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景 2.消失的柚

浩然一天突然對我說，他喜歡上了柚子。

我說，你喜歡就去買啊，校園門口的水果店，三塊五一斤。

他說，不是水果，是咱班的柚子，你幫我摸摸她的底。

我說，我不敢，太下流了。他說，你傻啊，我讓你調查一下她興趣愛好身高特長什麼的！我說，你傻啊，憑什麼我去。你喜歡，老子還喜歡呢！浩然拿出了錢包，掏出了三百塊錢說，拿着這是調查經費。我說，好嘞，大爺您放心，小的去去就來。

她叫做柚子。

她長得很高。

她帶着牙套。

她經常搬家。

她喜歡啃牆。

我走過柚子身邊，漫不經心地掠過一眼，身高一米七，很好看的單眼皮，多芬沐浴露的香味，單純靜美的女子，除了胸部小了點幾乎完美。吸引我的尤其是那淡雅的多芬沐浴露的香味，因為那味道，我只在電視上見過，而且使用了語文老師經常告訴我們的方法——通感。我這樣汗臭滿身的男子洗半個小時也只能洗出個舒膚佳的味道。

此時，她竟突然回頭，對我笑了一下。當時我立即呆若木雞。希望時間能走的如同龜速。直到我看見了我後邊我們班的第一美男子——奎少，從我後邊走來，殺死了我把時間綁在它身上的烏龜，此後，我紀念我死去的烏龜，稱殺它的兇手為龜少。「hi，柚子，你今天好漂亮啊。」龜少道。「你好啊，龜少，剪頭髮了，髮型不錯。」柚子道。嗯，龜少，**剪得真不錯。我道，暗地裏。

雖然我很喜歡你的微笑

但是你卻帶着牙套

沒關係

你早會有摘下牙套的那一天

我會等着你

浩然又開始寫詩了。悲哀的是我是他唯一的讀者。期間我用一百塊賄賂柚子的好友，得知了她許多秘密：她經常搬家　有個嗜愛啃牆。準備今天晚上和浩然交流。

今天周一，升旗。默默的跟隨着人群走到操場。我站在隊伍後邊。隔壁班一哥們，小聲對我說：「哥們，鞋不錯啊，挺正的。多少錢買的？」我回頭一看，校牌上標明：三年十八班　吳一凡「阿飛，他問你你的鞋多少錢？」我對站我前邊的阿飛說。「五十塊錢兩雙全國包郵。」阿飛回答。「哈哈哈，五十塊錢兩雙，哈哈，真他媽假。」他說着笑着，一顆飛沫從我眼前飛過，md，蒜味，大蔥味，辣椒末，韭菜味，冷麵渣，混雜其中，我再一次使用了通感。「哥們，你早上吃的烤冷麵吧！」「……」吳一凡。

晚上，我和浩然在校門口接頭。我一身黑風衣。「浩然，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我欲拿出煙斗作福爾摩斯狀，掏了掏兜僅掏出了包紅塔山。「告訴我快點，什麼秘密。」浩然急迫的像是馬上要生孩子。「其實柚子，其實……」我抽出根煙，點火，火星繚繞。「其實什麼，快說呀。」浩然急迫的想像個生不出孩子的孕婦請求做刨腹產。「柚子是只狐狸精，她是只妖怪。」我抽了口煙，吐出個漂亮的煙圈。「去你麻痹的吧，三百塊錢還我！」浩然像個氣急敗壞的病人，被醫生告之你並沒有懷孕，只是肚子裏邊長了個良性的腫瘤。

「那兩個學生幾班的，還敢在學校抽煙！」門衛大爺突然向我倆喊來。我和浩然趕緊跑，從廁所迂迴到班級，跑之前，我大喊：「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高三十八班的吳一凡，有種你咬我啊！」次日，聽說吳一凡被教導處叫去批評了半個小時，罰了篇五千字的檢討。他一頭霧水，也解釋不清，再加上平時行為不端，知情人士透露那天晚上出去做了一個大保健，曠課，沒有不在場證明。當時門衛大爺去認人，看他吊兒郎當那虛脫樣，當機立斷就他了！

那日我中午來的很早，我沒去打籃球，教室里只有柚子一人。嘿嘿，老子今天就讓你現原形！「柚子，我知道你不是人，你是狐狸精！不然你把裙子掀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尾巴！」我大言不慚。柚子幾乎每天都穿裙子，在我眼裏那就是用來隱藏尾巴的。儘管柚子漂亮，狐狸精能不漂亮麼！還有什麼多芬沐浴露的香味就是狐狸的香氣，她為什麼帶牙套，為什麼啃牆，因為小狐狸精要磨牙，搬家因為牆啃的太厲害了，畢竟是狐狸精。為什麼她長那麼高，因為牆體以碳酸鈣組成，她從小吸收了大量的鈣。一切的證據都指明她是只狐狸精。至於龜少是不是龜精，我還在觀察之中。

「呵呵，真好笑。你這麼多事，我還認為你是猴子精呢！你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尾巴！」柚子淡淡道。

「老子只有j8，沒有尾巴，我先脫，你再脫，狐狸精，敢麼？」我依舊大言不慚。

「行。」柚子依舊淡淡道。

我正解褲腰帶，本來只有兩個人的班級，霎時，班主任的帶領下幾乎全班同學都蜂擁而至，我們班是文科班，女生眾多，大呼小叫，如同癲癇。一切似乎被設計好的一般。

「你過來一下。」班主任冰冷的語氣。

「你……你……你……」浩然用手指着我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我用手指着柚子說不出話來。

「你剛才在幹什麼？」班主任冰冷道。

「柚子不是人。」我說。左臉抽腫。

「她是狐狸精。」我說。右臉抽腫。

「不信你你掀她裙子看看絕對有尾巴。」我說。

屁股抽腫。「打電話讓你家長來一趟。」班主任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