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天澈和莫邊在進了「鷹愁澗」的山谷之後便放慢速度,策馬徐行穿梭於林石之間,耳邊的瀑布水流聲響也越來越大。
臨瀑的石邊一個道童打扮的青衣少年恰好入了他們的眼帘,那瘦小的少年此時半坐在潭溪邊嬉水,玩的不亦樂乎。
百里天澈一時看住不由得嘴角彎了一下,此情此景好一幅天然自在圖。
他們正想轉頭繼續前行,只見那青衣少年起身解開身上的束帶脫下青色外衫,只剩下貼身的一件月白色裙袍……那青綠色鍛錦束帶被那少年一揚手掛在了松枝上……
「少主,你看!」莫邊指着那枝子上的衣帶,「這等眼熟,那繡的圖樣可是咱們府里的。」
百里天澈剛剛也覺得那少年一身打扮似乎有些眼熟只是沒做他想,經莫邊一提醒留意一看,果然,這束帶上有着百里家繡娘獨特的繡紋,原來百里家主子所用衣物都繡着「百」字圖樣,而且只繡在衣帶的兩側左下角。
「我想起來了,這衣物恐怕正是幾天前咱們送給百里蠡老大人的吧,」莫邊恍然道:「莫不是竹園遭了賊。」
百里天澈雙手勒住韁繩復又望着前方正捲袖準備下水的少年,眼裏漾過一絲疑慮。
「哪裏來的小賊?!」莫邊大聲吼道,心想估計這陣勢得把那小賊嚇破膽子吧。
胡四喜正想掬水敷面只聽背後一聲呵斥,她呆了呆緩緩轉過頭去。
原來是兩個騎着馬的青年男子正駐在身後的林蔭下,你丫的,每每準備「放飛自我」的美好時刻總是讓人掃興。
胡四喜左顧右盼環視了一周,似乎也沒有別人,於是斜着眼睛不屑道:「是跟我說話嗎?」
「少廢話!這裏除了你一個賊人,難不成還有其他同黨麼。」其中一個銀甲輕裝的男子滿臉的傲慢。
「切,我認識你麼?憑什麼開口閉口叫我賊人!」胡四喜翻了一個大白眼給他。
「世間賊人哪有自己說自己是做賊的!」銀甲男子仍然咄咄逼人,「小小毛賊還不快束手就擒!」
胡四喜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來雙手環抱於胸前,眯起眼睛微揚着腦袋仔細盯着他們二人看了過去,剛剛說話的銀甲男子四方臉兒,粗眉方額生的威武,看上去應該有點功夫在身的武士。
嘖嘖,再瞧瞧他身邊紅棕馬上的人兒,一身青衣素履,頭頂玉冠綰住一襲烏色青絲,鼻若懸膽口含春山配着容長臉兒上一雙深似寒潭的眸子,真有點讓人想入非非,「好一個冷艷美男子啊!」咳咳,冷靜……
「喂,你看夠了沒有?銀甲男子被她看得心裏有點毛,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呵呵,看你?你以為你是潘安、宋玉還是嵇康、韓子高啊,」她故意揚聲說道恐怕對方聽不到似的:」你,不過一介武夫而已,了不起啊!」
「你,你,你說什麼!」莫邊張大了嘴巴一時結巴起來。
「我,我,我,就不告訴你。」胡四喜有意氣他轉而又尋思此地不宜久留,本來自己就是在「逃亡」路上的「弱質女流」,萬萬不可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徒惹是非,這麼一想便忙的將脫掉的衣物重新整理穿上想趕緊走人。
」我再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嗎!「對方仍然毫不客氣。
「神經病,懶得理你哩。」雖是小聲咕噥了一句,此話一出口她便後悔起來,完了,又沒忍住。
「豈有此理!你小子竟然敢出言不遜,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莫邊眼睛圓瞪着臉上青筋暴起,真不知道這小子哪裏來的膽量,做了賊人還敢如此猖狂。
「我呸,你們什麼人和我有半毛錢關係麼?」胡四喜爽落落的懟了回去,「你仗着你們人多欺負我一個小孩,還要不要Face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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