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一說的格外平靜,平生見的人也不算少了,招弟這樣的命理在她看來根本不算什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一輩子不能有男人,比起那些死不了活不好的人來說已然是萬幸了。
可對於喜弟來說,這便是噩耗了。
這算的什麼解,跟無解還有何區別。「你再想想。」忍不住提了句。
可葉玄一回給喜弟的只有輕輕搖的頭。
正好這個時候二翠過來喊人了,旁人都已經準備妥當,就剩下葉玄一沒露面。
「那東家我先走了。」葉玄一趕緊跑了出去,只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喜弟一眼,「東家你真沒什麼要說的麼?」
喜弟輕輕的擺了擺手,「這算是你我之間的秘密。」
葉玄一點了點頭表示省的,便就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喜弟目送着她們走遠,今日風大吹的她臉都刺疼了卻還沒回過神來。
還是廚屋的婆子出來撒泔水喚了喜弟一聲,喜弟才緩過神來。
「剛才可有人回來?」喜弟問完還左右的瞧了一眼。
「夫人這是想少東家了吧?」廚屋婆子輕笑一聲,這青天白日的喜弟這就出了幻覺了,這不知這兩口子的情該有多深。
知道廚屋婆子誤會了喜弟卻也沒解釋。
葉玄一她們這次出去於鋪子而言是頂天的大事,她怎麼想着招弟也得過來瞧一眼,可等了這麼久了卻連個人影都沒見。
喜弟忍不住失望,不是對招弟的無心失望,而是對招弟的處境憂心。
可偏生每次問招弟招弟也不吱聲,夫妻之事她也不好貿然插手,只能在一邊干着急沒法子。
如今入了冬天氣越來越冷,喜弟關着窗子都感覺到從外面飛進來的冷風。腦子裏不由的想到溫言煜,也不知道現在的他,吃的可好,住的可好。
這兩日喜弟都在盼着溫言煜的信,可沒想到盼來的卻是李威。
他風塵僕僕的站在醫館門外,遠遠的喊了一聲,「妹子。」
喜弟笑的眉眼彎彎,大約是苦悶久了,現在才感覺到有朋自遠方來是多麼的喜悅,「這是又來這邊做事?」
喜弟將人迎進溫家,她雖然用不起手爐,但也做了一些個羊泡倒上熱水他也能暖和一些。
「即便是有事下頭的掌柜們也就安頓了,用不着東家一趟趟的跑。」李威明顯是有心思,說話也不像從前那般灑脫。
喜弟也沒吱聲,只管低着頭聽着李威說着便是。
「其實,其實我這趟過來,是,是東家讓我接你去京城。」李威說完抓了抓頭髮,好像也有一些不好開口,「東家他,他心悅你。」
喜弟抿了一口杯子裏的茶,「東家的長姐過來了,說是東家要為了我休妻可是真的?」
從容的卻不像是在談論關於她自己的事情。
倒是李威明顯是鬆了一口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那便隨我進京城吧。」
喜弟的眼裏的笑意卻更濃了,「為何?」
李威愣了一下大約沒想到喜弟會這麼問,「東家心裏有你!」
只這一個原因卻是說的理直氣壯。
喜弟微微嘆息,餘生高高在上他能看上的女子必然滿心歡喜的接受,可自己,卻不願意。
看喜弟不吱聲李威繼續說道,「東家一趟趟的往靈縣跑都是因為你,每次回京城都說不再過來,可每次你出事他都快馬加鞭的過來,也只有守着你才讓他心安。」
想想,李威還從未見過餘生對誰這般上心。
喜弟垂着頭,「也許是的吧,可與我何干?」
「若,若你執意不想進京我不會勉強你,你自己選擇。」過了良久李威這邊像是拿定了什麼主意。
倒是喜弟覺得稀奇,李威這不是公然違背了餘生的意思。
「東,東。」李威在抬頭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卻又把剩下的話給咽了進去。
喜弟猛的回頭,即便他走的再快也讓喜弟瞧見一抹白色的衣角。
「東家既然來了何不親自將話說開了?」喜弟揚聲朝外頭喊了一句。
只是說完卻沒有了動靜,仿佛剛才的一抹白色卻像是錯覺一般。
過了片刻餘生終於走了過來。
依舊是一身白衣,百摺扇輕輕的晃着,只是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憔悴。
喜弟微微的側着頭,她想餘生這般精明的人娶的妻子一定家境不錯的,新婚燕爾便要休妻想來也並沒有多麼容易。
「東家怎麼過來了?」李威顯然沒想到餘生會親自來,明明出門的時候他並不是這般交代。
餘生晃了晃百摺扇讓李威站在他的後頭,「我只是路過。」
聲音輕和,如沐春風。
在恍惚間就如同初遇一般,他只是個溫潤如玉的少年。
喜弟笑了笑,「想不到堂堂余大東家,竟然懦弱到需要聽牆角。」
被說中心思餘生也並不惱,甚至輕輕的點頭,「你這般聰明,既明白了我的心思,可願意做我的妻,唯一的妻?」
喜弟笑了起來,若是從前聽的這般的話她一定很是感動可現在再無半分感覺,「我不願意!」
餘生面色如常,只是百摺扇晃動的更快了,爐子的熱氣被扇的一陣陣散開,「你是個商人,我許你一半的余記。」
喜弟伸出手指算了算,也始終不知道余記的一半有多少。
「我還是不願意!」看不到的東西,便就不看了。
餘生詫異的看了喜弟的一眼,「為何?」
「余東家風度翩翩想來有不少女子青睞,從前我以你為神心懷仰慕的時候,你卻只與我談買賣。如今,我心如止水,你卻又想與我聊感情,只是,我這人從不喜歡在原地等別人,錯過了再不會拿起!」喜弟說的乾脆。
當初是你對我猶豫不決,如今換我對你愛答不理,瞧瞧,這是多麼公平的事情。
餘生有心氣悶,「只是,我想得到的東西,便一定會得到。」
聽着是多麼霸氣的宣誓,可喜弟卻不會往心裏去,只退後一步對着餘生抱了抱拳頭,「若是余東家提合作,我歡迎之至,若是余東家不想合作,我也從命!但若再說這般言語,以後,請有多遠走多遠!」
啪!
百摺扇用力合了起來,「硬氣的很。」
再次,轉身離開。
「你不該這麼激東家的。」追餘生的時候李木子忍不住提醒了喜弟一句。
喜弟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若餘生真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今日帶來的怕是溫言煜的頭顱,或者變了這靈縣的天,讓她別無選擇!
而不是現在,隻身一人前來,到底,他心裏的自己還沒有那麼重。
喜弟微微的眯起眼來,猛然間轉身去了小庫房。
看着溫母留下的家產,她讓長工全都當了!
什麼東西都不如銀子可靠,鋪子的事情也該加快了。
而且喜弟搬到溫母的屋子裏住,裏頭的院子徹底就成了下人住的地方,而跟招弟那邊鋪子中間也開了門,裏頭的屋子就是讓那些姑娘們做活的,前頭就留二翠在裏頭盯着,記賬採買什麼的。
且喜弟住的屋子是特意留個二翠與葉玄一的,下頭的人也就算是分出了個三六九等了。
馬上要進臘月了所以這活就得抓緊做,這兩日做工都做的很晚。
等着這邊都安頓好了,管事先生那邊也來信說是進展的都很順利,幾乎每一個鋪子都願意跟他們合作。
這次南邊人買藥材的事對他們也有影響,知道喜弟有一片藥田都有意思想跟喜弟定下一些。
不過管事先生是個心思多的,當下都沒有答應這些人,只說是肯定不會給南邊的人。
他們以後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除了這個州的醫館,外頭的生意喜弟是一律不做。
如今已經拿下了一大半的鋪子,剩下的也就更不怕了。
若真一兩個不願意合作的,他們根本不強求,人家都覺得旁的醫館方便,誰還會去那些不合作的,到時候不用喜弟他們耍手段這些人也都做不下去了。
而葉玄一確實是厲害的,明明比他們去的晚可拿下的鋪子一點都不比他們少,幾乎每一日都有新單子下來,後頭的活也就更多了。
今日一早喜弟還親自去了趟農莊,又尋了幾個姑娘過來。
本來這冬日裏不忙,外頭也不好做活正是難過的時候是,是喜弟給她們個賺銀子的機會,一個個都眼巴巴的過來。
這鋪子以眼見的速度紅火起來,可招弟那邊卻安靜的很。
除了會讓人送來新的花色,她是一趟都沒有回來過。
喜弟這邊越想越不踏實,正好溫言煜那邊也送信來了,說是已經平安到了邊關,還讓人捎回來了了那邊炒黃面讓喜弟嘗嘗。
這種吃飯倒也稀奇,直接加了熱水便能吃倒是簡單省事的。
趁着這個由頭喜弟過去看一眼招弟,讓他們也嘗嘗。
而且聽溫言煜說上頭已經下了命令,讓他們乘勝追擊,不僅要將人趕走,還有供下敵方的五座城池。
戰事一旦吃緊鹽路必然受影響,估摸着李木子這些日子忙的很會不在家裏,姊妹倆也自在一些。
喜弟上次來過後,守門的人都認識了,一看是娘家主子來了不用通報直接將人領了進去。
下頭的人也是識趣的,到了招弟住的院子外頭便讓喜弟自己進去,不妨礙她們姊妹倆說話。
啪!
喜弟剛邁進一步,就聽着扔茶杯的聲音。
屋子裏頭招弟臉色很差,這些日子已經練的沉得住氣的她,此刻卻忍不住怒容滿面。
「夫人您又何必動怒,咱們爺是什麼人物,少不得要出去談生意,跟前總是要尋個能帶出手的人。」旁邊坐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
瞧那樣子該是得長招弟幾歲,可一身粉色的綢緞了更是將她襯托成少二八年華的少女。
「怎麼我配不上爺你就能配的上了?」招弟緊緊的咬着牙,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女子拿着帕子掩面似乎有些害羞,「不瞞夫人說,奴家兄長是為先生,家裏,也能稱之為是讀書人。」
招弟冷笑了兩聲,「我的姐夫是朝廷官員,我的長姐是余記掌柜的,我手底下還有賺錢的鋪子,你如何比的上我?」
突然招弟猛的站了起來,「你若自己離開還能體面些,不然我便讓人將你打出去!」
招弟這般態度像是惹怒了那女子,「常氏我如今身懷有孕,你就這麼將我趕出去,不怕旁人笑你善妒?」
喜弟在門外聽的真切,這這一句身孕,卻讓喜弟渾身一顫!
好他個李木子,竟然在外頭鬧出這般糊塗的事來!
可屋子裏的招弟卻不為所動,「就算有了身孕又如何,夫君一未成知會我這當家妻,二未曾在衙門裏給你抬了籍,一個外頭養的下賤貨也敢配稱是我李家的種?」
招弟腦子一閃圍着對方轉了一圈,「倒是提醒了我,既這孩子留不得!」
「你想做什麼?」女子捂着肚子警惕的看着招弟。
「趁着我現在還沒有反悔立馬給我滾,不然一會兒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招弟突然伸出手來,仿佛是要碰觸女子的肚子,「我倒可以幫你,除掉這孽種!」
「你,毒婦毒婦!」女子臉色蒼白,如今卻是進退兩難。
若是就這麼走了她卻不甘心的很,可若不走招弟不定真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看看她處事從容波瀾不驚,跟心狠手辣跟外頭傳的什麼,小門小戶出生沒見過世面完全是兩個樣子。
「滾!」招弟有些不耐煩,直接抓起旁邊的茶壺照着女子的肚子砸了上去。
女子嚇的趕緊退了一步,「你,算你很!」
聽着屋裏嘩啦一身,喜弟終於沒忍住推門進去。
「姐,你怎麼來了?」招弟一下子手足無措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喜弟一進門便停下看着招弟的時候,忍不住雙眼含淚。
「長姐,這便是長姐吧,求求你救救夢娘,夢娘不求名分只求夫人能給個棲身之所,讓夢娘生下腹中之子足以。」
女人的心有時候很軟,夢娘始終這般認為,既然招弟這心硬那便轉移到喜弟身上。
在內心深處總是有一些瞧不起招弟的和喜弟的,莊戶人家的姑娘,天生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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