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傾瑤聞言嚇得一抖,沒想道曹苒那丫頭走之前還留下這麼一句話。一筆閣 www.yibige.com而後也穩住了心神,左右這話里也沒說出跟自己有關係,況且整個園林之中哪有什麼湖心角樓,不過是她順嘴胡說的一個地方。為了與自己撇清關係,她還專門帶曹苒走了最不引人注意的側門,守門的侍衛也被調了崗。
宇文華凝眉望向一旁的將士,問道:「本王怎麼從不知這附近有湖心角樓?」
那將士也是一臉茫然,又低頭問跪在地上的小侍衛:「你在好好想想是不是聽錯了,園林之中哪有什麼湖心角樓!你若胡說八道就拉出去軍法處置。」
小侍衛嚇得一雙腿抖得更加厲害,嘴巴也不聽使喚:「不……不敢胡說,是湖心角樓沒……沒錯。」
宇文華陰沉的臉上微蹙着眉頭,一拍桌案:「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立即派人去找,找不到人誰也不許從這裏離開!」
眾人紛紛行動,馮傾瑤不識趣的攔住了宇文華的去路,仍然不死心的說道:「傾瑤特地為殿下和哥哥準備了舞宴,曹姑娘想必只是出去走走不會出事的,不如先讓他們去找,殿下忙了這麼久還是先去歇息一下吧。」
宇文華寒光掃了一眼一旁的馮平,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看好你的妹妹,若也丟了,本王可沒有性子去幫你找!」
馮傾瑤咬着下唇用力的剁了一腳,他就那麼不把她放在眼裏!六年前是這樣六年後還是這樣。她馮傾瑤是邛都城裏被稱為第一美女的富家千金,她厚着臉皮像皇帝求來的一紙婚約阻擋了大半個邛都城的富家公子,而她怎麼能容忍逝去的六年青春光景換來的是他這樣的態度。她看着宇文華離去的背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他的眼裏只有自己。看着所有人跟無頭蒼蠅一樣亂找,她唇邊掠過一抹嗤笑,就算你們把偌大的園林翻個底朝天,等找到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
馮平走過來輕撫兩下妹妹的肩膀,說道:「我的大小姐,你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他還不是那張冰塊臉對着你。哥哥就不明白了,他有什麼好的,一個皇家收養的義子不過是用來看家護院的狗,你還真當他能憑藉那些功勳登上大寶不成。」
馮傾瑤怒着臉用眼角瞪着哥哥,馮平雙手一攤,挑眉嘆氣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是大小姐,不管你做什麼哥哥都會站到你這邊。好了別生氣了,走給哥哥跳一個鳳求凰看看,哥哥好久沒看過了。」
馮傾瑤臉上總算有了笑意,「家裏給哥哥準備了接風晚宴,晚宴上哥哥會看到的。」
很快,整個營地和近處的園林已經找了一遍皆無所獲。再往園林深處則是涵蓋着一座山頭的林地,那林地原是皇家狩獵用的,若繼續往裏找勢必要動用更多的營中兵力,不到萬不得已宇文華也不好帶眾多兵力大張旗鼓的擅闖皇家園林。
可若找不到曹苒,又如何跟青冥交代。宇文華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真如馮傾瑤所說她只是等不及自己走了,或許他們只是在這一陣瞎忙活,曹苒現在正好端端的在某處閒逛。他一面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一面又放心不下,她就算要走也該跟他說一聲,而在偏僻的京郊,沒有車馬靠徒步她又能走到哪裏去呢。如果那個小侍衛沒有說謊,曹苒果真來了園林,可這園林並沒有湖心角樓,曹苒此前並不知道這裏有皇家園林,更不可能曾經來過這裏,又為何會說這園林中有座湖心角樓呢?難道是那個小侍衛因為太緊張說錯了?亦或者是他漏說了什麼!
宇文華剛想再去找來小侍衛問一問,抬頭瞧見眼前一片桃林。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濃郁的桃花香味兒觸發了他的神經,這桃花香味兒他剛才聞到過。在馮傾瑤上前攔着他的時候,她身上沾染的就是這種花香,宇文華對馮平掃過的那一眼裏,也正好瞧見他身邊的那個丫鬟頭上落着一片粉紅桃花。如此猜測,難道她們兩個也來過園林。
向桃林深處走去,細心的瞧見幾處半人高的桃枝有被人折斷的痕跡。即便這是一個有些荒廢了的皇家園林,也是絕不可能允許一般人進來的。曹苒若進的來這園林,一定不會是自己進來,而是跟隨有進入園林身份的人一起進來。
可宇文華沒有想清楚如果是馮傾瑤帶着曹苒進了園林,為何他們兩個出來了,曹苒卻消失了。而且如果是這樣,那馮傾瑤就是在對自己說謊,她又為什麼要說謊。
忽然一個人影閃過,宇文華身隨影動,一把抓住了那人的後衣領子,「何人在此?」
那人背對着他,用手握住他的手腕一個轉身,轉了過來,「是我,我剛回來聽說丫頭不見了,便過來找。殿下可有找到什麼線索?」
宇文華鬆開青冥的後衣領子,「還沒有確切的線索,不過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應該是遇到什麼危險。」
青冥認真的問道:「殿下為何會有這樣的預感?」
宇文華沒有將自己的猜想說給他,也拿不出什麼證據。「她走前給我留話,說到園中的湖心角樓等我。可這園中根本沒有湖心角樓。」
青冥思索道:「丫頭沒來過這園林,不會是順嘴胡說的吧?不對,她既然給你留了話,就說明她打算讓你去找她,而不是自己走了。所以絕不可能說一個錯誤的地方,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宇文華低頭瞧着青冥手中拿着一個小碟子,裏面裝着一隻赤色蜈蚣,問道:「這是什麼?你新得來的寵物?」
青冥斜眼瞧着他道:「什麼品味,我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東西當寵物!」
宇文華道:「我也正覺得你這品味有些……」想了想「特別。」
青冥輕哼一聲,解釋道:「這是一隻劇毒蜈蚣,丫頭吃了我一株足有百年的活淺草,其周身的藥氣能驅百蟲,這劇毒蜈蚣對周邊的事物都非常的敏感,它尾巴朝着的方向就是它不喜歡的活淺草的味道。所以我正據此來推測丫頭的大體位置。」
宇文華眸中路出驚異之色:「活淺草是有一些驅蟲的作用,但吃了一株也不至於有這麼強大的作用吧!」
青冥認真肯定的說:「上百年的活淺草嘛!總是有些靈性的,跟一般的活淺草當然不一樣了。」說完他垂眸暗想:早知道就說她吃了一株千年的活淺草了,免得引得玄王質疑。
而事實上曹苒身上之所以有如此強大的驅蟲的作用,(確切來說應該是驅毒的作用,因那劇毒蜈蚣毒氣重所以才更加明顯)是因為她吃了欲仙草的原因。欲仙草是藥典上記載的極其罕見的植物,有食之欲練升仙的傳言,傳言終歸會有些誇張,但典籍上的記載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如此一株仙草融在那丫頭體內,當然不能輕易示人。
宇文華聽得半信半疑,迷眼打量紅蜈蚣:「那你不妨試試。」細瞧了一會:「它怎麼還轉圈了?」
青冥將小瓷碟放置在地上,那紅蜈蚣原地轉了幾圈,運動起一身的大長腿奮力的朝着一個方向爬,瓷碟上頭被塗抹了專門的油脂,紅蜈蚣數十隻腳並用拼命的向前爬卻一次次的來個狗吃屎。
順着紅蜈蚣尾巴的方向,二人踏上了湖邊的假山。到達山頂再去瞧紅蜈蚣,它竟然將身體捲成團一動不動的睡着了。
宇文華抿嘴看向青冥,傳達一副果然不靠譜的表情。青冥仔細端詳片刻,開口道:「它是在裝死!或許是這周圍的氣味更濃了。」眸光一閃:「丫頭可能就在附近!」
環顧四周除了一個赤裸裸的六角亭子,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容人的地方。
宇文華環視周圍呼喚着:「苒苒!你在附近麼?」然而周圍事物盡在眼底,哪裏有人影。
青冥扶腮輕嘆一聲:「這就奇怪了,這裏並沒有什麼,難道是我搞錯了,這隻蜈蚣真的在睡覺?那它的心也太大了點。」
宇文華沒有理他,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直直地看着一顆桃樹走了過去。
青冥見狀也跟了過去,站在宇文華的身側也學着他的樣子仔細看:「殿下在看什麼?」
宇文華目不轉睛,回答道:「你沒有搞錯,這裏確實不太一樣。」他伸手指着桃樹的樹幹,因為樹上的花瓣大多都掉了下去,袒露的樹枝上細看之下才能見到密密麻麻佈滿的蟲蟻,甚至原本是互為食物的毒蟲都一團和氣的擠在一處樹枝上,如青冥手中的紅蜈蚣一樣蜷縮着一動不動。
順着樹幹往下看,樹根處仍然有不少蟲蟻在往上爬。繼續往下捋,源頭竟是腳底的青石板。
宇文華用腳邊的石子敲打兩下青石板,發出「砰砰」兩聲空音。「下面是空的。」他用眼神示意青冥後退,劍鞘用力一揮,青石板被撞擊的橫飛了出去,露出下面一人多寬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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