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袁從從,生活在河北的小縣城,我爸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神算子,高三那年,我爸和我媽突然離家,從此再無消息。
我當時忙着找我爸媽,無心看書,高考也沒考好。
為了生活,我只好把我爸之前看相算命的門臉改成雜貨店,賣些洗衣液肥皂啥的,同時也看相。
不過,因為我不會卜卦,看相的生意很是慘澹。
開店以來,唯一的回頭客就是同學孟麗,每次隔幾個月,她都會過來讓我給看相,看流年運勢,看情感姻緣,看財運……
「從從,你說我最近咋這麼倒霉呢?前幾天丟了錢,現在還沒了工作。」孟麗重重的嘆口氣,一臉愁容的坐在我對面。
我安慰她說:「沒事,再過一年你就能轉運了。」
聽見我的話,孟麗眼前一亮,「你看出來的?」
我點點頭。
孟麗今年二十四歲,運勢主要是看邊城,就是額頭左右兩側對着眉毛中間的部位,上次孟麗過來,我注意到她的邊城部位有明顯的紅色,說明她要倒霉了。
現在,邊城部位的紅色已經消退很多,她的災禍也要過去了。
而且孟麗的中正部位,也就是印堂上頭的地方,明亮有光澤,說明她二十五歲的時候會交好運。
她恢復了精神,「這次還有啥注意的不?上次你讓我嘴甜一點,別說實話,我就沒往心裏去,現在想想要是按照你說的,我就不用失業了。」
我無奈搖頭,「這次啥都沒有,你找份適合你的工作就成了。」
孟麗之前是在商場裏做售貨員,她做事認真、心眼也不壞就是嘴上沒把門,偏偏情商還低,經常得罪人,上次她來的時候,我看出她運勢不好要招禍,就告誡過她,讓她嘴甜一點,說話前多想想,怕她得罪同事和客戶。
「我這次肯定找個不用說話的工作。」孟麗笑呵呵的,看了眼手機,說:「十一點多了,走,我請你吃飯。」
「不用。」我連忙拒絕,「中午來店裏買東西的人多,不能關門,我隨便湊合一口就行。」
我倆正說着,突然哐當一聲,半開的店門被踹開,一個老婆子領着三個中年漢子進來。
看見他們,我心裏咯噔一下,頭皮直發麻。
按輩分,我該叫她一聲四舅奶。
四舅奶鼻子下陷,顴骨凸出,長着一張吹火口,這不是個有福的長相。
相學和中醫同源異出,都講究個觀氣色,我也跟我爸學過一些。
四舅奶今年六十,運勢主要看水唇就是嘴唇,上次四舅奶過來的時候我看出她水唇發白,面帶病色,在店裏買肥皂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揉腰捂肚子,就把我看出來的跟她說了,建議她去市裏的中心醫院檢查身體。
我是看準了,手術也做了,可誰知道她竟然對縫合傷口的腸線有排斥反應,出院後又趕上收秋,沒好好養着,傷口出現問題。
他們已經去醫院鬧了好幾場,現在又找上了我。
我快悔死了,暗罵自己之前不該管閒事,不但壞了我爸的規矩,還惹上一身騷。
「袁從從,你個喪良心的,給我介紹個破醫院,花了那麼多錢都沒治好病。」四舅奶指着我,唾沫星子直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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