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同學果真是高風亮節,看來這一百萬是入不了你的眼。」張秘書笑呵呵的開口,可是眼神卻顯得陰沉了幾分,慢條斯理的將支票收了起來,「俗話說的好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多一個敵人的話……」
東源集團放到整個華國來看或不算什麼,但是在清遠市卻是n。1,在整個a省也是前十的頂尖公司,如果孫家要收拾一個普通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張秘書放心,我就是個小人物,不會雞蛋碰石頭,也不會無事生非的。」商奕笑悠然一笑的給出了保證,慢條斯理的繼續吃着晚飯。
「這樣就最好了。」聽到這話,張秘書眼中的冷意消散了幾分,雖然他還是摸不清楚商奕笑的意圖,不過她只要願意和解那就好辦。
「對了。」商奕笑抬頭看向準備離開的張秘書,「還請張秘書幫幫忙,魏大叔那邊暫時聯繫不到家屬,所以如果院方通融的話,這幾天我可以去醫院照顧一下。」
張秘書微微眯了一下眼,這話乍一聽很正常,可是對張秘書這種八面玲瓏的男人而言,一句話都要掰碎了去揣摩。
想到之前自己對郝主任的交待,張秘書頓時明白過來,商奕笑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對魏大國動手,好敏銳的觀察力。
「放心,這只是小事,醫院那邊我會安排,到時候還會請護工,商同學有空就去陪陪魏大國。」張秘書笑着答應下來,風度翩翩的轉身離開了。
看來之前自己讓郝主任弄死魏大國的意圖已經被商奕笑察覺了,不過也無妨,左右是錢的問題,商奕笑應該不會節外生枝,到時候派兩個人過來盯着,確保經濟會議召開之前不會鬧出事來就行。
看來東源集團不會再對魏大國下殺手了,商奕笑嘆息一聲,這就是現實,即使自己有九成把握肯定肇事司機就是東源集團的小少爺孫兆豐,可是揭穿了又怎麼樣?
孫兆豐即使被抓了,魏大國那邊只怕也會被遷怒,還不如息事寧人,這樣一來魏大國可以得到更多的賠償。
商奕笑吃晚飯就回到酒店樓上的房間休息了,而此刻商家人卻是一個一個都吃不下去飯,一想到白天的一幕,商家幾人都直接氣飽了。
「媽,街道另一邊又開了一家新的棋牌室,我們家的生意差了許多,這個月手頭有些緊,估計電視要等下個月再換新的。」商泉坐在沙發上,親密的拉着老太太的手,看起來就像是最孝順的小兒子。
「那個天殺的小畜生,她怎麼不死在外面呢!」老太太火氣蹭蹭的涌了上來,一手不停的撫着胸口給自己順氣。
乾巴的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堆滿了怒火,老太太猛地看向每天只能到最後吃飯的袁素文,遷怒的責罵起來,「吃吃吃,就知道吃,生下這麼個小畜生,你就是我們老商家的災星!」
聽着外面的叫罵聲,臥房裏,毛婷婷也氣的夠嗆,晚飯都沒吃就躺在床上,今天這麼一鬧,在小區里丟了這麼大的臉不說,關鍵是拿不到商奕笑的錄取通知書,到時候自己的打算都落空了。
而且商奕笑一旦跑去上大學了,以後更不會受家裏的管,每個月的八千塊就這麼沒了,毛婷婷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
商泉看着佝僂着身體進廚房洗碗的袁素文,不由低聲對老太太開口:「商奕笑她沒良心,但二嫂可是她親媽,商奕笑再狠也不會捨得二嫂。」
「而且我估計她手裏頭還有不少錢,媽,我一直打算換個新房子給你住了,可是現在房價節節上漲,好一點的房子都快七千一個平米了。」商泉目光里滿是精明的算計之色,「現在不買,我怕以後更買不起了,聽說我們白鸛縣都要撤縣變區了,房價估計都能漲到一萬了。」
「袁素文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要她這個媽有什麼用!」老太太滿臉嫌棄的看了一眼廚房方向。
罵歸罵,老太太也不傻,現在商奕笑就跟硬骨頭一樣難啃,自己撒潑也好,耍橫也罷,都不管用了。
「行了,這事你別管,我會讓那個賤丫頭拿錢的。」老太太點了點頭,拿捏住了袁素文,還怕那個死丫頭不屈服嗎?哼,敢在家裏這麼橫,她這是想要造反那!自己吃的鹽比她吃的飯都多!
第二天一大早,商奕笑就去醫院看了魏大國,他還在重症監護室里躺着,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可後續還有兩個手術要做,不過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傷到了內臟器官,以後不但飲食要注意,而且也不能幹重活了,出租車估計也開不了了,後半生的生計只能靠東源集團的賠償。
「這就結束了?」商奕笑看着一旁的護士蔣麗,她是二號重症監護室的負責護士,可是從商奕笑進來探視開始,蔣麗純粹在插科打諢。
監護室隨便打掃了兩下就結束了,這也就罷了,畢竟這裏也很乾淨,可是連基本的消毒都不做,還時不時的掏出手機看一下。
商奕笑之前被黑蜘蛛圍堵,身上中了幾槍,也躺在監護室里,桌椅柜子每天都會消毒,床位也是每天清理一遍,氧氣濕化瓶和呼吸機同樣每天更換裏面的蒸餾水,防止細菌感染。
對比一下,蔣麗的工作連及格分六分都沒有,純粹是敷衍了事。
將手機收了起來,蔣麗挑着眉梢嘲諷的看着商奕笑,沒好氣的開口:「小丫頭別多管閒事,你是專業的還是我是專業的,別在這裏指手畫腳的,探視完了就出去,對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這麼熱心,你該不會和他有一腿吧?」
蔣麗在市醫院也算是個風雲人物,她長得漂亮,身材也高挑,最重要的是攀上了一個大靠山,就算是院長對她也客客氣氣的。
所以蔣麗才會從急診科調到了重症監護室這邊,雖然一個人管着二號監護室,可實際上工作很清閒,像魏大國這樣的還請了高級護工,導尿、翻身這些事她都懶得做,全推給了護工。
「你這樣的工作態度就不怕我去投訴?」商奕笑冷笑,昨天將魏大國從重症監護室推出來的時候,她態度那叫一個積極,純粹是不想多看顧一個病人。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蔣麗得意的順了順耳邊的碎發,高昂着下巴趾高氣昂的得瑟,「那你去投訴啊,我等着呢,不過你每天也就有兩個小時的探視機會,等你走了,別怪我折騰人。」
魏大國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蔣麗要對他做什麼,商奕笑還真沒辦法,畢竟無憑無據的,而且她是護士,照顧病人的時候力氣大了一點,不小心碰到傷口了,誰也不能說她是故意的。
商奕笑今天真算是見識到了,而且看蔣麗這囂張跋扈的模樣,估計她真的沒少幹這樣的缺德事。
「哼,小丫頭,敢和我斗,你還嫩了點!」蔣麗得瑟的一笑,帶着勝利者的高傲姿態轉身向着門口走了去,一個黃毛丫頭還敢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商奕笑看着還處於昏迷狀態的魏大國,他兒子的電話依舊處於關機狀態,其實她可以讓雷霆這邊查一下對方的身份,只要人在部隊裏,即使是一些隱秘部隊,商奕笑也可以聯繫到對方。
可是想到之前自己被黑蜘蛛阻截,如果不是因為聽到沈墨驍和黃子佩結婚的消息,那一瞬間自己如果沒有失去冷靜,或許就不會受傷了。
所以商奕笑放棄了尋找對方的念頭,這段時間自己也沒什麼事,也算是替戰友照顧一下受傷的父親。
商奕笑剛從監護室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商奕笑眉頭皺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笑笑,你在哪裏呢?」袁素文的聲音急切又不安的響了起來,可以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和驚恐。
「我在市里,你怎麼了?」商奕笑拿着手機向着醫院外走了去,對於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商奕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明她自己就有工作,偏偏要留在商家累死累活的伺候那一大家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而且每個月的工資都交給了老太太,自己是三班倒,只要白天不上班就要去商泉的棋牌室里燒飯,還要收拾打掃家裏,清洗一大家的衣服,商奕笑都不知道袁素文的腦子是怎麼想的,這是有受虐症嗎?
聽到商奕笑關切的問話,袁素文快速的擦了一下眼淚,碰到了臉頰上的淤青,吃痛的嘶了一聲,「笑笑,你趕快來醫院一趟,你奶奶住院了。」
「我有事,暫時回不來。」商奕笑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老太太雖然七十多歲了,可是看起來身子骨比袁素文這個兒媳婦還要健康。
每天在家裏就跟老太后一樣,連喝水都要袁素文倒好了遞過來,昨天還中氣十足的罵人打人,今天就生病了,誰相信呢。
「笑笑,我求你了,你快回來啊。」袁素文聲音里已經夾帶了哭腔,估計是實在沒辦法了,哽咽的開口:「笑笑,你奶奶是被我不小心推了一下,我也沒有想到她會受傷,笑笑,你不回來,你小叔他們要將我送去派出所關起來。」
出事了就想要找女兒,可是昨天在商家的時候,不管是老太太撒潑怒罵,還是商泉掄着拳頭要動手,她都龜縮在一旁沉默着。
「行了,我一個小時之後到。」商奕笑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又撥通了張秘書的手機,「張秘書,我是商奕笑。」
另一邊張秘書對着手下擺擺手,這才笑着接過話:「商同學,你好,是有什麼事嗎?」
「我在醫院這邊,麻煩張秘書給魏叔這邊換一個護士照顧,之前的護士有些不盡心。」商奕笑直截了當的說明了意圖,對於蔣麗那樣的護士,即使投訴了也沒用,只能靠上面施壓。
「這點小事商同學不用擔心,我馬上讓人處理。」張秘書一開始還以為商奕笑想要開什麼條件,沒想到她對魏大國這個陌生人還真的盡心盡力。
不過一個善良的小姑娘比起心狠手辣的要好對付多了,既然善良,就不會獅子大開口的威脅東源集團。
商奕笑離開醫院坐上了回白鸛縣的出租車,而在護士站休息站的蔣麗一蹦多高的站起身來,憤怒的嚷了起來,「護士長,你什麼意思?二號監護室一直都是我管的,你憑什麼將我調走?」
「蔣麗,這是院長的意思,而且也只是暫時調走。」護士長冷着臉回答,眼中有着不屑一閃而過,她不就是在外面當小三,整天在醫院裏耀武揚威的,現在踢到鐵板了吧,活該!
一聽是院長親自下達的命令,知道再鬧也沒用,蔣麗鐵青着臉,在幾個護士幸災樂禍的目光里,憤怒的轉身離開。
肯定是早上那個該死的黃毛丫頭!竟然真的敢在背後搗鬼!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白鸛縣人民醫院。
病房裏,商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哼哼着,毛婷婷不願意來醫院裏,所以就留在棋牌室里,商老大看了一眼老太太,對着一旁的妻子開口:「你先照顧一下媽,我和老三出去談點事。」
商家三兄弟,商老大現在的條件是最好,老婆在縣醫院的藥房裏上班,自己在碼頭做過磅的工作。
從貨船上運下來的礦石都要經他的手,這工作不但清閒而且油水足,貨船沒到的時候就可以留在家裏,一個月上不到半個月的班。
醫院樓下的小樹林裏,雖然外面陽光明亮,一股子燥熱撲面而來,不過樹林裏倒顯得涼爽,「大哥,有什麼事?」
商泉雖然骨子裏看不上面前這個大哥,條件好怎麼了,哼,吃住都在岳父岳母家裏,兩個兒子,還有一個跟大嫂姓,這根本就是倒插門,不過面子上商泉倒是挺熱情的。
「聽說商奕笑那丫頭賺了不少錢?」商老大壓低了聲音,眼中閃爍着貪婪的目光,「老三,以前每個月八千塊錢我不和你計較,但是做人也得有良心,好處可不能你一個人都佔了。」
「大哥你這是什麼話,那錢也是孝順媽的,這些年媽的吃喝拉撒都是我和婷婷在管。」商泉不滿的回了一句。
一共八千塊,除了給媽的兩千塊,也就剩下六千塊,兩兄弟分的話一個人也就三千。
可是商老大每個月至少有十五天要將老太太接回家裏去照顧,商泉知道大嫂家不差錢這三千塊,自然是寧可不要三千塊也不願照顧老太太。
所以大哥才從沒有開口要過這錢,現在和自己說這些話,真當自己是傻得嗎?
商老大不滿的看了一眼油嘴滑舌的小弟,「行了行了,你也別和我廢話,媽是你照顧的?我看二嫂就是你們家的傭人,而且還倒貼工資的!」
商老二欠了高利貸跑出去了,袁素文留在商家就跟保姆一樣,自己被虐不說,連帶着商奕笑這個女兒從小到大也過着同樣的生活。
「老三,我打算自己弄幾台挖掘機,這不還差一百多萬,到時候笑笑這裏能弄到多少錢,你都先借給我,我算你一分的利息。」商老大拍了拍商泉的肩膀,他跟在大老闆後面,倒也知道這些門門道道的。
「老三,那丫頭說是出去當保姆了,我估計就是被人給包養了,一個月就給八千?她十六歲就出去了,這么小的年紀,遇到出手大方的,我估計三年下來至少有兩三百萬。」商老大不屑的嗤笑一聲,之前這錢他也弄不到,所以商老大也就沒有和商泉明說過。
畢竟侄女被包養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老三每個月都能拿到八千了,難道說破了,讓老三每個月多拿一點錢?商老大可沒這麼大方。
「你說什麼?兩三百萬?不可能吧!」商泉雖然有些小聰明,畢竟也就在縣城裏開個棋牌室,自己認識的有錢人,一年也就賺個三五十萬而已,幾百萬是商泉想都不敢想的。
商老大鄙視的看着沒見過世面的商泉,看了一眼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外面的行情你不知道,有些老頭子就喜歡這種幼稚的小姑娘,你看幾百萬多,還不夠在和江省買一套房子的,笑笑的性格你也看到了,她為什麼捨得每個月給你八千?她不給你還能怎麼辦?所以這八千對她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聽完商老大的話,商泉狠狠的抹了一一把臉,自己只想着再買套房子,地段好一點的估計也就七八十萬,沒想到商奕笑那死丫頭這麼有錢!之前八千塊她根本就是打發叫花子。
「老大,錢借給你可以,我留下二三十萬付首付就行,可是那死丫頭現在翅膀長硬了,你以為她會同意?」商泉一想到自己想要商奕笑的手機,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丟了面子不說,連家裏頭三千多塊的電視機都給砸了,現在的商奕笑可不是他記憶里那個逆來順受的黃毛丫頭。
「怕什麼,袁素文將媽打傷了,這要是被抓起來,商奕笑這個當女兒的能眼睜睜的看着?」商老大陰險一笑,昨晚上老太太和他打電話告狀的時候,商老大就動了這心思。
角落裏,借着樹杆的遮擋,商奕笑冷冷的笑着,她見過很多人,狠辣的兇殘的,可是說實話,商奕笑還真沒有見過像商家這樣無恥的人,兩個長輩這樣算計侄女!
早上十點。
等商家倆兄弟密謀離開後,商奕笑又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鐘,這才去了病房。
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商奕笑,老太太這會正撒潑,氣不順着,抬手在袁素文的胳膊商使勁的擰了一把,「你這是要燙死我啊?我知道你不弄死我,你心裏不甘心是不是?」
「媽,我沒有,我給你買瓶礦泉水來兌涼了。」痛的一個哆嗦,袁素文低着頭,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句。
「不喝了不喝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在礦泉水裏下老鼠藥,反正我這條老命早晚要被你給折騰沒了!」老太太氣哼哼着罵了幾句,聽到開門聲,抬頭一看推門進來的商奕笑,還沒有下去的怒火蹭一下又涌了上來。
「你這個死丫頭還敢回來!」老太太尖着嗓子叫罵着,抓起床頭柜上的杯子就向着商奕笑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茶杯從半空中墜落到地上直接碎了,商奕笑冷冷的看着一屋子裏的商家人,眉梢一挑的開口:「既然老太太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吧,省的將你給活活氣死了,那就罪過了。」
話音落下,商奕笑乾淨利落的轉身就要離開。
商老大和商泉之前已經達成了協議,保守估計也能弄到一百萬,只是擔心要多了,商奕笑也不會給,到時候她不管袁素文一走了之就虧大了。
所以這一百萬,兄弟兩人一人五十萬,商泉留下二十萬,將三十萬借給商老大買挖掘機,每個月一分的利息。
這會看到商奕笑要走了,兩兄弟就如同看到到手的一百萬飛走了,兩人同時站起身來,商泉攔住還要撒潑的老太太,商老大直接向着門口的商奕笑攔了過去。
「笑笑,你馬上就是大學生了,和你奶奶鬧什麼脾氣?」商老大搶先一步的關上了門,態度還算是和善,畢竟商奕笑出生的時候,商老大早就住到了岳父岳母家裏,和商奕笑這個侄女接觸的並不多。
只不過商老大的兒子那個時候經常來商家玩,他又愛欺負商奕笑,雖然當時只是個七歲的孩子,可是對三歲的商奕笑出手卻狠毒。
將她壓在地上當馬騎,還動不動學動畫片裏拿繩子將她綁起來,還說這是他的俘虜,不准喝水不准吃飯。
平常將人打哭了,將人推倒都是輕的,故意在商奕笑的飯里吐口水,丟沙子,大冬天的將冷水從她領口灌下去,老太太根本不管,商老大還沒有說一句,兒子一哭,商老大就置之不理了。
時間久了,商老大自己都麻木了,反正都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也不會鬧出人命來,而商老大的兒子打商奕笑卻成了習慣,一直到十七八歲了,對十三四歲的商奕笑依舊是拳打腳踢。
尤其是讀高中的時候壓力大,他每個周六和周日都來老太太這裏,關上房門就虐打商奕笑,而且長大了,也學會了,從來不打臉,再加上自己母親在醫院工作,他多少知道一些人體的弱點,知道打哪裏會疼。
「笑笑,媽求你不要走。」袁素文哀求的看着商奕笑,右臉上有清晰的巴掌印,左臉頰也高高的紅腫起來,估計是被重物給砸傷的。
更別提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說她將老太太打傷了,怎麼看都像是老太太將袁素文給打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商奕笑看着淚水連連,苦苦哀求的袁素文,只感覺煩得很,直接將視線看向商家幾人,「既然你們都說是我媽將老太太打傷了,那住院費我來出。」
「我呸,只給住院費,你當我沒見過錢!」老太太惡狠狠的罵了回去,她之所以鬧了這麼一出,就是要將商奕笑手裏頭的錢都給逼出來。
她都敢去上大學了,那學費和生活費,至少有好幾萬呢,再加上這三年當保姆私自昧下來的工資,老太太感覺商奕笑手裏最少也有十萬塊!
這可是給老三買新房子的錢,這個死丫頭打算出點醫療費就完事了,她想的美!老太太躺在床上倚老賣老的哼哼着。
「我都七十多歲了,卻被兒媳婦給打傷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明天我就去公安局大門口躺着,不將這個虐待婆婆的惡媳婦給抓起來,我就死在外面不回來了!」
一聽說要被抓起來,袁素文身體哆嗦了幾下,哀求的看着商奕笑,「笑笑,我不想坐牢。」
「我雖然馬上要上醫學院,可我也是懂法律的,就算是我媽將你打傷了,至多也就是治安拘留而已。」商奕笑無語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她當法律是她制定的,說抓人就抓人,再說對比一下傷口,到時候還不知道拘留誰呢。
老太太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的再次嚎了起來,氣的渾身直發抖,她這些撒潑手段拿捏袁素文可以,但是對商奕笑而言根本都是無用功。
商老大和商泉對望一眼,兩人面色都有些的沉重,他們此時再次清楚的見識到了商奕笑性格的強硬,她根本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總不能他們兩兄弟真將老太太給弄死了誣陷袁素文吧。
可到時候商奕笑連她媽都不管了,那該怎麼辦?袁素文一旦被抓走了,他們倆兄弟就沒有了拿捏商奕笑的憑仗了。
「媽,你去找醫生看一下傷,我去將住院費交一下,你放心我有錢,老太太願意在醫院裏躺到死,我都可以出錢!」商奕笑冷笑一聲,無視着商家兩兄弟陰沉的表情,轉身向着病房外走了去。
袁素文身上都是皮肉傷,說嚴重其實也不嚴重,但至少要痛好些天才能好,商奕笑原本打算拍個照當證據,偏偏袁素文怎麼都不答應。
袁素文快速的將衣服穿了起來,還勸了商奕笑兩句,「笑笑,一家人沒有必要鬧這麼僵,你奶奶就是年紀大了,脾氣大了。」
「隨便你吧。」商奕笑是懶得再開口,她自己願意逆來順受,商奕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是不打算勸了,「我先走了,住院費我交了五千。」
說完之後,不等袁素文開口,商奕笑就直接離開了,之前老太太幾乎將全身檢查都做了一遍,檢查費都花了三千多,就算現在出院,至多也就能退回一千多塊。
一想到商老大想要從自己這裏弄走上百萬,商奕笑明白這一千多塊估計他們根本看不上眼,只是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病房裏,商大嫂拿着繳費單子推開門走了進來,不屑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太太,這才對着商老大開口:「住院部那邊告訴我,你侄女剛剛交了五千塊錢,人這會已經走了。」
「這個死丫頭,五千塊,她打發叫花子呢!我偏不走,老三,你去報警,將袁素文給抓起來,我看看那死丫頭要不要求我將她媽放出來!」老太太氣的身體直抖。
從小到大被自己拿捏的孫女兒現在竟然敢和她對着幹,關鍵是老太太一直處於下風,她恨不能將商奕笑給生吞活剝了!
跟在商大嫂身後進來的袁素文臉色一下就白了,哀求的看着老太太,「媽,我真不是故意推你的,我就是擋了一下……」
「好了,媽,你先休息一下。」商泉既然知道商奕笑手裏頭既然有上百萬,自然不在乎這一點住院費,勸了老太太幾句,又讓袁素文好好照顧老太太,這才和商老大、大嫂一起離開了。
中午時分,商泉將毛婷婷從棋牌室叫了過來,和商老大家兩口子,四個人直接去了飯店,至於老太太有袁素文照顧着,再說了老太太今天就是故意摔倒的,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
服務員將飯菜送上來了,四人坐着,氣氛顯得有點子詭異。
商老大兩口子條件好,自然看不起老三兩口子,畢竟他們倆就開了個棋牌室,還要靠商奕笑賣身的錢過日子。
商泉夫妻兩同樣瞧不上倒插門的商老大,不過有了共同的目的,什麼恩怨情仇都沒了,商泉笑着舉杯,「大哥,我們哥倆喝一杯,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商老大將半杯子啤酒給幹了,這會兒也陰沉着老臉抱怨,「死丫頭在外面待了幾年,翅膀倒是長硬了。」
商奕笑真不拿錢出來,他們倆總不能去偷去搶,到時候商奕笑一旦報警了,那就麻煩了,更何況銀行卡都有密碼,只搶了卡過來也沒用那。
毛婷婷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了商家兩兄弟的計劃,此時笑着接過話,「要說簡單其實這事也挺簡單的。」
此話一出,餘下三人都向着毛婷婷看了過來,大家都知道毛婷婷精明的很,會算計,她既然說有辦法,說不定還真的有。
毛婷婷不單單算計着即將到手的五十萬,她更想將商奕笑徹底的拿捏住,她就是自家的賺錢工具,而且將她的錄取通知書拿到手,到時候又能多拿二十萬。
「大哥、大嫂,我和商泉認識的人少,可是大哥大嫂你們關係多,二哥為什麼一直躲在外面,不就是因為欠了高利貸。」毛婷婷吃了一口菜,慢條斯理的繼續道:「只要我們讓二嫂也欠下高利貸,到時候商奕笑還真能看着她媽被打死嗎?」
商家三兄弟里,商老二是最沒出氣的,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從小到大商老二脾氣也是最沖的,長得很壯,一拳頭都能將人打暈過去。
當初商老大和商泉都有些害怕這個老二,可是即使這麼兇狠的一個人,欠了高利貸之後,還不是灰溜溜的躲到了外面不敢回家。
「這個辦法可行!」商老大興奮的一拍桌子,這個高利貸肯定不是真的欠下,到時候和擔保公司那些人說好了,給他們一點好處費,走個形式。
商泉也是眼睛一亮,讚賞的看了一眼毛婷婷,笑着給商老大又倒了一杯啤酒,「大哥,這樣一來,我們可就不止要一百萬了。」
想當初商老二也就欠了三萬,他在家裏要死要活的,袁素文上班的工資都在老太太手裏抓着,最後都被商老二給逼走了還了高利貸。
誰知道半年時間不到,又有了五萬的債,這一次老太太也沒有錢了,袁素文身上也是一毛錢都搜不出來了,商老二就把現在住的這麼套三十多萬的房子以五萬塊的價格賤賣給了商泉。
結果他沒有還賭債,而是跑出去了,後來又迷上了用手機貸款,這樣前前後後一共欠了三十多萬,最後乾脆跑路了。
殺雞取卵可不是上上策!商奕笑那個死丫頭手裏至少有兩三百萬呢,先弄個一百萬過來,等過段時間再逼她拿錢,白紙黑字有袁素文的簽名和指紋,不怕商奕笑不給錢。
她敢不給,到時候找些人去她的學校里一鬧,這個死丫頭好不容易考到了大學,她捨得退學嗎?
越想越感覺到可行,商家四人坐在包廂里推杯換盞,氣氛是無比的和洽。
!分隔線!
入夜,清遠市一片燈紅酒綠,此刻,包廂里,換下了白色護士服的蔣麗穿着黑色緊身裙,露出修長的一雙長腿,波浪般的長髮披散下來,一張妖艷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媚惑勾人。
「潘總,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可以給人家做主啊。」嬌滴滴的訴說着委屈,蔣麗整個人都偎依到了潘春德的懷裏,染着豆蔻的手更是在他胸膛上挑逗的撫摸着。
「我的小心肝,誰欺負你了,老子給你報仇!」天天面對家裏的母老虎,好不容易溜出來,潘春德抱着蔣麗又是親又是啃的,色眯眯的臉上也露出一股子囂張,「誰不知道小心肝你是我潘春德的女人,誰他媽的這麼不長眼。」
欲擒故眾的將潘春德推到一旁,蔣麗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啜了一口紅酒,這才不高興的將事情說了一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丫頭片子,仗着東源集團的勢,竟然敢投訴我,潘總,我不管,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回家去了。」
「幫、幫、幫!肯定幫!」潘春德哪捨得到嘴的鴨子又飛走了,此時將蔣麗又拉回了懷抱里上下其手,「怎麼和東源集團有關?」
要是一般人,潘春德可不會怕,可那是東源集團,是每年產值數十億的上市公司,潘春德的確有錢,他是做煤礦生意的,最不差的就是錢,但是論起人脈關係和勢力來,遠遠比不上東源集團。
「我都問清楚了,根本沒關係,她就是在魏大國的出租車上,估計是逃過一劫了,所以心裏不安來醫院照顧魏大國,我估計這她是刷點好感,聽說今年要上大學了,而且還是學醫的。」蔣麗也不傻,如果真和東源集團有關係,潘春德都不敢招惹,她就更不敢了。
聽到這裏,潘春德自然放下心來,淫邪的笑着,在蔣麗脖子上親了一口,「行了,這事你交給我吧,明天我讓阿華帶幾個人過去教訓她一下,敢欺負我的小心肝,簡直是活膩味了!」
「不要,你現在就打電話!」蔣麗不依不饒的扭捏着身體,扭的潘春德的火氣直往上涌,「你打了電話,今晚上人家就聽你的,什麼姿勢都聽你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別求饒。」潘春德拿手機撥通了電話,「阿華啊,交待你一個事,你去查一下一個叫商奕笑的小姑娘,對,在市醫院照顧魏大國,東源集團司機撞到的那個司機,你查一下商奕笑的背景,到時候找幾個人教訓她一下。」
潘春德雖然也信了蔣麗的話,可是他能將煤礦生意做到這麼大,自然也不是精蟲上腦的男人,小心駛得萬年船,既然和東源集團扯上了關係,他肯定是要查清楚再動手。
在包廂里一陣親密之後,蔣麗看着靠在沙發喘粗氣的潘春德,眼中有着不屑一閃而過。
真是沒用的老男人,要不是看他錢多,出手又大方,自己才不會找他呢,還想自己給他生兒子,也不看看他這豬一般的身材!
「親愛的,我去補個妝。」嬌滴滴的說了一句,蔣麗將裙子整理好了,這才拿着包包一扭一扭的向着包廂外走了去,看的潘春德眼中再次火光直冒,這個該死的小妖精!誠心想要榨乾自己!
a省距離和江省並不算遠,汽車也就五個小時左右,不過經濟卻差了不少,和江省的經濟已經繁榮了,a省的經濟則處於正在起步發展的階段。
「咦,這不是蔣麗嗎?」衛生間裏,正在補妝的女孩側目看了過來,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蔣麗,最後落在她脖子上親紫的吻痕商,眼中卻是不屑和鄙夷之色,「沒想到畢業兩年了還能看到校友。」
「方媛媛?」蔣麗同樣趾高氣揚的模樣,可是當看到方媛媛手腕上的名表,再看着她正在補妝的昂貴化妝品,不由的壓下心裏頭的嫉妒。
兩人只是校友,方媛媛長相一般,蔣麗當時可是系花,不但長得好看,又嬌滴滴的,最會招惹男生,當初方媛媛喜歡的一個學長跑去追求蔣麗,兩人算是結下了仇怨。
方媛媛家境很好,父親在清遠市工作,也算是個豪門千金,她吞不下這口惡氣,自然要找人教訓蔣麗,可惜最終卻被蔣麗的一個愛慕者給阻擋下來,對方父親的身份比方媛媛的父親還要高。
方媛媛也不敢報復蔣麗,時隔兩年,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新仇舊恨一下子就涌了上來,畢竟當初保護蔣麗的追求者家裏出了事,舉家都從清遠市搬走了。
「真是好巧啊,既然碰到了,不如來我們包廂喝杯酒,都是年輕人,大家認識認識。」方媛媛輕聲笑着,眼中滿是挑釁侄兒,在學校里蔣麗還算個人物,可是現在呢?就該讓她親眼看看,醜小鴨永遠都是醜小鴨,上不了台面!
何嘗不知道方媛媛的險惡用心,蔣麗高昂着頭,她很想要拒絕,可是一想到方媛媛的家世背景,她認識的人肯定都是豪門貴少,自己如果攀上一個,就再也不用對着潘春德那豬頭臉了。
「還是不了,這樣打擾你的朋友聚會多不好!」蔣麗笑着推拒着。
她越是拒絕,方媛媛越是認為她心虛了,自慚形穢了,更是驕縱的笑了起來,「有什麼不好的,都是年輕人,走吧,我帶你過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28s 4.04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