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愣了半天神兒,一臉的不信看着劉傳耀問「啥?兄弟,咱們這麼灑脫的人,怎麼要當官兒了」?
「屁灑脫,我這都快被人逼瘋了」。
「他自己說了,他是被逼的要當官兒」。萬松年樂呵呵的把在他辦公室里劉傳耀說的那些說了一下,最後說「這不最近市里要招考一批公務員嗎,我想先讓他考公務員去」。
周峰立即就明白了,劉傳耀不夠條件呀。老首長想讓他去考,但是自己不想出面,他也確實不方便出面去辦這件事兒。這是讓自己幫着劉傳耀跑關係呢。
周峰稍微考慮了一下,說「兄弟,你真想考公務員呀」。
「那是當然,一下午了,聽萬老哥的意思不是公務員不能當官兒呀」。
「你什麼學歷呀」?
「本科,夠不夠啊」。
「哈哈哈,夠了。但是,全市只要十幾個名額,現在報名的三千多了,你有把握嗎」?
「他奶奶的,不試怎麼知道呀,考完了再說」。
「你有個條件不夠呀」。
「啥條件」?
「必須在基層部門有兩年以上的工作經歷呀」。
「我現在是村官兒呀,這還不就是不能再基層的基層了,至於工作兩年嗎」。劉傳耀說到這裏明白了,看看周峰說「你啥意思?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能考是吧。我還告訴你,就人說的那,你還別拿村官不當幹部,別拿豆包不當乾糧」。
周楓看看劉傳耀笑了,說「還沒見求人這麼牛的。好,你說行就行,今天你求着我了,我不用你掏錢,我請你喝茅台行吧」?
說着話,周峰伸手從帶來的包中取出一瓶茅台來。佘愛山哈哈笑着一把搶過酒瓶看了看,說「操,別說我們不知道啊,像你這級別還用着你自己掏錢買茅台?那不是笑話了嗎,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白喝誰不喝呀」。說着話就要開瓶子。
周峰一把把酒瓶搶過去了「去,不信你問問老項,這是在來的路上,我倆跑專賣店我個人掏錢買的好吧,再胡說不給喝了」。
「對,我作證,這是老周自己買的」。
「你拿過來吧」,佘愛山一把又把酒瓶搶了過去說「你自己買的,我錯了行吧」。
說鬧着,佘愛山打開了酒,給每個人倒上。這時,要的魚也上來了,老闆娘點上酒精火鍋把魚燉上,另外還又端來了一大盆。
兩口酒下肚,周峰對劉傳耀說「兄弟,你還別不服氣,村官兒還就真不算是個幹部。你要想考的話,其實也很簡單,那就要弄虛作假」。
劉傳耀直愣着兩眼看着周峰,等他繼續說下去。周峰看看他這樣子,神秘兮兮的一笑說「兄弟,你這麼聰明的人,還用我細說嗎。你不是和你們鎮上的那兩個頭兒稱兄道弟,關係不淺嘛,你回去,讓他們給你出具個證明。這可不是故意難為你,這是這次考試每個人必帶的介紹信,別的方面我幫你打點一下就糊弄過去了」。
別看周峰說的這麼簡單,劉傳耀到底不是剛畢業那時候的劉傳耀了。經過這段時間,自己掌管公司,所辦的事情多了,也就明白了,哪一步都需要關係需要錢。於是也向周峰笑笑說「謝謝周哥,需要多少你說句話,今天沒帶多少,是跑來找萬老哥撒氣來了,沒想到這麼多事兒」。
「咱們兄弟間要說那些你不覺得見外麼」,周峰湊到劉傳耀耳邊說「你要是實在過意不過去,把你們酒廠的好酒給我弄十斤八斤的來,我也給領導們送個禮。唉,兄的,我告訴你,當官難呀」。
「當官難?你們他奶奶的有什麼難呀,尤其是你們這些戴大蓋帽的。老百姓常說的那句話就是:大蓋帽兩頭翹,吃完了原告吃被告,你現在告訴我當官難,不是笑話嗎」。
「兄弟,做哥的我勸你,最好別當官」。
「嘁,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這官兒我還要當定了。我要快意恩仇,殺盡那些魚肉鄉里的贓官」。
「兄弟,不知道你看不看戲呀。哦,對了,你這年齡不會看戲。哦,對了,想起來了,你那裏有個戲班子,你回去後,讓他們給你唱一段當官難,你聽聽就知道了」。
一頓飯很快結束了,大家就喝了周峰帶來的這一瓶茅台,沒再多喝。出了小店,萬松年說「你倆都喝酒了,家又都在市里,我看今晚還是住家裏吧,別回去了」。
「放心,咱都是五好市民,絕對不會酒駕的,我這就打電話叫我妹妹過來給我開車」。佘愛山說着話,掏出了電話打電話。等萬松年、周峰、項景山他們走後,立即把電話塞進口袋「兄弟,我喝的比你少點,我來開車吧」。
「行,上了大路了,誰大半夜的查酒駕呀,吃飽了撐的麼」。
其實,時間並不晚,大夏天的剛過八點。兩人開車風風火火的趕回了倉庫,原因很簡單,兩人在恆星廠被困了那麼長時間,剛出來還沒等回家看看呢,就發生了醫院的事兒。然後跑到市里喝了這頓酒,都急着回家來看看。
進了倉庫,正趕上裝卸台上在唱戲呢。劉傳耀一下子想起了剛才周峰說的那些話,就想聽聽《當官難》這齣戲,但是,現在正給老人們唱着,再說了,他這倉庫唱戲也形成影響了,每次,台下都能坐上上百號人,不光是自己村裏的,周邊村裏的人也有。他不能隨便改變了戲組原準備好的戲。
想到這些,他就想找張冬婕,讓張冬婕等戲散了,把人叫到辦公室去隨便唱一下,他聽聽。可是找了一圈沒找到,看到了就在裝卸台上指揮着的王倩倩了,就擺手讓她過來,告訴了她自己的意思。
不到十點,戲散了,王倩倩帶着戲班子的人進來了。劉傳耀也不知道這《當官難》是什麼戲,就問「你們誰會唱當官難呀」?
幾乎是有一半的人說會。劉傳耀也不管那麼多了,就說「我也不用你們什麼吹拉彈唱的伴奏了,就在這裏,也無需要表演,你們隨便,坐着也行,站着也行,給我清唱一下,我聽聽是個什麼事兒」。
說着話,隨便指了一人,於是別人都坐下來,聽着他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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