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
酆靖南惱了,扳過她肩膀,一雙墨炯直視她的眼。
見她痛苦的蹙了下眉,酆靖南才恍然意識自己觸到了她肩頭的傷口,觸電般鬆開了手。
他斂去眼底的擔憂,惱怒的說:「既然我把你救回來,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去送死!」
「救我?」她冷嗤,「我求你了?」
酆靖南被噎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只聽那原本虛弱的聲音頃刻高了幾個分貝。
「若不是你多管閒事,我們兩個就能一起身赴黃泉了!」
他看得出她在說這番話時,眼底所溢出的堅定,這讓他不由回憶起兩天前救她回府的情形。
那天傍晚,雨淅瀝瀝的下着,街道上偶有幾輛黃包車匆忙經過。
他的私家車路過某處巷口時,突然聽見一道槍響,緊跟着是一陣女子的尖叫與哭喊聲。
因着聲音有幾分熟悉,他便命司機停了車。
車剛剛停下,便見到一夥蒙面人從巷口衝出,不多時就跑得無影無蹤。
他不顧司機勸阻,匆忙下車跑進巷子裏。
他看到那抹嬌小羸弱的身子跪坐在血泊中,看到她死死的抱着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看到她為他哭的撕心裂肺。
原來是她。
而她懷裏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督軍之子納蘭墨染。
他來不及多想,上前將她拽起。
她極力反抗,無奈之下,他只得擊暈了她,把她帶回到酆府。
酆靖南收回思緒,擰眉看她:「雪映,你醒醒!」
她突然愣了一下,乾裂泛白的嘴唇微微蠕動,細細咀嚼這個名字:「雪映……」
是的,她叫雪映。
猶記得與納蘭墨染初遇的那天,雪花如絮漫天飛舞。
她瑟瑟發抖地跪在他面前。
他問她叫什麼,聲音雖稚嫩,卻格外動聽。
她不敢抬眼看他,只怯懦的搖搖頭。
他看了看飛舞的雪花,突然靈光一現:「你就叫雪映吧!」
「雪映……」她顫着聲音重複着。
「嗯,雪映。」
「為什麼是雪映?」她迷茫的抬起頭來。
時至今日,雪映仍記得那日抬起頭迎上納蘭墨染眸子時,他裝着幾絲驚喜的眼神。
他說:「我叫墨染,納蘭墨染。」
然後他又說:「墨染……雪映……我們的名字剛好交相輝映。以後你就給我當丫頭,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幫你欺負回去!」
就這樣,她被納蘭墨染從人販子手裏買回了府上。
現在,這個名字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進雪映心窩深處,疼得肝腸寸斷。
她逼退那些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繼續用那堅定不移的眼神看着酆靖南。
斬釘截鐵的說道:「酆三少爺,雪映從沒如現在這般清醒過。」
話音落,她便毅然轉身,伸手去開門。
只是還沒來得及握住門把手,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三哥三哥,窯城出大事兒了!」
酆家四小姐酆靖茹在房門開啟的一瞬,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差點將雪映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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