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
陳清秋呆愣着,樹林跟在他的身後有深深的綠。阿福終於從她的手臂上掙脫,跳到地上發出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視。
白茅冷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狗崽,哼了一聲:
「笨的要死了。」
小黑屋被劃破,白茅的手中仿佛虛虛地握着一把刀,在陳清秋看來那什麼也沒有。但她清楚地知道,白茅就是用手中的,劈開了這屋子。
本來鼓鼓脹脹的黑色牆壁,猶如帳篷一樣飄落了下來。壓迫感、濕冷的氣息,全都消失了。
「清秋,快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舒林與舒飛緩過來,拉着陳子丹,叫她快從黑色的東西里出來。
白茅已經轉過身去,兩隻長腿被牛仔褲繃得緊緊的。不遠處,橫躺着兩個人。陳清秋跑了過去,咬了下嘴唇:
「謝謝,你,怎麼來了?」
白茅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了兩秒:
「你能不能別往這麼危險的地方跑了?實力那麼弱,送上門去死麼?」如果白茅知道送菜這個詞,一定會欣然使用,「……總之,你不能死。」
「白道友,你竟把這妖物制住了!」
舒飛遠遠地喊了一聲,臉上驚訝。舒林放好陳子丹,已經蹲在承影面前,觀察這個差點把自己殺死的妖物。
陳清秋沒聽懂白茅的邏輯,她想再追問,他們就已經走到舒飛面前了。舒飛先是把陳清秋拉過去,把人囫圇看了遍,才安心地向白茅道謝。
「無事。」
白茅點頭,腳推了下地上緊閉眼睛的承影。
「快說。」
承影也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麼,老傷加舊傷一片。被白茅這麼一踢,畏懼地抖了抖。她睜開眼睛,無神地看向旁邊的道士屍體。
好一會,她囁喏了下,平板地開口:
「他的刀呢?」
陳清秋愣了下,從口袋裏把無意間放進去的斷刀拿出來。短短時間裏,那黑刀竟不如原來潤澤,呈現出一種乾巴巴的灰黑色。
「怨氣已經散了。」
白茅說完,承影就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毫無眼白的眼中,竟有淚光閃動。
「你要它做什麼?」
舒飛從陳清秋的手中拿過那把斷刀端詳,那刀柄和刀身的花紋,和承影用的那把刀一樣。
「喂,你,你該知道吧?」承影抬頭,看向白茅,「人死了,用怨氣復生的辦法。」
白茅愣住,這小妖怪倒比捉妖師還要靈敏。他搖頭。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這道士明明告訴我可以的……」
那道士的臉已翻了過來,臉部發着黑,但陳清秋還是認了出來——這正是那個想要捉自己的道士!當時被白茅打了個半死……
承影瞪大眼睛,望着白茅,陳清秋站在一邊看她的神色,心中升起一種悲涼。
她仿佛是為了確認白茅說的真假,喃喃地重複了幾遍「不可能」,兩隻眼睛又滾下淚來,沒一會就哭成了個淚人。
舒林蹲下去檢查道士的身體,只見他的半邊身體都染上了怨氣,呈青黑色。
「是被怨氣腐蝕了。」
「那是他活該!」
承影咬牙切齒地道,她臉上淚痕斑斑,此刻的神情變得兇狠。
「他想搶走我為念收集的怨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993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