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事吧?」梅建業是真關心商弈笑,即使知道憑她的身手,別說岳琳找的幾個混混,估計就算是十來個大兵也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商弈笑長相很有欺騙性,身體清瘦的好似一把骨頭,臉色也帶着蒼白,梅建業下意識的就擔心她的安全。
感受到了梅家兩個長輩的關心,商弈笑咧嘴一笑的回答,「沒受傷,金耀酒吧的老闆不知緣由,我說清楚之後他就放我走了,是個好人。」
金耀是個好人?衛良父子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當年金老爺子鬧出的爺孫戀,帝京是傳的沸沸揚揚的,金耀的名字也廣而傳播。
早些年經常聽到金耀打架鬧事的消息,這些年倒是收斂了,但是那樣一個人絕對和好人站不上邊。
衛榮成和岳琳,包括鄧家雙胞胎姐妹也都出來了,今晚上鬧成這樣,朱隊長根本不敢處理,只能先給所有人都錄了個口供,走公事公辦的態度,至於後續處理,那就看誰家的本事大了。
譚亦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看到他,梅愛國和梅建業刷的一下站直了身體,從推斷出商弈笑的身份之後,兩人就順藤摸瓜的聯想到了譚亦的身份,帝京譚家!
梅家和衛家斗的你死我活的,其實那都是二等家族之間的爭鬥,譚家一旦出手,那絕對是瞬間讓一個家族灰飛煙滅。
想到田振江的這件事是帝京高層交給梅愛國負責,商弈笑也將晶片技術通過梅家上交到了帝京,不知道譚亦身份的時候,梅家只以為是衛家父子有私心,所以晶片的事才落到了梅家頭上。
現在回頭一想,這分明是譚家早就挑中了梅家,也就是說帝京這些家族之間的矛盾爭鬥,其實都在譚家的掌控之中,最可怕的是他們之前根本沒有察覺到。
「愛國,這事說起來都是誤會,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衛良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之前他已經告誡過小兒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
可是今晚這事,衛榮成卻又辦砸了,現成的把柄送到了敵人手裏頭,不過在外人面前,衛良自然不會訓斥衛榮成。
譚亦站在商弈笑身邊,俊美的臉上帶着慵懶的神色,似乎根本不在乎被衛家給盯上了,此刻在梅愛國之前開口。
「衛先生是愛子心切,被誣陷強暴罪名的不是衛二少,衛先生自然願意息事寧人,但是我賀氏醫門的名譽該怎麼辦?」
套用商弈笑之前和衛榮成說的話,這事就是比誰更心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譚亦被弄了個強姦的罪名,岳琳身上的罪名同樣不小,當然了,雙方的證據都不算多,反正譚亦討不得好處,岳琳也得跟着。
「譚大夫,我和梅副部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衛良是個笑面虎,但那是面對同等身份的人,譚亦一個大夫,醫術再好也沒資格和衛良說話,更別說譚亦態度還如此囂張,帶着咄咄逼人的強勢。
「這話我不認同,譚大夫是受害者,他自然有發言權。」梅愛國面容嚴肅的的回了一句,擺明了是不願意善了。
衛良眼神陰沉了幾分,譚亦就算身敗名裂又如何?對梅家沒有任何的損失,可是岳琳要是背負了故意傷害罪的惡名,那她肯定不能嫁給衛榮成,衛家丟不起這個臉。
一旦和岳家聯姻失敗,雙方說不定回成為敵人,衛家不但損失了一個強大的姻親,間接的多了一個敵人,這損失就大了。
「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我相信譚大夫的人品,什麼說強姦罪,說不定是某些人的誣陷!」梅建業嗤笑一聲,嘲諷的看着衛家父子三人,想大事化小,也不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資本!
「梅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衛榮成脾氣沖,因為今晚上這點破事還鬧到派出所了,他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氣,現在梅家人公然給譚亦出頭,衛榮成的怒火蹭蹭的冒了出來。
「榮成,怎麼說話呢,給你梅將軍道歉!」衛榮昇一記冷眼警告的看向衛榮成這個弟弟,梅家立於不敗之地,他還看不清局勢。
衛榮成不怕衛良這個父親,反而一直很敬畏衛榮昇這個風度翩翩的大哥,此刻衛榮成收斂了怒火,「梅將軍,對不起,是我口無遮攔,還請您不要見怪。」
梅建業也懶得和衛榮成這樣的紈絝計較,此刻看向譚亦,「譚大夫,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在衛家父子看來,梅建業問這話,分明是想要給譚亦撐腰,暗示他儘管鬧騰,將衛家拖下水。
其實梅建業真沒衛家父子想的這麼齷齪卑鄙,他是真心實意的詢問譚亦的態度,這可是帝京譚家的人,這事最終該怎麼處理,還不是看譚大夫的一句話。
「笑笑,你想要怎麼辦?」譚亦側目看向身旁的商弈笑,溫和的語調里滿是縱容和寵溺,似乎商弈笑說收手,譚亦就絕對不會追究,她要是不同意,譚亦就要和衛家撕破臉干到底。
知道了岳家沽名釣譽的真實面,商弈笑看了一眼依舊高傲的岳琳,冷冷的開口:「冤有頭債有主,其他的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岳小姐這事必須公事公辦!」
這就是談崩了!衛良看了一眼寸步不讓的商弈笑,衛榮成用強姦的罪名將譚亦拖下水,其實也是為了救岳琳,如果按照商弈笑的說法,衛家肯定要損失岳家這個聯姻對象。
「既然商同學不願意和解,那一切都公事公辦!」衛榮昇溫和的開口,臉上依舊是風度翩翩的溫雅,似乎並不懼怕商弈笑的追究到底。
「今天有我在這裏,我倒要看看誰敢不公事公辦!」梅建業聲音擲地有聲的響了起來,衛家敢玩鬼,那也要看梅家同不同意!
朱隊長看到連夜從家裏趕來的局長,連忙的迎了上去。
大晚上的零下好幾度,洪局長頭上愣是熱出了一頭汗,「裏面怎麼樣了?」
「已經談崩了,衛二少都被扯進來了。」朱隊長苦着臉,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譚大夫認定是衛二少買通了被強暴的小姑娘誣陷自己,梅將軍親自坐鎮,衛家和梅家已經撕破臉了。」
洪局頭上的冷汗直接滴落下來,雙腿都有點發軟,這都是什麼事啊!
推開門,洪局一腳跨進來,都能感覺到辦公室里一觸即燃的火藥味。
「洪局啊,你來的正好,這是你的地盤你做主,除了受害者,嫌疑犯都先拘留起來,等證據搜羅齊全了,有罪的就抓,無罪的就釋放。」梅建業拍了拍洪局的肩膀。
當年洪局也是從部隊裏出來的,兩人接觸過幾次,雖然現在在體制內工作,洪局為人處世更加的圓滑世故,不過骨子裏的正氣還是沒有變。
說起來是兩個案子,岳琳涉嫌陷害商弈笑,犯了故意傷害罪,雖然是犯罪未遂,不過從法律角度而言,未遂也就輕判,不是無罪,這個案子裏人證是送去醫院的老三,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是田樂菲,當然,金耀也算是個人證。
物證則是商弈笑之前提供給朱隊長的一段視頻,是岳琳交代田樂菲將商弈笑騙去金耀酒吧的畫面,這個案子還算比較好調查。
另一個案子則是譚亦涉嫌強暴罪,但是沒有證據這個罪名是不成立的,除了受害者的指控之外,受害的小姑娘說譚亦喝多了,酒後亂性。
但是醫院的檢測證明,譚亦血液里根本沒有酒精含量,他都沒喝酒,所以受害小姑娘的指控純屬胡謅,因此譚亦就反過來指控衛榮成設仙人跳誣陷自己。
「朱隊長,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洪局頂着壓力公事公辦,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聽到這裏,衛榮成和岳琳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譚亦算個什麼東西,他就算被拘留了也沒什麼。
可是衛榮成和岳琳自認為身份尊貴,一旦被拘留,這要是傳出去,衛榮成是男人還好一點,岳琳是個心高氣傲的,她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至少進不了衛家的門了。
「姓譚的,這四十八小時之內,你最好祈禱老天爺保佑你。」衛榮成面容猙獰的威脅着,自己就不該和譚亦、商弈笑這樣的小人物計較,直接找人弄死了他們乾淨利落!
「衛二少,恕我直言,你還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本事。」譚亦勾着薄唇,語調薄涼到了極點。
而此刻,洪局親自將其他人送到了大門口,鄧家雙胞胎和衛家父子站在一起,商弈笑和梅愛國、梅建業在一起。
「洪局,剛剛醫院傳來消息……」就在此時,朱隊長拿着手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被送去醫院的老三失蹤了。」
衛良和衛榮昇神色是半點不變,鄧靈敏看了一眼衛家父子,不用說也知道這是衛家出手了,沒有了關鍵性證人,這個案子還怎麼查?
梅愛國和梅建業聽到這個消息同樣冷靜自若,這讓一旁的朱隊長不由的感慨,姜果真是老的辣啊!比起這些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自己還是太嫩了。
就在此時,突然,派出所門口燈光閃爍,呼啦一下,幾輛軍車呼嘯的開了過來,嘎吱一聲停在了大門口,從裏面咚咚咚下來一群荷槍實彈的大兵。
「你們是哪個隊的?」梅建業快步走了過去,這都凌晨一點多了,這是要幹什麼?
「首長好!」帶隊的大兵認識梅建業,敬禮之後大聲開口:「我是奉程老司令的命令來這裏接譚亦大夫的。」
程老司令?不單單梅建業驚了一下,衛家父子和其他人神色也凜然了許多,那可是開國元勛的程家!真正的紅色家族!
不過沒聽說程老司令身體有礙啊,而且如果真的是程老司令身體出了問題,那肯定是程家小輩過來,最差也是程老司令的警衛員帶隊,可是此刻向梅建業匯報的卻是一個中校。
「程司令生病了?」梅建業下意識的開口,隨後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但是讓梅建業詫異的是,中校直接回答了:「報告首長,程老司令身體很健康,是司令的一個老友身體有礙。」
這話里透露出的深意讓衛家父子心裏頭顫了一下,首先譚亦肯定和程老司令認識,而且程老司令很相信譚亦的醫術。
其次程老司令的老友那身份絕對非同一般,至少和梅老爺子這樣的相當,甚至更貴重一些,而對方身體有礙,正需要譚亦去治病。
可是譚亦卻因為衛家的算計暫時給拘留了,這樣一來,衛家就等於了得罪了兩尊大神:程老司令和他的老友,到了這一刻,衛良和衛榮昇臉色都是蒼白一變。
十分鐘之後,譚亦上了車呼嘯的離開了,梅愛國和梅建業也帶着商弈笑走了,鄧玲瓏和鄧靈敏也道別一聲回去了,這個時候她們也不敢打擾衛家父子。
汽車裏,衛良臉色陰沉的駭人,「榮昇你去親自處理,榮成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也好,不過事情沒有鬧大,衛家的誠意先拿出來,相信程老將軍也不好再對榮成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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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天璽會所的事鬧的不算大,說起來也就是小輩之間的矛盾,這種事帝京常有發生,基本上長輩不會介入。
可是今天一早,收到消息的各個家族都懵圈了,昨晚上梅家和衛家的當家人都趕去派出所了,這已經不是小輩的打鬧了,分明是兩個家族之間的戰爭。
「爺爺,你是不知道,商弈笑那姑娘可狠了,一針就扎到了老三的眼眶裏,將他都嚇尿了,一下子就把岳琳給供出來了。」餐桌前,一個紈絝興奮的和自家老爺子描述昨晚上的情形。
「小弟,出手這麼狠辣的小姑娘,你以後不要和她有來往。」旁邊的嫂子陰陽阿怪氣的說了一句,最看不慣丈夫的這個小弟。
分明就是個紈絝,卻成了全家人最疼愛的,自己的兒子雖然才八歲,可是乖巧懂事,成績都是學校前十,都沒看老爺子誇讚幾句。
「你給我收斂一點,別招惹那姑娘,衛家和岳家都搭進去了,你這樣沒腦子的,不夠人家算計一回。」老爺子慢悠悠的喝着茶,順便教導了小孫子一句,他可不認為田振江會無緣無故將產業贈予一個小姑娘,晶片技術後來又由梅家交上去的,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就在此時,卻見一個中年男人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老爺子疑惑的放下茶杯,「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爸,我剛剛收到最新的消息。」中年男人向着老爺子走了過去,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把汗,這才坐下來快速的開口:「衛家竟然……」
同樣的消息帝京不少世家都收到了,誰能想到失蹤的老三又被巡邏的民警給抓到了,而指控譚亦強暴的小姑娘突然改口了,同樣的,田樂菲也指認了岳琳。
老爺子沉思了片刻,緩緩的開口:「所以衛家小兒子和岳家的姑娘是栽進去了?」
「是,所有的證據都有了,不過罪行不算太嚴重。」中年男人也很是詫異,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衛家為什麼連衛榮成都不管不顧了?
衛榮成和岳琳的罪名雖然不算重,畢竟都是犯罪未遂,但是真的公事公辦的話,估計也要刑拘個半年時間,衛榮成還好一點,岳琳的一輩子算是毀了,哪個家族願意要一個坐過牢的兒媳婦?
「你交代下去,讓家裏的小輩們注意一點,不要去招惹商弈笑和譚亦,能讓梅愛國和梅建業親自去派出所,這個小姑娘非同一般那。」
老爺子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機,好在和自家也沒有關係,說到底天璽會所的事情,也是衛榮成和岳琳起頭鬧出來的,他們倆也是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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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你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啊,誠如已經去世了,琳琳再出事,我也不用活了。」岳琳的母親此刻不停的哭嚎着,眼睛都已經紅腫了。
她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原本想着和衛榮成在一起,即使被派出所帶走了,也不會有什麼事,誰曾想就出大事了。
「好了,哭什麼,我們兩個還沒有死呢!」老太太不滿的看了一眼小兒媳婦,當年她就看不上她,小家小戶的,根本不夠資格嫁到岳家,偏偏誠如被她這張臉給迷住了,關鍵還是未婚有孕。
岳家也要名聲,最終老太太只能妥協,讓小兒媳婦進門了,當年就生下了岳琳這個孫女兒,岳家女孩子少,老大和老二家都是兒子,現在有個孫女也挺好。
誰知道小兒媳婦就生了這麼一個蛋,後面二十多年愣是沒懷孕,老太太對小兒媳婦很有意見,還曾有了其他心思,沒想到小兒子岳誠如車禍意外去世了。
老太太就更恨這個小兒媳婦,這分明就是個掃把星,剋死了丈夫,現在又克了女兒!?岳老爺子一身長衫,面容清癯,依稀能看出年輕時候的俊朗,估計是做研究的,岳老爺子身上透露出一股子書香氣,說話聲音也是溫溫和和的,「衛二少也被抓了,衛家都沒有辦法,我們岳家能有什麼辦法?」
「弟妹,你也不要難為老爺子呢,琳琳這事的確太魯莽了。」二嫂說是在勸人,可是眼睛裏卻帶着幾分幸災樂禍。
岳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共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兒子,岳老爺子最看重的就是老三,偏偏老三媳婦是個不爭氣的,就生了個女兒。
按理說岳誠如生不出兒子就該退出家主的繼承,偏偏岳老三依舊依舊要和兩個哥哥爭,以前還穩穩的壓了兩個哥哥一頭,現在三房倒霉了,也難怪二嫂會譏諷岳琳的母親,笑到最後才是勝利者。
「弟妹,你也不要着急,我們家和衛家一定會想辦法的,衛家不可能讓琳琳出事的。」大嫂看起來溫溫和和的,說話聲音也是輕聲細語,不像二嫂那麼直腸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岳老爺子被吵的頭疼,昨晚上他就知道了,當時也沒有多在意,只讓衛家去處理,沒想到一晚上之後,事情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刻,房間裏,老太太看向沉思的老爺子,「你是不是想要將人接回來?」
「當年這是岳家的一個污點,一個服務員生的孩子,還是個姑娘,不管不問也沒事,左右她們母女不知道誠如的身份。」岳老爺子緩緩的開口,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岳家丟掉的私生女,在十九年之後竟然害了岳家的正牌千金。
「那我讓人去將她媽接到帝京來。」老太太說了一句,她看不上小兒媳婦,但是更不上那個服務員,將她握在手裏頭,也不怕商弈笑那姑娘翻出手掌心。
岳老爺子搖搖頭,「歇了這樣的心思,我們是認親,不是結仇的,商弈笑當初對商家人那叫一個狠,打斷了商家三兄弟的腿,還找了混混看着他們,禁止他們來帝京找自己,這是個心狠手辣的,我們只能用懷柔政策。」
岳老爺子想着商弈笑現在的身價,神色倒是緩和了許多,雖然看起來性子潑辣,但是商弈笑對身邊的朋友卻很好,就好比那個尤佳,岳老爺子也查出來尤佳援交的身份,但是商弈笑還能對她那麼好,足可以說明商弈笑是個是非分明的小姑娘,你對她好,她就會加倍對你好,你對她壞,商弈笑絕對比你更壞。
商弈笑絲毫不知道自己和岳家還有血緣關係,當然,更確切的說是她的替身的親生父親是岳家的小兒子,已經死亡的岳誠如,這也是當年在商家的時候,商老三這個父親對替身還有她母親很壞的原因,誰原因戴一個綠帽子,然後給不知道身份的野男人養女兒。
譚亦還沒有回來,商弈笑也沒有多在意,經過天璽會所的事情,孫嵐這些學校圈子裏的子弟對商弈笑更加敬畏,能將衛榮成送進派出所,商弈笑絕對不簡單!
當看到一對老夫妻站在校門口等自己,商弈笑疑惑的皺了皺眉眉頭,這兩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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