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也是老天爺重新給了你一次機會呢?」
田小甜面無表情的拿眼睛斜她,「安律師,你想被我從家裏趕出去嗎?還是你想重新跟前台的兩個大美女當舍友嗎?」
「……」
「我不會重新參加考試的。我對我現在的生活狀況很滿意!」
田小甜這樣的生活狀態?
安寧不屑的在心裡冷哼一聲。
每個月給律所倒貼的錢,比她的薪水還要高。卻住着上萬塊一平方的高檔公寓,開車十幾萬的代步車,每個月化妝品奢侈品衣服包包不要錢的往家買。
有時候她真想問問田小甜同學,她能像這樣啃老能啃一輩子不成?
如果能,她儘管啃,反正田家父母也願意給她啃。可問題是田小甜不能。
兩個人相處的越近,有些話就越是不能說出口。
忠言逆耳。
沒人會喜歡聽逆耳朵的話。田姑娘就更是如此。
所以安寧很婉轉的勸了她一句,「試試看又不要錢。萬一你考過了呢?都是大姑娘了,總不好一直伸手跟家裏要錢的。」
田小甜摘下耳機,「安律師你說啥?」
「沒事,你繼續看你的韓劇吧。」安寧瞅着她狡黠的小眼神兒就知道這丫頭聽見她的話,愣是裝沒聽見。
於是笑眯眯的伸手點了點田小甜的電腦屏幕,「對,就是他,還有三集他也得死。」
「……安律師我要殺你全家啊啊啊啊——沒有你這樣劇透的啊啊啊——」
揚了揚手中的資料,安寧驚訝,「你說什麼?在忙着幫你工作,我沒聽見。」
「……安律師你這樣遲早有一天會被人亂棍砍死的。」田小甜表情嚴肅,語氣凝重,「真的,亂棍砍死你也不能消我心頭之恨!」
安寧滿不在乎的挑了挑那雙狐狸眼兒。
她是個瑕疵必報的小畜生,這點她沒說過嗎?
看來田姑娘還是不夠了解她呢。
……
重新考試的時間很快便定了下來。
不多不少,就在一周後。
田姑娘嘴上說着打死也不去考試,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在田家父母金錢的利誘威脅之下,田姑娘還是跟着安寧一塊兒,每天乖乖的溫習課本。
這讓田姑娘生不如死極了。
自己的孩子還是父母最了解,田家父母也沒指望女兒能憑本事考進去。他們不知道託了多少關係找了多少人,才給田姑娘爭取到了一個『好機會』,連帶着,安寧也『沾了光』。
「安律師,我是房東這事兒必須得聽我的。你放心了,肯定不會是姓付的那種人。我爸媽也不會把我往火坑裏推呀!對不對?就是去跟領導吃個飯而已。不能更正經了,你要是不去,這朋友沒得做了!」估計是覺得安寧的性格不吃這一套,田姑娘連忙補充,「房租水電天然氣我都沒跟你收過,就當是陪我了,安律師,一起去嘛,嗯?」
無奈之下,安寧只能點頭答應。
「提前說好了,我只是陪你去的。你們『聯繫』你們的,別說我也是今年的考生。」
她可不想等進了檢察院在給人背後嚼舌根。她丟不起這人!
「好好好,你就埋頭吃。我要是讓你多說一句話,你就天天給我劇透。」
「田姑娘你居然發這麼毒的誓。」
「因為我光明磊落啊!就是普通吃個飯嘛。其實說白了,我爸媽也是怕我被誰給黑下去。所以才要我提前跟領導吃個飯的。他們不是想讓我走後門,是怕我被別人走了後門。」
「希望真是普通吃飯……」
當初付局長也是普通的跟她吃飯,卻差點把她吃到床上去了,這事兒她能記一輩子。
……
考試前一天,晚。
美人兒就是美人兒,不施粉黛也美不勝收的,這種才叫美人兒。
重新把自己那古板且死氣沉沉的黑框眼鏡翻出來戴上,安寧從衣櫃裏找了一身最樸素又不顯得隨意的連衣裙穿上。外罩一件笨重的羽絨服。
對着鏡子轉了兩圈。
嗯,一個不打折扣的小村姑。
又臃腫、又老土、還透着點書呆子的氣息。
安寧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站在打扮光鮮亮麗的田姑娘身邊,更加襯得她土裏土氣。
「就是吃飯。」
「好。」
「不提我也是考生的身份。」
「好。」
「別讓我跟人陪笑。」
「好。」
「除了打招呼,我不會多說一句話。」
「安律師我說你很囉嗦耶!我都知道啦,你放心吧~妥妥的~」
妥妥的……她能相信田姑娘的話嘛?!
這姑娘說話一向不怎麼可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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