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言眨眨眼,有些不明白太子詢問她的意圖。
看着對方沉靜的面容,蘇心言試探的說道:「能為殿下分憂,是他的福氣。奴才想,那位國師的關門弟子應該會很樂意辦這件事。」
太子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的不錯,那小蘇就陪高太尉走一趟吧。」
什麼?蘇心言睜大眼睛,驚訝的看着他。
「作為國師的關門弟子,難道小蘇,不肯嗎?」太子側頭一笑,端的是百媚生。
「那關門弟子是我?!」蘇心言的聲音顫抖了兩下,異常懷疑的問道。
太子點點頭。
蘇心言抹了把頭上的汗,心道那國師不會是瞎的吧!怎麼會選她做關門弟子。
跪在下首的高太尉,也震驚的看着蘇心言,眼神里透着不可置信。
他可從未聽過國師大人有關門弟子一說,並且這對象還是個公公。
太子站起身,裝模作樣的撫了撫蘇心言的衣領,語重心長的說道:「高府此次的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不過我相信以小蘇的能力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差池,因此,本殿就不給你配備護衛了,遇事一切小心!」
蘇心言抽了抽嘴角,有些欲哭無淚的看着太子殿下。
怎麼辦,她好想狠狠的揍眼前的人一拳頭。
以下犯上的罪名是什麼?誰能告訴她?若是不嚴重,她就揍上去吧!
殿下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去吧。」
去吧…去吧…
蘇心言頂着這兩個字,腳步輕飄飄的走出了書房,她怎麼想怎麼覺得那兩個字中間是不是缺了一個死字?
去死吧……去死吧……
果然,這才像太子殿下的風格。
看着蘇心言如喪考妣的臉色,高太尉的面容也是一陣青一陣紅。雖然他着實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太監能替他解決掉事情,可是他卻不敢忤逆座上的太子。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坐上了去高府的馬車,一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馬車裏一時間有些安靜異常,沉默不語的兩個人相處起來竟然也有些詭異的和諧。
高家住宅坐落在京城的東邊,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地界,這宅院竟然也佔地廣闊,修的氣勢磅礴,這更能說明高太尉在朝中的權勢之高。
這高太尉,應該是太子殿下極力拉攏的一派。
蘇心言眯眼看着眼前的宅子,心下有些瞭然。在她看來,自己如此容易歇菜,太子殿下肯定另有後手,絕不會將希望全部壓在她的身上。
想通這一點,她便身心輕鬆的下了馬車,走進了高家大院。
院子裏一干主僕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蘇心言一行,連忙迎了過來。
正中間的是一個坐着輪椅的瘦削男子,原本養尊處優的身子,在此時看來竟然有些虛弱無力,面容也憔悴不堪。
「爹。」男人正是這一切事情的源頭,高朗。
高朗被人推着輪椅走到了兩人的中間,神情複雜的看着身穿太監服的蘇心言。
若是從前看到父親帶着一個太監回來,他早就口出狂言了。只是現在,被府里不知名的東西折磨至今,他的精神極度緊張早已到了崩潰邊緣,現在無論看到誰來幫他,他都感激不盡。
「走吧!」看到兒子的面容,高太尉重重嘆了口氣。轉頭躬身對着蘇心言說道:「不知蘇公公,想要從哪邊先看起?」
蘇心言淡淡的環視了一圈,輕咳了一聲說道:「先去祠堂。」
「好!」高太尉壓下心中的懷疑,連忙引着蘇心言去了祠堂。
祠堂此時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眾人剛走進去,就感到陣陣陰風颳過,溫度也仿佛下降了幾分。
蘇心言沒有理會身後那群人神色各異的樣子,而是抬步走近了那片廢墟。
在橫七豎八的斷木中,還能隱約的看到之前高家人祭拜的牌位。
撓撓又抓抓,蘇心言站在一片空地上裝模作樣的拍着蚊子。
在她看來,反正她此次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用不着多費心思。
她剛想到這兒,便看到一抹白影從眼前快速的穿過,直接鑽進了那片廢墟里。
什麼東西!
蘇心言皺眉,定睛望了過去。卻看到一處雜石堆底下有,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正對着她。
蘇心言:「媽呀!什麼鬼!」
她後退了一步,蹦跳着就要往後跑。
同一時間,一聲悽厲的喊叫從旁邊傳來,高朗弓着身子痛苦的捂着臉,鮮紅的血跡從指縫裏漏了出來。竟是被不知名的東西毀了容貌!
院子裏驚恐的喧鬧聲頓時此起彼伏。
高朗移開手掌,現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一張臉來。
「我兒!」高太尉怒喝一聲,頓時後悔不已。
他不該帶着蘇公公過來的!惹怒了那不知名的東西,還傷了他兒子!
蘇心言抽空看了鬧騰的那邊一眼,便又開始小跑起來,她也想早早跑出去,一點也不想留在這詭異的地方。跑了一會兒,她卻發現自己竟然一直留在原地轉圈圈。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蘇心言頓時怒從心起,大白天的就這樣耍她玩,不管是人是鬼,她都不能忍。
抬腳踢翻眼前的一塊石頭,她擼起袖子就要翻找起來。
敢嚇唬小爺,那就嘗嘗小爺的飄飄拳!
這時,那抹白影又沖了過來,眼看蘇心言躲閃不及就要被傷到。
「小心!」
一黑衣男子從天而降,環手抱住蘇心言,將她護在胸前,手中的寶劍發着冰冷的劍光,正面對着祠堂。
「無相!」蘇心言驚喜的看着他,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無相垂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不要分心,仔細看,這東西速度奇快,連我都沒有看清它的樣子。」
「哦。」蘇心言點點頭,縮在他的身後,向四周又環視了一圈。看到一塊牌位後面的一抹白色,她立馬指着那個方向說道:「是不是那裏?」
話音剛落,無相的劍就已經插在了她剛才指的地方。
眾人上前一看,可惜,劍下什麼都沒有。
蘇心言撓撓頭,看來是她看錯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道歉。
就在這時,一抹急速掠過的白影轉瞬便來到她的面前,一聲吱吱的尖利聲響過後,鋒利的爪子就到了近前,接着是衣服撕拉的破碎聲。
這發生的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有無相及時擋了一下,生生將那抹白影揮落到了地上。
原本白影沖向的是蘇心言的臉,但是被無相一擋,白影身子一歪只撕開了蘇心言的胳膊。
顧不得查看襲擊人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無相連忙轉身看向蘇心言,若是被剛剛襲過來的爪子傷到,傷口豈不是要深可見骨!
原本以為會看到血淋淋的一片,眾人卻只看到蘇心言全身完好無損的呆愣在一邊。
那迷濛的雙眼無不透露着我是誰,這是哪的迷茫感。
而她右臂上破碎的衣服搖搖晃晃的懸掛着,飄飄零零的,最後變成一縷一縷的灑落到地上。
眾人:「……」
衣服都碎成這樣,人卻毫髮無損。那皮膚難道是銅牆鐵壁?
眾人扭頭又看向剛剛被送出院門的高朗,同樣是被抓到,那人可是面目全非了。
「你沒事兒?」無相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不過來不及多說,他又護在了她的面前。
蘇心言撓了撓裸露出來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事,就是有點癢。」
無相垂頭又仔細的看了看,確定她是一點傷都沒有,才轉頭看向廢墟東邊的一角。
「我當是什麼,原來不過是一隻白毛狐狸。」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只有巴掌大小的狐狸便從廢墟的一角走了出來。
它的雙眼赤紅,身子嬌小,聲音卻尖細悠長,蓬鬆的白尾巴掛在身後晃晃悠悠的很是憨態可掬。
若是不知它的手段,這麼可愛的體型,在哪也是被人嬌養的動物。
狐狸仿佛通了人性,它有些防備的看着無相,又時不時的將眼睛看向蘇心言,眼中透着幾分疑惑,似乎也有些想不明白,在自己的利爪之下這人為何不會受傷。
蘇心言從無相的身後,歪頭探了出來,看着面前嬌小的動物不解的說道:「就是這隻狐狸搞的高府雞犬不寧?」
此時,見了罪魁禍首的高太尉也氣紅了雙眼,他帶着身後的眾人再次誠懇的說道:「懇請兩位恩人將這孽畜除掉,高家必定輔以重金回報二位。」
無相聽後輕笑一聲,剛剛還劍拔弩張的他,竟然隨手收回了劍,衝着那隻小白狐狸嗤笑道,「孽畜,你可是聽到了?這家人可是要除掉你呢。」
小白狐狸有些無辜的舔了舔爪子,眼神里透着一絲委屈和不滿。
不過不等其他人回味無相那句話,這隻狐狸便嗖的一聲沖向無相的面門,那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竟是下了必殺的意圖。
無限勾了勾唇角,沒等它近前,便起身便跟它纏鬥了起來。
別看這隻狐狸身子嬌小,但是,在和無相這樣的絕頂高手面前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蘇心言有些津津有味的看着這一人一獸的纏鬥。
這狐狸雖然不能化為人形,但是,就這矯健的動作肯定也離成精不遠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一人一狐竟然還在打鬥,兩者沒有一方有落下風的意思。
蘇心言初始還覺得有些意思,但後來就有些乏味了,便席地坐下,頭一點一點的打着瞌睡。
可惜沒過多久,差點就要進入夢鄉的蘇心言,突然感覺腦門一涼,像是被什麼東西碰觸了一般,有些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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