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小小高聲呼喊,伸手想拉卻來不及了,楚彎彎就像一陣疾風一樣就奔了出去,一下就消失在雨中,迎親隊伍都看傻了。
「郡主跑出去了!」小小趕緊追了出來,卻見一群人都木着,着急地一跺腳,「你們都愣着幹什麼,郡主怕是失了魂,快去追回來啊!」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追出去,四面八方地尋找着郡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眨眼的功夫郡主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一群人急地六神無主地在原地團團轉。
風雨中聲聲呼喚,楚彎彎就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跑着,心裏只有一個信念,要見到月青城,要弄明白身世!
沈府沒有等來郡主,卻先等到了四王爺,四王爺比楚彎彎出發的早,大雨來臨前恰好到達。
「四王爺。」沈東錦匆忙出來迎接,卻不見郡主儀仗。
「郡主府要略遠些,此時應當還在路上,但看着天氣似乎是要下雨,恐怕要誤了吉時啊。」四王爺看着灰暗下來的天說道。
說話間,大雨滂沱而至,沈東錦抬頭看着雨滴如串般落下,打在屋頂上,喧譁一片,他微微皺起眉頭,不知為何心頭總縈繞着些許不安。
四王爺看他蹙眉的樣子,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無妨,雷陣雨來的急去的快,大不了等郡主來了,再快馬趕去郡主府就是了。」
「公子不必擔心了,先進去休息會兒吧。」小墨也來勸。
「進去吧,這喜面該戴上了。」王媒婆拉着沈東錦進了屋。
今日是拜堂的日子,沈家的長輩也在,沈父是前禮部侍郎沈秋,沈東錦是庶出的第三個兒子,他自從被林太傅收養後,就再也沒來見過沈父,可沈秋沒想到,他這個庶子如今居然當了丞相,還要做郡馬了,一向喜歡攀龍附鳳的沈家人趕緊過來認親,而沈東錦遵循孝悌禮儀,自是好生接待。
四王爺一進大廳,沈秋就狗腿地迎上來:「四王爺駕到真是蓬蓽生輝!下官拜見四王爺。」
看着他一臉諂媚相,不由得眉頭一皺,他是很欣賞沈東錦的,喜歡他的清雅如竹風骨傲氣,但沒想到他的家人居然是這種市儈之流,滿身功利之氣熏的人頭暈腦脹。
「你現在已不當官,無需行臣禮。」四王爺嫌惡這樣的人,他話里的意思是沈秋如今已不在朝為官了,見了他應當自稱草民且行跪禮,如此鞠躬算什麼?
看來門當戶對還是很重要的,小門小戶就是沒見過世面,登不上大雅之堂。
沈秋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他只當是王爺客氣,不讓他行禮了,於是更為得意,喜滋滋地過去攀談:「老臣有幸能夠和四王爺共同主持兒女親事,當真是萬分榮幸啊!快,四王爺請上座!」
四王爺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坐着一語不發,但是沈秋卻興奮異常,一口一個結為親家郡主抬愛,還貌似不經意地提到那壯觀的八十一抬聘禮,他早先看到時眼睛都發直了,但想着日後兒子就是郡馬,要什麼沒有,這還只是個開始呢。
想想就高興,沒想到這個他不看重的庶子居然如此有用,不但得太傅另眼相看,還得郡主垂青,真是了不得,沈秋滿面紅光沾沾自喜,已然以國丈爺自居,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
這場雨下的突然,一屋子人靜悄悄地等待着,聽着外面凌亂的雨聲各懷心思,正在這時候,門外卻突然跑進來一個穿着紅衣的下人,看裝扮就知道是送親隊伍里的,他莽莽撞撞地衝進來,也顧不得禮儀,只是直直地大聲嚷嚷:
「不好了!郡主逃婚了!」
眾人聞言一驚,沈秋剛剛還得意洋洋地坐着,此刻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滑倒,忙大驚失色地追問怎麼回事。
沈東錦聽了也是腦袋裏一陣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指尖都發白了,心裏只迴響着兩個字,逃婚?
四王爺雖然震驚,但還能冷靜下來,沉聲呵斥:「好好回話!到底怎麼回事?」
那人被訓斥一下才反應過來,拜了四王爺後才詳細說了:「方才遇到大雨,我們同郡主去仙女廟躲雨,郡主進去拜了仙女後,忽然大笑大鬧地瘋癲着跑了出去,小的們攔也攔不住啊!」
郡主瘋了?眾人聽完他的描述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四王爺也是頭皮發麻,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了瘋?
「郡主莫不是中了風邪?」沈秋一時急切,明言說了出來,卻遭到四王爺的一頓怒呵。
「閉嘴!莫要胡說八道!郡主怎會中邪?定是有事。」四王爺扶着隱隱作痛的腦袋,心思轉的飛快,這事千萬不能傳出去,堂堂郡主瘋癲逃婚,被有心人知道了拿去做文章就不好了。
沈東錦由震驚中回神,聽得風邪二字,臉色又染上擔心之色:「當務之急,要先將郡主尋回來。」
「對,加派人手去尋,注意低調行事,事關郡主名聲,萬不可張揚。」四王爺囑咐下去,復又下令,「郡主不知何時能找到,為了不耽誤吉時,等雨停了我們先去郡主府。」
四王爺主張代替楚彎彎將沈東錦迎回府里,其他人自然沒有二話,沈秋心想,就算郡主瘋了,她也是郡主啊,這門貴親可不能黃了,於是忙不迭地扶着沈東錦進屋想囑咐兩句。
「父親?」大家都在大廳里着急着,沈東錦疑惑父親為什麼將他拉到一邊。
沈秋表情嚴肅又認真:「父親拉你來是有話對你說,你年輕氣盛,嫁的又不是尋常人家,以後不可再固執高傲,面對郡主時且低一低頭,姿態軟一些。」他生怕沈東錦還像以前那樣抗拒郡主,萬一日後不得寵愛怎麼辦。
「我知道。」沈東錦回了這句就想回大廳了,沈秋卻拉扯住他。
「莫要不聽父親勸!你這樣的性子如何討得了郡主的歡喜!」他恨鐵不成鋼地說着。
「她從前喜歡我的時候我便是這種性格,若是變了豈不是適得其反。」沈東錦和沈父多年不曾相處,根本無法像尋常父子般促膝談心。
「父親是過來人,世上最涼薄的便是王族的感情!你要學會經營,不然總有一天郡主對你的寵愛會消耗殆盡的……」沈秋一氣,他本想勸沈東錦去爭寵以獲得更多的利益,之前林恆信也是這麼想的,偏偏沈東錦就是這種倔脾氣,寧折不彎。
「父親若無其他交代,東錦出去了。」沈東錦行一禮,便頭也不回地又出去了。
「你……」沈秋也是嘆口氣,他說這些,也有些是為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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