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安寧府請君知秋!」虛弱的聲音透着冰冷的氣息。四皇子面色蒼白,額頭上也參出一層層薄汗出來。
公孫璃在想,定是那個君知秋下的毒。不然向來身體健康的他為何在昨夜見了君知秋後,肚子便疼痛難忍,回到府里就開始腹瀉。
可是一會君知秋來了只怕就知道他就是昨夜的面具人,可是眼下,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從昨夜到現在他已經殺了好幾個大夫了,都是長安有名望的大夫。
「是」寧康拱手領命,轉身欲走。
「等等……」
「主子還有何吩咐?」寧康回身躬身問道。
「多帶一些人,君知秋若是不來……或是有人阻攔……」說到這,公孫璃鷹戾的眸子徒然一眯,眼神凌厲殺意波動,「直接……殺!」
寧康微微一愣,旋即應到,「是!」
……
葉清秋坐在窗前,靜靜的看着院子裏蕭瑟的景色,神色悠遠,不知在想什麼。 姜瑩來來到院子時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靜若處子,見慣了好動的葉清秋,徒然見到這樣安靜的恍若誤入人間的仙娥,仿佛稍微一個動靜就會驚的她羽化而去。
姜瑩痴痴的看了許久。
「君小姐,有人找你!」院門口走進一個小斯,小斯身後跟着一人,此人正是前來的寧康。
葉清秋回過神,看到寧康,秀眉皺了皺,「你怎麼在這?」他就不怕撞見寧月嗎?
葉清秋有些好笑的看着寧康,兄妹兩個各侍各主,不知將來四皇子和公孫邪兩人正面交戰時,他們兄妹倆該如何?變成敵人嗎?
「四皇子有請!」寧康看着葉清秋說道。
「四皇子請我?」葉清秋愣了愣,心思百轉千回。好好的公孫璃為何要請她?難道昨夜的面具人就是他?葉清秋抿了抿唇,在心中思索公孫璃為何請她!
「君姑娘請把!」寧康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本姑娘今日還有事,實在沒時間去赴約……還請寧康侍衛……」
葉清秋的話還未說完,寧康手指打了個響忽然院子裏憑空出下十來個暗衛。
葉清秋的臉色沉了沉,心中越發認定公孫璃就是昨夜的面具男子。看寧康的架勢,今日她是不去也得去了!
姜瑩不認識寧康,看着忽然出現清一色緊身衣的暗衛,姜瑩的瓜子臉,白了白。姜瑩立在一旁不敢出聲,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她現在不能太過衝動。
王爺,知青……寧月會武功的幾乎都不在所以她要鎮定,要假裝自己只是個安寧府的丫鬟。姜瑩躬着腰,毫無存在感的立在那裏。
葉清秋遠遠的睨了寧康一眼,臉上多了一抹譏諷的笑意,「跟了四皇子就是不一樣,都有霸氣了!」
「君小姐還請快一些吧,四皇子可沒什麼耐性。」寧康仿佛沒聽到葉清秋嘲諷的話。
葉清秋哼了哼,掃視了一排暗衛一眼,「讓他們滾出去,本小姐要換衣服!」說罷,猛的關上窗戶,轉身往裏面換衣服去了。
很快。葉清秋就換好了衣服,然後拿起桌子上的一包包粉末,放於袖中,然後披上狐裘一臉傲然的走了出來。
「走吧!」葉清秋走到寧康面前,淡聲道。隨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安寧府。
姜瑩趕緊往李大志的院子跑去,王爺,知青他們都不在,她只能找李先生,商量怎麼辦!
……
「小姐小姐……」房間裏,溫婉坐在火爐前,斂着眉頭,想一些事情的時候,就聽到萍兒在外面喊道,「小姐好消息……」 萍兒洋溢着一臉的笑容挑起簾幕,走了進來。
「好消息?」溫婉蹙眉。
「小姐可知道奴婢剛剛見到誰了!」
溫婉涼涼的看了一眼,故意賣關的萍兒,「本小姐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看見了誰!」溫婉的語氣里透着不耐煩。
高興的中的萍兒並未注意到溫婉的情緒有些一絲的變化,依舊自顧高興道,「奴婢剛剛葉清秋被四皇子的人帶走了!」
「你說什麼!」溫婉驚喜的扶着椅子的扶手猛然站起身,不可置信的望着萍兒,「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奴婢親眼見到的!」
「四皇子忽然找君知秋做甚?」溫婉疑惑不解。
萍兒立即走向門口,看了看門外沒人,這才關上門,走來說道,「奴婢聽說……」萍兒把自己聽說的一字不漏的都對溫婉說了。
溫婉聞言,溫柔的眼底划過一抹暗光。隨後,溫婉緩緩的坐回椅子上。嘴角止不住的揚了起來。
君知秋啊,君知秋就算你再厲害又能如何?去了四皇府,你就別想着再豎着走出來。
她在四皇府十年,對於四皇子殘暴的性格是知道的,葉清秋此番去,不管是治好還是治不好,只怕都不能活着回來了,因為公孫璃不允許自己不好的一面被人看去。
「萍兒,去馬上子卿送我的雪紡綢緞!咱門出去做衣服去!」
「奴婢這就去拿!」萍兒高興的應道,然後轉身離開房間,去拿雪紡布料了。
進了四皇子的院子。葉清秋感嘆,果然是得皇帝寵愛的皇子,看看房子,亭台樓閣假山池塘。景色優美,庭院之大。再看看擺設的東西,每一樣都是價值千金的!
走過迴廊,忽然一股難聞的氣體帶着寒風撲面而來。葉清秋捂着鼻子,皺着眉頭,去看身邊的寧康。
卻見他。神色淡淡沒有一絲變化。
「嗯?」難道他沒聞到嗎?葉清秋下意識的去看其他暗衛,雖然他們極力隱忍當還是讓葉清秋發現了那一絲細微的變化。
看來,不止她一人味道了那股「酸爽」的味道了。越是往前走,氣味也是大。
「等等……」葉清秋一把抓住寧康,濃厚的氣味差點把給熏死,「咱們能不能別在往裏面走了?」她都快暈過去了!
寧康拂開她的手,「不能!」說完話,寧康率先跨步離去。
他媽的!葉清秋看着寧康的背影暗罵一聲,然後一扭身,那些暗衛排塞的站在她的身後,神色冷硬的看着她。
葉清秋心中的鬥氣瞬間被澆滅了,轉身往臭氣深處去尋寧康。
在暗衛脅迫的帶領下,葉清秋找到了寧康。
寧康看了她一眼,對着一旁的茅房躬身說道,「主子,君知秋來了!」
葉清秋驚的下巴都掉了下來,主子?難道四皇子在裏面?這裏屎臭味最重,難道這些都是……
「讓她過來!」茅房裏傳出一道虛弱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寧康的眼神落在葉清秋身上,仿佛再問葉清秋,是要我抓你過來,還是……你自己主動過來?
葉清秋的臉色蒼白,秀眉緊緊皺在一起。葉清秋疑惑不解的看了寧康一眼,然後……捂着唇和鼻子,艱難的挪着小碎步,在寧康身邊停下,口齒不清的話語從指縫裏穿出來,「不知四皇子找民女有何事?」
媽蛋,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等他從臭烘烘的茅房裏出來再說?非的要在這裏?
「過來——」
臥槽!還要過來?她都已經離茅廁這麼近了,還讓過去!難道要她進茅房裏面嗎?呸,美死他!
忽然手臂一緊,人被拽到了茅房的簾幕旁。
「寧康,你有病啊!」葉清秋剛開口怒罵,大量的屎臭味進了鼻腔和口腔,熏的的葉清秋急忙捂住口鼻。一雙美眸儘是寒芒。
寧康看着茅房的簾幕,朝葉清秋努了努嘴。葉清秋說着他的目光看去,簾幕里伸出一隻手來。
蹲着幾個時辰廁所的公孫璃,整個人都虛脫了,話也沒力氣說了。
葉清秋只聽到一個「解」字。
葉清秋皺了皺眉頭,難道,公孫璃中毒了?葉清秋立在那裏思索時,肩膀上忽然一沉,她的身體被寧康按了下去。
葉清秋回頭颳了他一眼,然後搭上公孫璃的脈搏切脈。
茅房裏公孫璃鷹戾的眸子眯了眯,一雙陰沉的眸子透過簾幕看着正在切診的葉清秋。
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她還真會做戲。腹瀉的毒就是她下的,此刻她竟然裝模裝樣的給他把脈。 他倒要看看她接下來如何做。
此刻葉清秋眉頭深深皺在一起,怎麼回事?難道昨夜那個面具人不是公孫璃?昨夜她撒出的藥粉並非是瀉藥!
可是,依照脈象來看,公孫璃只是偏重的腹瀉。其他的一切正常。葉清秋抬頭看着簾幕里的公孫璃,不是他?那面具人會是誰?
葉清秋怎麼也沒想到,公孫璃之所以是腹瀉,因為藥粉過期了!
葉清秋收回手,站起身來,一邊捂着嘴,一邊說道,「四皇子只是偏重的腹瀉罷了,一會民女開個方子,保證不用一柱香時間就見效……」媽呀,真的好臭啊。即便用衣袖掩住口鼻,她還是快要暈過去了。
「是嗎?」公孫璃面露喜悅。此刻天下任何話都不及這話來的動聽。
「那還請君小姐快點……」公孫璃伸手扶着茅廁牆壁,他的腿已經麻木的站不起來了。
「只是……」
「只是什麼?」
寧康側頭看了一眼葉清秋,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女還敢吞吞吐吐,她若是知道從昨晚到現在死了多少人,只怕就不敢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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