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滄浪行 第十章 力敗天宮洞長老

    第十章　力敗天宮洞長老

    天宮洞長老話挑得很明白，無非就是想謀財害命。仗着人多勢眾，只要一擁而上，別說是蕭風和葉凡這種最多混個二流的小輩，就是一個一流巔峰高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蕭風一臉淡然，好像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樣子。反倒是葉凡，臉上除了吃驚，就是茫然。不過，這也很正常，誰能想到一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掌門人竟然會為了一個花瓶而想謀財害命。

    蕭風當時拿出這花瓶的時候，純粹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天宮洞長老的反應。花瓶是蕭晨最喜愛的寶物，如果天宮洞長老真得要殺蕭晨，肯定會對他身邊的一切都很了解，這個花瓶也在其中。

    誰知道天宮洞長老不是一般的激動，簡直跟秦始皇看到和氏璧的衝動一樣。

    「唉，要壞就怪你們手上的寶貝這麼好，不然我也不會想對你們動手。就安心的拿命來吧！」天宮洞長老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翻身一躍，正立在蕭風不足五丈的地方，手上憑空多出一副巨大的鷹爪。

    蕭風看了又看，估摸着還真有八十斤的分量。

    「怎麼，想一擁而上嗎？長老，這事要穿出去，恐怕會讓天下豪傑笑掉了大牙吧？不過，這也挺好，以後您就在江湖上更加赫赫有名了。」蕭風說完，一陣嘲諷。

    葉凡以為蕭風真是不怕死了，還去嘲笑天宮洞長老，現在他們可是天宮洞長老的嘴邊肥羊，只要天宮洞長老一下令，就是千刀萬剮，也只能認命。

    天宮洞長老臉色發白，十指緊攥，滿腔怒火令眼前燒紅一片，旁邊的人幾乎可以聽到天宮洞長老嘴中上牙打下牙的聲音，都不住打了個寒戰，唯獨蕭風卻是一臉淡然，不見害怕神色。

    「好一張伶牙利嘴，今天老夫就領教領教你蘇州劍派的絕世武學。」天宮洞長老揮手示意旁邊的人走開，留出一塊空地，自己先站到空地上，「請！」

    「慢着，」蕭風伸手阻止天宮洞長老，「你一個前輩打一個晚輩，像話嗎？不如這樣，我和這位叫葉凡的小兄弟一起對付你。至於那個老人家，年事已高，就讓他一旁歇着，看看好戲。」

    天宮洞長老見蕭風如此沉着冷靜，心中怒氣一下得到平息，反倒生出對蕭風存在一絲敬畏感，說不準蕭風得到蘇州劍派掌門人的真傳，早已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可看現在的形式，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你最好有了死的覺悟。不然，等一下會很痛苦。」蕭風惡狠狠地瞪着天宮洞長老，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少說大話，先讓我看看你的本領吧！」天宮洞長老騰空一躍，鷹爪從蕭風正上方迎頭砸下，氣勢凌人，讓人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蕭風此時本該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戲，施展輕功閃過，可如今卻硬是擋了一招，雙頰漲紅。

    天宮洞長老見蕭風實力太差，料想待會抓他也很容易，便鷹爪方位一轉，直奔葉凡。

    葉凡看蕭風舉動怪異，與平常大不相同，一時疏於防守，等到看見鷹爪已經無法躲閃，所以乾脆抽出寶劍，向天宮洞長老鷹爪奔來的方向劈去。這一劈可以說葉凡運上了多年沉澱的真氣，天宮洞長老想要擊潰也絕非易事。

    劍爪相撞，葉凡雙手一震，幾乎抵擋不住，幸虧天宮洞長老僵持在葉凡對面，似乎也無力前進。

    「蕭風，拖住他！」蕭風衝着葉凡大叫一聲。

    葉凡聽不懂蕭風為什麼要叫自己蕭風，不過他沒有多想，說道：「葉凡，快上！」

    這些話，天宮洞長老聽得真真，暗想肯定這青衣年輕人是蕭風，白衣少年是葉凡，正準備兩面夾擊。

    想到這，天宮洞長老騰出一隻鷹爪來，向後提防蕭風的突襲。

    「葉凡，動手！」蕭風捂住面頰道。

    天宮洞長老立刻運足真氣，防守蕭風襲擊，卻沒想到真氣這一分散，葉凡那邊防守的真氣就空虛起來。葉凡趁此良機，讓過鷹爪，劍尖刺向天宮洞長老。

    這一刺，葉凡志在必得，不刺穿天宮洞長老誓不罷休。

    正當劍尖在馬上就要刺到天宮洞長老的身體時，被另一副鷹爪擋住。

    「哈哈哈，你們這群後生太可笑了，以為自己耍的那點小聰明，我看不透嗎？」天宮洞長老哈哈大笑道，擺明是在嘲諷蕭風和葉凡。

    突然，身後一陣惡風襲來，天宮洞長老不及閃躲，就已當頭挨上一拳。

    「看破也好，不看破也好，能打到你就是爽。」蕭風打完後，閃到一旁，摩拳擦掌，比剛才天宮洞長老嘲諷他們的時候顯得更加猖獗。

    「打到又怎樣，憑你這軟綿綿的拳頭，又傷不到我。」天宮洞長老回過頭來，翻了個白眼，瞪着蕭風。

    「我可沒說我要傷你，吸引注意就夠了。」蕭風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天宮洞長老虎軀一震，回過頭來，見葉凡已將寶劍刺到自己身上。

    劍尖雖是刺到天宮洞長老身上，卻始終無法刺進分毫，仿佛刺到的不是人體，而是銅牆鐵壁。

    「怎麼，刺不進去。哈哈哈，我說你們這群後生，確實很聰明，可就是太小看我們這些前輩了。」天宮洞長老臉上神色黯然，一爪逼退了葉凡。

    「老傢伙，還有後備計劃。不錯。」蕭風微微一怔，但臉上依然保留着那副肆無忌憚的樣子。

    「精鋼軟甲，有備無患。」天宮洞長老邊說，邊脫下上衣，一副烏黑軟的軟甲展現在蕭風和葉凡眼前。

    精鋼軟甲是武林防裝排行榜第十八位，軟甲由精鋼打造。其實所謂精鋼，並不是硬板一塊，而是將精鋼分化成一條條軟絲，像裁縫織衣服一樣，串連成一套軟甲。

    由於在江湖人士眼中要講究公平，為防止打鬥時出現不過平現象，所以正派人士一律禁用，可在**上卻是供不應求。

    「那就沒辦法了。葉凡，記得那招嗎？」蕭風朝葉凡使了個眼神。

    「從來就沒忘過，一直都在腦子裏呢！」葉凡也回了一下。

    接着，二人開始緩緩後退。

    天宮洞長老做出防範舉動，絞盡腦汁思考蕭風和葉凡的用意。

    「開始吧！」蕭風大喊一聲，將藏在袖袍中的花瓶甩出，徑直砸向牆壁。

    眼看自己夢寐以求的寶物就要砸得粉碎，天宮洞長老又是驚訝，又是氣憤，不過時間不等人，他沒有時間多想，立刻施展輕功，在花瓶正要砸到牆壁的時候接住。

    「這麼拼命？難怪你輸了。」蕭風笑道。

    葉凡寶劍已經架到了天宮洞長老的脖子上，臉上不僅是嘲諷，更多的是失望。

    「你們真的以為你們贏了嗎？太可笑了！」天宮洞長老看着蕭風二人，輕蔑地笑道。

    「難道不是嗎？」

    「當然。」天宮洞長老鷹爪一揮，撥開葉凡寶劍，閃到一旁，「你們輸就輸在沒有找到自己的優勢，只是一味死纏爛打，到頭來還是輸得一塌糊塗。」

    天宮洞長老說的一點也沒錯，蕭風和葉凡在他的地盤上，總不能下死手，不然他的手下見到領導死了，肯定是群情激奮，就是壓也壓得死蕭風和葉凡。

    「不過你們能死在我的手上，也是你們的榮幸。」天宮洞長老陰險一笑，殺機已起，很難收回。

    「怎麼辦？」葉凡靠在蕭風耳邊輕聲問道。

    「反正也是個贗品，就讓他玩去吧。」蕭風淡然道。

    「小子，又想耍我。我可不吃這套。」天宮洞長老早就將蕭風列為最不可信的人，現在不管他說什麼，天宮洞長老都不會相信。

    「不信，那你看這是什麼。」蕭風在袖中摸索，好像真得還有花瓶。

    葉凡目不轉睛地看着蕭風的袖袍，臉上出現期待神色。

    天宮洞長老被他們這一唱一和，也搞昏了頭，伸出腦袋去看。

    「看招！」蕭風大喝一聲，從袖袍中抓出一把粘稠狀的東西。

    天宮洞長老趕緊弓起背來，想要用精鋼軟甲硬擋。

    那粘稠狀物砸到天宮洞長老身上，卻如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沒有傷到天宮洞長老分毫。

    天宮洞長老正覺納悶之時，一陣惡臭從背後發出，分明就是大糞之類的髒東西。

    「媽的，敢用髒東西砸我。」天宮洞長老憤怒至極，當眾開口罵粗話。在手下這麼多人的眼中丟臉，的確傷到天宮洞長老的自尊。

    天宮洞長老現在恨不得立刻把蕭風碎屍萬段，但手上拿着花瓶，不方便使出全身本領，於是將花瓶拋起，說道：「接住！」

    旁邊的手下爭先恐後地想奪到花瓶。忽然，一個人影從人群中閃過，踩到那些手下的肩膀，將花瓶完美的接住。若無卓越輕功，絕對無法避開人群，接到花瓶。

    眾人定睛一看，接住花瓶的不是別人，正是與蕭風一同前來、剛才在一旁看戲的老人。

    「長老，怎樣？」老人笑道。

    「拿到又如何？我照樣可以搶回來。」天宮洞長老說道。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那就來吧。」

    天宮洞長老把這當成是老人在向自己挑釁，頓時勃然大怒。鷹爪一甩，向老人襲去。

    老人運足真氣，施展輕功，從旁側身閃過。

    天宮洞長老一招不成，又來一招，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精。

    老人雖然輕功卓越，可閃來閃去終究不是辦法，便聯合葉凡，一個在上方吸引注意力，一個在下面抓準時機，擊敗天宮洞長老。

    天宮洞長老幾十年江湖，會看不出老人和葉凡耍出的這點小把戲？他早就做好準備，葉凡一攻來，他就轉身鷹爪一甩，將葉凡擊退。

    老人見葉凡被擊退，心中焦急萬分。這一急，身法就慢了下來。天宮洞長老趁着老人身法慢下，鷹爪揮舞，強勁的氣流奔涌而來，將老人臉皮撕破。

    「這……這……這是什麼？」天宮洞長老驚訝地看着老人面目全非的臉，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人皮面具，沒見過？」老人把整個人皮面具扒下，露出一張年輕稚氣的臉。

    「你，你是蕭風？」

    站在天宮洞長老面前的人正是蕭風。

    天宮洞長老又看了一眼旁邊原來的蕭風，見他已扒下人皮面具，顯現出佈滿皺紋的臉。

    原來蕭風與老人都戴上了人皮面具，調換了身份，把天宮洞長老忽悠得團團轉。

    「好啊，真是太坑了。我居然也讓你們騙了。」天宮洞長老苦笑道，「罷了，留着始終是個禍害，今天就送你們歸西！」

    天宮洞長老鷹爪奮力舞動，體內蓄勢已久的強大真氣一觸即發。不一會，蕭風和葉凡就被震得七葷八素，連花瓶都摔到了地上。

    天宮洞長老冷笑起來，向蕭風步步逼近：「你這傢伙是個威脅，就先送你歸西。」

    蕭風目光緊緊凝視花瓶，花瓶身上的花紋在蕭風眼裏開始逐漸發生變化。原來的花瓶身上刻着茂密山林的場景，可茂密山林中逐漸透出山中百獸，在互相追逐打鬥。

    隨後，百獸山林混作一體，二物忽隱忽現，縹緲虛幻，宛如穿梭於仙境之中。接着，蕭風看到一個太極圖。太極圖開始慢慢旋轉，太極圖裏面的黑白兩色互相交叉，然後旋轉速度開始加快。

    此時的太極圖已經不單單是黑白二色，更間接繁衍出紅、白、藍、綠、青、橙、紫七種構成彩虹的原色。不過繁衍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在不斷地創造新的顏色，煥發的光芒越來越強烈，蕭風越來越感到頭暈目眩。

    「啊！」蕭風慘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受死吧！」天宮洞長老鷹爪懸在蕭風頭頂，奮力砸下。

    葉凡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應該是朋友，就這樣死在別人手下，而自己卻對此無能為力。

    「什，什麼？」天宮洞長老瞪大雙眼。

    聽到天宮洞長老這句話，葉凡百思不得其解，終於微微睜開眼睛，只見蕭風蹲着雙手擋住天宮洞長老的鷹爪，渾身鼎沸的真氣震懾眾人。

    蕭風慢慢站起身來，臉上神色冷酷異常，全然不見以前玩世不恭的氣質。

    「咔！」

    蕭風甩了甩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打在天宮洞長老身上。這一掌，力勁奇大，直接把天宮洞長老震飛出去，身上精鋼軟甲整個從內部崩裂。

    「怎麼可能？」天宮洞長老鮮血猛吐，勉強緩了口氣。幸虧剛才有精鋼軟甲防身，不然天宮洞長老估計早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與此同時，蕭風昏了過去。

    葉凡趕緊上前，沒等葉凡輸氣給他，蕭風就蹦了起來，看着眼前場景，臉上儘是迷茫。

    「小子，你的確贏了我。可惜在我的地盤，我永遠都不會輸！」天宮洞長老在手下的攙扶下起來，奸笑道。旁邊的手下緩緩聚攏，將蕭風、葉凡和老人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