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潔的問題,讓尉遲然覺得很疑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尉遲然反問:「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玉潔往旁邊一靠:「我知道,我年紀大了,比不上那些小姑娘,但我真的就沒有魅力嗎?象沙就不說了,他和我太熟悉了,可是你和那位小兄弟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特別沒有自信。」
尉遲然笑眯眯的道:「玉姐,要不這樣,你告訴我鐘山是幹嘛的?我就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玉潔笑了,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果然,我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還是那句話,你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問呢?我得事先聲明,不管你要問什麼都無所謂,但不要發生爭執,也不要動手,否則,我會把山靈叫來。」
尉遲然調皮地敬禮道:「明白,謝謝玉姐,祝您永遠年輕漂亮。」
就在尉遲然要離開的時候,玉潔卻道:「我能感覺出來,你雖然警惕,卻是個內心很單純的人,所以,我奉勸你一句,在這個地方,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身邊的人,這是唯一的生存法則。」
尉遲然愣了下,但立即笑道:「謝謝。」
尉遲然回到大廳中的時候,看到鐘山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尉遲然見狀乾脆直接上前,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尉遲然。」
鐘山看着尉遲然伸來的手,卻沒有去握,起身抱拳道:「我叫鐘山,你之前也應該聽到玉老闆叫我的名字了。」
這小子好像什麼都知道。尉遲然乾脆坐下:「誒,你怎麼不讓你那兩位朋友坐下啊?他們幹嘛都站着?」
說着,尉遲然看向立在鐘山身後的那兩具人屍。
鐘山冷冷道:「朋友,有話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這樣會讓人很不舒服。」
尉遲然壓低聲音道:「你是縫千屍的人吧?」
鐘山也不回答,只是看着尉遲然。
忽然間,鐘山用鼻子嗅了嗅,身子略微朝着尉遲然前傾,表情很是疑惑,又突然間出手,一把抓住尉遲然的手腕。
尉遲然一愣,原本想反抗,可鐘山沒有動手,只是摸着他的脈搏。
方尋憶見狀立即上前,就在方尋憶靠近鐘山的那一刻,鐘山竟然像條狗一樣湊近方尋憶聞了聞,另外一隻手也抓住了方尋憶的手腕摸着他的脈搏。
尉遲然和方尋憶都覺得疑惑,不知道這個鐘山在搞什麼?
許久,鐘山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鬆開他們兩人,搖頭道:「怎麼可能?」
尉遲然問:「什麼意思?怎麼了?」
鐘山抱拳問:「兩位,請問你們與縫千屍是什麼關係?」
尉遲然遲疑了下道:「毫無關係,只是好奇打聽一下。」
鐘山又問:「冒昧問一下兩位的身份?」
尉遲然道:「我們只是來旅遊的。」
鐘山遲疑了下:「兩位是在停屍房工作的嗎?還是在殯儀館之類的地方?」
方尋憶好奇問:「為什麼這麼問?」
鐘山摸了下鼻子道:「兩位身上的死人味特別重,聞起來就和我身後那兩位朋友一模一樣。」
什麼?尉遲然和方尋憶都很吃驚,下意識看向那兩具人屍,隨後也低頭聞着自己的身上,除了汗味之外,也聞不到其他怪異的味道啊?
尉遲然問:「我知道自己很唐突……」
鐘山打斷尉遲然的話:「我不是縫千屍的人,我是鐵衣門的門徒,師承鐵衣門閻博士,兩位想必也知道,我領着的那兩個是人屍,否則,你們也不會上來搭訕,而你們對人屍感興趣,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應該與你們身上的死人味有關係,我沒說錯吧?」
這個叫鐘山的真聰明。尉遲然尷尬地笑道:「鍾先生,你說的沒錯,但我不明白,既然你不是縫千屍的人,那為什麼會領着人屍呢?」
鐘山道:「我們雖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是有緣認識,而且兩位應該不是異道的人,卻知道異道的一些事情,看樣子也不是壞人,我就實話實說,我做的只是買賣,而且我身後這兩位就是我的主顧,他們現在也沒死,只是維持着這種狀態,只有這樣,我才能夠領他們回國。」
在東南亞一帶的叢林中,有很多曾經來這裏淘金髮財的人,但大部分都被騙了,要不就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來到這裏卻發現一切與想像中大不一樣。
有很多人因此客死異鄉,甚至可以說是死無葬身之地,很是悽慘。
可是,有一部分人在死前無論如何都想回到自己的祖國,可直接回去又不可能。
尉遲然納悶:「為什麼不可能?想回去就走唄。」
鐘山解釋道:「兩位,你們應該知道現在所坐的地方,實際上屬於緬國的領土範圍內,從這裏綿延到孟艮府和緬北區域,屬於混亂的地帶,而在緬北有很多所謂的自由小鎮,這些地方號稱是天堂,實際上全是一個個的毒窯。」
鐘山所說的毒窯並不單純指的是毒品,更多的是指賭博,在緬北有好多這類有着無數賭場的小鎮,只要你願意來這裏「發財」,賭場願意包吃包住包接送,將你從中國接出來,用專車將你送到賭場。
當你到達這裏的頭幾天,賭場的安排就讓你覺得這裏真的是天堂,有吃有喝有女人,而且還能輕鬆的賺錢。
一場賭局下來,你可以贏好幾萬,甚至十幾萬,這樣的方式會讓來這裏的每一隻肥羊都動心。可接下來,你面臨的就是間接性的輸錢,就算你想收手,但心裏總有個聲音對你說——再贏兩次,贏兩次就回家。
於是,你抱着這個念頭,一次又一次倒在賭桌之上,直到最後身無分文,搬出之前所住的酒店,住在廉價的小旅館裏,然後給國內的朋友和親戚打電話借錢,這個時候又會因為煩躁和心緒不寧沾染上毒品。
到這個階段,能拔腿離開的人幾乎沒有。
鐘山看着身後那兩具人屍:「他們就是從緬北賭場裏出來的,在決定結束自己生命之前,將所有的積蓄給了我,然後自己服下了那種藥,在外人眼中他們已經死了,實際上還活着,可以維持這樣的狀態大概一個月的樣子,差不多夠我帶他們回家,但我沒辦法從緬北帶他們回去,只能繞個圈子,去另外一邊,將他們的屍體悄悄交給他們的親人。」
鐘山說起來輕鬆,但實際上尉遲然和方尋憶稍微細想就知道,路途如此遙遠,沿途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簡直堪比西天取經。
尉遲然道:「這麼說,你也算是做善事?」
「不,這只是買賣。」鐘山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我這種人能做的買賣不多。」
方尋憶好奇:「你既然不是縫千屍的人,那你怎麼會……」
鐘山笑道:「趕屍對吧?你們大概不了解,所謂的趕屍從古至今,所用的方式無非都是三種,第一種和我一樣,其實人沒死,只是服用了藥物,第二種就是讓人假裝屍體,將屍體分成小塊攜帶,第三種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趕屍,但這種方法,我沒有親眼見過,那僅僅只是傳說,如果可以讓屍體動起來,那幾乎和死而復生沒什麼區別了,無論是什麼派別,都存在於這個自然之中,而自然的法則是無法由我們來打破的。」
尉遲然問:「鍾先生,您聽過辰州紅嗎?」
鐘山道:「當然,那是一種新型毒品,會將人變成行屍走肉的東西,也可以延續絕症患者的性命,當然只是短暫的,如果你們想尋找人屍的秘密,揭開你們身上的謎團,我建議你們往北走,那裏會有答案。」
方尋憶奇怪:「往北走?」
鐘山道:「對,往北走,北面有一個峽谷,當地的土著稱為卡里斯,翻譯成漢語就是彼岸谷的意思。」
尉遲然問:「那裏有什麼?」
鐘山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需要你們親眼去證實,該說的我都說了,好了,我該吃飯了,兩位請便。」
鐘山不再說什麼的時候,玉潔才從後廚出來,端上飯菜。
尉遲然和方尋憶告別了鐘山,回到了二樓,坐在那尋思着之前鐘山所說的話。
異道實在太神秘了,沒想到除了縫千屍之外,還有其他門派的人也懂得所謂的趕屍之法,只是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
最可怕的是,自己和方尋憶為什麼身上有一股死人味?
尉遲然想到這,看向在房間角落中緊靠着妻子屍體的關鴻儒,是不是因為關鴻儒妻子屍體的原因呢?
尉遲然看着自己的雙手,又看着方尋憶,他想起了那晚中槍又復活的事情,是不是自己被方尋憶身體內的某種東西傳染了,實際上自己已經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不,這怎麼可能,如鐘山所說,任何事都不會違背自然的法則。
但是,方尋憶活了七十多年,死而復生無數次,這原本就違背了自然的法則。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久後,象沙提着一個包回來,見房間內三人都沉默着,便問:「怎麼了?」
尉遲然只是問:「你知道一個叫卡里斯的峽谷嗎?」
象沙放下提包:「你們從哪兒知道彼岸谷的?我們去孟艮府抄近路的話,就必須從那裏經過。」
方尋憶立即問:「那是什麼地方?」
象沙搖頭道:「我從沒進去過,只是從那裏路過,因為很多人都告誡過我,不是沒辦法的前提下,千萬不要進彼岸谷,那是個禁地。」
尉遲然問:「禁地?誰的禁地?」
象沙落座後解釋道:「卡里斯的意思,其實直接翻譯過來就是神的禁地,後來變成彼岸谷這個稱呼,最早去卡里斯冒險的是一群英國人,那都是一戰期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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