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我就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少什麼呢?一模後腦勺,突然想到了,怎麼沒見韓福生啊!
其實這幾年,不光是我,王叔他們也只在上次韓老三請客時,見過韓福生一次。
「王叔,福生呢?」
王叔一愣,看來他也把福生忘了。
「你說的是那個假的福生?」
我點了點頭。
「小邪,我以前以為韓老三是幕後主使,現在看來幕後另有其人啊!你說……你說會不會就是那個假的福生?」
那晚從真的韓福生墳前回來時,王叔說過他的想法,當時他斷定韓老三是兇手,假的韓福生只是個煙霧彈或者棋子,目的就是促使真的韓福生復活,當然關於那些歪門邪術,別說王叔了,就連明月師太和老黃也是一知半解。
不知不覺,四個人就到了祠堂前,幸好兩具棺材完好無損,老黃趕緊拿出定屍符,一具棺材上貼了一張,然後念了一段道咒。
完事後,我剛鬆了口氣,一轉身,看到門外走來一個人。
看到這人後,就連明月師太也驚得後退了幾步。
來的人竟然是張隊長。
「你……你……你……」
王叔連喊了三個「你」,都沒喊出下半句。
「你們不是去追蹤紅色紙人啦?」沒等我們開口,對面的張隊長反而一臉疑惑。
這一下我和王叔的臉色瞬間都變了,互望了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黃先是微微一笑,然後迅速揮手戳向了張隊長的額頭。我只覺得衣袖一揮,張凱龍的額頭上竟然多了個紅點。
明月師太和老黃掃了一眼,臉色也都變了。
「他是真的張隊長——之前的那個是誰啊?」這是我第一次聽老黃聲音裏帶着驚悚。
這一下,我更蒙圈啦,我回憶了一下之前的張隊長,除了臉色發青外,和眼前的這個可以說完全一樣。
「到底咋回事啊?」我小聲地問老黃,還是不敢靠近眼前的張隊長。
「他是張隊長,那就說明之前的那人是假的——當時光線不足,再加上環境特殊,我們都大意了。」
聽了這話,我更是一驚:怎麼會是假的呢?那槍聲,那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場面,以及那聲嘶力竭的叫喊的畫面依舊縈繞在我腦海。
老黃忽的渾身一怔:「張隊長,這都凌晨了,你來祠堂做什麼?」
「一來是給兩位兄弟上柱香,二呢,忘記取走兩位兄弟身上的配槍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我上大一時,學校組織着到警局參觀過,講解員說過警察局的所有配槍和子彈都是有編號的,而且丟失配槍屬於嚴重失職。
我們再次轉身回到兩具棺材前,給死者上了一炷香後,然後三個人慢慢抬起了第一具棺材的棺蓋。
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心想再邪門再邪門,頂多棺材裏少了配槍,還能怎麼着!誰知棺材蓋緩緩抬起的一剎那,我後腦勺再次崩裂了——裏面竟然沒有人!
又趕緊打開了第二具,第二具棺材裏躺着個面無血色的死警察。
「蠱蟲控死屍!」明月師太用嘶啞的聲音喊道。
「師姐,你是說之前的那個張隊長是他!」老黃指了指空棺材,「這樣做,目的是什麼呢?」
明月師太雖然年過九旬,可因為修習了本門的禁忌道術,看着就是個十七八的閨女,大部分時間裏總是給人嬉皮笑臉古靈精怪的感覺,可此時臉色卻變得鐵青,讓人看了透着一股寒意。
明月師太沉思了一下:「你們就不覺得那個假的隊長的出現很突然麼?而且似乎有意引我們打開那間密室。」
老黃點了點頭:「他這麼做難不成是想掩飾什麼?」
「不行!還得回去一趟!」明月師太大吼一聲。
祠堂距離村支部大院不遠,老黃先回去取來桃木劍和柳木釘,五個人在上次歇息的地方匯合,重新爬進了韓老三家院內。
路上我三兩句話把剛才的事一說,驚得張隊長連連喊娘。
第二次再去韓老三家就輕車熟路了,老黃每人給了一把木劍,長約三寸,掂在手裏很輕,還散發着一股桃木香味。
老黃說這幾把木劍都是開過光的,對付紅猴子那種怪物十分管用。
我和張隊長年輕,視力好,一人拿着一把手電筒走在最前面,先是看了一眼槐樹中間的黑棺材,棺材蓋依舊橫在一旁,棺內空空如也,還散發着一股惡臭味。
幾個人附在槐樹旁聽了足有一分鐘,聽到屋內沒有絲毫聲音,又握有桃木劍,心裏多少有點底。
我和張凱龍先趴到窗戶上往裏看了看,屋子裏一片狼藉,地上的血跡斑駁,有明顯打鬥過的痕跡,讓我納悶的是,這次屋內不但沒有那些紅猴子,就連那個假的張隊長的屍體都不見了,難道真是屍骨無存?
再次帶着疑惑和恐懼跳了進去。
五個人順着地上的痕跡往前走,很快就進了臥室,奇怪的是韓老三的屍體也不見了。
我的心已經懸到了極點,心中有根弦緊繃着,做好了隨時衝出去的準備。
剛開始,大家都還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用手電筒照向那間暗室,照了幾下,並沒有看到綠瑩瑩的眼睛。
紅猴子呢?
踱着步悄悄走了過去,我連呼吸都屏住了,深怕會跳出一個青面獠牙的紅猴子。
越是靠近暗門,越能聞到一股腥臭味,可手電光圈裏卻沒有出現一隻紅猴子的影子。
從臥室的門到暗室門,不過七八米,可我覺得好似上學時四百米跑道那麼長,走到暗門前時,我渾身的汗水早已把衣服浸透了。
我倆用手電在暗室掃視了一圈,地上幾乎鋪滿了長短不一的白骨,依稀間還能看出有人或動物的內臟碎片。
「你們說的紅猴子怪物呢?」張隊長微微喘着粗氣問。
「會不會在哪裏!」沒等我回答,王叔指着暗室的一個角落喊道。
尋聲望去,我看到那角落地面上有個洞,洞口約兩平米,黑黝黝的透着幾分詭異。
難道它們知道我們還會殺回來,都鑽洞了?緊緊握了握桃木劍,我正想邁步往裏走,被身後的明月師太喝住了。
「小邪,我看這洞有問題,就快天亮了,一切等天亮再說吧!」
說着她竟催促這我們趕緊離開這座房子。
我很疑惑,心想三拜九叩都完成了,就差這一哆嗦,咋就放棄了呢!可理智又告訴我,明月師太讓我們這麼做一定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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