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年之約 第六章 這個妹子不能吃

    在遙遠的陽光時代，我們用植物的生殖器官裝點房間，用植物的生殖器官表達情感，我們用植物的生殖器官泡茶，洗浴……但這些並不代表我們對花花草草有一種超♂脫的情感。

    就算長得再擬人，長得再美，你始終也是一棵植物對不對？

    什麼？你說劉同學的返祖進化會帶有植物的基因？好吧，我們能不能忽略這些細節？

    劉離跳進冰冷的水塘，扯開鏽跡斑斑的鎖鏈，把妹子救上來。

    其實應該早就想到了。妹子沒有體溫，鼻子都浸沒在水面之下，卻還有生命跡象。因為水中溶解有氧氣和二氧化碳，所以進行正常的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是可以的。

    雖然很不科學，但這個美的不像話的妹子的確是一棵含有葉綠素能夠進行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的綠色植物。「她」僅僅是具有人類女性的外貌特徵，卻沒有任何生殖器官，就連胸口的兩團突起……咳，也沒有。

    植物妹子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她半倚着岩壁，微弓着腰。除了長發是淡淡的碧綠色外，全部的皮膚都呈現出病態的蒼白。應該是太久沒有見到陽光的原因。

    場面還是有一點尷尬的。劉離見植物妹子沒有理，他倒也樂得在一旁當雕塑。直到植物妹子轉過來，鄭重其事大大方方的面對着他，右手扶額左手捂住胸口顫顫巍巍地彎彎腰，像是行了個禮。

    植物妹子的身高至少有兩米二，劉離只能仰頭望着她的臉。那張無瑕精緻的臉龐上沒有表情，她的一雙眼睛像是透明的石英，非常怪異，但是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張開嘴，用那種劉離一點兒也聽不懂的語言說話。語速很快，似乎表示說話者的心情很激動。

    劉離淡定的盯着她的嘴巴。思考着這種既沒有聲帶又沒有舌頭的生物是如何發聲的。

    植物妹子看見劉離像塊石頭一樣無動於衷，再行了一禮後索性不說話了。她蹣跚地走到狼藉的屍群中間，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閉上眼，輕輕叨念着什麼。

    劉離眯了眯眼。

    （這傢伙在祈禱？在超度亡魂嗎？神經病啊，如果它不是植物的話，估計已經被那群雜種草的不成人樣了吧？不愧是植物，真tm善良。）

    植物妹子最後回望了劉離一眼，踉踉蹌蹌地走出岩洞，消失在茂密的針葉林間。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說的話劉離也聽不懂，不知道她到底作何感想。

    等妹子不見了，劉離把目光投向地上新鮮的冒着熱氣的屍體。

    「餓死了，終於開飯了！」

    說實話，獸人的肉又老又硬，有時還帶着噁心的汗臭味酸臭味。甚至結着泥痂污垢。真心不好吃。但我們史上最艱苦奮鬥自強不息的劉同學清苦慣了，從來不浪費糧食。

    「洗一洗，泡一泡，刷一刷，還是可以吃的，對吧！」

    不用擔心劉離消化不了整個部落。想恢復原來的實力，他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

    接下來的畫面太美，還是打上馬賽克的為好。

    咆哮的極寒之風夾着大片的雪片，為漆黑的天幕打上雪花點。明明是最溫暖的七八月天，但北地的暴風雪還是說來。無孔不入的勁風好像剝奪着一切的動能，耀武揚威地宣告着它在這個地域霸主地位。

    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不為狂風所動，拍打着相比於他來巨大的翅膀，安然懸停在風雪之中，俯視着地面的一切。

    吃光了山洞裏的獸人部落後，劉離繼續覓食。他已經追着一群絨尾狐兩天，並終於把它們趕到一個山坳中。風雪肆虐，獵物饑寒交迫，是時候收網了。

    絨尾狐是一種長得很呆萌的群居動物。它們的皮毛柔軟漂亮，毛茸茸的大尾巴更是華麗非凡，做成圍脖想必是很暖和的。特別是它們睡覺的時候會縮成一個球，簡直可愛得鼻血噴一臉。

    但劉離只知道它們的肉質很鮮美，而且這群小傢伙非常講衛生。當然拔幾張皮毛下來做件衣服里是很有必要的。畢竟還要混入文明社會，不能當一輩子野人是不是？

    劉離把他插在頭上的幾根恐嚇鴞的尾羽扔掉。恐嚇鴞是一種獨居的大型肉食猛禽，長着一張很像是人的笑臉的面孔。平時羽毛呈與環境差不多的灰白色，遇到天敵你毛就會變成鮮艷的顏色來恐嚇對方。這種猛禽算是絨尾狐的天敵。劉離帶着它的羽毛，再隱去自己的氣息，把呆萌的狐狸們嚇得群體大逃亡完全沒有問題，就算把恐嚇號的天敵招來了，無非也是多道菜而已。

    至於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氣息……就說你再史前怪獸，人家也不認得你啊！

    一部落獸人提供的能量也是極端的入不敷出。一部分用來把肌肉轉化成昆蟲那樣的高效能原動機構造，一部分發育出一對適合高寒地區活動的翅膀，差不多就只夠日常活動的三磷酸腺苷了。肉食動物的日子看似風光，其實也不好過啊。

    （絨尾狐休息的山坳是背風的，它們發現天敵的氣息消失了，應該會在那裏休整較長一段時間。）

    劉離飛到山坳上空。他的翅膀羽毛柔軟，拍打起來基本上沒有聲音，就像是貓頭鷹一樣。絨尾狐是一種非常機警的動物，稍微有點異常的聲音就會被驚醒。而且，這群傢伙跑得賊快。

    劉離伸出手，纖長白淨的手指瞬間扭曲伸長，變成細如鐵絲鋒利的絲狀角質物，不斷分枝，扎入地下。青年操縱着地下的角質物細絲生長蔓延，潛伏在每一隻絨尾狐身下的土地里。

    好不容易獲得休息機會的絨尾狐們，沒有意識到，死亡已經在這片山坳降臨。

    下一刻，所有的細絲同時破土而出。精確地穿透了每一隻獵物的要害，慘叫哀嚎聲在空曠的群山中久久迴蕩不散。還有些絨尾狐沒有死透，被串在細絲上低聲嗚咽，情景悲慘，令人不與心不忍。

    「失誤失誤。」劉離吐吐舌頭，操縱細絲在沒有死透的絨尾狐體內攪了一下。

    琉璃把絨尾狐的皮全都剝下來丟到一邊，囫圇吞下大部分，剩下兩隻就着篝火搞燒烤。

    絨尾狐的脂肪非常厚，在火上燒烤，滋滋地滴着油，金黃色地的油滴到火堆里，篝火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燒得更旺了。即使沒有任何作料，絨尾狐的肉質也非常鮮美。

    「終於吃上點正常的食物了！」劉離仰天長嘆。

    也許今後的狩獵範圍只能到這裏了。在不算遙遠的北方，有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和原來的地球上一樣，大型肉食動物一般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擅自闖入會被視作挑戰者。如果不想死的話，劉離決定還是不要去招惹那個不知名的強大存在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