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了,看着地上被捆綁打得奄奄一息的嫌疑人,很嚴肅:「誰綁的?」
「我。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肖毅拿出小鬍子那把匕首:「這是這個人販子的兇器,要行兇被我制服了。」
「哦,誰把人打這樣的?」他看了看四周。
「我們大傢伙都打了,沒打死他算便宜他了!偷孩子、賣人家孩子,千刀萬剮都不解恨!」村民們群情激憤。
警察風輕雲淡的說:「行吧,大夥都散了吧,以後看好自己家孩子。」村民沒動。
「你,跟我去派出所。」他指着肖毅:「來,把這貨幫我們弄車上。」
到了派出所,做了筆錄,網上一查小鬍子竟然是個網上通緝犯,和幾起命案有關。兩個人這是協助派出所破了大案了。
梅雪欲言又止,她不想再想起那夜的恐怖逃生經歷,但今天面對這個壞人,又勾起她的仇恨。還有另外兩個流氓至今逍遙法外,更主要的是那個張娟,她要得到證實張娟就是始作俑者。
肖毅看見梅雪面色蒼白。梅雪現在的狀態跟他初認識的時候差不多,仇恨又茫然。
「警察同志,」梅雪鼓起勇氣,抓住了小鬍子,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這個壞人就是兩年前夥同另外兩人還有一個女的叫張娟,想要強暴我,我報過案的。」梅雪的聲音都在顫抖,說着「強暴」兩個字的時候,她憤怒地使勁握緊了雙拳。
肖毅感覺心跳停了幾下,梅雪,那次你是遭遇了這樣的經歷啊!他心酸不已。
警察詢問了日期,網上翻看了一下:「嗯,有這麼個案子,你們倆今天真是立了大功了!」警察很興奮的搓着手。
「我懷疑那次是我曾經的同事張娟主使的,今天抓住這個壞人了,你們審問一下。」梅雪滿懷期待。
警察瞪着梅雪:「我們會審清楚地,放心好了。你說的那個張娟現在在哪?」
「我也不清楚,聽說後來被原單位辭退了。」梅雪低聲說着。
「好,我們都清楚這些情況了。有新的進展我們會通知你們的。感謝兩位今天的見義勇為行為。」警察和倆人握了手,鄭重的道了謝。
兩年前的噩夢夜晚今天又翻出來,梅雪出了派出所大門感覺渾身無力。肖毅想要摟着她的肩膀,梅雪瑟縮了一下躲了。
肖毅難過的看着她,他無法想像在那個罪惡的夜晚裏,一個絕色風華正茂的純潔的姑娘被一群流氓欺負,是怎麼最終擺脫掉的?在隨後的那些個日子裏她隻字不提,孤單無助的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猶記得第一次見她,那個赤着美麗的身體的姑娘,像夢遊一樣站在家裏腳踝深的水裏,沒有意識沒有思想,直挺挺的暈倒在水裏。
肖毅的眼眶潮濕,每次自己對她一點點的親近動作,有時候哪怕一個簡單的握手,她都會瑟縮着僵硬的躲開。肖毅一直困惑不已的問題,現在終於完全明白。
他陪在她身邊,不再拉她的手也不再試圖摟着她的肩,就是慢慢的陪着梅雪往車邊走:「梅雪,你放心好了,有生之年我一定收拾這些欺負你的壞人!抓住這幾個流氓!」
梅雪看了他一眼:「去哪抓?這都兩年多了,今天還是碰巧遇見這個流氓的。」她的嗓音嘶啞,一個人大悲大喜,或者巨大的仇恨情緒充盈着神經高度緊張興奮,一旦鬆懈下來的時候,這個人就會像被抽空一樣空洞無神,更或者大病一場。
「梅雪,你要記住,以後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悶在心裏,都要告訴我,你不敢相信別人,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肖毅需要疏導梅雪這種情緒。
「我累了,咱們回家吧。」梅雪疲乏的上了車,頭靠在靠背上閉着眼睛,她的臉色蒼白。
肖毅幫着她把安全帶系好,梅雪始終沒睜開眼睛,就那樣無助的靠着椅背沉沉的睡着了。
肖毅把頭伏在方向盤上的,他感覺心裏好難過,自己後知後覺,兩年前只誤以為梅雪遭遇了簡單的搶劫。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遭遇,這個姑娘如此美好,竟然遭遇這麼多不幸,難道真是上天給她太完美太美好,而被周遭所妒忌嗎?
此時已經將近十月份了,天已經黑了,道路兩側空曠漆黑一片,他把外套脫下來蓋在梅雪身上,梅雪沉睡着,這狀態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差不多。肖毅柔柔的看着沉睡的梅雪,發動了車子,他在心裏暗暗發誓着一定要找到這些壞人。
下了車,梅雪還在昏睡着,肖毅抱着她回了家,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這一夜肖毅無數遍的過來察看梅雪的狀態。上次大夫就告誡了,避免引起患者情緒過分激動,神經高度緊張亢奮便會引起昏睡。
第二天早晨,肖毅過來看梅雪還在昏睡着,連姿勢都沒改變。他給王娜打電話囑託她公司一些事物便守在家裏。
梅雪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過來。眼睛睜開熟悉的環境映入眼帘,一時間不明白這是什麼時候了,坐起來發現自己竟然還穿着外出的衣服睡在床上。
客廳里有走路聲音傳來,看樣子肖毅也在家,正想着呢,肖毅推門進來,看見梅雪醒了坐在床上發呆,他高興的喊着幾步竄到床邊,盯着梅雪的臉:「你終於睡醒了,快趕上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了,你可急死我了。」
「你怎麼進來不敲門啊?」梅雪這句話幾乎和肖毅的話同時喊出來的。
「敲門?大姐啊,你從昨晚派出所出來後,上車就開始睡,一直睡到現在才醒,我這一晚上到現在過來查看你幾十遍了!敲門你也得能醒啊。」
「昨晚派出所?」梅雪努力回想着,終於想起來了昨天傍晚的遭遇,她揉着頭:「我怎麼睡這麼長時間?」
「是不是又頭疼了?」肖毅關切的:「上次去醫院大夫就叮囑你不能情緒大起大落,容易昏睡。」
「噢,你怎麼把我弄回來的?」梅雪對之後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肖毅一臉壞笑的看着她:「當然是我把你抱回來的,又把你放到被窩裏的。」做了幾個抱人的姿勢。
「你」梅雪窘極:「然後呢?」
「然後呢,然後做了很多該做的事嘍——,比如親一個啦,香一個啦——」肖毅拉長語音。
梅雪又羞又急,拿起枕頭往肖毅身上招呼:「我才不信呢,你不是這種趁人之危之人。」她知道肖毅是個君子,絕不會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哦,面對一個絕色的睡美人,我的心哪砰砰亂跳呢。」肖毅看着梅雪又羞又急的樣子,就想故意逗逗她,捧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做着陶醉的表情。
梅雪看着肖毅努力逗着自己,心裏難過又感動,眼淚瞬間流下來,便低着頭抵在支起的兩隻膝蓋上。
肖毅看她低着頭不說話,以為生氣了:「逗你玩呢,傻丫頭。生氣了?」
他哈腰看着梅雪,梅雪雙肩輕微的聳動着,肖毅捧起她的頭,梅雪已經滿臉淚痕。
「怎麼氣哭了啊?」肖毅以為是自己鬧的呢,拽着梅雪的手往自己身上打:「來,使勁打我就解氣了。」
「肖毅,我多麼幸運,能夠遇見你。」梅雪淚眼婆娑的看着肖毅。
「傻姑娘,好好地怎麼又哭了。好了好了,別哭了。」肖毅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快起來吃點東西吧。」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個麻煩。」梅雪抽搭着,抓住肖毅的手。
肖毅反手握住她的手:「是你太好了,太簡單太單純,太美好的會被老天爺嫉妒的。」
「我普普通通哪裏有你說的那麼好。」梅雪被他誇得難為情極了。
「梅雪,是我肖毅何其有幸能夠今生遇見你。從第一眼見到你,你無助棲棲遑遑的樣子,你便住進我的心裏,只要有我在,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肖毅捧着梅雪淚水漣漣的臉龐。
梅雪仰臉看着面前這張俊朗剛毅的面孔,兩雙深情而痴迷的眼神碰撞,肖毅擦去她面頰的淚水,把她的頭摟在自己身上。
時間便似靜止了一般,梅雪安安靜靜的靠在肖毅的身上,肖毅一遍遍的撫摸着她的長髮:「梅雪,不管以後遇到任何事,都不要自己一個人扛着,一定要對我講。」
肖毅感覺到梅雪在她懷裏點了幾下頭,懷裏的人兒乖得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肖毅記得梅雪對他的觸摸或者擁抱從來都是抗拒的,今天她能夠對自己這麼完全信任,令肖毅心酸又激動。
「好了,起來吃點東西吧,下午去公司。」肖毅拉起她下了床。
梅雪頭還有些昏沉發暈,站起來的時候,沒站穩一下子倒在肖毅身上,肖毅一下子抱住了她,兩個人距離如此近,近的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梅雪揚起臉能看清肖毅沒刮鬍子的下巴。
她忍不住伸手觸摸了一下他硬硬的鬍子茬,她的手綿軟又溫柔。
肖毅意亂情迷的捧起她的臉龐,低下頭吻向了她的唇。
在肖毅剛剛碰觸到那柔軟的唇瓣時,梅雪一下子將他推了一下,很大力的,致使自己因為太過用力而一下子跌坐到床上。
推開肖毅之後,梅雪哭了,低聲的:「肖毅,給我時間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肖毅蹲在她面前,拿起她的兩隻手放在自己兩腮旁,看着梅雪:「梅雪,我愛你。剛才是我不好。」說完他用臉龐摩挲着那雙纖細美麗的雙手,對着兩隻手吻了幾下。
「肖毅,給我點時間好不好?」她喃喃的低語:「我需要時間。」
肖毅在她手裏重重的點了幾下頭:「梅雪,不管多久我都等你,等你一生也守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