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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糾正我的錯誤。一筆閣 www.yibige.com你不是錯了,而是說反了。」
「什麼說反了?」
「你對我的感情能及時止損,是明智。你能嫁給亦花,是你的幸運。」
「嗯,你這話我承認。」蔣欣然回味了一下這小小的區別,認同的猛點頭,「對!我能嫁給這麼一個愛我的男人,我太幸運了。不是嗎?」
「你從來都是幸運兒,從生為蔣青雲的妹妹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最幸運的幸運兒。」
「嘻嘻!」
「好了,我很累了,想要再睡一會兒。你能讓我安靜的睡覺嗎?」
「你能保證不打呼嚕嗎?」
陸越川笑了,「去看看你哥哥吧,我這兒不需要人照顧。」
蔣欣然撇嘴,「我不去,看見他心煩。我現在還沒原諒他呢,不想見他。你要是想睡覺的話,我就回九處找郝亦花了。」
陸越川嘆氣,「你就不能放我們九處的新boss好好工作嗎?你別當楊貴妃,讓亦花從此天天君王不早朝。」
「我相當楊貴妃,我也得有那個體重哦!」蔣欣然像為死不瞑目的人合起眼睛一樣的強行讓陸越川閉上了眼睛,「我就喜歡看他專注工作的樣子,特別帥!安你的心,我不會打擾你們九處的新boss工作滴。我就安靜的在旁邊看着他,一句話都不說。」
陸越川沒有親眼看到蔣欣然乖乖陪在郝亦花旁邊工作的樣子,所以他不相信,「你這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還能有安靜的時候?」
打死他,他都不信。
「切,我不跟你廢話,我欣賞我老公的帥臉去了。」
陸越川側頭望着蔣欣然蹦蹦跳跳的背影,冷不丁冒了一句,「你昨兒晚上送我的胸針,是亦花給你的吧?」
「當然——呃!」正歡快蹦蹦跳跳的身影,忽然就僵在了原地,「我……是我自己買來的,不、不是他——」
「行了,你用不着撒謊。這又不是重要的事兒。亦花讓你以你的名義送給我,是不願意讓我多想。他怕他送給我,我不要。」
「你別告訴郝亦花,是我不小心說漏了嘴就行。」
「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生你的氣,他哪兒捨得?」陸越川輕輕的笑着,「好奇昨兒晚上我為什麼會被煜灝的驚喜搞到差點哭出來麼?」
蔣欣然猛地轉過身,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陸越川的病床邊,「算我求你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個原因!」
煜灝是大家都酒意微醺的時候,專門把陸師爺給叫出去的。就他們兩個人,明顯是要瞞着他們的。說實話,她把那枚胸針送給陸師爺的時候,他怔了怔,眼眶微微有點通紅,輕輕跟她道了一聲謝謝,但眼神卻是在看着郝亦花的。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她特別遺憾沒能看到陸師爺掉眼淚兒的樣子。
但跟煜灝出去就那麼五分鐘再回來的時候,桌子上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通紅紅的眼睛!陸師爺明顯是哭過了!絕對是哭過了!沒哭過眼睛不可能那麼紅!
她那叫一個後悔啊,差點沒當場把郝亦花給打死。煜灝把陸師爺特意喊出去的時候,她就特別好奇,本來想偷偷溜出去看看的,結果被郝亦花盯得死死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煜灝既然把越川單獨喊出去,自然是不想給我們知道。你又何必做那些個惹人厭的事情呢?乖,吃菜。」
郝亦花就這麼把她給阻止了!
她就沒能親眼看到陸師爺掉眼淚兒的樣子!
當時就給她氣的捶胸頓足,鬱悶的她一瓶啤酒就幹掉了。郝亦花坐在她身邊,都愣是沒敢勸她的那種。
她雖然沒能親眼看到陸師爺掉眼淚兒,但要是能知道陸師爺為啥掉了眼淚兒,也算補償一二了。
陸越川就知道她心裏都快好奇死了,所以才主動提起這茬的,「弟妹,先跟你說句抱歉了,沒能讓你親眼看到我掉眼淚兒的樣子。我知道你心裏特別期待能看到我掉眼淚兒。」
「別廢話!」蔣欣然用力的拍打着病床,「趕緊說!煜灝幹了啥,讓你哭成了淚人兒!」
「亦花讓你送給我的那枚胸針——」
「胸針!嗯!胸針怎麼了!?」
「煜灝把我當初毀了的胸針,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回來,居然給我復原送給了我。這就是我昨天晚上會掉眼淚兒的理由。弟妹,你滿意了沒?」
蔣欣然擰起眉頭,「不應該啊,郝亦花分明說那枚胸針已經被你給毀了。」
「準確來說,是被我扔進火盆里給燒了。好在不是金子的,不然一把火就給燒化了。」陸越川淡淡的說道,「雖然燒得面目全非,但材質特殊,沒有被燒毀。也不知道煜灝是跟哪兒把那麼多年前的垃圾給找回來的,不但給我找了回來,還幫我找設計師一點點的復原,雖然還是有火燒過的痕跡,但已經大概恢復了原狀。」
「煜灝一直都很有心。」蔣欣然沒有了看陸越川笑話的心思,她感慨的說,「煜灝也很溫柔的,跟你一樣令人感覺溫柔。」
「我也溫柔嗎?」陸越川笑着打趣,「煜灝那孩子有心了。」
蔣欣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養傷吧,我回去找我老公了。陸師爺,你妹妹很幸運。知道嗎?她的幸運只比我差了一點點。她有你們這麼多哥哥寵她,愛她,視她如珍寶,如果她沒有給人害死的話,她就會比我幸運了。」
陸越川笑着開玩笑,「那是,比你幸運的姑娘,都得死。一個都活不成。沒有姑娘可以比你更幸運。」
聽到陸越川開自己死去妹妹的玩笑,蔣欣然心裏覺得怪怪的,她想說點什麼,想告訴陸越川,不用刻意的假裝他已經淡忘了他小妹的死,也不必裝出已經釋然的樣子。不管是不願意提起,還是故意拿出來開玩笑,都太過刻意了。都說明了陸越川內心始終無法使壞,他一直在疼,揪心的疼。
可蔣欣然想了想,還是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以前都不願意主動提起他家小妹的陸師爺,現在都願意刻意開玩笑,這就說明他已經決定要慢慢放下這傷痛。她又何必戳破這層窗戶紙呢?
「陸師爺,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路上慢點,別着急,慢慢走,別摔着。還有,你再生氣也應該去跟你哥哥打聲招呼。這是禮數。」
「你現在真的以我哥哥自居了啊。真的比我爸還囉嗦。我才不會摔倒好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本來就是你哥。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走路都會摔倒的小孩子。快去吧,亦花肯定很高興能夠跟你一起吃中午飯。」
「嗯,明天再來看你喲!」
陸越川都說了讓她慢點走路,可這姑娘還是蹦蹦跳跳的跑了。看的陸越川無奈的直搖頭。
這姑娘,有時候真的像他小妹。
他想,他對蔣欣然的一點點好感,大概也是把她跟小妹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那個不叫男女之間的喜歡,那叫替代品。如果他真的接受了蔣欣然的心意,他不但傷了兄弟之間的感情,更辜負了一個好姑娘赤.裸裸的真心。
閉上了眼睛,估計是麻藥勁過去了,陸越川感覺到傷口傳來隱隱的疼痛。
一手搭在額頭上,一聲咒罵輕輕的說出——
「媽的,杜冰這女人忒狠了!」
跟嫂子一樣聰明,甚至比嫂子還要堅強,手腕能耐都是一流的女人,他啊……真的特別不喜歡。
他最喜歡的女人類型,就是這樣兒。聰明,堅強,有手腕,有能耐。可他最不喜歡的女人類型,也是如此。
如果是朋友,那這樣的女人,他特別喜歡。比如嫂子。
但如果是老婆的話,這樣的女人, 他可是要敬而遠之的。因為娶了這麼一個聰明又有手腕的老婆回家,他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咯!
……
權煜皇回到病房的時候,病房裏安靜的不得了,掉一根針都能聽到的死一般寂靜。
聽到推門聲兒,安寧跟杜冰齊齊望向了他。
「不發表點感言?杜檢官。」權煜皇似笑非笑的走到了杜冰的面前。
當權煜皇散發出權五爺氣息的時候,是任何人都要不寒而慄的。
杜冰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之後,又不退不讓的迎上了他的目光,「我捅了大名鼎鼎的陸部長嗎?感言就是很爽,很有成就感。多少殺人都沒能完成的事兒,我今天完成了。感覺特棒。權五爺,我這番感言你滿意嗎?」
權煜皇冷笑一聲兒,「嚯!你可真敢說!」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杜冰質問他,「事兒我都干出來了,我怕什麼?如果你是要來給陸越川找——」
「我什麼都不為,我是來找我老婆的。」權煜皇不再多看杜冰一眼,摟住了安寧的肩膀,帶着她坐到了病床上,「安小妖,頭疼了,幫我揉揉。」
安寧涼涔涔的斜睨了一眼杜冰,『嗯』了一聲兒,也不再搭理杜冰,夫妻倆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跪坐在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再理會杜冰。
杜冰抿了抿嘴唇,這是她不曾預料到的。
她本以為,她捅傷了陸越川之後,安寧會狠狠的責罵她。但安寧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責備她的話,甚至連一句重話難聽話都沒有說。她只說了一句——
「陸師爺千不該萬不該,哪怕他罪該萬死,他到底都是九處的陸部長。這事兒如果傳到了九處的耳朵里,你日後該如何自保?權煜皇更是個護犢子的傢伙,這點你一清二楚。好,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有我護着你,沒人敢碰你,可你以後的日子也很難熬。杜檢官,你這次做事情,太魯莽了。有什麼事兒你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動刀子呢!陸越川喪盡天良的事兒,也不是只對你一個人做過,想要捅他兩刀的人也多了,你——你放心好了,我會儘量將此事壓下來,你好自為之吧。不管陸越川幹了多傷天害理的事兒,他心甘情願給你捅了一刀,你們倆之間的恩怨,也該兩清了。我言盡於此。」
不知道為什麼,她之前還很擔心安寧責罵她來着。但現在……她卻寧願安寧給她罵一個狗血淋頭,也好過現在這樣兒……當她是透明人。
深吸了一口氣,杜冰默默的從病房離開。
也罷,她本就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現在不被這個圈子所接納,那又如何?她退回去,也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她沒什麼損失的。
真的沒損失嗎?
為什麼她這心裏空落落的,特別難過呢……
早知道……就讓陸越川虧欠她了,這一刀,她就不捅了……
這一刀下去,她是言出必行了,卻好像把自己的朋友給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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