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派出所這邊查到屍體的去處時已經太遲了,屍體被送到殯儀館之後就直接被火化了,就剩下一罐子骨灰,想要屍檢是絕對不可能了。
而同一時間,網上關於中醫診所醫死人的消息也以龍捲風般的速度瘋狂的傳播着,現場的視頻里哭的歇斯底里的死者母親,還有兩個年幼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小孩子,無一不讓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這太過分了,竟然還搶屍體!呸,如果不是心虛,為什麼要搶屍體啊?」
「連老人都打,這是中醫診所還是黑勢力啊,青天白日的都敢這麼張狂,這私下裏還不知道怎麼威脅死者家屬。」
「都說要嚴懲醫鬧,說醫生怎麼怎麼不容易,可是大家想過死者家屬沒有?弱勢群體,求助無門,面對醫院這些龐大的機構,上面還有相關部門保護醫院的利益,死者家屬除了用鬧事的方法,他們還能怎麼辦?」
網上搶屍體的事件在發酵着,連一些有分量的帝京媒體也開始報道這件事,只不過遣詞造句嚴謹多了,只是在呼籲相關部門儘快查清楚搶屍體的事件,給民眾一個滿意的交代。
賀氏醫門的中藥門麵店,此刻不少小報媒體都在暗處看守着,等看到衛生廳、藥監局還有貢工商等聯合部門的車子抵達古玩街之後,守在暗處的人開始不停的拍照。
「這就是涉案的中藥診所?能在古玩街這裏佔據這麼大的地方,每年的房租都有上百萬吧,也不知道賺了多少黑心錢!這種打着診所名義賺錢的診所就該取締關閉!」聯合調查小組的毛主任高昂着下巴,倨傲的目光打量着藥店,一開口就是刁難的態度。
聽到這話的商弈笑直接氣樂了,毫不客氣的就反駁了回去,「這就是調查組的工作態度嗎?現在這個案子還處於調查階段,怎麼調查組不需要調查、取證就直接下定論了?憑什麼認為我們賺的是黑心錢!」
在場其他人聽到這話都靜默着,外地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地地道道的帝京人誰不清楚賀氏醫門是老字號的店鋪,可以說是中醫界的鼻祖,都能追溯到百年前,早些年賀氏出來的都是御醫,給皇帝看病的。
即使到了建國之後,賀氏醫門低調了很多,但同樣也是給帝京那些老一輩看診的,開個診所,也是為了讓診所里的大夫多接觸接觸病患,增加經驗而已,靠着門診賺錢,還真不夠付房租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對我們調查組的人都敢這樣頂撞,對待普通患者還能有什麼好態度,難怪敢無法無天的搶屍體!」被落了面子的毛主任氣的怒聲指責着商弈笑,憑着他的身份,不管到哪個私人診所去,那都要被人恭恭敬敬的稱呼主任的。
結果現在被一個小姑娘頂撞,毛主任陰沉着臉,原本就和賀氏醫門有仇,現在更是新仇添舊仇,厲聲怒喝着。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先將這裏查封了,讓民眾知道我們的工作態度!這種黑心診所,等我們取證之後肯定要取締查封的,相關涉案人員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旁邊另個工作人員立刻上前,拿着封條,快速的將店裏的藥櫃給封了,又將其他的房間門上都貼上了封條。
看到這一幕,毛主任這才感覺心裏痛快了許多,他原本就是衛家的人,當初卓飛翔的父親還在衛生部門工作,毛主任那是順風順水的,即使是頂頭上司對自己也要客客氣氣的。
誰知道卓飛翔被衛榮成慫恿的綁架了尤佳和林護士長,最後還被梅愛國給抓了個正着,卓父為了保全這個兒子,只能引咎辭職,最後離開帝京去了地方上工作,這也讓衛家損失了一大助力。
同樣的,卓父和衛家的一些人都被清理了,毛主任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最後才被保全下來,只不過待遇卻完全不同了。
以前在單位里,毛主任不說耀武揚威,那也是鼻孔朝天的看人,現在他處處被人排擠不說,什麼油水也撈不到了,只能拿一份死工資,要不是因為衛家也需要有自己人在單位里,估計毛主任都被弄走了。
天壤地別的待遇讓毛主任將商弈笑都給恨到骨子裏去了,畢竟他可不敢去憎恨梅愛國,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再者毛主任也得到了上面的提示,只要辦好了這件事,說不定自己又能得到衛家的重點培養,所以他所以鉚足了勁找商弈笑和譚亦的麻煩。
「後面倉庫還有很多藥材,也要查封嗎?」工作人員走上前來詢問着毛主任,那些藥材可不同於前面柜子裏的藥材,都是品相極好的一些珍貴藥材,價值不菲。
「去後面看看。」毛主任得意洋洋的看了商弈笑一眼,大手一揮帶着調查小組的人向着後面倉庫走了過去。
商弈笑眉頭一皺,臉上有着怒意,那些藥材可都是有市無價的好藥材,要是被糟蹋了。
「放心吧,這些藥材很貴,他們不會亂來的。」譚亦握着商弈笑的手輕笑着,眉宇里滿是冷傲之色,敢私吞自己的藥材,他們吞進去多少,之後就得原封不動的都還回來。
「我知道,我就是氣不過,看不慣他那副醜陋的嘴臉。」商弈笑小聲嘀咕了一句,也感覺自己有點的幼稚,譚亦什麼身份,就算今天這些藥材全毀了,他也能重新弄來更好的。
鳳眸里染上了溫暖的笑意,譚亦看着氣鼓鼓的商弈笑,心中愈加的柔軟,她終於放下了打開了心房,讓自己走進去了,所以她才會這麼護短。
譚亦從來不認為是自己是需要別人保護的,可是如今看着身側的商弈笑,他第一次明白原來被人這樣維護,竟然是如此的高興,似乎每一個細胞都散發出喜悅的因子,讓他恨不能將人揉碎到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會分開。
「走吧,去看看!」商弈笑拉着譚亦快速向着庫房走了過去。
「這些藥材?」看到擺放在面前的珍貴藥材,毛主任的眼睛都看直了,他畢竟也是在衛生部門工作的,對中藥材也是有些了解的。
不管其他的,就看這一支一支整齊擺放在盒子裏的人參,參須完整,形狀漂亮,最重要的是這人參夠粗長!年份肯定不淺。
這年頭市面上的人參不是假的,就是人工種植的,這種上了年份的野山參幾乎是可遇不可求。
結果賀氏醫門的庫房裏呼啦一下就擺了二三十根人參,別說毛主任看的眼睛發綠光了,調查小組的其他人也是直咂舌,果真是百年的老字號,這就是底蘊那!
而且能擺出來的基本上不是最珍貴的,真正珍貴的藥材只怕都珍藏起來了,但是就面前這些人參,隨便拿一根出去都是寶貝,更別提庫房裏還有其他同樣珍貴的藥材。
「要封存就快一點,這可都是我們店裏的寶貝。」商弈笑哼哼着,就該讓他們看得到卻拿不走!
想到這裏,商弈笑拿出手機打開視屏,對着桌子上所有的人參都錄了個視頻,一面挑着眉梢,慵懶的笑着,「這都是寶貝啊,我留個證據,防止丟失了,畢竟人多手雜的,誰也不敢保證。」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誣陷我們會偷竊嗎?」毛主任氣的老臉都漲紅了,憤怒的指着拍視頻的商弈笑,看到這些人參的時候,毛主任激動的手都抖了,這隨便弄兩支出去賣了,都可以在帝京買一套房子了。
「笑笑,沒事,這是些次品人參。」譚亦清朗一笑的開口,將拍視頻的商弈笑拉了回來,這些人參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多看看自己。
譚亦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都能將人給活活氣死!什麼叫做次品參,這要是放到市場上去,分分鐘就被人給搶走了。
關鍵是譚亦的語調太過於疏鬆平常,似乎真的不將這些珍貴藥材放在眼裏,這就更讓人窩火了,自己羨慕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到了他口中卻成了不值錢的東西,果真人比人氣死人!有錢就了不起了嘛!
看着毛主任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商弈笑對着譚亦眨眨眼,小臉上寫滿了敬佩之色,以前被譚亦懟的無話可說的時候,商弈笑恨不能咬死他,現在看到譚亦這麼懟別人,莫名的感覺到無比的痛快啊。
譚亦無奈的看着眼睛裏興奮閃爍光芒的商弈笑,自己說的真的是實話,笑笑補身體用的人參比起這些品相可是高了一大截,不過看到她這麼高興,譚亦也不會再多說,只要她高興就好。「都封存起來!」毛主任憤恨的從牙縫裏擠出話來,腦海里已經在打主意了,該怎麼把這些珍貴藥材給弄走,留在這裏簡直是暴殄天物!隨便送幾支出去,說不定自己的位置還能往上提一提。
半個小時之後,連大門也被兩張封條給貼上了,毛主任一行人揚長而去。
商弈笑目光兇狠的看着遠去的車子,「要不我們在封條上做個記號,這樣就不怕他們偷偷進來了。」
封條這東西也對普通人有點作用,對於毛主任這樣的,前腳他貼上,後腳他讓人晚上偷偷過來將封條撕了,然後將裏面的藥材給弄走,再弄個新的封條貼上,到時候就是一樁查不出來的盜竊案。
「笑笑,你怎麼這麼可愛?」譚亦看着一本正經的商弈笑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個傻丫頭啊,自己的藥材是那麼好拿的嗎?
還做個記號,這讓譚亦想起小時候在柳葉胡同,有段時間,顧岸這些熊孩子正在換牙期,嚴禁吃糖。
可小孩子就是如此,越是不准越是饞嘴,譚亦那時為了整治這幫熊孩子,所以將降火的藥丸子外裹了一層糖衣,和他們偷偷儲備的糖果放到了一起。
偷吃的結果就是吃到了堪比黃蓮還要苦的藥丸子,幾個熊孩子也聰明,他們第二次拿着零花錢偷偷買了糖果回來之後,還各自做了記號,這樣譚亦即使將藥丸子混到一起,他們也能分辨出來。
被嘲笑着,商弈笑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我樂意怎麼着,我就要做個標記,到時候我去刑偵隊報案,我告死他們去!」
說干就干,入夜之後,古玩街一片黑暗,到了晚上十點所有店鋪都關門了,這會兒是凌晨,氣溫都到了零下十度,街上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路燈昏暗的光亮下,商弈笑走了過來,身後的譚亦無奈的跟隨着,平常最怕冷的人,這會兒倒是精力十足。
「我把攝像頭安在匾額上怎麼樣?角度剛好,而且匾額是黑色的也不容易被發現。」仰着頭,商弈笑打量了一下四周,最終決定把手裏頭的微型探頭裝到匾額上。
「你打算怎麼裝上去?」譚亦勾着薄唇輕笑着,匾額離地面的高度都超過兩米,旁邊也沒有支撐的地方,爬都爬不上去。
太過於興奮,以至於忘記了帶了個梯子或者凳子,商弈笑尷尬的笑了笑,隨後目光瞅着身側的譚亦,挺拔的身材,大長腿,而且譚亦身材偏瘦削,看起來就更高了。
「幫幫忙唄。」商弈笑笑的無比的諂媚,以前訓練的時候,碰到這種情況,基本就是一個隊員當人形梯子,將另一個隊員給托上去。
不過看着昏暗的路燈光芒下,一身筆挺黑色長款大衣的譚亦,帶着灰色的羊毛圍巾,俊美出色的五官,清冷高貴的氣質,也就商弈笑敢開口讓譚亦當人形梯子。
片刻後,商弈笑坐在了譚亦的肩膀處,快速的將手裏頭的微型探頭安裝在了匾額上,調整了一下角度,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商弈笑這才拍了拍譚亦的頭,脆聲笑着,「行了,收工!」
譚亦蹲下身原本打算將商弈笑放下來,誰知道她倒是從肩膀上下來了,可是轉而爬到了譚亦的背上。
商弈笑雙手摟着他的脖子,雙腿夾着譚亦的腰,笑的無比的得瑟,「要不委屈一下長官,背我回去唄,這點路也不用開車了。」
趴在譚亦的背上向着四合院方向走了回去,商弈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我說要是我人到中年發胖了,一不小心長到一百五六十斤,你還願意背着我嗎?」
譚亦掂了掂背上的人,就她現在九十斤不到的體重,還一百五十斤?「負重訓練的時候背的假人都有一百五十斤,再加上三十公斤的越野裝備,所以你胖到兩百斤我也能背的動。」
「得了吧,我真胖到兩百斤,我估計走大街上,你都不會看我一眼。」哼哼着,商弈笑將臉貼在譚亦的頸窩處,雙手故意勒了勒他脖子,只是立刻又鬆開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你這樣的眼光更高更挑剔,我以前也是混娛樂圈的,長相也算是中等偏上,真的是個又胖又丑的,你絕對高昂着下巴,視線都不會瞄我一下。」
「你就算胖了丑了,我也不會放手的,我會一輩子背着你。」譚亦並不否認商弈笑的話,如果一開始她真的又胖又丑,譚亦自然不會多看她一眼。
他連帝京那些世家名媛都看不上,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看上一個胖姑娘,除非真的是眼光有問題,審美獨特。
但是現在卻不同,投入了感情之後,他看上的就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內在的靈魂,所以不管她怎麼變,譚亦的感情都不會改變。
「那我呢,變老了變醜了,你還會喜歡我嗎?」譚亦將相同的問題再次丟了回去,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丫頭標榜的多么正直,其實她才是視覺動物,看到那些帥氣的男明星時,眼睛都冒綠光了。
商弈笑會問這個問題,其實多少是因為內心的不確定,畢竟譚亦的條件太好了,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程度。
她並不是自卑或者不自信,只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就容易患得患失,會胡思亂想,可是聽到譚亦突然會問同樣的問題,商弈笑怔了一下,隨後格格的笑了起來,在她的印象里,譚亦一直都是處在雲端的貴公子,沒想到他也是俗人一個。
「放心吧,我不會拋棄你的。」商弈笑輕聲保證着,不由的再次笑了起來,雙手緊摟着譚亦的脖子,一個吻輕柔的落在他的臉頰上,「永遠都不會。」
腳步猛地一頓,譚亦隨後笑了起來,步伐不由加快了許多。
兩人身後不遠處,峰哥開着被他們丟在古玩街上的車子,無語的看着前面的兩人,大冷的冬天,凌晨一點多,他們難道感覺不到冷嗎?還是說有情飲水飽,二少也不能免俗,峰哥實在沒辦法想像譚亦竟然會有這麼接地氣的一面。
!分隔線!
因為譚亦的不作為,網上關於賀氏醫門誤診醫死人的報道不斷的發酵着,直接成了這幾天熱搜的頭版頭條,最棘手的是國外的媒體也開始報道了。
國外一直不相信中醫,認為西醫才是科學的,現在華國老字號的中醫診所弄出了人命,國外不少勢力趁機給華國潑髒水,抨擊華國的中醫是愚昧落後的偽科學。
譚亦被請去調查小組喝茶了,一同去的還有當時坐診的大夫,賀大夫是賀氏的旁系,四十五歲,從六歲開始背湯頭歌到如今,也算是個行醫經驗豐富的大夫了。
「二少,我之前開的只是尋常的退燒藥,脈案和藥方都還有。」賀大夫神色很是平靜,死者段平一家分明是訛詐。
賀氏醫門自古到今已經傳承上百年時間了,這些牛鬼蛇神想要誣陷賀氏醫門,還不夠資格。
譚亦點了點頭,他倒要看看岳家還能使出什麼手段來,為了一點利益,用華國的中醫當墊腳石,岳家這顆毒瘤真的該剷除了。
會議室里已經坐了不少人,除了調查小組的人之外,還有中醫協會的兩個專家,其中一人正是岳家一脈的,因為事情鬧大了,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人就從轄區派出所的民警變成了刑偵隊的關煦橈。
而負責主持會議衛生部門的郝明海,每年醫鬧的案件比這次嚴重的多,這一次讓郝明海這個一把手出面負責此事,足可以看出上面對這一次事件的重視程度。
「先讓調查組的同志說一下目前的工作進展。」郝明海為人很冷淡,說話聲音都不帶一點感情的。
卓飛翔因為綁架尤佳和林護士的事,導致卓父離開了衛生部門外放到了地方上,郝明海就接替了卓父的位置。
對外而言,郝明海既不是梅家的人,也不是衛家的人,但是卓父當年可是衛家的死忠,如今衛家失去了對衛生系統的控制,就等於被斬斷了一個助力。
會讓郝明海最後負責此事,或許也是衛家的一個試探,想要看看他處理這件事裏的態度偏向,是不是梅家的人,到時候一目了然。
毛主任站起身來,此刻他沒有查封賀氏醫門時的高傲,態度顯得很謙卑,「因為段平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屍檢無法進行,這也是民眾情緒激烈的根本原因之一。」
「即使發生了醫療事故,也是有處理解決辦法的,但是用違法的手段簡單粗暴的消滅證據,這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激化矛盾!」
「毛主任這話說的很正確,這也是我們刑偵隊的工作。」關煦橈溫和一笑的誇讚着激昂陳詞的毛主任,但是任誰都聽出關煦橈這話里濃濃的嘲諷意味。
段平的屍體到底是被誰搶走火化的,那群暴徒是什麼人,是誰指使的,這應該是刑偵隊的工作,毛主任越俎代庖,直接將罪名定到了譚亦身上。
「毛同志還是說明一下本職工作內的調查情況。」郝明海這個一把手冷冷的開口,卻是給了毛主任一個沒臉。
臉漲得通紅,不過毛主任很快平復了情緒,「根據我們的調查取證,一月五號,賀浚去了段家給出診,當時段平因為從從二樓墜落,從醫院住院回來已經半個多月了,一直高燒不退,所以段家人就去了賀氏醫門,打算用中醫的辦法給死者調理身體,增強抵抗力。」
按理說賀平雖然兩腿摔斷了,可是已經在醫院住院半個多月了,回來也只是術後調理,發高燒不退,有可能是體制太弱,中醫調理一下很正常,結果一個二十六歲的壯年小伙子竟然就這麼死了,也難怪段家人會抬着棺材到賀氏醫門去鬧事。
賀大夫在毛主任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譚亦,見他點了點頭,這才跟着站起身來,將手裏頭的脈案包括藥方都拿了出來,「段平是我接診的……」
不管是看診的記錄還是之後的用藥,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可能導致段平高燒最後死亡,但關鍵是屍體沒有了,不能進行屍檢,誰也說不清段平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聽到這裏,會議室的人都明白這就是一個扯皮的案子,沒有屍體,毛主任的指控得不到證據的支持,同樣的,賀大夫也沒辦法自證清白。
「刑偵隊這邊調查的怎麼樣了?」郝明海看向關煦橈,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和譚亦認識。
看來這一次案件的角力過程里,衛家讓毛主任成為了調查小組的組長,可是梅家和譚亦卻讓關煦橈負責調查搶屍體的暴徒,也算是勢均力敵。
關煦橈站起身來,環視了一下全場,這才朗聲開口:「參與了搶屍的二十三個罪犯都已經抓捕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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