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是老樣子,和陳知梔想像的差不多,觀舞蹈聽音樂。只是這過年的宴會嘛,肯定會更熱鬧,來的人更多咯!
宴會的場所還是分了男女,陳知梔一直都跟在謝氏身後,生怕這次又會出什麼事情。
她這次回京參加的宴會一個巴掌就能數來,而她去的宴會,就問哪一次沒有出事兒?
傅思誼的宴會,平樂公主挑事;夏皇后的生辰,傅家出事。
簡直可怕。
不過細細想來,陳知梔覺得這京城有一雙手,在暗中操控着這一切。
好在這次年宴並沒有出事——也許是因為喻貴妃生了病還沒好,至今未下床的緣故,總之這次宴會就這麼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過去了。
初一一過,當然又要走這家那家去送禮,好在謝氏這次放過了陳知梔,沒叫她天天跟着自己。
初四這天早晨,陳知梔練完劍就回屋吃早膳,指甲大的小湯圓,她吃了幾個,都是芝麻餡兒的。
本來廚房裏還包了花生的,可是下人知道陳知梔不愛吃花生餡兒的,於是只給她打了芝麻餡兒的。
陳知梔吃的快,一口一個,沒一會兒就吃完了,裏面有兩個雞蛋,她咬了一口就不吃了。
真飽啊……
陳知梔擦了擦嘴巴,慕容瑾剛好進來了:「知梔吃完了?」
「嗯。」
「張叔叔來了,老爺讓我來叫你。」慕容瑾說。
陳知梔早聽說張東偉要來,等啊等,初四了,他終於來了,陳知梔咧嘴笑了:「那我們快去吧!讓我猜猜張叔叔有沒有給我帶特產來……」她一邊說着,一邊跨出門,興沖沖地向大廳跑。
慕容瑾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一想離十五還有十一天,覺得時間過得真慢,算完這時間後,他才跟了過去。
張東偉給陳知梔帶了連川的炸土豆,土豆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先放在水裏面煮,煮了之後再炸,金黃金黃的,拌了佐料之後別具一番風味兒。
陳知梔知道炸土豆是這麼做的,她以前試過這種方法,可是做出來味道怪怪的,吃起來也很油膩,自那過後她就沒有再親自做了。
陳知梔一邊吃炸土豆一邊問:「張叔叔這次來,什麼時候回去啊?」
現炸現吃的土豆才是最好吃的,張東偉帶來的炸土豆過了幾天,味道有些變了,但陳知梔還是吃的起勁兒。
張東偉看着她吃,淡笑着回答道:「還早呢,這次回京城順便要談一場生意,或許二月份才會回去。」
陳知梔一聽,樂了:「那感情好,張叔叔,我都好久沒見着你了。」
上一次見面還是四月的時候,現在都正月了。
張東偉在京城有個小院子,不過過年就圖一個熱鬧,陳伯忠就讓他住在陳府了。
謝氏覺得謝老丞相一個人在丞相府怪清冷的,於是叫謝烯然將他接了來,這陳府一下子就熱鬧了。
不過還差一個人。
謝芳華。
「明天就是十五了。」皇宮內,謝芳華坐在屋子內看書,屋內有碳爐,暖和極了,「聽說張叔叔也來京城了?」
清芝替她倒了一杯茶,水是剛燒好的,還很燙,她就將茶水擱在桌子上,覺得離謝芳華太近怕打翻燙着她,又將茶水往外頭移了些,才點點頭說:「是啊,陳府現在可熱鬧了,不過娘娘明日也能回去和老爺夫人一道熱鬧了。」
謝芳華看了一眼冒着霧氣的茶杯,笑了:「是啊,一家人在一起是挺熱鬧的。喻貴妃呢?她的病還沒好?」
這都病了這麼久了,喻貴妃還是沒有好,謝芳華都快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裝病躲過這一劫了。
不過喻貴妃不出來也是好的。
清芝說:「奴婢從永慶宮的丫鬟嘴中打聽出,貴妃娘娘的病還沒好,她甚至還躺在床上下不來。不過……我們安插在裏面的人被撤了,所以奴婢猜,貴妃娘娘的病可能已經好了,她裝病,或許只是想讓陛下知道她是冤枉的。」
「她的確是冤枉的。」謝芳華放下書合上,封面上寫着「雲列雜記」,看來是一本遊記書,「我想,也許是因為喻貴妃知道黑市的事情,所以想利用自己生病的事情來轉移陛下的注意力。」
謝芳華想了想,又說:「不過這次陛下不會再縱着她了。」
「為何?」清芝不解,但是一問完她就反應過來了,「陛下想要對付喻家了?」
清芝聯想了皇帝對慕容瑾的態度,又想起皇帝好像很少再去永慶宮了,於是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皇帝想利用慕容瑾制衡喻家。
「只是喻家在朝廷的地位已經根深蒂固了,陛下若不能一次性將喻家斬草除根,恐怕喻家也會狗急跳牆呢……」
謝芳華伸手摸了摸茶杯,還有些燙:「黑市賣鹽,路魚的銀礦,難道還不夠將喻家一網打盡嗎?」
這兩項可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清芝問:「那娘娘打算何時將這些事情告訴陛下?」
「二月份,喻貴妃的生辰宴。」謝芳華說,「王淑妃的孩子恐怕也快生了,過年人多口雜的,得讓她們更注意一些。」
「娘娘放心吧,一會兒奴婢就去顏菲宮走一趟。」
正月十五。
對於皇宮的有地位的妃嬪們來說,這可是一個大好日子,她們是可以回家與家人團圓的,聽說喻貴妃生了病也還是回了喻家。
皇帝懷疑喻家,但是又找不出理由,只能放着喻貴妃回去了。
這天上午謝芳華回來的時候,穿了一身橙色雲繡錦衣,批了淡黃色的斗篷,看上去輕快極了。
因為她的心情很好。
她好久沒有回陳府了,看見她大家都高興,尤其是慕容瑾,都不想出門了,只想這麼一直看着謝芳華。
長輩們都在,謝芳華挨着喊了。
謝老丞相看着外孫女兒,心情更好了:「芳華這是有多久沒回家看看了?」
謝芳華微笑着輕聲說:「外公,芳華這不是回來了嗎?」她一邊說着,一邊又看向謝烯然,說:「烯然,外公年紀大了,你別老往外頭跑,多陪陪他,知道了嗎?」
謝烯然聽見謝芳華叫自己,看了看陳知梔,這才不好意思地撓着頭看向謝芳華:「堂姐,我知道了。」
謝芳華又問張東偉何時來的京城,又打算何時回去,寒暄一會兒,丫鬟就叫這一大家子去飯廳用膳。
謝芳華和慕容瑾走在最後,跨出門檻之前,慕容瑾突然轉過身來,微笑看着謝芳華:「晚上去看燈吧,一定很熱鬧。」
謝芳華本就打算晚上與他出去走走,於是點頭就答應了。
午膳一吃完,陳知梔就拉着謝芳華衝出府了,不過走到大街上,她又突然停住了腳步:「姐姐,我們去哪裏玩兒啊?」
陳知梔跑的太快,風吹在臉上像是刀子在割,謝芳華摸了摸有些乾燥的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陳知梔頭上還帶着那江南煙雨翠簪,看得出來她還是挺喜歡的。
謝芳華也帶了紫*流蘇釵。
「姐姐,不如你帶我去買一些擦臉的膏吧?」陳知梔摸了摸臉,感覺坑坑窪窪的,「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臉上身上總是很癢,臉上還好,伸手抓幾下就好了,身上……穿太多,使勁兒抓也沒感覺。」
謝芳華仔細看着陳知梔的臉,還真是。
陳知梔不愛照鏡子,她自己恐怕都不清楚臉上有多少紅痘痘。
謝芳華以前也長過這些痘痘,不過那都是十四五歲的時候了,陳知梔都二十了,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再長痘痘了吧?
「走吧,我們去馨允齋看看脂粉,我以前買過一種,擦在臉上不會癢,你別抓它,過段時間自己能消。」謝芳華伸手摸了摸陳知梔的臉,覺得這痘痘跟她長得那種不一樣,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記住,千萬別抓,不然要留疤的。」
「好。」
謝芳華帶着陳知梔去馨允齋買了脂粉,先試了試,擦了之後的確不癢了,於是陳知梔就多買了幾盒。
京城街道上很熱鬧,還有用竹圈子套布偶的,三個銅板就可以套十個竹圈,陳知梔以前還沒怎麼玩過,於是就拉着謝芳華套了三十個竹圈——最後還是套中了兩個布偶,一隻老虎,一隻公雞。
謝芳華是屬雞的,陳知梔把那隻公雞布偶給了她,自己留了老虎。
玩了一會天就黑了,陳知梔以前沒覺得時間過得快,今天就不一樣了,下午跟着姐姐玩,晚上想着和謝烯然一道去銀湖遊船。
銀湖說不定還有魚呢,釣了魚之後還能在船上烤魚,也是一件沒事兒。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謝烯然和傅思誼一道游過船,陳知梔也想和謝烯然去遊船。
所以晚上吃了飯之後,四個人就撇下爹娘等人跑了。
謝烯然怕陳知梔冷,替她帶了一件斗篷,慕容瑾看見了也幫謝芳華披了一件。
「下午跟知梔去套竹圈子,我覺得挺好玩的,要不你帶我也去試一試?」謝芳華換了一件簡單的橙黃襦裙,披着慕容瑾給她的斗篷,連腦袋都被遮住了。
「好啊。套了竹圈,我們再去看燈。」慕容瑾和她並排走着,微微笑着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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