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兵廚 第9章 鬥茶

    連續三天，羅術並沒去王鬍子說的「山上」去取埋藏的東西。

    官府查得緊，要避風頭，對門鄰居那個男子，總跟他傳話，今天官府上山了，查了不少物品，大快人心，民心沸騰，城西以後太平無事，不受騷擾了。

    這個八卦男人，每天閒得肺疼，竟然還娶了三個老婆，一妻兩妾。

    羅術好奇他收入來源，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問，每次清早出門，看他把一個小妾交到別人手中，又從那人手中得到銀兩。

    過了數日，見那小妾回門，怯生生躲在男人身後，比羅術還要悽慘。

    城西門，他找到兵長，那個羅術給他二兩銀子的頭領，他嘿嘿直樂。

    「這叫租妾，讓別人帶回家享受兩天，再送回來，賺點家用。」

    羅術驚詫，這哪裏是家妾，不是家妓嗎？

    這也是一條財路，雖然他暫時還沒到把小妮子租出去的地步。

    從幫官府抓住王鬍子，城西的重要城護，羅術可以進出隨意，連一向想要得到硝石的倉庫，只要他樂意，也可以進去，揣兩塊出來，帶回家裏，沒人詢問。

    守城官兵私下覺得他有背景，除了縣衙王佐大人外，還有「畢將軍」，見過他們說過話，還給畢將軍家眷炒過菜做過飯。

    雖然羅術沒在軍中，職位明顯與縣太爺相當，城西守軍也不敢隨意得罪這位大爺。

    自從窮酸書生被官府「打黑」行動，消滅之後，城西集市，就剩下羅術一人賣字寫文書，生意也比以前好不少。

    閒下銀兩，要給小妮子看病，有點捉襟見肘，到是閒暇時間，他喜歡去看臨安城的「鬥茶」，尋找財源。

    什麼叫「鬥茶」？

    白話講，就是看誰沏茶的手藝好，過程，茶色茶味是否讓人回味。

    「貯於瓶缶之中，以湯沃焉，謂之疒奄茶。」

    鬥茶的核心在於競賽茶葉品質的高下、點茶技藝的高低，基本方法是「斗色斗浮」。

    鬥茶除了要比較茶葉的品種、製造、出處、和對茶的見解外，還要比較烹茶的用水和水溫，以及湯花等，鬥茶贏家的茶可作御茶進貢，獻茶人也能升官發財，不僅權貴鬥茶，連以前的徽宗越佶也嗜茶如命。

    張家閣樓，是城西出名的「鬥茶」閒散地，不少文人雅士，聚在一起，飲茶吟詩，偶爾評論時政，在臨安城小有名氣。

    羅術是聽到門前小童把鬥茶技藝與規則說清，覺得很有財路。

    這是一場勝負比賽，抓住機會，他可以賺得心肝痛。

    門童告訴他，鬥茶有兩個重要規矩：

    一比茶湯表面的色澤與均勻程序，湯花越白越厚越好。

    二比湯花與盞內壁相接處出現水痕的快慢，湯花緊貼盞壁不散退為「咬盞」，湯花散退後在盞壁留下水痕叫「雲腳散」。

    為了延長「咬盞」時間，茶人必須掌握高超的點茶技巧，使茶與水交融為乳，誰先出現水痕便輸了「一水」，比賽規則一般是三局二勝。

    羅術去張家閣樓品了品茶葉，實在不敢恭維，茶葉之粗，味道實在平平，只是架勢擺得很有姿有味。

    當然，這事也不是他吹噓，羅術的祖爺爺的爺爺，就是一位品茶人，所以他墮落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品茶，閒得。

    看到老爸一天到晚喝那茶葉，跟喝葡萄酒一樣，他就開始厭惡人生了，變得開始混世。

    只是沒想到，穿越宋朝，還會有機會遇到這種傳說的「鬥茶」，跟他喝過父親的茶葉，不是差一星半點。

    手頭還有點銀兩，他決定就用這些銀兩，打造一款現代人沏茶技藝。

    沏茶的根本在於水質、溫度、用具、時間及比例，這個有機巧，對別人可能不太懂，對羅術卻是太容易。

    前世就是看着父親喝茶長大的，如果不是父親太過痴迷，或許他還有一個完整的家，不至於流離異鄉，租房打工。

    父親唯一給他留下就是沏茶這五大訣竅，他也算銘刻在心。

    想要取得至少前三名的成績，羅術知道，水質、用具這兩條最重要，誰不知道杭州最著名的礦泉水產生地，挖口井就妥了。

    至於用具，他問過門童，最高品質的茶具少則千兩，多則上萬兩銀子，泡出的茶葉，就算次一等茶葉，味道也十足。

    上千兩銀子他沒有，唯一想到的就是王鬍子臨走前說的「山上」埋藏的東西。

    問過臨安府工匠，只要買好材料，製造手技沒多少銀子。

    為了打造一套精美茶具，羅術也算是拼了，哪怕把所有身家拿出來，這條財路也不能放過。

    這也是因為鬥茶比賽，否則羅術也不會提前去「山上」找東西。

    看天色漸晚，他就準備上路。

    聽王鬍子所描述，「山上」的位置在離臨安城西北五公里位置的「鳳凰山」，他不知道什麼鳳凰山，聽對面那租妾的男人說，一直朝西北走，逢高就爬，遇水就過，三個時辰到達山頂，肯定就是王鬍子山寨。

    這男人也賊精，沒忘記問羅術，「你問王鬍子的山寨做什麼？」

    羅術想了想，「哪天吃不起飯了，寧可占山寨，也不作踐老婆。」

    令人遺憾的事，那男人想了半天沒聽懂什麼意思，羅術帶着小妮子走出近一公里路，才想明白。

    「他怎麼說老婆這詞的，應該叫小娘，或小娘子的。」

    也真是可以，羅術長這麼大也沒走過這麼長的路，純靠一雙腳，看小妮子臉色平靜，氣不喘，腿不軟，他才算明白，這純是鍛煉問題。

    在他眼中感覺，小妮子就是那種躲在深閨人未識，每天叫苦連天，碰了腰痛，倒了腿疼的主兒，難怪她看不起自己這麼衰。

    為了此行，他也大費功夫，帶了不少饅頭，還有水，一路走來，也算是自己擔心過勁，小妮子要背他，一怒之下，硬走一個時辰，終於爬上山。

    「小妮子，趕緊搭帳篷！」

    「你說什麼？住嘴！」

    小妮子說話了！說話了……

    怒不可遏地蹬着大眼珠盯住他，人則直接倒在一塊岩石邊上，仰頭閉眼，再沒理睬羅術一臉的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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