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元裴也想知道那盒子裏是什麼寶物,怎麼會令莊思顏這麼快就改變了。
只是他剛一到前院的門口,就被太監堵了回來。
「大將軍,娘娘此刻正在梳妝,不能面見外人。」太監恭敬又強硬地說。
葉元裴:「我哪兒是外人啊,我不是娘娘的哥哥嗎?是親哥,在自己家裏見自己的妹妹,沒什麼事吧?」
太監:「大將軍,娘娘首先是皇上的妃子,才是您的妹妹。」
葉元裴:「……」
凌天成你夠狠,這會兒人還沒出我的府門,就把我們切割清楚了,論過河拆橋,你丫全國最強。
抱怨也好,遵從也罷,總之一切都按着凌天成的意思在走。
葉元裴沒辦法。
莊思顏也不想再說什麼。
當她鳳冠霞披,艷光四射,貴氣逼人地從葉大將軍府里出來,登上門前早已經準備好的御駕鳳攆。
再回眸,看到葉元裴正好站在將軍府的台階上,失神地看着她這邊。
莊思顏就忍不住挑了一下嘴角,在眾人低頭恭賀的時候,用唇語給他說了三個字:「你等着。」
葉元裴一個激靈,就從看到她的痴迷狀態中醒了過來。
他沒來由的想到了,所有戲裏將要黑化的女主,周身頓時冰寒。
凌天成和莊思顏都是讓人非常頭疼的人,現在這兩個人是要合體啊,一個陰險狡詐,一個瘋魔成性,誰要是同時遇到這個兩個人,死了可能連骨頭都不帶剩的。
還是趕緊收拾收拾去北境吧,以後這大盛朝的皇城,還是少回來為妙,實在不行,在外面買點房子,種種地,做個土地主都比這兒強。
所以,莊思顏的鳳攆剛走,葉元裴就馬不停蹄地收拾了行囊,帶着自己的部屬,也往北境而去。
太監們把這個消息報給凌天成時,他正安穩地坐在辰熙殿內,看書的眸子都沒有移動半分,似乎也沒聽到那太監說什麼。
許久,才輕問一句:「西華門開了嗎?」
太監馬上回道:「回皇上,一早就打開了,再過半個時辰,娘娘的鳳駕就到西華門了。」
凌天成:「嗯」
太監悄悄退了下去。
宮妃入宮,除非是帶着皇后的品級,否則都是不走正門的。
正常選秀的女子,連西華門都不能走,只能走後宮裏的偏門而入,而且大多是黃昏時進去。
莊思顏現在封了妃,又帶着葉大將軍妹妹的頭銜,所以才有資格從西華門而入,並且是上午進宮。
西華門前,眾嬪妃雲集,宮女太監,還有儀仗隊,更是把所有的路口都守的嚴嚴的,不許一個外人這時候進出。
眾人表面平靜,內心卻各不相同。
自凌天成登基以來,大選秀女只進行過一次,可像這么半路送進來的人,已經有兩個了。
一個是從前莊太師的女兒,莊思顏。
不過那個賤人入宮只做了個才人,而且沒過多久就打去了冷宮,現在更是連消息都沒有了,整個冷宮的門,聽說兩天前也被封鎖了。
她的事前段時間在宮裏傳的不少,一開始說是快病死了,後來又從病中驚坐起,去勾引了皇上一把。
大概是沒有成功,現在宮門閉了,人怕是也不中用了。
所以眾妃想起她,雖然也恨的牙癢,但一想到她的結局,就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此時,她們頭疼的是眼前這位。
好巧不巧,這個女人竟然叫葉思顏,背景竟然是當朝最受寵的葉大將軍之妹。
最要命的是,還未入宮,已經封妃,這直接就壓了眾人一頭。
凌天成的後宮裏本來就不缺妃位,雖然那些妃也沒起到什麼用,但是她們站在那個位置就高人一頭。
然而葉思顏人還未到,位份就抬到了那裏。
此時,在西華門外站着的,幾乎大半見到她都得叫姐姐,這些人心裏又怎麼能平?
皇上的內宮,大小從來不是以年齡,進來的早晚決定,而是由位份和榮寵定的。
所以莊思顏還未入宮,已經成了眾人的眼中釘,那些站在西華門前的女人們,臉上是溫柔賢淑,指甲卻已經掐進肉里。
凌天成沒有親自出去迎,他安排了安太后在莊思顏入門之前,趕到現場。
而自己則回了軒殿。
民間成婚,男子準備婚房,女子帶着嫁妝。
可皇宮裏的女子不同,她們每人有一處院落,而那裏也會成為她們的婚房,皇上什麼時候去,就是洞房花燭夜。
凌天成的軒殿,能進去的女少甚少,就算是進去了,也沒有過夜的,有事說事,沒事走人。
他如果想去哪位嬪妃那裏,也會隨性進去,然過夜的次數更少。
現在軒殿的龍榻重新佈置過了,鋪了嶄新的褥子,床頭放着紅綠兩種顏色的被子。
按民間的喻意,是紅男綠女。
龍榻上還撒着各類堅果,鋪陳滿床,總之都是為了一個好的兆頭。
這些東西是內務府佈置的,凌天成當時只說佈置成婚房的樣子就行,卻沒想到這些人如此誇張。
他一向簡潔慣了,對於這突入奇來的鋪投,有點接受困難。
不過一想到莊思顏可能會喜歡,又覺得這樣很有必要,當時內務府的周立平就是這樣說的:「皇上,沒有哪個女子不喜歡漂亮喻意好的婚房的。」
凌天成自然知道莊思顏跟別的女子不同,然而他還是希望給她一個喜慶的婚禮,以彌補自己上次的遺憾。
外面人聲嘈雜,一眾太監直往軒殿而來。
凌天成緩步從正殿裏走出,見殿門前鋪就的紅毯兩側,已經站滿了宮女,就把目光移到了宮門口處。
眾宮人一開始沒想到皇上這會兒會在軒殿,全副精力都放在了迎接婉妃這件事上。
等一大堆人簇擁着進了軒殿的門,才看到一身華衣的凌天成淡然地站在正殿的門口。
領事的太監宮女趕緊過來行禮,並且報告現在的行程。
「皇上,婉妃娘娘正由西華門進來,入了翼門,不用一盞茶的時間就到軒殿了。」
凌天成微微頷首:「嗯,按正常的走就是了。」
太監領命:「是。」
心裏卻早嘀咕開了:按正常的走?宮裏正常的不都是把宮妃們,直接抬入她們自己的寢殿嗎?哪裏一來就入了皇上的軒殿的?
這已經是很不正常了,而皇上竟然還說按正常的走?
他們沒有參考的模本,一切都是小心翼翼,怕太過花哨了,凌天成怪他們,更怕怠慢了婉妃娘娘,把皇上,葉大將軍,還有後宮的寵妃一起得罪。
軒殿的里里外外都有佈置過,把過去凌天成住在這裏的冷清遮住,處處呈現着花團錦簇。
這樣的冬日裏,能造出這種景象,也是辛苦這些宮人們了,不過為了能博主子一笑,再讓他們折騰都是願意的。
從西華門進來到軒殿門口,路兩邊除了站着宮人們,還擺着各種這個時節,不易見到的花卉盆栽。
安太后把莊思顏迎進西華門後,就回去了。
她是太后,又是後宮的主子,這種事本來不該她出面的,但是凌天成為了抬莊思顏的身價,就算是自己不出門,也要找一個壓得住陣的人站在那兒。
此時,八抬的鸞轎由宮女們擁着,沿宮中路線往軒殿而去。
鸞轎的後面跟着後宮裏其她的嬪妃們。
已經有眼尖的看出來,這個葉思顏和不久前的莊思顏是同一個人。
但是沒人敢說話,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坐在妃位上,比他們大多數人都高。
本來幾個同在妃位的女人還不服氣,後來看到安太后親自出來迎她,就把情緒強壓了下去。
能在後宮活下去的女人,誰都不傻,婉妃這等殊榮已經跟皇后一樣了,她們之中誰這個時候出來說話,就是第一個找死的。
莊思顏穩穩坐在鳳駕上,入眼還是熟悉的皇宮,但是心態卻已經變了。
跟先前的毛躁不同,此時她定心許多,就算此事仍是皇上的陰謀,她也有必要見見本人,同時把莊老頭的案子查查清楚。
皇宮也沒什麼不好,好歹熟人有一些,像安太后,這次不是親自來迎她了嗎?
莊思顏還在那群后妃里看到不少熟悉的臉,蕭貴人,貞嬪等。
熟人見面,今非昔比,所以也分外眼紅。
莊思顏幾乎可以感覺到,她們眼裏濃濃的恨意,不過她一點也不在乎。
後宮的女人們毒是毒了點,不過格局在那兒擺着呢,再大的事也都是跟皇上有關。
而莊思顏這次進來的任務就是要擺平這個人,所以這些女人最後只能成為,莊思顏逮住她們的弱點以後,再收為自己的助力。
至於別的事,鬧騰不起來的。
鳳駕通過翼門,側邊不遠處就是辰熙殿。
莊思顏的目光,不自覺地轉了過去,也想起在那裏遇到凌軒的事兒,一下子就神傷起來。
為什麼這世間的美男,總是與她無緣呢?
真是個讓人傷感的話題,莊思顏都不敢深想,趕緊甩甩頭把這念頭撇開了。
再抬眸,就看到軒殿在望。
而宮女太監們也在前面停了下來,全部排在軒殿的門口。
這是皇上住的地方沒錯,莊思顏知道的,可是後宮的妃子進來,不是要抬到她們自己的住所嗎?
剛進宮那會兒,莊思顏一恍惚,還以為自己會被送到冷宮裏去。
後來想想才反過來勁,她現在已經換了身份,不是從前的莊思顏了,所以應該不會去那種地方。
可她也沒想着要去軒殿啊!
直接進到皇上住的地方,那會不會直接被送上龍床?我去,這也太驚悚了吧?她還沒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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