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
「君小姐」
「君小姐」門外下人聲音如同催命符似的,不停的喚着。
葉清秋猛然揭開被子,坐起身下床,穿上鞋子,「他媽的!她倒要看看是哪個沒有眼色的東西。」經過屏風時,伸手拿起搭在屏風上的衣服,一邊走,一邊穿上。面色含霜的走了出來。
一個青色布衣的小斯垂頭微微躬着腰,立在門前。
葉清秋靜靜的看着他,一雙美眸噴着怒火,「你知道嗎?就算是風揚都不敢來打擾本姑娘的清夢……」
「小的不是風揚……」青衣小斯垂頭,說道。
「呵……」葉清秋笑容頗為清冷,「你的意思是說風揚不敢,你敢了?」這幾天她是犯了小人了嗎?一個兩個的都和她過不去。
連這些下人都爬到她頭頂上了。
「小的沒這麼說……」
「呦,口才不錯麼!」葉清秋嗤笑一聲,「像你這樣善辯的口才做個奴才太屈才了!本姑娘這就是和公孫邪說一說把你「提升!」葉清秋掃了他一眼,確定沒見過這人。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不必君姑娘費心了,小的很滿意現在的職位,如果君小姐能把這種精力放在起床上,小的就萬分感謝……」說着還抱拳對葉清秋躬腰,「這樣小的就不必清晨來叫君小姐起床了。畢竟安寧府的下人並不多經不起每天都要浪費一人來喊君小姐起床……」
臥槽,什麼叫毒舌!這就叫毒舌。
葉清秋靈動的眸子眯了眯,嘴角一勾,「溫婉是你什麼人?」她和他第一次見面,所以自己跟他不可能會有過節什麼的,唯一能解釋的,他是在為別人打抱不平。
「小的是安寧府的奴才,溫小姐是安寧府的客人,君小姐倒是說說看咱們是什麼關係!」青衣男子微微抬起頭,看着葉清秋。
一張大眾化的臉出現在葉清秋眼前。
葉清秋嘴角隱隱抽了抽,毀三觀!不是說性格傲嬌,長相必定非凡。眼前的人怎麼回事?
沒有美男的命竟然有美男的病。不是美男她……還跟他客氣個毛啊!
葉清秋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到牆角的那塊地沒有?」
「小的眼神不太好,不太看得清!」青衣奴才依舊拽拽的,語氣也甚是傲慢。
「是嗎?」葉清秋咧嘴一笑,說出的話,卻讓青衣奴才刷白了臉,「既然看不清,那還要它做甚?不如挖了它!」
青衣男子驚恐的抬頭,看着葉清秋臉上認真的神色,真的慌了,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青衣男子身體微微顫抖,就算君知秋出身低下,但是她身後有王爺。就算君知秋真的挖了他的眼睛,以王爺對她寵愛也不會多說什麼。想到這裏男子一陣後悔,早知就不聽萍兒那個丫頭話了。
早上,在他起來準備幹活時,碰到了溫婉的丫鬟萍兒。兩人說了幾句話。
他本是單純的打招呼,誰知萍兒卻把他拉到一邊,話里話外的意思,「君知秋如何不好,如何欺負她倆小姐。假如有人能為溫婉出頭,能堵一堵君知秋。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哪怕是……獻身……」
他這才動了歪心思。以他伺候主子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其實那些所謂的千金小姐,骨子裏和那些風塵女子並沒有什麼區別。都喜歡壞男人,特別是那種拽拽的,不屑一顧的。
所以他便決定用這種招數來對付君知秋,哪曾想到君知秋不吃這一套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失敗是因為長像。
「君君小姐饒命!」青衣男子瞬間便慫包了,跪在地上求饒。
葉清秋微微咋舌,低頭看着他,一時有些不明白,剛剛還拽的二五八萬的男子怎麼忽然就跪下了?
「本姑娘可沒說要你命!」
青衣男子面色一喜,剛要道謝起身,就聽到葉清秋繼續說道,「本姑娘只是要你的眼睛罷了!」
沒有起伏的聲線,就像說今天天氣晴朗一樣,輕鬆隨意!
「君小姐饒了小的吧,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男子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饒了你也可以。」葉清秋低頭把玩自己的指甲,「你只要告訴本姑娘是誰讓你這般做的!」
青衣男子微微愣了愣,思緒百轉千回。
葉清秋放下手,眼睛淡淡的看着男子,「不說是吧。」葉清秋扯出一抹嘲諷,嘴角邁步就要離開。
身側的衣擺猛然一緊,被人拽住了。葉清秋停下腳步,靜等着他說話。
「是溫小姐的丫鬟!」青衣男子一咬牙,說道。
果然是她!在安寧府也只有她和自己過不去。葉清秋抬眸看了看天空的遠處,白雲漂浮,陽光明媚。空氣中透着刺骨的寒氣。
葉清秋咧嘴一笑,「溫婉誠若你什麼好處了?」
「我我我……」青衣男子結結巴巴。
「別告訴我什麼都沒有。本姑娘是不會信的!」葉清秋警告道。
「是溫小姐身邊的丫鬟萍兒……」青衣男子不做保留的說了出來。
聽了男子的話,葉清秋咬了咬牙,都是男人劣根性這話果然不假。為了那種事,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
葉清秋來到前廳,溫婉和公孫邪還在,飯桌上的飯菜一點動過的痕跡也沒有。
葉清秋挑了挑眉,這是在等她嗎?
「姐姐來了!」溫婉用手掩唇,溫柔笑道,「子卿剛剛還說讓人去叫姐姐起來吃飯呢!」
葉清秋從門口緩緩走了,眸光幽幽的落在溫婉身上,「本姑娘記得昨日就和溫小姐說過,我爹只生了我一個女兒!」
溫婉心中一噎,輕輕咬唇。「是婉兒妄想了!」
葉清秋在溫婉對面坐下,抬頭就看見溫婉身後的萍兒用一雙要吃人的眼睛看着她。
葉清秋微微扯起唇角,淡淡的笑容卻讓萍兒腳底冒出冷氣來。
葉清秋只是看了萍兒一眼,便轉過頭,問公孫邪,「寧月呢?」今日怎麼不見她伺候?溫婉對公孫邪存了那種心,寧月怎麼會放心的讓他們單獨呆在一起。
聞言,公孫邪微微抿着唇角往下彎了彎,平穩無波的眸子,涼涼的睨了葉清秋一眼,輕吐道,「不知道!」
葉清秋「……」這人又怎麼了?口氣這麼沖。大姨媽來了?
下人在葉清秋剛坐下,就上來給葉清秋盛了飯。
「開飯吧!」公孫邪手拿玉質筷子,淡淡道。
葉清秋看着正在冒着熱氣的飯菜,廚房的飯也是剛弄好啊……幹嘛讓人那麼早就去喊她。真是的,害的她都沒睡好。
溫婉緊了緊手中筷子,一抹冷意在溫柔的眼眸里轉瞬即逝。這飯菜廚房已經熱了三遍了。
「子卿你嘗嘗這道菜如何……」溫婉夾了魚肉,放到公孫邪碗裏,柔聲道,「這條魚是靜安寺山下無望泉里的魚……更是婉兒親自下廚做的……」說道這,溫婉紅了臉,羞澀的低下頭。
「那本王倒是要嘗一嘗了!」公孫邪輕輕一笑,夾起魚肉嘗了嘗。一股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衝刺的公孫邪整個大腦。
十年前,在溫尚書死的那一夜,他和溫婉躲在無望泉旁的荊棘里躲過了貴妃娘娘派來的殺手。
當時,他們身上全都被荊棘劃破,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夜裏,又餓,又痛。
就在他們以為要餓死或痛死的時候,靜安寺的方丈救了他們。並在無望泉里抓了兩條魚,烤給他們吃了。
公孫邪想的有些出神。平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恨意。
米貴妃!本王回來了!
十年了,本王隱忍十年了!
就在公孫邪沉溺在恨意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忽然手上一軟。一隻溫熱細滑,嫩如白蔥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
公孫邪抬眸看去,一雙溫柔的眸子。
溫婉溫柔的笑了笑,「味道怎麼樣?可還好?」
公孫邪眼眸瞬間恢復清明,輕輕一笑,「沒想到當年流鼻涕的小姑娘竟然會燒飯了!」公孫邪的聲音很溫柔也很溫暖。
就像……蕭安的那片桃花林。溫溫的暖暖的,讓人沉溺其中,不願出來。
「子卿……」溫婉低下頭,嬌嗔道。
「你也吃吧!」公孫邪也夾了一塊魚肉放在溫婉眼裏,輕聲道,「無望泉的魚可不是一般人能吃上的!」如果,沒經過方丈同意,是沒人敢去無望泉抓魚。
「謝謝子卿。」溫婉紅着臉,甜甜一笑。溫婉的眼睛裝似不經意的往對面葉清秋看了眼一眼。她那眼角的笑意不用明說,葉清秋也懂得,是炫耀!
萍兒見公孫邪這般對溫婉,心裏也是高興壞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萍兒望着葉清秋,心裡冷笑一聲,「王爺還是喜歡我家小姐!」
葉清秋默默的翻了翻白眼。對於溫婉主僕的炫耀,葉清秋在內心狂呼:「寧月快回來,有人要搶你男人!」
之後,公孫邪好像瘋了一樣,跟溫婉那是各種秀。
葉清秋右手拿着筷子,看着滿桌的菜餚,竟然下不去筷子。
他媽的!他奶奶的,一桌菜都是他們的回憶。每一道菜的背後幾乎都有故事。
他們這哪是喊她吃飯,根本就是讓她來吃狗糧的。
「君姑娘怎麼不吃?是這些菜不合君姑娘口味嗎?」溫婉溫柔一笑,只是那溫柔的笑容里參雜不屑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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