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忙安撫道:「娘娘聽臣妾說,您還年輕,孩子總歸是會有的,不要因為這件事傷了身子——你聽陸太醫的話,陸太醫是太醫院院使,必然是有辦法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許晴兒根本就聽不下去禾曦的話,她道:「不會有的,本宮到了今天的這個位置,就是因為腹中的孩子,若是陛下知道了,必然不會再姑息本宮,不會的,不會的。」
綠蘿竟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了,她手足無措,猛的跪倒在道:「曦貴人,求求您,幫幫我們娘娘,求求您了,從前的事情也有奴婢的錯,我們娘娘真心悔改了,小主看在原來你們姐妹的份上,幫我們娘娘這一回吧。」
如意看了看四周,忙將門窗都掩上了,禾曦深吸一氣對着陸川道:「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了麼?」
陸川嘆息着搖頭,許晴兒和綠蘿哭成了一團,禾曦對着身邊的如意道:「送陸太醫先回去——對外不許聲張——」
如意點了點頭,將陸川請了出去。
許晴兒哭的已經沒了力氣了,禾曦坐下來,握着她滿是冷汗的手道:「娘娘,陛下既然當時沒有對你怎麼樣,自然不會現在再對你如何了——」
許晴兒像是一隻小小的幼獸,尋求着庇護道:「姐姐,你說這是不是天意,你的孩子來了,我的孩子就沒了,我欠你的,終究是要還給你了——」
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觸碰禾曦的腹部,還是綠蘿先反應過來,一把攥住了許晴兒的手道:「娘娘,不是的,害咱們的人不是曦貴人,也不是貴人腹中的孩子,是皇后,那藥是皇后給的,那蓖麻子,奴婢查了,也是皇后安排的眼線放的,冤有頭債有主,娘娘,咱們無論如何都要給小皇子報仇——」
許晴兒緩緩的念叨:「報仇?對,我兒子的命,是皇后害的,自然要讓她腹中的孩子償命——」
她深吸一氣,抹去了眼中的淚水,似乎像是換了一個人。
禾曦道:「皇后在宮中多年,又如何是你我說能報復就報復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將孩子引產出來,才不傷及你的身子啊。」
許晴兒忽然一笑,只不過那笑意卻帶着幾分的詭異,她神色慈愛的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道:「姐姐,我已經沒有希望了,恩寵不在,家世不在,現在唯一的希望也沒了,我真的——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她深吸一氣,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上門邊,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艱難,她在門邊站定,頭也不回的對着禾曦說:「姐姐——若是我有幸,能讓皇后付出代價,就算是跟你和丑兒道歉了——」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禾曦伸出手來,想說什麼,但是話到了唇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如意折返回來的時候,正見到許晴兒離開。
她將禾曦攙扶着坐在軟塌上輕聲:「淑妃娘娘是想要做什麼?奴婢怎麼看着淑妃娘娘神色不對呢?」
禾曦搖了搖頭道:「做什麼,我都阻止不了她,自己腳下的路在何方,終究是要自己來決定的,旁人控制不得——」
如意惋惜的道:「淑妃娘娘當真是可憐,好不容易有了個念想,現在又是這般境地,可是奴婢總覺得奇怪,那蓖麻子發現的早,那個時候,陸太醫也看過,並未發現不妥,怎麼會發生的這般突然?」
禾曦經過她這般提醒,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來,她略一思索了下道:「上次的事情鬧的陛下都知道了,後來我聽說,陛下可是派了專門的人,卻負責了淑妃的胎,難道是這邊出了問題?」
如意搖頭道:「可是,又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呢?」
禾曦總覺得,真相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隔着一層薄薄的紗幔,只要掀開那一層薄紗,便能看清後方的真相。
她思來想去,總是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索性不再想,讓如意服侍着自己睡下了。
皇帝一連在行宮呆了幾日,除卻第一日宿在皇后那裏,其餘的時間都住在錦瑟苑,人人都暗自揣測,怕是禾曦要寵冠後宮了,本因着大皇子,陛下對禾曦就十分的看重,此番更是有了孩子,自然更為恩寵。
幾日,只要陛下去書房批閱奏摺,這後宮的妃嬪們,一個個的都前來恭賀,但是左右都見不到許晴兒,就連禾曦派如意送去的燕窩都原封不動的被拒了回來。
禾曦心中越發的沒底,總覺許晴兒似乎在謀劃什麼。
拓跋琛見到禾曦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便問道:「怎麼?可是因為淑妃的事情?」
禾曦心中一凜,忙看向了拓跋琛的方向,她以為拓跋琛是知道了什麼,卻見到拓跋琛淡淡的道:「朕聽聞,自從聽說你有孕,淑妃便不大高興,整日將自己關在宮裏,連皇后那邊的安都不請了,朕看她真的是任性過了頭——」
禾曦察覺到了拓跋琛眸中的不喜,忙道:「怕是宮人們亂嚼舌根,臣妾倒是聽聞淑妃近些日子身子不適,加之她現在月份大了,天氣又有些涼了,自然是少出門為好——」
拓跋琛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手上的玉扳指,禾曦微微的蹙眉,這個小動作,沒當拓跋琛思索的時候,便時常會出現。
禾曦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蜜桔細細剝了,放在了拓跋琛面前的瓷盤中,橙黃色的果肉又無暇的白玉盤襯着,越發的顯的晶瑩剔透,色澤誘人。
日子像是流水一般,平緩而清淡,但是京中卻不怎麼太平,三日後,是魏回門的日子,這天,魏帶着墨香合着一眾侍衛回了魏府。
魏夫人擔憂女兒,早早的就候在府門前了,魏忠良隨着御駕住在了行宮,魏方一下轎攆,便見到了自己的母親,那雙關切的目光。
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魏夫人見女兒落淚,心中揪成了一團,她上前扶住了行禮的魏,心疼的道:「好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墨香見着身後的丫鬟婆子們,正朝着這個方向看,便高聲道:「夫人,小姐只是太高興了。」
魏也反應過來,勉力的笑道:「是啊,女兒思念父親母親,一時情切,讓母親掛心了。」
魏夫人如何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她餘光看了一樣身後的一眾僕人,還有墨香的神色,便道:「好了,丞相大人已經來信了,說是蘭公子身子不大好,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你父親隨着御駕去翠山行宮了,不過母親準備了你愛吃的東西,進來吧。」
魏隨着魏夫人朝着裏面走,身後的丫鬟婆子們馬上跟了上來,魏夫人輕咳一聲道:「對了,車上的是回門禮吧,勞煩你幫着我們管家輕點一下,還有將我們的回禮也順帶交代一下。」
那婆子一怔,剛想回嘴,便見到魏夫人臉色不虞的道:「怎麼?」
她一想到出門前,大夫人的交代,忙收斂了神色道:「奴婢遵命。」
魏夫人領着魏回了房間,讓墨香候在門外,自己則領着魏進了房間。
才進了屋子,魏便跪倒在地道:「母親救我——」
魏夫人臉色難看的道:「起來,跟母親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哭的不能自己,一邊哭着,一邊伸手去剝自己身上的衣服,初秋,天氣冷了,魏夫人生怕女兒生病,剛想阻止,但是伸出去的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只因為見到自己女兒肩頭,那些縱橫的傷痕,有的還滲着血絲,那是人咬的,還有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導致的青紫,魏絲毫不顧廉恥,將身上的衣服都褪下,只着了小衣跪在地上哭到:「母親,蘭博他,他不是人,簡直是畜生,新婚當夜,只因為女兒問了一句京中的謠言,他便毒打女兒,接下來的幾天,他對女兒非打即罵,這些傷,都是他留在女兒身上的,母親,求求你,救救女兒吧。」
魏夫人嘴唇顫抖着,囁嚅着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也本是大家出身的女兒,與魏忠良也算是琴瑟和睦,如何接受的了這樣驚世駭俗的事實,她道:「難道,大夫人不管麼?她怎麼能任由着自己的兒子這般——這般——」
魏越發的絕望了,她抱緊了自己細弱的肩膀,顫聲道:「女兒去求過她,但是她說,女兒不懂女德女誡,不懂如何討好侍奉夫君,所以撥了那婦人給女兒。」
魏夫人手指不斷的顫抖,她讓自己的婢女尋了細軟的毛毯來給魏蓋上,道:「欺人太甚,他們真的欺人太甚!難道真的當我們魏府無人不成?不行,我要給你父親寫信,一定要讓你父親為你討個公道——」
魏的眼裏燃起了希望的光彩,她道:「現在只有母親能救女兒了,若是母親不救女兒,女兒當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魏夫人忙將女兒攬在懷裏,柔聲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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