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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總監忙撐起黑傘,為下車的男人遮擋掉滿頭炙陽。一筆閣 www.yibige.com
男人隨手整理黑鑽袖扣,高級定製黑西裝,純手工裁縫的硬挺質感,將男人肩胛腰腹各處的結實強硬肌肉,裹襯得完美,而他深斂喜怒的眸子寒如冰劍,冷峻而深沉。
男人疾步向直升機,保鏢忙不迭地撐傘緊跟,卻始終不敢抬頭多看,這位沉默寡言的先生,總使人不寒而慄,但也因此更令人好奇,那位夏小姐究竟有何殊榮,能得先生親自來接?
當然,總監的疑惑,很快便有人給出了十分精準的解答——目送男人步入機艙,總監與李賀齊齊把守於艙門前,百無聊賴下,總監沒忍住好奇心,不由得問道:「那位夏小姐,是?」
「那位是,拿着先生金貼的女人…」李賀瞥了總監一眼,冷聲提醒:「得罪不起…」
「那是自然,來我們中心大樓的賓客,都是上帝!」
……
機艙內,滿是清甜的奶香。
盛痕緩步走向深處,軟塌里,小姑娘側身靠着毛毯,正閉眸酣眠,窗外絢爛晶瑩的斑點,被她吸引而來,歡快而雀躍地落於眼角眉梢間,像極午後陽台曬太陽的小貓,慵懶且舒適。
看來那杯牛奶,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用處。
盛痕不由得想,難得看他總愛張牙舞爪的小姑娘,這般乖巧安靜,也終究是睡得香。
他抬手,將睡夢裏小姑娘的凌亂額發撥弄至腦後,不期然,卻是露出小姑娘臉頰旁仍有些紅的指掌印記,登時,盛痕漆黑如墨的深瞳,愈加冷戾了幾分。
恰好這時,睡夢裏的小姑娘不知遇見了什麼,峨眉緊皺,不高興地抿唇喃喃。
盛痕湊近了,卻沒來得及聽清,猶豫下,抬手摩挲過她緊張的眉峰,緩緩撫平。
鋼鐵叢林下的**權勢法則,時刻皆是生死廝殺,泯滅了他身為人的大多數良善溫情,然而盛痕卻望着身邊的小姑娘,眉目間,從一貫的冷情涼薄里,露出些許的暖意。
……
直至小姑娘夢中無意識囈語,委屈地喚着男人的名字,盛痕…
驟然時,心潮洶湧迭起,盛痕速度極緩地彎腰,俯身靠近小姑娘的耳畔,沉聲低語。
天知地知,他與她知。
世上再無人清楚,這位縱橫俾睨,權傾南省的的男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簡單寥寥些許言語,卻如緊箍般,死死地困住了他們,至始至終,貫穿他們全部的人生。
半晌後,盛痕起身,將人打橫抱起,轉身往外走。
…………
夏念之醒來時,偌大的臥室內,暖氣開得足,卻依舊使人覺得寒寂。
月華如冷霜,傾灑床前遍地,身下床鋪鵝絨鬆軟,厚厚的羊絨毯上,還帶有她喜歡的海鹽橘香,甚至隱約里還有些許,白日裏被單曬過陽光後,乾淨的味道。
她下意識翻閱手機,待發現並未有任何壞消息傳來後,這才猛地鬆緩了緊張,起身下床。
……
屋內裝飾古色古香,臥室與客廳間有一扇紫銅屏風相隔,雲緞之上,花鳥松石,雲鬢花搖的古代仕女,婀娜多姿,搖曳其中,雅致且華貴,自有一番意趣。
夏念之瞧了一眼,不禁暗嘆,如此價值萬金的好東西,竟被設計者隨手拿來當酒店套房的裝飾品,也不知是如何想的,這般大材小用,若是有個萬一磕碰了,豈不是得心疼死?
這廂感嘆着,夏念之繞過屏風,赫然間,目光卻撞上了一樣極美的東西。
客廳內,一襲華美衣袍,長裙曳地,層疊墨紗飄渺如雲海波瀾翻湧,墨金玫瑰灼灼其華。
「……墨羽?」
『墨羽』,享譽國際的服裝設計師——塞斯,五年前留下的封筆之作,但那之後塞斯突然便消失無蹤,期間也曾有他的追隨者絞盡腦汁,諸多尋找,卻始終探尋不到蛛絲馬跡。
當然,她亦是其中之一,奈何嚮往已久,卻總是擦肩錯過。
夏念之正對『墨羽』出現於此處愕然不已,赫然又發現禮服旁有束香檳玫瑰,正當優雅盛放的花束正中存着張木碟,她拿出來瞧了眼,木碟雖然紋飾簡潔,但香氣襲人,而碟中筆跡如鐵畫銀鈎,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只留下寥寥四字——完璧歸趙。
what??什麼意思?玩文字遊戲麼?
夏念之正疑惑,門咔噠了聲響動,她聞聲轉身,卻正撞上盛痕的深沉目光。
諸多時日未見,她對盛痕是否對夏氏懷有惡意這件事,仍疑雲密佈,因而心底登時警覺。
盛痕卻仿佛有所感應般,不再接近,只隨意靠着牆壁,抬手燃了雪茄,但似乎突然想起什麼,立馬丟進了身旁魚缸里,明滅火星立刻結束短暫的一生。
「醒了?」
聞言,夏念之望着盛痕,試圖努力微笑,但不幸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她的眼角眉梢間,再掩藏不住一絲一毫的嘲諷,故意萬分感激道:「嗯,這麼多日來,難得有機會睡得這般香甜,還得多謝盛先生你的妥帖安排,真是費勁心思了…」
盛痕鬆了袖扣,扯開領帶,神色幽然莫測,勾起嘴角,淺笑且邪肆得過分,道:「我們之間何必這般客套,大恩不言謝,念之啊,你也不必太過感激。」
這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無言以對,夏念之握拳,心底冷笑,呵呵……
……
半晌後,盛痕已然不着痕跡地,閒庭信步般,走到夏念之身邊,他主動忽略夏念之掩藏於眼角眉梢笑意之下的嘲諷,劍眉微凜,既嚴肅又認真地問詢:「塞斯的『墨羽』,喜歡嗎?」
「嗯,很喜歡。」
眼前人畜無害的盛痕,反而令夏念之愈加斂神屏息。
此刻,恍若身處戰場,即將到來一場聲勢懸殊的單方面毆打,夏念之萬分緊張,反問道:「但我好奇,你是怎麼找到塞斯的?更何況還得說服塞斯願意讓你帶走『墨羽』?」
塞斯第一次發表『墨羽』時,便聲稱絕不將其售賣。
盛痕半抬着眼帘,絕不售賣?威逼與利誘,總有一款適合解決這個問題。
思及當日場景,不打算就此話題與身旁小姑娘深聊的盛痕抬手,揉了揉夏念之剛起床的滿頭雞窩似的亂發,低沉道:「喜歡最重要,不是嗎?」
喜歡,最重要嗎?
正當夏念之沉溺於思索盛痕的話時,卻又聽他道了聲,「蒲台島那日你未來,如今也算物歸原主。」
蒲台島?
聞言,夏念之心底再次重重咯噔了下,所以,這件『墨羽』是當時的紀念日禮物?
等等……
夏念之突然想起,那日她何嘗是並未出現,她甚至還將盛痕的位置泄露給平城各大媒體記者,結果引了無數狗仔扛着長槍短炮,追到蒲台島將盛痕那艘頂級遊艇,圍堵得水泄不通。
後來她偶然間聽聞,那日,眾目睽睽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盛痕,極罕見地大發雷霆。
如今想來,盛痕那日送來金融峰會的帖子,難道是打算借着此次難得的機會,在澳城,將他們兩人間的恩怨仇懟,攏共打包一塊兒給報了?
被這個念頭嚇着,夏念之欲哭無淚,如鵪鶉般耷拉着腦袋,忙垂眸乖巧,笑着試圖挽救:「哈哈,盛先生,若你早說有『墨羽』在,哪怕那天我身體再不舒服,手頭工作再繁忙脫不開身,就算是爬,我也會爬過去找你噠~~」
「哦?」
始終面無表情的盛痕挑眉,故意沉聲:「原來在你眼裏,我還不如一塊破布有吸引力?」
「哈?…」
那是『墨羽』耶!你給我弄個有市無價的破布來瞧瞧?!
腹誹之餘,夏念之被盛痕波瀾不起的眸子盯着,頓時又深覺,尷尬不已——她不得否認,笑容太假,剛剛那段為蒲台島爽約找理由的解釋,亦太過牽強,無怪乎盛痕根本不會被騙。
「……也,也不是啦……」無奈下,夏念之摸摸鼻子,訕笑:「…自然是你更令人着迷哇……」
「嗯?」盛痕低頭,瞧着身旁的小姑娘,這話說得僵硬又刻意,毫不走心。
但凡有點腦子的,必然心知肚明僅是她客氣,然而他倒是不覺生氣,反而興致盎然得很,好奇道:「那,我究竟哪兒,使得念之你這般着迷,朝思暮想,念念不忘了?」
「啊???」什麼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拜託你不要隨便自己加詞好嘛?!
未曾想到盛痕求知慾竟如此旺盛,夏念之被自己個兒的口水嗆到,連咳嗽得滿臉通紅。
「着迷就着迷,用不着不好意思。」盛痕抿唇憋笑,自知逗弄這頭愛炸毛的小貓,樂趣再多,亦是必得見好就收,否則真的把這隻小貓惹着急了,他一時也是很難吃得消。
思及此,盛痕抬手輕輕將夏念之往前推,哄小孩兒似的,誘惑道:「你試試,合不合身。」
誰不好意思了?她看着像不好意思嗎?
聞言,夏念之深陷懵懵;盛痕見此,黑曜般深不可測的眸底,笑意愈濃,再次沉聲鼓勵道:「這是屬於你的了,去吧,念之,試試看你的禮物。」
男人掌心的溫度很暖,動作體貼,明明眉宇間的神色仍舊淡漠自持,連語調都始終穩如泰山,夏念之卻聽出了些許溫柔的感覺,仿佛有魔力,她的心倏忽間有些不受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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