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譚易陽那樣的男人對我這種做法會嗤之以鼻,甚至冷眼看待,卻沒想到,他的唇角竟然有了微微的顫抖,眼睛盯着那枚戒指很久很久。
最主要的是那枚戒指戴在了我的無名指上,所以他才會在後來拋出那樣的一個要求。
確切說來,譚易陽還是會捉拿人心,他一定知道我會答應他的要求。
即便是我想救他,可我這樣做也是有私心的,就想看看我在他心底里究竟還有多重要。
&恩已經把老譚這扇緊閉的大門打開了,接下來就看瀚兄你的本事了,你一定要把他給撈出來,否則你可對不起黎恩這一趟。」陸航帶着一絲調侃的味道又不失認真的看着高瀚,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
高瀚卻無法像陸航那樣放的開,一臉嚴肅的樣子看着窗外,緩緩得說道:「放心吧,拼了我這條命,都得給他撈出來,別說他沒做出違法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做了,哪怕採用非正常手段丟了我的律師執照,以後一輩子做不了律師,我都心甘情願。」
這麼說來,任外人看上去,怎麼聽都好像譚易陽和高瀚有點什麼似的,說的還有那麼一點曖昧的樣子,我聽了不禁的笑了笑。
……
很快就到了高瀚去見譚易陽的日子,那天我正在酒店裏關注着新聞動態,結果高瀚便打來電話。
說譚易陽鬧脾氣,只有先見我,才會見他。
很顯然,外面的人都早已經心急如焚了,裏面的人卻無理取鬧,可實在是沒了辦法,高瀚便派了個人過來接我。
再見到譚易陽,僅僅才兩天之隔,他就像換了一副模樣,頭髮也剪了,鬍子也颳了,整個人的精神比前兩天見到的時候更加熠熠生輝。
他似乎一點都不為自己擔心嗎?
這個人現在就這樣信任高瀚的能力嗎?
我和他相對而坐的時候,譚易陽伸出一隻手來,將手掌心攤開,眼神示意我。
我有些詫異,是想讓我把手放在上面嗎?
我將信將疑的把手放了上去,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緊緊的握在了手中,他手掌心的溫度便傳了過來。
只是這種溫暖還沒持續太久,就聽到外面的警察及時的提示:「兩個人保持距離,不要有肢體接觸,否則終止會面。」
等到分開的時候,他又靠回了椅背上,然後開口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一起來嗎?」
說實話,我不認為是高瀚說的那樣在鬧脾氣,他譚易陽曾幾何時在女人面前鬧過脾氣啊,但我現在又摸不透他,於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低低的笑了笑:「是啊,過了這麼久,我跟你分開兩年多,快三年了,我有什麼想法你都不了解了。」
他說的好像我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多了解他似的。
我只好不停的點着頭:「是啊是啊,我以前就不怎麼了解你,你從來不給我了解你的機會,你也不向我敞開心扉,你說呢?」
&以我現在給你機會了,而且你上次也答應我了,以後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的了解我了。」譚易陽看着我嘴角帶着笑。
一輩子的時間……
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而譚易陽卻用着一副寡淡的表情看着我,像是在問我,難道之前說的話不算數嗎?
的確是,我自己答應出口的事情,怎麼能出爾反爾呢,我也只好點了點頭:「對,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等我給出這樣一個肯定的回覆時,譚易陽的臉上一直都是洋溢着笑。
過了會兒,我終於忍不住,對他說:「譚先生,你到底今天讓我來有什麼事?」
&先生?這個稱呼你知道我不喜歡,之前怎麼叫的來着?」
叫什麼來着,我怎麼想的起來?
只是頓了頓,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見譚易陽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我不禁的皺着眉頭看向他:「老譚,你現在能不能變得正經一點?你的事情稍微不注意就會坐牢,你…怎麼還能有心思開玩笑呢?」
大概是見我的情緒有些着急,譚易陽才斂了斂神色:「好,我正經一點,等我出去以後再不正經。」
聽他這麼一說,我真是一股子的氣,可還沒等我發作出來,就聽到譚易陽忽然說道:「幫我去看一眼落熙,我向她保證過每年年前我都會給她買一束永生花去看她,今年我可能失約了,所以你做為她未來的大嫂,你代替我去最合適了。」
此話一出,我的手頓時有些僵住。
譚落熙,自從她出事,我參加過她的葬禮,之後就再也沒來看過她。
別說是未來的大嫂,就連朋友我着實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甚至有些自責。
之前我就說過,譚易陽很會捕捉人心,很容易就會參破別人在想什麼,他只是稍稍的向前傾了傾,彎着唇角說道:「恩恩,落熙是不會怪你的,她會怪我為什麼花了那麼久才把你追回來,你去看她,我想她在那邊會很開心。」
我紅着眼眶點了點頭,最終譚易陽主動結束了和我的會面,畢竟他會面的時間有限,總不能讓我佔了高瀚的時間,影響了案子。
我離開看守所的時候,沒有直接回酒店,想找找花店去訂購永生花。
畢竟據我所知這花不是哪個店都有賣的,就在我邁開腳步時,一輛寶馬停在的我的面前。
等我抬眼瞧清楚了裏面的人時,才發現原來是老周。
&車吧,因為譚總在裏面,連徐遠也一起關押在了裏面,今早譚先生遞話過來,讓我接送你的出行,他也是擔心你,所以太太,別讓我為難,上車吧。」
太太……
這個稱呼,算了,我也沒必要糾結了。
我沒立刻上車,而是站在這裏問他:「老周,你等了很久吧。」
老周點了點頭:「自從接到了譚總的消息,我就在這裏靜候着太太了,真好,看到你和譚總能夠重歸於好,我這把年紀已經知足了。」
坐上了車,我告訴了老周譚易陽托我的事,他便笑着開了車,他說他知道譚易陽平日裏去哪個花店能夠訂到永生花,所以我們直奔那個花店。
花店是個很文藝的風格,走進去之後只覺得裏面香氣撲鼻,大概是所有的鮮花匯聚在一起的味道。
不過呆久了卻總覺得有些熟悉感,看到女店主包裹好了一束永生花朝我走過來的時候,猛然的驚覺,這個屋子裏的香氣好像是譚落熙曾經喜歡的一款香水。
曾經我還調侃過她,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混合着三大奢侈品名家的香氛外加上泰國一種異域風情的香氛才能出來的香氣,當時的我還被譚落熙嘲笑我有點low,說我趕不上娛樂圈裏的時髦。
接過花,我定睛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我很確定我不認識她,但是我還是拋出了一個問題:「請問這個味道很特別,是什麼香氛還是香水嗎?」
&這是我老公喜歡的味道,這個花店是他婚前就開了的,這些年來都沒換過味道,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喜歡這種古怪的味道,我也曾經嘗試着更換過香氛,都差一點要跟我離婚呢。」
女店主是個健談的女人,長得不算漂亮,但是很耐看,邊說邊笑着調侃着:「我老公啊,長得可好了,就是人啊以前太有女人緣了,沒準是哪個女人身上的香味讓他留戀,就給做成了香氛了呢。」
聽到她這麼說,我也笑了出來:「你可真會說笑,要是我的話我才不會允許我老公記着別的女人的味道呢。」
&都無所謂,反正他現在人都是我的了,還計較這個幹嘛,女人嘛要想開,哈哈哈。」
說着說着,就聽到門口的門鈴有動靜,店主往外瞧了瞧,把花遞到了我的手裏,然後遞給了我一張名片:「美女,以後再要永生花一定要到我家來,全滬市只有我家的永生花上有這種特別的香氛。」
說完便衝着門口喊道:「老公,你回來了?我這裏有五個訂單,正好我扎完了花,你去送吧。」
她老公……
我突然對這位女店主的老公有了興趣,我才走兩步,只是看到了一個跛腳的背影,拿着幾捧花出了門口,放到了車上。
只是那男人的動作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看他的正臉有多好看,他就像是一道閃電駕駛着車迅速的駛離。
我只好搖了搖頭抱着一束巨大的永生花上了車。
心想着帥男人也見過了不少,怎麼還會對店主形容的男人這麼好奇呢。
老周開着車徑直朝着墓園的方向而去,再去的路上我還禁不住的好奇:「老周,譚先生以前也都是在這家花店買花嗎?」
&啊,譚總去墓園的時候都會來這裏買花,我記得,好像是有一年,滬市好多家花店都沒了永生花,就這家店一直有,譚總進去後被這種香氛所吸引,所以去看落熙小姐的時候都會到這裏來買。」
老周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哦,對了,譚總每年都買給您父母親的花也都是從這家花店買的。」
我父母親……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知道,譚易陽每年都有看過他們,可卻從沒跟我提起過,我的眼眶頓時酸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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