳興用力一推,蘇雪菲跌坐在地上,玻璃杯脫手而出,砸在地上摔得稀爛。
看到蘇雪菲驚慌失措的樣子,陳興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這點憐憫很快就被心中的黑暗淹沒了。
「別跟我假惺惺的,老子活了三輩子,算是看透你們了!」
「你們這些女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你們對男人好,不過是想利用他們!」
「要他們的錢,要他們為你們拼命!」
「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一腳踹開,比扔垃圾還乾脆!」
說着說着,陳興笑了起來,笑容苦澀無比,「我真是一個蠢貨,蠢到沒救了……」
他是一個穿越者,一個孤獨的時空旅人,來到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仿佛一片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飄到哪裏,就是哪裏。
如果有一天,在他在旅途中倒下,沒有人會記得他,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在這裏,他沒有親人,一切的關係都基於利益。
無論他走到哪裏,都有一種不安穩的漂泊感,心總是懸在半空,無法得到真正的平靜。
他曾經天真的以為,重生的他收穫了一份份真實的情感,這個世界終於給了他一絲歸屬感。
然而,這一切都在短短數天內分崩離析,如夢幻泡影般破滅。
原來,他還是一個人。
「不,不是的……」蘇雪菲抓着陳興的手,用力地搖着頭,「傭兵先生是個善良又溫柔的人……」
「要發我好人卡嗎?」陳興面露譏諷。
蘇雪菲聽不懂地球上的網絡術語,眼中淚光盈盈,「雪菲相信,善良又溫柔的傭兵先生,一定會找到幸福的。」
「假話空話,誰不會說啊?」陳興冷笑道。
「不,我說的都是真話。」蘇雪菲目光堅定地說道。
「哈哈哈……」陳興笑得蒼涼無比,「我是個被詛咒的人,不配擁有幸福。」
蘇雪菲雖然反應遲鈍,但也能看出來,陳興是為情所傷,為了鼓勵心中的摯愛,她鼓起勇氣,說道,「或許,或許這個世界上……」
「還有人在默默地愛着你呢。」
「所以請你,一定要愛惜自己!」
「你口才這麼好,怎麼不去做演說家呢?」陳興嘲諷道。這個女人兩次背叛他,如果還相信她的鬼話,那就真的傻到家了。
「我,我做不了演說家的,嘉圖總說我嘴笨,經常說錯話,但是,但是……」蘇雪菲眼中泛起一層光彩,「我說的全都是真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在默默地愛着你。」
「相信你自己,你是一個值得愛的男人。」
「一個值得好女孩去愛的男人。」
「只是,只是那個適合你的人,可能還藏在哪裏,等着與你相遇……」
「你怎麼能這麼確定?」陳興露出殘酷的笑容,「難道你就是那個默默愛着我的人?」
被戳破心思,蘇雪菲一下子漲紅了臉,急忙否認道,「不,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臉紅?」
「沒,我沒有臉紅。」
陳興露出玩味的表情,就像看見獵物的荒野狼。
陰沉,殘忍,將弱小的獵物玩弄於掌股。他用一種帶磁性的嗓音說道,「蘇雪菲,要不你來跟我吧,我們重新開始……」
「李嘉圖有的,我都有,李嘉圖沒有的,我也有。」
他有說這句話的底氣。他手握重兵,掌控大半個中型公國,李嘉圖不過是軍部的參謀總長,手裏沒有一兵一卒,底盤也小的可憐。
陳興的臉緩緩逼近,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蘇雪菲不由自主地退後。
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
那個人對她很好,雖然說不上體貼,還經常罵她笨,但她知道,那個人對她是真心的。
即便眼前的男人是心中的摯愛,她也有不能逾越的底線。她不能辜負了別人的一片真心。
她可以為摯愛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唯獨不能傷害另一個愛她的男人。這是她作為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女人,最後的底線。
陳興見她害怕自己,更加證實了她的謊言。什麼默默地愛着他,全是哄人的漂亮話。說穿到底,還不是為了吊住他,好讓他付出。
他越是這樣想,心裏就越恨。原本只想開個玩笑,現在卻燒起了一股怨毒的火。
他要撕碎她的偽裝,把她那點兒虛榮和偽善暴露在空氣中。
「過來!」
陳興一把拉過蘇雪菲,將她拽到沙發上。蘇雪菲只是個普通女人,沒有用過進化藥劑,在大鎮守的身體素質面前,如同羔羊般軟弱無力。
「傭兵先生,不,統帥大人,請,請放開我……」
蘇雪菲拼命地掙扎着,可是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如同鋼條,她連掰開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大人,請自重……」
陳興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另一隻手伸進去,恣意玩弄。
「停下,快停下!」
蘇雪菲流着眼淚,拼命地掙扎,陳興卻毫不憐香惜玉,仿佛要將她揉碎。
掙扎的過程中,蘇雪菲下意識地甩動手臂。
「啪!」
陳興臉上挨了一巴掌,停下手裏的動作,盯着對方的眼睛。
蘇雪菲捂着嘴巴,連聲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賤人!」陳興怒火中燒,表情愈發地扭曲。
「請放開我,好嗎,求求你了,請放開我!」蘇雪菲哀求着。可她越是哀求,陳興就越憤怒。
他的女人,卻為別的男人守護貞操,他又嫉又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陷入瘋狂之中。
「撕拉!」
裙子被撕開,甩到了一邊。
蘇雪菲拼命地掙扎,指甲抓得陳興脖子肩膀上全是血痕。
在酒精和憤怒的支配下,陳興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只想宣洩心中的怨恨和不滿。
「你這個千人騎萬人跨的裱紙,在老子面前裝什麼清高!」
「你就是個卑賤流鶯而已,還以自己是什麼清純女神嗎!」
蘇雪菲呆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如此惡毒的話語,會從這個男人的嘴裏吐出來。
她仿佛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任由陳興擺佈。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依靠出賣肉體換取生存的卑賤女人,全世界都可以罵她,都可以看不起她,唯有一個人不可以。
他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美好,仿佛冰冷黑暗中的一簇火焰,溫暖着她的心。每次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都會支撐她走下去。
可偏偏就是這個人,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辱罵她。
如果現在就死去,那該多好啊……
然而,這個殘酷的世界並沒有放過她,而是將她推入了更加黑暗的深淵。
「哐當!」
突然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粗暴地推開了。
緊接着,女人的驚叫響起,仿佛看見了什麼髒東西。
聽到動靜的陳興慢悠悠地直起身體,望向房間的門口。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頭髮怒的獅子,然後是獅子身邊一群在他看來可有可無的陪襯品。
「你們在幹什麼!」
站在人群中間的李嘉圖厲聲喝問,雙拳緊握,骨節發白,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陳興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雖然李嘉圖怒到了極點,但他還是保持着理智,沒有直接上來攻擊陳興。
看見衣衫凌亂的蘇雪菲,他眼中閃過一絲沉痛,脫下外套扔過去,蓋住她的身體。
「真不要臉,有男人了還跟別人胡搞。」「真替她男人感到不值。」「好噁心啊,我都快吐了。」「如果我是她,我恨不得馬上就去死!」
蘇雪菲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一個壞掉的玩具娃娃。
「都這時候了,還裝什麼無辜,大家都親眼看見了,是她主動跟男人進房間的。」「做了裱紙還想立牌坊,都當大夥是白痴嗎?」「我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蘇雪菲抬起頭,望向李嘉圖。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被對方冰冷的目光刺傷,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發生這樣的事情,解釋已經沒有意義了。
「老k,這邊,老大在這邊!」
正在這時,人群里擠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老k,一個是小楊。兩人一路找過來,在酒會現場到處找人,卻一直沒找到房間裏的陳興。聽到動靜,急忙趕了過來。
兩人見狀,知道陳興又闖禍了,連忙衝上前,一左一右地架着陳興,把他拖走。
陳興走後,圍觀的人群漸漸散了。
房間裏只剩下李嘉圖和蘇雪菲。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從今往後,我們再無關係。」
「白塔學院的事兒,你找別人吧。」
說完最後幾句話,李嘉圖轉身離開,背影決絕,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腳步聲逐漸遠去,房間裏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女孩一個人,孤零零地坐着。
不知過了多久,她穿上被撕裂的白裙,將外套平整地放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撫平上面的皺着,然後起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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