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隊長心裏特委屈,他也不想破壞了權五爺跟夫人之間難得的相處啊,可他有什麼辦法?他也很無奈啊,表哥的問題,他哪裏敢當沒看到?
於是郝隊長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也、也沒什麼大事兒。郝助理就問您什麼時候回去,他說找您有事兒。具體是什麼事兒,他沒說,我也不知道。」
「告訴郝亦花,五爺送了媳婦兒回家,就去九處。」
「不用!」安寧忽然睜開眼睛,她亮晶晶的狐狸眼兒,笑眯眯的看着權煜皇,「不用送我回家。我跟你一起去九處。」
「安小妖,聽話。」權煜皇沉聲說道。那語氣,還是帶着哄慰的溫柔。
安寧卻特別堅持,「你不許送我回家,我就是要跟着你。你去哪兒,我都要跟着你。權煜皇,你敢把我送回家,我就跟你離婚。我說到做到。」
「安小妖!」
「你別嚇唬我,你知道的,你嚇唬不住我。」安寧才不怕他吹鬍子瞪眼睛呢,「欣然也在九處呢,我怎麼能不回去?還有,權煜皇……你在處理外邊的事情之前,能不能先陪我去——」
「知道了。」權煜皇打斷了她的話,輕輕的說道,「五爺都知道,都明白。」
他其實也沒有打算真的把她送回家。她的性格他最清楚。讓她回家?根本不可能的。可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看她願不願意乖乖的回家。既然她不願意,那額就隨了她吧。
在見到戰狼之後,戰狼已經把京城發生的事情,都簡單的跟他說過了。她想的,他都明白,都知道。
何為默契?
不着一字,盡得風流。
這才是真正的默契。
她不必說,他就全明白。
安寧靠在他的肩膀上,狐狸眼兒中只看得到他。
忽然,安寧忍不住勾了勾上翹的嘴角,感覺甜蜜極了。
「權煜皇,有你在,真好。」
那麼多的思念,委屈,擔心,害怕……柔和在一起,她有太多的話想要跟他說,可話兒到了嘴邊,便也只剩下了這一句。
有你在,真好。
真好,有你在。
權煜皇那張不怒自威的妖孽臉龐上,也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很淡,卻是那樣的溫柔。
「睡一會兒,安小妖,回了九處,有的你忙。」
「才不會。」安寧乖乖的閉上了狐狸眼兒,笑眯眯的靠在他肩膀上,摟緊了他的手臂,「有你在呢,我怎麼會忙?你才捨不得。」
「安小妖,是你自個兒要參與進來的。」
「我曉得呀。」
「五爺要給你一片冰清玉潔的世界,你肯不要。那你只能去面對那些血淋淋的殘忍。」
「可是有你在我身邊呀。」安寧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臂,「殘忍就殘忍吧,血淋淋就血淋淋吧。什麼殘忍,還能比你更血淋淋?你現在身上的血腥味,都快趕得上一整個屠宰場了。」
權煜皇挑了挑眉頭,「有那麼誇張?」
他身上的血腥味,是重了些。可也不至於誇張到像個屠宰場吧。
「那是你自己沒感覺。不信你問問郝隊長。」
郝隊長無語,「安處長,這這這……這有我什麼事兒呀?我已經讓自己的存在感很低了!」
看到郝隊長的窘迫,安寧忍不住又笑了。
表兄弟,長相自然是相似的。
看到跟郝亦花有五分相似的臉龐上,露出這樣窘迫的可愛模樣兒,還真是有點讓她不適應了呢。
「權煜皇,餓不餓?」
「安小妖,你睡不睡?」
「不睡。你好不容易才回來,我捨不得睡。我想多跟你說說話。」
權煜皇明白,他不在京城的這幾天,她受到的壓力和委屈,太多了。
「那就說吧。」
「你餓不餓?」安寧又問了一遍,「你要是餓了,咱們先回家吃餃子。吃完飯,再回九處。這點時間,我想郝助理還是撐得住的。」
郝隊長在前邊腹誹,難怪他那個斯斯文文的表哥每次一見面,都吼着要讓陸越川給他漲工資。他算是理解斯文的表哥,為啥一提到有關九處的事兒,就會變得很狂躁了。原因明顯很清楚了嘛!
權煜皇忍不住用手背輕輕的蹭了蹭她的臉頰,「安小妖,你知道麼,你不哭出來,五爺才最心疼,最愧疚。」
「你愧疚個屁了。我做這些,是應該的。我是你老婆,我不幫你做這些,你還想讓誰幫你做?嗯?讓那位海家大小姐幫你分擔嗎!如果你開口的話,人海家大小姐可是樂意的很呢。」
權煜皇淺淺的斜睨着她的小臉兒,怒極反笑,「安小妖,你又找干。」
郝隊長:「……」
「我不哭,是因為你回來了,有你在我身邊,我還哭個什麼勁兒?之前不哭,是因為你沒在我身邊,我就更不能哭了。我哭了,人心就該亂了。所以,不管你在不在我身邊,我都沒理由去哭的。權煜皇,你又知道不知道,只要有你在,只要一想起來你,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是他,讓她在這個殘酷的圈子裏,無往而不利。
權煜皇沒有說話,只是摟緊了她。
這個女人,值得他用一輩子去愛。
人人都說他權五爺眼光高,什麼都要最好的。這話,一點不假。老婆,他的也是最好的。
安寧摟了摟他的手臂,「權煜皇,跟我說說你的情況。好麼?」
他這一身血腥味,有什麼可說的。說出來,也是讓她心疼。
權煜皇避重就輕的一句話帶過,「爆炸發生的時候,五爺的車正好在爆炸波及的範圍之內。車整個被掀翻,好在戰狼手藝不錯。只是玻璃被震出個裂痕,都沒有碎。五爺也沒受傷,只是轎車已經變形,五爺沒辦法從車裏出來。戰狼來的及時,把五爺從車裏拽出來,就急忙趕回京城了。」
安寧撇嘴,知道他隱瞞了最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可那些也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他回來了,那就好。
見安寧沒說話,權五爺心裏卻沒底氣了,他又補充,「是遇到了幾個雜碎。不過都被戰狼清理乾淨了。」
「真這麼簡單啊?」安寧那亮晶晶的狐狸眼兒,通透極了。
在這雙狐狸眼兒之下,你是真的沒有辦法撒謊。
權煜皇嘆了口氣兒,「安小妖,五爺跟你結婚之後,嘆的氣比之前二十多年加起來都多。」
「那是因為一物降一物。你權五爺降得住天下人,可我,降得住你。」
「對,你才是道行最深的。」權煜皇寵溺的俯額吻了吻她的天靈蓋,「是遇到點麻煩,但不是已經都解決了麼?」
「好吧,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不過權煜皇,你回去之後,真的得好好洗個澡了。你身上的血腥氣,太刺鼻了。」安寧說着,還伸手捏了捏鼻尖兒。
權煜皇溫柔的看着她,「不殺人,五爺怎麼趕回來陪着你?」
「感情你殺人,就是為了回來陪我啊?權五爺,你殺人的這個鍋,我可不背。」
權煜皇嗤笑了一聲兒,沒說話。
「是毒蛇的人嗎?」
「嗯,是他。」權煜皇從鼻尖兒冷哼一聲,語氣一下子陰鷙極了,「五爺到底是還是小看了毒蛇。他就是死了,也還是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那這麼說,爆炸案,就是毒蛇策劃的咯?」
「差不多吧。」權煜皇也沒直接給出一個答案。
「到底是不是嘛!」
「是,也不是。」權煜皇就曉得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所以便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爆炸,是毒蛇策劃的。但目的不是為了要我的命。」
安寧不解了,「什麼意思啊?」
「毒蛇心知他死期已到,但他在死前,還是給九處埋下了一個大隱患。爆炸,就是毒蛇送給你男人的一份大禮。京城的混亂局勢,是一定的。在這種情況下,又發生了嚴重的爆炸案,你說九處和五爺會多頭疼?」
「哦,這樣啊。」安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大概連毒蛇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本意是要給五爺找點麻煩的爆炸,卻差點讓五爺死在了爆炸之中。」權煜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低低的笑出聲兒來,「安小妖,五爺知道你從來不信巧合。可有些事兒,就是巧合極了。由不得你不信。」
安寧好像明白了,她點點頭,「不管策劃爆炸是為了給你找麻煩,還是為了置你於死地,反正爆炸案,是解決了?」
「嗯,解決了。」權煜皇說的輕描淡寫,「五爺已經讓戰狼去解決了。」
這場爆炸,必須也只能是化工廠操作不當引起的!
沒有第二種可能!
這就是為什麼戰狼沒有跟權煜皇一道回京城的原因。權煜皇把他留下,去解決爆炸案了。不管是誰再去調查爆炸案,得到的結果都只能是化工廠操作不當引起的爆炸,這一個結果。絕不可能有第二種調查結果。
安寧甜滋滋的笑了笑。
你看,她就說了吧,只要權煜皇回來了,一切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簡單的比一加一還簡單呢!
她男人,可真厲害,是吧?!
安寧剛想開口,軍野車擋風玻璃後的黑匣子,又傳來了熟悉的電流聲,電流聲過後,是陸越川的聲音——
「五爺,能聽見?」
權煜皇一字箴言,「說。」
「我這邊也解決了。」陸越川的聲音,明顯透着爽快的舒暢,「五爺,有興趣聽聽看我都跟陸昱川勒索了什麼嗎?」
權五爺果然很冷漠了,「沒興趣。」
「沒興趣聽就算啦。」陸越川的聲音輕鬆極了,痛快極了。
不用聽他具體說,只聽他歡快的語氣,安寧也猜得到,陸師爺一定從陸昱川那裏狠狠的勒索了一筆。能讓他們陸師爺這麼爽的,絕對是好東西。
安寧笑着問,「陸師爺,惡氣出了?」
「不但把惡氣出了,還狠狠將了陸昱川一軍。那王八蛋,沒有個三五年的時間,恢復不過來的。」
「嘖嘖嘖……」安寧感慨,「我們家陸師爺,就是厲害。」
「嫂子,誇我可以,把『我們家』三個字兒去掉好不好啊?我不想給五爺一槍崩了。」
陸越川這話,不但逗笑了安寧,還成功的讓權五爺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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