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
面對這個自己想要見到的幕後主使者,莫沉蕭感覺自己比想像中的要平靜許多,大腦里的電流在時不時的流動在全身,源源不斷的能量在雙手蔓延,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去傷害這些無辜的人。」莫沉蕭一開口,沒想到他的聲音都因為體內的能量衝擊而發生了改變,變得有些粗狂和空洞,像是把整個人的聲音全都融入到了空氣里的顆粒里一樣,就是他自己都有些聽不出來,自己的聲音究竟是不是從嗓子裏發出來的。
「傷害?這不是傷害,這是為他們好,作為一個沒有進化的低等人類而存在有什麼好,即便我不殺他們,他們也總會有生老病死的一天,而我製造的這些孩子,卻沒有生老病死,甚至有着無限的再生能力,他們不會流淚,不會悲傷,更不會為了生活的種種而感到迷惘……這不正是你們人類追求的最幸福而又寧靜的生活嗎?」那男人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自己那雙爪子,像是在欣賞一件工藝品「父親大人創造了我們,我們也就是幫主父親大人去完成使命罷了。」
「什麼使命需要你將這些人一個個的變成怪物,需要你不停的殺害無辜的人,聽你的口氣你也不是人類嗎?」
「或許曾經是吧,呵呵……」那人笑着,然後一步步的走進莫沉蕭,絲毫不顧及他身上的微小電流會不會傷到他「就好比你,如今還算人類嗎?」
「我……」這一次,莫沉蕭猶豫了,現在的他雙手變成了利刃,雖然不知道別人看來他如今的樣子是什麼,但是光是自己雙手的樣子,就已經不是普通人類能做到的事,自己究竟還是不是人類,或許從自己擁有這種力量的時候就已經拋棄了成為一個人類的事實……
可是如果自己不是人類,那麼穆子宸呢?穆子宸是有強大的力量,可是他卻沒有向自己這樣可以把肢體物化成其他的東西,他僅僅是擁有哪種手指間的火焰罷了,相比之下更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你還不知道吧?你身上的這種力量無非是穆子宸放在你身上的實驗項目,實話告訴你,他和我一樣,都是怪物的製造者,他不過是打着和我對立的幌子,在和那些普通人做交易然後在進行着他自己的人體試驗。」那個男人的臉幾乎要貼在莫沉蕭的耳邊,聲音里透露着不屑。
「不可能,穆子宸他的力量從來沒有帶給別人不幸,相反,他的力量也完成了不少人的心愿……」莫沉蕭解釋道,這一路上他都親眼看到了,穆子宸雖然神秘,可是在與他的短暫相處中,莫沉蕭感覺的到他並不是壞人。
「完成心愿?那真的是完成心愿嗎?你好好想想,那些和他做過交易的人就真的沒有犧牲掉重要的東西嗎?他們就真的一點都沒有失去什麼嗎?」那個男人繼續說道,聲音像是在質問眼前的莫沉蕭。
「失去的東西……是有,可是那些東西都是他們自己沒有珍惜過所以……」
「自己沒有珍惜過,呵呵,你好好想想,有些事他本來可以做到的,先不說別人,就是你的父母,他們本來不用死,可是穆子宸那個時候就眼睜睜的看着她們死掉,卻根本沒有出手。」你覺得,能眼睜睜看着死亡的人,他會是好人嗎?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眼睜睜的看着我父母死掉?」莫沉蕭迅速的收回了變成利刃的手,然後恢復了手掌的樣子,一把揪住了那個男人的衣領,質問道。
「他果然沒有告訴你,你父母被吃掉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並且一直沒有出手相助,為的只是得到你的信任。」那個男人絲毫畏懼,就這麼笑着移開了莫沉蕭的手。
「你在騙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啊?一定是你為了讓我和你一起對付穆子宸,所以才這麼說的。」
「騙沒有騙你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他明明可以保留你的記憶,為什麼還要擅自篡改你的記憶,篡改了也就罷了,為什麼又讓你想起來,而且,你想起來的記憶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的漏洞了嗎?」
那個男人一邊說着,一邊一步步的靠近莫沉蕭,這讓莫沉蕭不由的開始回想,在海島的旅店裏,自己被父親打暈之後確實再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穆子宸,而自己再問自己父母的時候,他說沒有見過,可是看他有些猶豫的神情,似乎是在隱瞞什麼,而且被他殺掉的噬魂屍按道理會直接灰飛煙滅,又怎麼可能在地上留下屍骨,唯一可以懷疑的就是,這裏面總有不對勁的地方,也許那隻噬魂屍或許根本就沒有死……
再想想他在自己身體裏放入能量之後,明明被這個傢伙傷到了,可是後來身上那種程度的傷痕卻在和自己做交易的時候恢復的完好無損,再然後自己就丟失了記憶。
穆子宸為自己杜撰了一段海城的記憶,讓自己以為海島上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若不是自己突然回家知道了一切,是不是他要一直瞞着自己。
而且,從見到這個傢伙開始,他就仿佛在故意的跟着自己,不管自己走到哪裏他都找的到,而且又不讓自己參與這些噬魂屍的事件,就好像自己是他身邊的一隻小白鼠,沒有他的允許,永遠不能離開那個籠子。
想到這裏,莫沉蕭的腦海里的電流又開始亂竄,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從上一次在地下賭場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身體的改變,那時他以為是因為太累的所以產生的錯覺,而現在他可以相信,是自己身體裏的細胞,在對這份本不屬於自己力量的排斥。
「看到了把,這就是他的實驗目的,用普通人類的你,來試驗製造超能力的人,然後讓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為他賣命,然後和我們作對。如果你沒有控制好那份能力,你同樣也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那個男人繼續說着。
「怪物……」這個詞在莫沉蕭的腦海里迴蕩着,他不要成為怪物,可是自己的意識漸漸的開始模糊,甚至口中連簡單的句子都有些念不完整,他身體的主導權,似乎在漸漸的被分離。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間發生這樣的變化,難道從穆子宸那裏得到的力量之後,那所謂的詛咒就這麼開始了嗎?
「呵呵……」那個男人繼續笑着「怎麼了,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了吧?」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我就會被你蠱惑嗎?」突然間,莫沉蕭重新抽回了一部分意識,「你不過是想動搖我的意志,讓我分心去抵抗身體裏的排斥反應,但是,我告訴你,不管穆子宸有沒有見死不救,你都是殺害我父母的直接兇手!」
說着莫沉蕭的手再一次的化為利刃,衝着那個男人的脖子揮去。
而對方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沒有閃開這攻擊,剛才還好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痕跡,絲絲的血滲出。
「真是危險,動不動就砍別人脖子,這習慣可不好。」說着那個人突然間化為一團黑氣,衝着莫沉蕭過來,瞬間包圍了他整個人,再然後莫沉蕭來不及抵抗,竟然就這麼被黑氣當中時不時飛出的鱗片劃的傷痕累累。
「混蛋!」眼看着這樣下去,很快自己就會被削成肉片,下意識的他將雙手快速的在身前旋轉,用刀刃阻擋着那些鱗片。
「你這隻小白鼠究竟是怎麼被他看上的,這麼弱,也難怪他會拋棄你離開。」那個男人繼續嘲諷着,「光是有力量,你也沒有辦法贏我的。」
「……」莫沉蕭用全力抵抗着那個男人的攻擊,可是很顯然,在這些黑氣之中,自己根本沒有一分的勝算,這樣的堅持也不過是因為那個傢伙並沒有使出全力要殺他。
而就在這時,空氣突然間傳來了微小的電流,不同於自然界的聲音,在莫沉蕭聽來,更像是某種發送消息的電報,若是以前的自己,是根本聽不到的,而現在的自己,哪怕就是地上的草摩擦時發出的小電流,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啊哦,父親大人喊我了,小白鼠,我們改天再玩,到時候可要變得強大一些呢,呵呵……」就在這時,那團黑氣突然衝着天空飛去,消失在了頭頂的樹冠上。
莫沉蕭眼睜睜看着那男人再一次從自己眼皮下溜走,卻無能為力,而此刻大概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莫沉蕭整個人癱軟了下來,身體裏的電流剎那間消失不見,他就這麼倒在了這個小公園的草地上。
此時此刻,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終於被徹底的掩蓋,整個城市陷入了黑暗中,在喧鬧了一天過後,終於入夜了。
而這一邊,在穆子宸家裏等着莫沉蕭回來的暮婉才漸漸的從桌上醒來,手因為一直墊着所有有些發麻,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看了看頭頂上的鐘表,已經將近8點了,可是莫沉蕭依然沒有回來。
這傢伙到底去幹什麼了?
說着暮婉拿出了手機,可是莫沉蕭的電話里卻只有忙音。
隨即,她找到了之前和公司人要來的電話號,撥通了安青安隊長的電話。
「餵?請問您是?」隨着電話的一端傳來安隊那和藹的聲音,暮婉立刻詢問。
「是安隊嗎?我是莫沉蕭的同事暮婉,請問他現在和你在一起嗎?」
「莫兄弟?」安青有些疑惑,先不說為什麼身為同事的暮婉為何會這麼擔心莫沉蕭的事,光是聽到詢問莫沉蕭下落的問題,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的,我現在就來他家裏找他,他說有急事出去,門也沒鎖,所以我就只好在他家裏等他,可是誰知道現在都沒有回來。打電話也不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暮婉說道。
「沒回家?難道還在那個地方?」說着安青在電話的一邊也有些擔憂了,難道是這傢伙去調查出了什麼事?
「你先別急,再等等,說不定他正往回走呢,我這就出去找找。」安隊說着,然後立刻收拾了下,穿上鞋準備出門尋找。
「嗯好。」掛掉電話之後,暮婉再一次從窗外看去,空蕩蕩的樓下根本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而匆匆從家裏出去的安青,立刻開車向着之前他們找到的那個地址走去,他只希望莫沉蕭沒有出什麼事才好。
很快,他便來到了這處小洋樓的住宅區,可是找遍了整個小區,都沒能看到莫沉蕭的身影,詢問了周圍的幾個路過的人也沒有任何消息。
現在只剩下小區後面的那個小公園沒有找過了,安青也算是抱着試試的想法走進了公園小道。
可是也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倒在一顆大樹下的莫沉蕭。
而莫沉蕭恢復意識的時候,看到了安青的臉,才知道自己竟然又昏了過去,而看看自己的手,已經恢復了原形,就連之前那種超強的聽力也不見了蹤影。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仿佛是虛脫了一般,就連站起來都變得有些艱難。
「倒地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躺在了這裏,不是說要來這裏調查嗎?」安青一邊詢問,一邊扶着莫沉蕭站了起來。
「我是見到了那個人,可是卻還是讓他跑了。」莫沉蕭苦笑。
「是你說的那個幕後主使者?」
「沒錯,我現在可以肯定,之前耗子他是得到了這個人的幫助,所以才能那麼輕易的在霓虹街混的風生水起。」說着莫沉蕭在安青的攙扶下漸漸的離開了這個公園小路。
「那你打算怎麼辦?」
「走,再和我去一趟耗子家,被那會兒的一折騰,我還沒來得及進去。」說着莫沉蕭指着前面那棟小洋樓說道。
安青也不好說什麼,反正也就是順路的事,只是他擔心,莫沉蕭這身子還能堅持住嗎。
就這麼兩個人來到了那間小洋樓的門口,在安青的攙扶下,莫沉蕭走到了門口,然後輕輕一推,這屋子的門竟然就這麼被推開了。
「沒有上鎖?」安青也有些疑惑,既然沒有人住,按道理應該是鎖着的呀。
「走,進去。」
「不行,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要不然萬一在遇到什麼變數,那就不好應付了。」安青勸阻道,不是他不願意進去,而是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讓他不得不多個小心。
「沒事,走吧。」說着莫沉蕭擺脫了安青的攙扶,然後緩緩的向裏面走去。
安青沒有辦法,也隨着走了進去。
屋子裏一片漆黑,裏面的擺設還是環境根本看不清楚,兩個人在門口的牆壁上摸索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點燈的開關。
可是誰知道,這開關按了,燈卻沒有亮,估計是壞掉了吧。
也幸好安青有所準備,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便捷的小手電筒,然後大致的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正對着房門的是個普通的客廳,沙發後面對着的就是那個落地窗的陽台,再往裏走便是客廳前面的大空間,繞過茶几,正對着落地窗的是一個大概兩米左右的水族箱,高也有個一米五左右,以為裏面的水有些渾濁,兩個人也看不出裏面放着什麼,一些黑黑的東西大概是水草之類的東西吧。
莫沉蕭大致的看了看客廳里的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到是一直趴在水族箱旁邊的安青突然間感覺腦袋有些微微發痛,就在今天從局裏回家之後,腦袋就有些痛,開始沒覺得什麼,直到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痛的有些厲害。
「怎麼了安隊?」莫沉蕭注意到了安青的變化,詢問道。
「沒事,我們去裏面再看看。」安青調整了下狀態,然後指着前面繞過客廳的內室說道。
也就在這時,突然間頭頂上的燈嘩的一下亮了,就在莫沉蕭還有些好奇的時候,就看到安青驚恐看着水族箱。
順着安青的目光,莫沉蕭也注意到了,在水族箱裏漂浮的哪裏是水草,而是黑色的頭髮,而那些黑色頭髮之間,露出來的部分,竟然是人臉!
整個水族箱裏的水全都是鮮紅的顏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2s 3.91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