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煙味夾雜着酒味混合在一起,三四個年輕的紈絝少爺坐在沙發上,會所的公主不是在陪酒就是在唱歌,氣氛h到了極點。
「我說你小子沒事吧,這兩天手機都關機了。」高瘦的年輕男人嘴巴里叼着煙,將湊過來的公主推到了一旁,笑着看向正在喝酒的孫兆豐,「昨晚上在錦都園碰到了林信那幫人,媽的,聽說林家找到門路和沈家搭上關係了,都得瑟的沒邊了。」
「你們動手了?」孫兆豐看了一眼潘磊,他額頭有一塊明顯的淤青,自己兄弟被人揍了,孫兆豐年輕的臉龐上怒氣直飆。
啪一聲將酒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孫兆豐冷聲開口:「明兒我帶人去堵了林信,敢動老子的兄弟,真他媽的活膩味了!一個老舊的家族,還整天以為是在三十年前呢,在我們面前也敢囂張!」
林氏製藥是清遠市最早的企業集團,祖上在明清時期就是做藥材生意的,乘着改革開放的春風一下子發展起來,林氏製藥甚至一度成為了華國製藥行業的龍頭老大。
只可惜時代在變遷,林氏製造依舊守着老舊的思想和經營思路,而東源集團則是在十年前發展製藥這一塊的,從國外引進最新的醫藥技術,向全國各大醫院和藥房推銷藥物和醫療器械。
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東源集團就成功取代了林氏製藥的地位,只不過林氏製藥畢竟是老牌公司,在其他省份都有一些門路關係。
而東源集團在a省發展的極好,但是想要進軍其他省市,動能就不足了,其他製藥公司在本土發展的都不錯,東源集團作為外來戶想要搶佔市場,難度不是一般大。
但是一旦東源集團能和鼎盛合作,那麼就是一個質的飛躍,所以在孫兆豐闖禍了之後,孫平治才會將這個紈絝小兒子關在了家裏,今晚上孫兆豐是趁着孫平治在加班,所以偷偷的溜出來。
「林信也蹦躂不了幾天了,聽說之前林信的大哥還想和黃家聯姻呢,也不看看自家那窮酸樣,黃家能看上他。」潘磊一邊說一邊給孫兆豐倒了一杯酒,兩人對視一笑的碰了個杯。
這事一度也成為了清遠市的笑料,在沈墨驍和黃子佩舉行婚禮之後,林信足足在家裏憋了一個星期沒有出門,就是怕被孫兆豐這些死對頭嘲笑。
咔嚓一聲包廂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潘磊和孫兆豐幾個紈絝原本以為是方媛媛回來了,結果看到她身後跟着的蔣麗時,幾人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
「呦,美女面生的很那,媛媛,你出去補個妝還撿了個美女回來。」潘磊哈哈一笑,輕佻的目光在蔣麗身上游移着,這身材,前凸後翹的,嘖嘖,絕對能玩十天半個月都不會膩。
看着幾人痴迷的目光,連自己的男朋友都如此,方媛媛眼中有着嫉妒之色一閃而過,隨後朗聲一笑,「潘少你可是遲了,我這個老同學已經名花有主了,你們就只能看看。」
方媛媛徑自的走到自己的男朋友身邊坐了下來,眼中有着惡毒之色一閃而過,向着幾人介紹道:「這是我老同學蔣麗,現在在市醫院當白衣天使,對了,蔣麗,你不是和男朋友一起過來的,乾脆將人叫過來,大家認識一下。」
蔣麗臉色微微一變,她是被潘春德包養的,雖然蔣麗可以肯定潘春德比在場這些紈絝少爺都有錢,但是潘春德的年紀足可以當她的爹了。
將一瞬間的難堪壓了下來,蔣麗知道方媛媛是故意的,但她依舊笑靨如花,彎下腰的一瞬間,露出半個豐滿雪白的胸脯。
蔣麗端起茶几上的酒,笑着看向孫兆豐幾人,「今天有些不方便,我先干為敬,改日有時間一定親自給幾位賠罪。」
話音落下,蔣麗頭一仰,無比豪爽的幹了一杯子紅酒,孫兆豐幾個紈絝頓時起鬨的鼓掌。
蔣麗接連喝了三杯酒,絕對的誠意十足,原本嫵媚的臉龐染上了酒後的紅暈,再加上刻意的舔了舔嘴唇,更是勾的幾個紈絝火氣上涌,媽的,這就是個性感尤物!
「酒中女豪傑啊。」孫兆豐玩味的笑着,眼中閃爍着勢在必得的淫邪欲望,拍了拍身側的沙發,「美女坐下來緩緩。」
蔣麗也沒有推拒,大方方的在孫兆豐身邊坐了下來。
其他幾個紈絝看到孫兆豐這表現就知道他來了興趣,他們原本就是以孫兆豐為主,自然不會有人和他搶女人,都識趣的讓到了一旁,將空間留給孫兆豐和蔣麗。
「蔣小姐在市醫院工作?」潘磊和孫兆豐關係最好,此刻反而坐近了幾分,「之前東源集團的司機撞到了一個開出租車的,現在就在市醫院搶救。」
蔣麗沒想到潘磊會問這個,難道他們和東源集團有關係?
想到這裏,蔣麗的心更火熱了幾分,卻依舊端着架子,回答也是一板一眼的,似乎談到了工作後,蔣麗就沒有了剛剛輕浮的一面,「對,病人叫魏大國,目前還在重症監護室,之前就是我照看的,不過白天發生了點誤會,我被院長從二號監護室調走了,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了。」
孫兆豐聽到魏大國的名字後臉色就陰沉了幾分,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被關了兩天!
而且他老子孫平治也放話了,等這一次的經濟會議結束之後,再好好收拾他,孫兆豐逍遙自在的日子估計要提前結束了。
「人還沒有死?真他媽的命大!」冷嗤一聲,孫兆豐抽出香煙點燃了,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下,年輕的臉上卻帶着一股子暴躁和狠辣。
如果面前幾個貴少和東源集團真的有關係,不滿魏大國也正常,蔣麗腦子快速的轉動着,她想到商奕笑和兩個白鸛縣民警來醫院之前,院方都將魏大國從重症監護室給趕出來了,而且魏大國腹腔里二次出血,當時郝主任都不打算進行手術。
之前種種的不對勁在腦海里快速的浮現而出,蔣麗之前沒多想,此刻看着孫兆豐陰沉的表情,蔣麗好像明白了什麼。
「說起魏大國,這事還真有點蹊蹺。」蔣麗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倒是將孫兆豐和潘磊的好奇心都吊了起來。
蔣麗也不賣關子,笑着繼續開口:「魏大國的兒子一直聯繫不到,可是他出租車之前載過的一個乘客卻來了醫院……」
蔣麗快速的將商奕笑的事情說了一遍,要說奇怪也的確很奇怪,哪有人這麼熱心腸,就坐了一趟出租車,都要將魏大國當成自己親爹孝順了。
而且蔣麗清楚的看到商奕笑可是先墊付了一百萬的手術費,這可不是小數目,親女兒都不一定捨得,看她那窮酸模樣,也不像錢多的沒地方花,竟然這麼照顧魏大國,怎麼看都感覺有些的貓膩。
原本以為魏大國沒死是他命大,現在知道是因為商奕笑多事,孫兆豐怒極反笑,將香煙狠狠的摁滅在煙灰缸里,「這女人是腦子進水了嗎?魏大國是死是活關她屁事!」
憤怒之下,孫兆豐一腳踹在茶几上,眼中凝聚着要報復的怒火,「既然她錢多的沒處花,老子找人給她花了!」
蔣麗低頭壓下臉上的笑意,那個賤人敢投訴自己,讓院長將自己調走了,哼,現在看她還怎麼囂張!
蔣麗坐了一下就離開了,畢竟潘春德還在包廂里等着。
潘磊拍了拍孫兆豐的肩膀,「兆豐,這事有點蹊蹺,那女人估計想要敲詐。」
看到方媛媛幾人正喝的嗨,潘磊壓低聲音繼續道:「她當時就在東源大酒店,估計目睹了事情的經過,所以想敲詐,但是她又沒有證據,所以她才會去醫院照顧魏大國,只要魏大國不死,她敲詐的目的就能達成。」
一旦魏大國死了,商奕笑手裏又沒有證據,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敲詐東源集團,所以她才要確保魏大國活着,自己成為了目擊證人,就可以趁機撈一把。
「這事兆豐你要查一查,馬上就要召開經濟會議了,林家估計一直都盯着你家呢,別再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潘磊看起來性格大咧,其實比在場幾個紈絝都敏銳多了。
「活膩味了,敲詐到了老子頭上!」孫兆豐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完全相信了潘磊的話,「這事你別管,我來處理。」
!分隔線!
和張秘書達成了協議,商奕笑倒不擔心魏大國的安全了,左右不過是賠錢的事,東源集團不差錢,所以可以用錢來解決,他們絕對不會背負一條人命。
一大早剛上班,胖子民警就看到商奕笑走了過來,不由熱情的招呼了過去,「商同學,你怎麼來這裏了?是不是你家裏又找你麻煩了?」
「不是,我來這裏蓋章,戶口要轉到學校那邊去。」商奕笑晃了晃手裏頭的文件,她的戶口早就從商家遷出來了,現在是單獨一個戶口本。
不過因為九月中旬要去帝京上大學,戶口也要遷過去,所以就要到戶籍部門來走個程序。
「原來是這事,我認識戶籍大廳的人,你過來我幫你弄。」胖子笑着開口,帶着商奕笑往旁邊的戶籍大廳走了過去。
五分鐘之後。
「這個戶口簿信息不對,沒有辦法遷出去!」大廳的工作人員將戶口簿放到了台子上,看了一眼商奕笑,「你要去居委會開個證明,將個人信息更正之後,才能將戶口遷出去。」
「怎麼回事?」胖子拿過戶口簿一看,立刻就發現了出生年月日這一欄的錯誤。
當初商家幾人不准商奕笑上高中讓她出去打工,可是按照法律規定,父母必須將孩子撫養到成年,當時商奕笑才十六歲。
商家人怕商奕笑鬧,就將她的戶口都從家裏遷出來了,不過因為她還屬於未成年人,戶口簿上的年紀就被商老大找人改成了十八歲。
至於以後,真的有需要的話,到時候再來戶籍大廳更正一下,就說是電腦打印錯誤,改過來也容易。
但是現在商奕笑和商家人已經撕破臉了,這種情況下,商家人肯定不願意拿出老戶口簿給她當證明,這事還真有點麻煩。
「你先回去看看能不能拿到商家的戶口簿,如果不行的話,我這邊給你想個辦法。」走出戶籍大廳,胖子低聲說了一句,實在不行自己就用職務之便將商家的戶口簿給騙出來。
商奕笑點了點頭,「行,我先回去看看。」
這邊商奕笑剛離開派出所,沒走幾步就察覺到有人盯上了自己,估計是在派出所這邊,所以暗中盯梢的幾個人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目光一轉,商奕笑看着街道上的車流和人群,目光詭異的閃爍着,隨後徑自向着商家方向走了過去。
十五分鐘之後,因為老太太還躺在醫院裏,商泉和袁素文都過去陪房了,毛婷婷也在棋牌室,所以商家這會一個人都沒有。
商奕笑從背包里拿出工具,對着鎖孔搗鼓了幾下,咔嚓一聲,門鎖已經被打開了,商奕笑開門走了進去。
片刻後,耳朵貼在大門上,商奕笑能清楚的聽到樓道里傳來的腳步聲,一共四個人,正是之前尾隨自己過來的。
咚咚咚!大門被敲響了,商奕笑勾唇一笑,毫不防備的將門打開了。
這邊門一開,四個混混立刻擠了進來,反手又將門給關上了。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商奕笑後退了幾步,戒備的看着來者不善的四個混混。
「小丫頭,挺囂張的嗎?」阿華斜着眼笑着,打量了一下簡陋的老房子,拉過椅子坐了下來,表情陡然一狠,「給我砸,狠狠的砸!」
「是,華哥!」三個混混立刻掄起桌邊的椅子,對着客廳、臥室、廚房就是一通打砸。
噼里啪啦一陣之後,整個屋子估計也就牆壁是好的,電器都被砸了,連窗戶玻璃和衣櫃也都被砸壞了。
「膽子挺大的啊。」阿華詫異的看了一眼站在客廳里無動於衷的商奕笑,若是一般人碰到這事,這會估計都已經嚇傻了。
收回目光,阿華陰森森的笑着,將屁股下唯一完好的椅子踢到了一旁,氣勢洶洶的向着商奕笑走近了兩步,「難怪敢招惹不能招惹的人,小丫頭,今天給你一點教訓,以後出去學乖一點,沒本事就不要囂張!」
昨晚上接到潘春德的電話之後,阿華就調查了商奕笑,再次確定了她和東源集團沒任何關係,也確定了商奕笑就是個普通人,所以為了給老闆的小情人出氣,阿華這才帶着人趕到了白鸛縣教訓商奕笑。
三個混混停下了打砸,向着商奕笑走了過來,看這架勢估計是兩人將商奕笑給抓住,另外一人再動手。
可是就在此時,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看這魁梧健碩的身材,和屋子裏四個混混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你們是誰?」阿華眉頭一皺的看向兩人,這兩人氣勢很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輕蔑的看了一眼阿華,兩個男人同時出手,其餘三個混混根本就是花架子,三兩下就被放倒了,阿華倒是有點本事,只可惜二對一的情況下,阿華很快也不敵,被男人一拳頭揍翻在地。
「商同學,我家大少爺有請!」一腳將地上的阿華給踢暈了之後,男人看向商奕笑,雖然說這請字,可是態度卻依舊高高在上,似乎這樣的小人物不足以讓他親自出手。
這倒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商奕笑看了一眼地上被打暈的四個混混,又看了一眼面前兩人,「稍等一下,我拿個東西。」
「五分鐘。」男人有些不滿,不過還是同意了。
七十平米的房子這會是一片狼藉,商奕笑徑自向着老太太的房間走了過去,很快就從衣櫥抽屜里將戶口簿給找出來了。
看到老太太藏在抽屜夾層里的五萬塊現金,商奕笑不懷好意的一笑,將五沓現金也丟到了背包里,這才走了出來。
聽到打砸聲的時候,樓上樓下的人原本以為商家又鬧起來了,誰知道門一打開,看到走出來的兩個西裝革履的大漢,姚大嬸幾人錯愕一愣,這是什麼人那?
有膽大的伸着頭,順着門縫一看,赫然見到地上還躺着幾個人,嚇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難道是商老二過去招惹的那些高利貸找上門來了?
「笑笑,這是出什麼事了?」一看到商奕笑跟在後面出來了,姚大嬸按捺下不安走上前來問了一句,忌憚的看着一旁的兩個男人。
商奕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剛剛闖進來四個人二話不說就將家裏給砸了,後來又來了兩個人,說是有人要見我。」
「該不會是爸借的高利貸找來了吧?」姚大嬸擔心的看着商奕笑,當初商老二還沒有跑路的時候,這樣的事商家隔三岔五的上演一次,都是上門來討債的。
後來商老二跑外面躲起來了,商老太太也是個潑辣的,那些債主之前已經從商老二身上撈了不少錢,這才沒有再上門,否則真的逼死了老太太,這事就鬧大了。
現在看這架勢,難道是這些要債的知道商奕笑在外面賺到錢了,所以又上門來了,可是姚大嬸雖然硬着頭皮上來詢問了兩句,卻是不敢阻攔兩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
「大嬸,我沒事,我過去看看。」商奕笑倒是很感謝姚大嬸,這畢竟只是一個鄰居,如果是商家人在這裏,估計早就跑遠了,問都不會問一句。
看着商奕笑被帶走了,其他看熱鬧的人連忙跑下樓來,推開商家的門一看,嗬!家裏走被砸光了,再看着地上四個被打暈過的四個混混,「要不我們先報警吧?」
「對,老王你有商泉的電話,你打個電話讓他回來一趟,我這就報警。」姚大嬸趕忙說了一句,想到被帶走的商奕笑,不由無奈的開口:「商老二真是作孽啊,自己不想好,偏偏還要連累了孩子。」
樓下停着的是價值不菲的賓利車,商奕笑被帶上了後座,汽車呼嘯的離開了老舊的小區,出了縣城之後直奔清遠市的方向開了過去。
一個小時之後。
法國餐廳。
下車的商奕笑看了一眼高檔優雅的西餐廳,她可不認為對方這麼好心的請自己吃飯,想到這裏,商奕笑更感興趣了,邁步就走了進去。
靠窗戶邊的座位商,一個男人正優雅的品着紅酒,看到商奕笑過來了,不由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
「冒昧請商同學過來一趟了,請坐。」示意兩個手下離開,男人風度翩翩的招呼着商奕笑,「這裏的牛排都是從法國空運過來的,商同學可以嘗嘗看。」
商奕笑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筆挺的高級定製西裝,面容俊朗,笑容溫雅,能對一個小人物如此客套熱情,絕對是有所圖謀。
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這會兒正是午餐時間,商奕笑也不客氣,拿起刀叉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動作顯得很是隨意,反而讓人明白她肯定是經常吃西餐,所以才沒有一點的拘謹。
「聽說商同學考上了連青大學醫學專業。」男人笑着開口,對着商奕笑舉起酒杯,「祝商同學前程似錦。」
「不知道先生貴姓?」商奕笑放下刀叉,目光隨意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餘光從玻璃櫥窗外一掃而過。
按理說為了隱秘性,至少會選擇樓上的包廂,而不是坐在大堂里,而且還選了靠窗戶的位置。
這會兒正午時分,有稀疏的陽光越過外面的樹蔭照射進來,這個位置絕對不算好,所以他這是故意選在這裏,打算讓人看到自己和他一起吃午餐。
「商同學不必擔心,我認識一個朋友和商同學同名同姓,前些天去世了,因為意外知道了商同學的名字,總抱着幾分幻想,所以才特意請商同學過來一趟。」男人笑着解釋着,似乎真的是緬懷去世的朋友,所以才對同名同姓的商奕笑感興趣。
商奕笑眼角抽了一下,他口中去世的朋友說的就是自己吧!可惜自己連見都沒有見過這人,果真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說的跟真的一樣。
就在此時,一輛炫酷藍的跑車停在了餐廳外,因為隔着車窗玻璃,所以她看不到駕駛位的人,但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跑車又呼嘯的離開了。
商奕笑收回目光,貌似自己才回到清遠市,似乎又招惹了麻煩,不過商奕笑也懶得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似乎真的只是一頓平常的午餐,一個小時之後,男人站起身來,和煦的目光看着商奕笑,「之前闖入商家的四個人我會派人去查的,商同學可以放心,日後這些人絕對不會再來找你麻煩,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如此多謝了。」商奕笑沒什麼誠意的道謝一聲,他這話真的只能去忽悠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否則哪有那麼巧的事,四個混混前腳闖了進來,他的人後腳就到了。
商奕笑估計他之前就盯上了自己,而回到清遠市,商奕笑除了和商家人撕破臉之外,也就牽扯到魏大國被撞的事件里,面前這個人不可能是東源集團的人,那麼會因為魏大國的事盯上自己,只怕就是東源集團的競爭對手了。
孫平治很喜歡這家西餐廳的牛排,不過因為經濟會議迫在眉睫,整個東源集團這段時間都忙瘋了,連孫平治這個老總也是接二連三的加班,更沒有時間出來吃西餐。
孫兆豐這個紈絝每一次惹了事,他都會特意來這家餐廳訂一份孫平治最喜歡的牛排套餐,然後親自送到公司里去,等孫平治的氣消了,孫兆豐也可以逃過一劫。
而今天,孫兆豐此刻卻坐在汽車裏打電話,「是,將我父親愛吃的那個套餐直接送到店前面的十字路口,我的車就停在這邊。」
「好的,孫少爺您稍等,套餐已經準備好了,我馬上就送來。」經理雖然不明白今天孫兆豐怎麼不來店裏拿,不過他也不敢多問什麼,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餐盒,就快步向着門外走了去,親自給孫兆豐送過去。
汽車裏,孫兆豐冷着臉,眼神陰沉,昨晚上潘磊提醒了他之後,孫兆豐就讓人將商奕笑的資料送到了面前,沒想到今天就看到她竟然和林禮一起吃飯!
難怪商奕笑會有一百萬,難怪她親自去醫院照顧魏大國,擔心他會死翹翹,原來背後都是林禮在慫恿!
孫兆豐昨晚上看到資料後,他原本的打算是直接收拾了商奕笑,敢敲詐東源集團,他先將她的膽子給打碎了!可是剛剛看到林禮之後,孫兆豐就改變了主意。
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動商奕笑,就等於將現成的把柄送到林禮手上,林家不就是想要破壞東源集團和鼎盛的合作嗎?孫兆豐陰冷一笑,自己偏不如他的意!不能動商奕笑,自己還不能對躺在病床上快死的魏大國動手?
!分隔線!
因為早上四個混混的打砸,商奕笑下午又回到了白鸛縣,不過這一次她拒絕了林禮的好意,自己打了出租車回去的。
「我的錢?我的錢那!」老太太原本躺着醫院裏,等他從商泉口中得知商家被放高利貸的找上門了,商奕笑還被帶走了,老太太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還惡狠狠的罵了商奕笑幾句。
可是當知道家裏都被混混給打砸了,東西也翻得亂七八糟的,老太太尖利着聲音嚎叫起來,這才想起自己藏在家裏的五萬塊錢,這可是她的棺材本!
等商家人從醫院趕回來,四個混混已經被派出所的民警給帶走了,而商家也是一片狼藉,就剩下一把椅子是好的。
老太太什麼也顧不上的跑到房間裏,往抽屜里一找,錢沒有了,一口氣沒有吸上來,人直接跌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叫罵起來。
「商泉,你二哥就是個害人精!」毛婷婷陰沉着臉,好在她的首飾和存摺都藏的比較隱秘,沒有被翻出來。
可是家裏被砸光了,重新置辦一下家電和家具,估計也要兩三萬,毛婷婷想想就肉痛,對商老二這個罪魁禍首更是狠的直咬牙,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毛婷婷都想要捅商老二幾刀。
「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商泉煩躁的回了一句,只感覺老太太叫的他耳朵都痛了,可是商老二就是個混不吝的,他惹上的也是那些放高利貸的混混,商泉又能怎麼辦,真惹惱了那些人,斷胳膊斷腿都是輕的。
商老大和商大嫂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兩人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屋子,估計也是擔心老太太真的嚎出病來了,到時候他們身為兒子和媳婦,還是要出錢出力的,所以商老大率先開口了。
「媽,你也別哭了,俗話說的好父債子償,老二惹出來的這事,笑笑是他的女兒,總不能不管。」商老大看了一眼廚房裏正在收拾冰箱的袁素文,冰箱也砸壞了,裏面還有不少蔬菜和冷凍食品,袁素文正在一點一點的收拾。
老太太和商泉、毛婷婷聞言一愣,剛剛只顧着着急,這會三人才想起來這一茬,至於聽姚大嬸說商奕笑被帶走了,商家幾人根本不在意,恨不能有人代替他們收拾了商奕笑。
「對,要讓商奕笑那死丫頭賠償我們的損失!」老太太眼中冒着凶光,那可是她存了好幾年的棺材本,整整五萬塊錢!一想到錢沒了,老太太就跟有人拿刀子在心臟上割一樣。
商奕笑在出租車上就接到了袁素文的電話,上一次老太太是裝病,而這一次是真的傷了心神,這會躺在病床上打點滴,「我知道了,還有半個小時我就到。」
病房裏,商大嫂低聲對臉色陰沉的毛婷婷開口:「行了,不就是幾萬塊錢,我告訴你老太太這一次病了,我讓醫院多開一點好藥補藥,到時候這個錢不就出來了。」
毛婷婷不解的看着神神秘秘的商大嫂,「大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算開再多的補藥,那也是便宜了醫院,雖然讓商奕笑多花了錢,可是自己是一點實惠都沒有撈到。
商大嫂將毛婷婷拉到病房外,確定四周沒有人了,這才低聲開口:「這事我就和你說,你別告訴商泉,你知道現在醫生開藥都有回扣,有些進口藥和補藥,那價格都貴的嚇人,到時候繳費單子上開的都是這些藥,但實際上並沒有給老太太用,至多就是用點維生素、葡萄糖,這些藥錢到時候可以返利一部分給你。」
說白了就是偷梁換柱!繳費單上開了兩三萬的補藥,但實際上就是一張單子而已,至於那些藥都被廉價的維生素、葡萄糖一類的代替了,醫生將單子上的這些名貴補藥私自換下來,然後重新給藥廠這邊的醫藥代表回收走,這一替換幾萬塊輕輕鬆鬆就到手了。
老太太主要是沒什麼病,所以還不好動手腳,那些得了重病的患者,有好多用的都是進口藥和進口的手術器材,但是病人和家屬難道知道自己用的是進口的還是低廉的國產藥?
「大嫂,那這事就拜託你了。」毛婷婷感激的握着商大嫂的手,家裏被砸成那樣,毛婷婷也肉疼,現在能從商奕笑身上扣一點錢就扣一點,否則她真被那些高利貸把錢弄走了,商家就什麼都撈不到了。
「行了,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到時候我們家買挖掘機,還需要你和商泉借錢給我們呢。」商大嫂笑着回了一句,遠遠的看着商奕笑過來了,快速的說了一句,「利息還是一分的,商奕笑來了,我們先看看她怎麼說。」
商奕笑看了一眼商大嫂和毛婷婷,忽然有種自己被野狼給盯上的關係,這兩人剛剛在這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但她們看自己這眼神,估計沒什麼好事。
「那些人怎麼沒把你這個禍害給弄死了!」病房裏,老太太一看到商奕笑,新仇舊恨就涌了上來,張嘴就罵了起來,「都是你那個要死的老子,生下你這個小畜生,害得我們家宅不寧,你們怎麼一個一個不死在外面呢!」
「我那個殺千刀的父親可是您老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您老當初就該在生下來的時候直接掐死他。」商奕笑冷聲一笑,丟了五萬塊錢,估計真的要了老太太的半條命,臉色都灰敗了許多。
商老大和商泉眉頭緊皺着,商奕笑這個死丫頭只有十九歲,可卻是滑不留手的,軟硬不吃,讓想要算計她的兩人感覺到無比棘手。
一想到商奕笑都能從高利貸手裏安全無虞的回來,商老大和商泉更感覺到壓力很大,這個死丫頭出去待了三年,也不知道學了些什麼,這麼難搞!一點不像十九歲的小姑娘。
「笑笑,老太太氣狠了,血壓升高了,心臟也有點問題,估計要留在醫院裏觀察,之前你不是說老太太的住院費你都給嗎?」商大嫂率先開口,任憑老太太這樣罵下去有什麼用?商奕笑根本不在乎,還是辦正事要緊。
「可以。」商奕笑倒也乾脆,瞄了一眼眼中一喜的毛婷婷是,商奕笑留了個心思,難道他們真的打算等自己交了錢,然後他們去將住院費退走?可這樣能拿多少錢,到頂也就一萬塊錢。
之前從老太太那裏搜刮到了五萬塊,所以商奕笑財大氣粗的直接交了一萬塊,「等這個錢用完了,不夠我再來交,但是醜話說前頭,這錢是給老太太住院的,誰要是將錢退走了,我可不會交第二次。」
「你放心吧,我們眼皮子沒這麼淺,連老太太住院的錢都貪。」商大嫂冷淡的回了一句,她以前嫌棄商家,也就過年的時候來老太太這裏吃個飯,平日裏基本不走動,和商奕笑接觸的也少。
估計是商奕笑很乾脆的交了住院費,商家人也沒有留她。
從醫院裏出來,商奕笑原本是打算查一查林禮的,可是隨後又放棄了這個念頭,左右和自己沒多大的關係,真出事了再說。
想到這裏,商奕笑直奔派出所方向去了,拿到了戶口簿和居委會的證明,也可以將戶口的事情落實了。
入夜,市醫院依舊處於忙碌中,今晚上是蔣麗值班,她之前從二號監護室被調走了,丟了面子,蔣麗一開始請了假不來上班了,誰知道晚上又回來了。
此刻,蔣麗坐在椅子上,面色帶着幾分猶豫,可是一想到孫兆豐的身份……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眼神一狠,蔣麗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相信沒有人會知道的。
即使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有東源集團給自己善後,一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到這裏,蔣麗站起身來,拿起一旁的病曆本,隨後向着病房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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