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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山門,已進入南京城區。
十多分鐘後,車至中山南路,左拐向南,又行數分鐘,三元巷到了。
陶府就在眼前。
「杜哥先回,我去去就來。」
雷遠扯下身上的白布,換下了杜玉龍,駕車而去。
來到建業基督教會醫院,雷遠將車停在醫院門口,直奔二樓。
二樓的醫生辦公室里,不見林雪宜,一名男醫生正伏案寫着什麼。
「請問,林醫生在嗎?」
「她不在。」男醫生打量了雷遠一眼。
「那您知道林醫生去哪兒啦?」
「不知道,我已經兩天沒看到她了。」男醫生說完繼續寫着東西。
雷遠下樓,來到車前,剛想上車,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了看斜對面的醫院男宿舍樓,思索片刻,一把抓起車內的那件已被撕破的白襯衫,向宿舍樓走去。
林雨濤送他的那支毛瑟98k狙擊步槍,還被他藏在樓頂天台的蓄水箱裏。
一口氣爬上四樓。
通往天台的木梯已回歸原處,雷遠踩上木梯,踏上天台。
確定四下無人,雷遠褪去外衣,一件不留。他努力爬上了蓄水池,翻身跳進了水裏,水很深,冰冷刺骨。雷遠猛吸一口氣,一頭扎進水裏,很快就碰到了槍身……
他握着心愛的毛瑟98k浮出水面,把它遞出水箱外,然後再次潛進水裏。
子彈、望遠鏡都被他悉數尋出。
穿上了衣服。
雷遠用那件白襯衫包住步槍,提着它重新回到了車上。
來到陶府,雷遠按了聲喇叭,老吳匆匆走出,替雷遠打開大門。
「會長他們都在等着你回來吃飯呢!」老吳一邊關門一邊對雷遠說道。
雷遠把那支毛瑟步槍藏在了自己房間的床底下。
走近餐廳,雷遠聽到裏面熱鬧異常,歡聲笑語中隱約有他熟悉的聲音。
推門而入,正見杜玉龍口若懸河地誇誇其談,一群人圍坐在他的周圍。
人群中,林雪宜赫然在列。
陶嘉渠陶老會長手握一根手杖,坐在杜玉龍對面,正頜首微笑,他的左手一側,依次坐着陶若歌、林雪宜,以及陶若歌的二姑陶悠雲,右手一側坐着一對中年男女,雷遠從未見過。
眾人看到推門入室的雷遠,皆將目光投向了他。
林雪宜和陶若歌幾乎同時立身。
林雪宜正要開口,陶若歌已搶先說道:「雷大哥你回來了!」
林雪宜馬上收聲,坐了下來。
雷遠將目光停在陶嘉渠身上,低頭問好:「陶會長好!」
陶嘉渠連忙站起來,笑着說道:「聽說雷先生這次上海之行,可是風光無限啊!」
雷遠立時明白一定是杜玉龍已將上海之行的某一段經歷講與眾人聽了。
雷遠將目光逐一掃過。首先落在了林雪宜身上,雷遠神色一動,目光帶笑,算是和她打了招呼,林雪宜也跟着嫣然一笑,算是回應。接着目光停在陶若歌身上,「陶小姐好!」算是對她剛才的問話做了回答,陶若歌剛想繼續問話,雷遠已將目光移至陶悠雲身上,「二姑好!」陶悠雲微微欠身:「小雷辛苦了!」
最後,雷遠的目光停留在那對中年男女身上。
陶悠雲馬上介紹道:「這是我大哥大嫂。」
陶若歌跟着不失時機補充道:「我爸媽。」
「我叫陶悠鴻。」中年男人伸手和雷遠相握。
「我們一回家,就聽說了雷先生,既然你到了,咱們就吃飯吧!」中年女人笑吟吟道。
具有着厚重歷史的中華民族,伴隨着技術的創新和思想的革新一路走來,從來就是建立在傳承的基礎之上,尤以文化的傳承為最,棄其糟粕,取其精華,再進行深度加工,這樣的加工無法速成,只能依仗時間的厚度,正如陳年老酒,那是擺得越久,味道越是醇厚!某些異邦夷族對大中華傳承的文化,歷來羨慕,刻意效仿,其結果只能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這也正是中華酒釀和洋酒的區別!在所有的文化傳承中,又尤以餐飲文化為奇葩,在經過數千年的積澱後,又進一步演變成若干分支,且脈絡鮮明,除了菜品文化、小吃文化、服務文化、餐廳文化外,宴會文化成為該文化的核心。
就拿眼前的這次小小的家宴來說,菜品也許並不豐盛,也不會有過多繁瑣的禮節,更沒有奢華的服務,就餐的環境也談不上考究,然而,正是如此一次貌似簡單的晚宴,卻發揮着驚人的奇效。
雷遠首先感受到了來自陶氏家族對他的關懷與愛護;平素一貫以威嚴示人的陶老會長竟是如此健談和慈祥;剛剛認識的陶悠鴻夫婦只是往來了兩杯酒,就熟絡如故;看起來話語不多的杜玉龍竟也有詼諧的一面;通過交流,雷遠得知陶府的管家老吳居然身手了得;林雪宜在這樣的場合愈發內斂和矜持;陶若歌似乎永遠那麼快樂而無憂……
除此之外,通過這樣的聚會,雷遠還採集了海量的信息:陶悠鴻夫婦每月回家看望老父親一次;日軍高層近期頻頻出現在湯山溫泉別墅;日軍在南京的大屠殺已得到國際上一致的譴責;良民證的頒發被鷹機關反覆催促;陶嘉渠援助的臨時診所即將開張;林雪宜受院長委派參與了臨時診所的籌建;林雪宜和陶若歌同睡一個房間……
民以食為天,飲食文化毫無疑問主要是解決了肚皮的,除此功能外,增進感情、消除誤會、表現自我、表明立場、投石問路、分清敵我……這些都可以通過宴會這樣一種形式為己所用。
飯後,陶悠鴻夫婦與眾人話別,他們要連夜返回了湯山。陶悠雲搭他們的車也回了自己的家。
陶嘉渠把雷遠叫到了他的書房。
「謝謝你救了杜玉龍!」陶嘉渠感激地說道。
「陶會長不用客氣,那樣的情形我責無旁貸,再說,我也有相當的把握!」
「不管怎麼說,杜玉龍是我特意安排前往上海的,如果他被抓,我陶嘉渠必定難脫干係。」
「陶會長待我雷遠恩重如山,我又怎能置身度外!」
「嗯……很好!希望雷先生以後不要把我當外人,有什麼需要,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前來找我。我陶府你來去自由,我知道雷先生是做大事的人!」
「以後如有打攪,還請包涵,如有需要,我也一定不會客氣!」
出了陶嘉渠的書房,雷遠本想去找林雪宜,但見她們的房間已經關閉,只好作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雷遠坐在桌前,正在想要不要馬上去月溪路找回形針,忽然傳來敲門聲,林雪宜輕聲道:「是我。」
雷遠開門,林雪宜閃身進屋,雷遠剛剛把門關上,林雪宜從他的身後一把緊緊抱住了他。
她的手很用力,勒在雷遠的腰間,頭靠在雷遠的背上。
雷遠試圖掰開她的手,她的手更用力了,絲毫不願鬆手。
雷遠把手心搭在她的手背上,禁不住一陣心動,但腦中馬上顯現出遊青曼的影子。
「雪宜,先放手!你不想知道交辦的任務我完成得怎麼樣?」
林雪宜鬆開手,雷遠轉身,林雪宜依舊在深情地凝望着他。
雷遠示意她坐下。
「怎麼樣?」林雪宜問。
「圓滿完成了上級交給我的任務!」雷遠馬上一臉肅穆。
林雪宜撲哧笑了起來:「誰是你的上級?既然如此,我命令你報告上海之行的經過!」
「是!」雷遠整理了一下思路,不知覺的就想起了小董,心裏一陣難過。
林雪宜發現了雷遠的異樣,關切地問:「怎麼啦?」
「這次接頭,你們犧牲了一位同志……」雷遠將接頭的經過講與林雪宜聽了。
「怪我,我原本可以制止他的!」
「這又怎麼能怪你呢!」林雪宜安慰道,「那樣的情形能活下來一個就已經很不錯了!你不用太自責,要是我,也會這樣做的……你畢竟是幫忙的,又不是我們組織的成員!」
沉默片刻,雷遠想起了呂明軒托他帶回的電台,便說:「此行收穫很大,我可能見到了你們組織上海的高層,他們讓我給你們帶回了一部電台。」
「電台?你是說電台?」
雷遠點頭。
「太好了!電台在哪裏?」林雪宜連忙問。
「我怕進城不安全,放在你哥那裏了,改天我幫你取回來!」
「我得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匯報一下,我們終於有電台了!」林雪宜又興奮又激動,「謝謝你!」林雪宜囁嚅道。
這時陶若歌的聲音在門外由遠及近:「雪宜姐,雪宜姐……」
林雪宜起身開門,陶若歌一陣風的衝進來。
「我怎麼也睡不着,和你們一起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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